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綿綿5

楚柳綿綿5

電車失蹤案雖然有了進展,但是依舊沒有頭緒。喬楚生把手上的線索都理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之後,決定去娛樂場所放鬆一下。但是才喝了兩杯,就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蘇柳之。雖然只是背影,但是喬楚生還是認出了對方。

今天的小姑娘不是之前的螺旋捲髮,而是一頭捲髮都散了下來,順在右側。露出的半邊脖頸,細膩修長。穿這件藕色的蕾絲收腰裙,柳腰纖細。喬楚生遠遠地瞧著都覺得不足盈盈一握。

而姑娘旁邊的人……喬四爺罵了一聲。那是劉顯貴,上海灘的大亨,之前和他們家老爺子一起做生意,結果後來搭上了英國人就把他們家老爺子踹了,還吞了自家一個化工廠。去年還和他們家老爺子搶會長的位置來著。

看樣子,是劉顯貴想邀請對方喝一杯,小姑娘是在拒絕。

喬楚生在吧台上把酒一飲而盡,走了過去。走到人身後的時候,剛巧聽見對方在說自己酒精過敏,喝不了酒。而劉顯貴那廝沒皮沒臉的提出那就跳支舞。

喬楚生當下就跨步走了過去,強行加入了話題:「抱歉啊,劉先生。柳之已經有舞伴了。」

為了讓這句話更有說服力,喬楚生伸手搭上了蘇柳之的腰。畢竟劉顯貴不是街頭小子,他說句話,露個臉對方就屁滾尿流了。雙方都需要給彼此三分面子。所以,做戲也要做足了才行。

喬楚生忽然出現是蘇柳之意料之外的。更別說對方出面幫自己攔人了。她低頭看了眼橋楚生的手,選擇了默認。

然而喬楚生的氣息太強烈,也太有侵略性。這讓蘇柳之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

喬楚生雖然和蘇柳之挨得近,瞧著曖昧。但實際上,他只是虛摟著,把手腕搭在對方的腰上。僅此而已。

可是姑娘一點一點的緊張,他還是感覺得到的。

看來,的確是涉世未深啊。

劉顯貴沒少和白老大打交道,自然是認識喬楚生的。

看不慣對方,但也不至於因為這些小事情起爭執。

「原來蘇小姐是和喬四爺一塊兒來的。那就不打擾四爺的雅興了。」頓了頓,他又沖著蘇柳之笑盈盈道:「蘇小姐,我們回頭再聊。專訪、閑聊,劉某都歡迎。」

蘇柳之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一下。

喬楚生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他說這個老色鬼怎麼這麼好打發呢,敢情是等著以後。

「這樣的人也有採訪的必要嗎?」喬楚生一邊問,一邊收回了自己的手。

蘇柳之也往後退了一步才回答:「原先是有的,畢竟是商會會長的有力競爭者。但是剛剛和他聊了兩句發現……他應該有個極其厲害的軍師。」

「軍師?」喬楚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西裝革履,美人在懷的劉顯貴,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畢竟是和自家老爺子掐的厲害的人。他多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喬探長,我雖然不是實業家。但我有專業知識。我的專訪,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被採訪的。」

這話,透著些傲嬌的小性子了。

喬楚生忍不住笑了下,發出邀請:「賞臉喝一杯嗎?算是謝謝之前幫的忙。」

在蘇柳之回答之前,又幫她圓了謊:「果汁。」

蘇柳之今天過來這裡是因為這是報業同行之間的一個聚會。吃完飯,大家都想過來放鬆一下,她也不好掃興。現在氣氛都上來了,認識的人都去舞廳跳舞了。而她不喜歡和別人接觸,所以才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的。

劉顯貴也不是第一個過來搭訕的人了。就算喬楚生不出現,她也有法子自救。這些年她見過不少見色起意的人。不過,喬楚生也是好意,而且行為舉止也不算過分,所以她才說了剛剛那句,也算是還人情。劉顯貴和白老大掐得厲害,他們記者都知道。如果白老大能把劉顯貴背後的人挖走,那劉顯貴也蹦噠不了幾天了。

不過,她還是答應了喬楚生的邀請。畢竟,和喬探長聊天,比起別人周旋好太多了。兩人在就近的包間入了座。喬楚生還真給她點了杯果汁。

「今天的聚會,只有你們申報的記者嗎?」

「不是,大公報的也有。哦,新月日報也來人了。何有為,何主編在那兒,還有兩個小姑娘。」說完這話,蘇柳之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笑了笑:「也不是每個人都來的。像我們跑社會治安那一塊的記者,也還在加班加點呢。」

喬楚生咳了一聲,順著蘇柳之給的台階走了下來。畢竟白幼寧的文筆,他也很清楚。被行業內的人看不上的事情,他們家老爺子還氣的摔過杯子。

「對了,喬探長。電車消失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怎麼,蘇小姐打算從經濟專刊轉到社會治安這塊嗎?」

「術業有專攻,我還是喜歡經濟。只是之前去採訪過電力公司的吳總裁,後來三土看了報紙,還給我打了電話,問了我那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字裡行間透露出吳先生也和本次案件有關。我這接連採訪的人都和案子摻合在一起了,總歸是有點不放心的。」

喬楚生想了想,也沒瞞著她:「路垚之前查看了電車公司和電力公司的合同。發現有段時間的電價比以往的都要貴很多。所以就又去問了問。」

蘇柳之恍然大悟:「商業合併,趁火打劫。」

喬楚生沉吟一聲,誇了誇她:「蘇小姐果然聰明。」

「喬探長謬讚了。不過好歹學了幾年,這些事情還是看得懂的。」

喬楚生笑了,隨意的問了問:「你一個大家閨秀,又是留洋回來的,怎麼就想著當記者了呢?剛剛的事兒,沒少碰到吧。」

「那喬探長覺得,剛剛的事情,哪個行業比較少呢?」

這倒是把喬楚生問倒了。畢竟他三教九流都接觸過,那些骯髒事兒,也沒少見。

於是,喬四爺換了個問題:「那為什麼是記者呢?這麼累又這麼辛苦,一個女孩兒,吃的消嗎?」

這個問題,蘇柳之想了想,眼眸微轉。然後她撐著下巴問喬楚生:「那喬探長呢?在江湖上呼風喚雨,風光無限,為什麼要去當租借巡捕房的探長,受外國人的氣呢?」

呵。

喬楚生舌尖卷過牙齒,直勾勾的對上蘇柳之的眼睛:「蘇小姐,你膽子很大呀。」

蘇柳之好似沒聽出這話帶著的些許諷刺和暗示。反而很驕傲這聲「膽大」似的,還露出了一個淺笑。

一時間,喬楚生真有點摸不準對方是涉世未深,還是故作天真了。

但蘇柳之沒有去給喬楚生深究自己的機會,而是坐直了身子,拿過了旁邊桌上的威士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冒犯了,喬探長。這杯酒算我給您賠罪。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您剛剛的話,對我來說也挺冒犯的。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謝謝您的款待。」

喬楚生看了眼空掉的杯子,眼神暗了一下。杯口還有姑娘留下來的口紅,看著怪曖昧的,也怪讓人想入非非的。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透過人群瞧見了和同事打了招呼就走的蘇柳之。輕笑了聲:「氣性兒還挺大。」

但是,他剛剛的話,哪裡冒犯她了嗎?

電車失蹤的事情因為發現了混混毛三的屍體才有了進展。這是電力公司的吳天鵬一手策劃的。他想低價收購電車公司,所以找人故弄玄虛大半夜的劫走了電車和車上的女工,想要藉助媒體輿論的力量低價收購電車公司。卻沒想到,這件事情被一個小混混毛三看在眼裡。所以毛三就來他辦公室敲詐勒索。他一氣之下,就把他用雪茄煙灰缸砸死在了辦公室。之前路垚問蘇柳之這個問題,就是因為在報紙上看見了她拍的照片,吳天鵬的辦公室和他之前看見的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來問問時間。

案件水落石出之後,喬楚生一邊結賬,一邊問了問路垚那個問題。

沉浸在領了薪水的愉悅和白幼寧承諾了案子破了她就搬走的幸福里的路垚,對於喬楚生和蘇柳之兩人居然一塊兒喝了酒的事情震驚了半天。

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後才回過神來。

嚇死他了,他還以為蘇柳之瘋了居然要對喬楚生下手了。畢竟喬楚生雖然好色,但還算有品。最重要的是,現在對方是自己的錢包,他當然要保護一下。

他清了清嗓,回答了這個問題:「蘇柳之膽子是挺大的。但最主要的,是她從小就要強。男生能做到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都能做到。你那話,讓她覺得你是在說她吃不了苦。沒事兒,她就這毛病。所以我才說,別看她的外表那麼柔善,實際上就是朵霸王花。」

喬楚生倒不覺得姑娘要強就是朵霸王花了。就算是那氣性兒,在他真刀真槍的喬四爺面前,那也就是小貓叫。喊得再凶,那也是一聲「喵」。

「既然對你來說,都是霸王花,那你為什麼這麼不待見幼寧啊?」

「這能一樣嗎!大哥。蘇柳之是要強。她強她的,和我又沒什麼關係。白幼寧……她那是霸道,不講理!簡直辣手摧花,我能和她相處嗎?」

喬楚生琢磨了一下,蘇柳之和白幼寧的確不一樣。幼寧沒有蘇柳之身上的那股高傲的勁兒,但是她是全家人都寵著長大的,所以確實也有一股驕縱,脾氣也臭。

而蘇柳之吧。待人接物大方得體,哪怕是不對付的白幼寧,那天她也算照顧了面子。而且,並不矯揉做作,明褒暗貶,那台階他踩得舒服。但人也真驕傲。是渾然天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性。

想到姑娘最後給自己「賠不是」的樣子。喬楚生忍不住笑了笑。

但這脾氣,也不算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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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啦,必須給四爺的出場率必須上去。

把姑娘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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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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