第4章 戰後殘歌
「今天不行,我早約滿了。你等我電話吧。我這正忙著呢。」銚錦鴻說完掐斷電話,然後嘴裡說道:「又是誰無聊,換個號來浪費我的時間。都是一樣嬌氣的聲音,我那有那麼好的記性成天猜測你們的聲音。」
錦鴻邊說邊往病房走。
只是,短短的幾句對話就回來的銚錦鴻看到的病房已是一遍狼藉。
前後時差太短、對比太強,就算他銚錦鴻見的世面再多也怔在了門口——
剛才還溫馨有加的高級VIP病房現在已經是如戰後殘歌——
進來打針的兩個護士被遠離原來位置的病床夾在牆和床之間呻吟。
葯車倒在地下。
銚錦鴻最關心是被單零亂的床上是空的。
他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女兒呢?」
「爹爹,女兒在這!」窗罕扯開處,璃瑤的光腳丫子還高舉著踩在特護身上。
緊貼著牆的特護一臉的驚嚇還沒有反映過來,結巴地說:「銚錦先生,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錯,就這樣了。」
「住嘴。你什麼都沒做?你在幫她們。當我是非不分呀?」璃瑤嘴上在喝斥,右手拿著帶針頭的針管,左手竟然悟住的是自己的傷口地方。
「璃瑤,別緊張,到爹爹這來。」銚錦鴻邊說邊走過去,他還真怕璃瑤被嚇著,腦子一亂做出更出格的事來。
璃瑤大大例例的走近銚錦鴻。
銚錦鴻拿開璃瑤的右手,發覺她手膀上的傷口沒有血跡滲出,才吐了一口氣。
璃瑤說道:「師父說的一點都沒錯,危難時一看見爹爹心裡就踏實了。剛才那兩個女人竟然拿著針公然要剌我。那裡面還有葯,我往後退時,一直對我十分友好名叫『特護』的姐姐竟然過來幫忙她們,想按住我。」
說到這時,璃瑤停頓了:公然的說指責自己爹爹用人不當,會不會讓爹爹失面子呢?唉不管那麼多了,用錯人了就一定要指出來。要不然會釀成大錯的。
想到這時璃瑤還是決定往下說:「原來爹爹請的人也是姦細,難怪師父要我助爹爹一臂之力。不過她們也太小看我璃瑤了。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還指望什麼來幫爹爹呢?她們是欺負我身上有傷嗎?就算我有傷那也不會隨意讓人得手。爹爹,對方已經無防手之力,我已經解決了病房裡所有的險情!」
看著面前的小紅唇一直在說,銚錦鴻認真地聽著,現在他明白了八分:面前這個璃瑤如此身手可能某劇組的替身演員!哎——劇組都是主角在算都在,替身的命卻無人關懷。
見銚錦鴻眼神里儘是憐惜卻不說話,璃瑤想:是呀,誰有錯都不想在晚輩面前明著承認,爹爹也是出不了這俗套。
想到這時,璃瑤的言語間有一絲的小心:「爹爹,她們想用針剌殺女兒,女兒都制住了,請爹爹發落。」
銚錦鴻這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發落眼前病房裡的其它人。
爹爹並沒生氣,只是有些猶豫呀!按說我這頭一次做事乾淨利落,爹爹不誇出口,也應該有個誇獎的眼神吧。璃瑤一幅討賞樣看著銚錦鴻。
幹了壞事還等著誇,我銚錦鴻真是服氣了。誰借給我一點耐心,讓我把愛心泛濫到底!誇,還是不誇呢?這殘局不是兩句話就收拾得了的,肯定還要money來解決的。
不過看著眼前忽閃著等待誇獎的眼睛眨在一張極精緻的小臉上,嘴角俏皮的有撒嬌的笑,銚錦鴻想:如果我拉著臉一嗓子吼出去,眼前的神態會是什麼樣?肯定是滿臉的希冀破碎,這小嘴角也會下拉的吊著沉甸甸的委屈。不,不要破壞這小臉上面的美好希冀。
想到這時銚錦鴻摸摸璃瑤的頭,嘴角也彎起他擠兌別人時習慣性的的笑容:「收拾了這麼多姦細,你真厲害,幫了我大忙;我們這就回家。」
「回家?這麼快?她們怎麼處置?」璃瑤回頭指指。
「自有人處置。」銚錦鴻拉著璃瑤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向醫院大門。
走廊上響起了父女倆慚行慚遠的對話:
「爹爹,我們這是要去哪?」
「回家。」
「家很遠嗎?」
「不遠,半小時就到。」
「半小時是什麼意思?是半柱香嗎?」
某人的話有些停頓,不過還是出聲了:「不是,就是半小時。」
然後一個有些不滿意卻又不敢再追問的字:「哦——」
剛才璃瑤住的病房裡——
護士都在揉撮著自己的身上的痛處。
被緊急按鈕招來的醫生一臉驚恐地察看護士身上的傷……
真說不清這是誰的悲哀,護士都有什麼錯?
沒有錯!
可是璃瑤也沒有錯。
錯的是上天的安排!
停車場——
銚錦鴻為防止璃瑤再問出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乾脆抓住璃瑤的手快步走向自己的車。
把璃瑤塞進車門時銚錦鴻的動作都很快,他沒有當璃瑤是一個病人對待;因為剛才璃瑤在病房裡的舉動的確很難讓他把璃瑤再當一個傷病人員對待。
或許看到了銚錦鴻的臉色並不見喜色,雖然分不清銚錦鴻為什麼變臉變的那麼快,可是璃瑤也沒有問。
車子開動時璃瑤只是緊緊抓住了車門上的把手。
賓利車開始上半月山時銚錦鴻接了一個電話。
他沒好氣地說:「連給我女兒打針都打不好,我還能住下去嗎?」
「……」
或許是對方說的話很順耳,銚錦鴻聲音里的怒氣有些緩和:「換藥時,讓你們鄭醫生到我家來出診吧!」
「……」
「特護不用了,你說給我最好的特護,竟然還那麼不懂事。」銚錦鴻放下電話條件反射地看向身邊的璃瑤。
璃瑤現在是一張臉異常蒼白,眼神里的驚恐極其地誇張。
銚錦鴻的心跟著就沉一下去:「璃瑤,你怎麼了,很不舒服?」
璃瑤搖了搖手,那一說就是長篇大論的小嘴這時什麼都沒有說。
腳踩上剎車,銚錦鴻把車停在半月山山腰的道邊上,然後小心的問:「璃瑤,你有什麼想法一定要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裡難受,哪裡不舒服呢?或者你在害怕什麼,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