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陳芊芊

傳聞中的陳芊芊

作為花垣城的三公主,陳芊芊一直活的呼風喚雨。但那其實就是仰仗了城主老媽的偏愛,至於她自己在別的人眼裡到底是什麼德行,她心裡其實很有B數。也想過以後或多或少總會有報應。

但是,她沒想過報應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鬼上身」。

儘管陳小千再三糾正,她只是發生了靈異事件,穿越到了自己寫的劇本而已。並且稱他們現在,就好像是綠巨人浩克一樣。或者就是龍葵和紅葵的區別。就這些人物,進行了不厭其煩的介紹。但她依舊堅持這麼認為。

就陳小千不厭其煩的科普的這些匪夷所思的辭彙和光怪陸離的知識之後,她也就接受了。不就是見鬼了嗎,有什麼呀。

最開始的時候,她們誰「醒」過來,誰就主導自己的身體,另一個人就睡的和死豬一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之後也不會知道另一個人幹了什麼。而且,什麼時候「醒」過來,全看天意。

有時候是很正常的大晚上睡一覺,第二天換個人。有時候就莫名其妙明明在吃飯就換了個人。以至於,如今坊間都有了傳聞,說她陳芊芊瘋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陳小千能成功的謊稱自己有孕從而救出韓爍的原因。想想這個,陳芊芊都還覺得怒不可遏。

但是現在,大概是短暫的融合期過了。她們現在非但能自由切換由誰出面應付,還能自由自在的無障礙交流。就像……儘管對方掌握著方向盤,但是自己就坐在副駕駛一樣。

看著,很和諧。但其實並不和諧。

一開始,陳芊芊是想弄死陳小千的。

雖然知道了自己是個紙片人,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她有血有肉,這個世界活的有自覺,挺好。可偏偏,編劇劇透她是出場五分鐘就被一杯毒酒送上西天的命。

那這就相當過分了。

但畢竟,陳小千住在她身體里,想要弄死她,大概率是把自己一起弄死。

風險係數太大,不值得。

於是,她忍了。

並且和她形成了戰略聯盟——她幫她回家,她給她改寫。

但是,這個聯盟剛剛形成,就立刻土崩瓦解了。因為,她們的戰略統一不了。

陳小千是想推動劇情——她家二姐歷經磨難,終於登上城主之位。繼任大典當天,天降祥瑞,日月同輝,天門大開。這樣,她就能回家了。

這點,和陳芊芊不謀而合。但是出入就在於,劇情還有陳楚楚和韓爍的愛情線。

而陳芊芊要弄死韓爍。

【不是,你這個人能不能不這麼暴虐,動不動就想弄死個人。人招你惹你了,你就想弄死他。】儘管是自己寫的人物,但是陳小千依舊很頭疼。

打個比方,劇里陳芊芊有多受城主老媽的喜愛,劇外就又多不受她這個親媽的不待見。她現在覺得,給她五分鐘都多了。

陳芊芊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倒了杯酒:「韓爍來花垣什麼意圖,你不知道嗎?」

【……】陳小千噎了一下。

韓爍來花垣的目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但是,他確實對我下毒的對吧?」

陳芊芊再接再厲。

【……】陳小千又噎了一下。

劇本里,不單單下毒了,還成功了。如果不是現在這個神展開,陳芊芊早就領盒飯了。

「按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來說,那也是他先動手。」

陳芊芊磨刀霍霍。

這點,陳小千不敢苟同。

【哎,不不不不不,是你先在大街上搶婚,巧取豪奪的!所以,是你,是你先動手的。】

「我搶婚是我準備動手。但是我還沒動手!本來想著小模樣挺標緻的,也活不過二十歲了,只要不興風作浪,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作妖的話好歹留個全屍。誰知道這個孫子這麼狠。」陳芊芊恨道:「我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嘛!」

陳小千都要哭了:【不是,三姐姐!你要把韓爍弄死了,沒有人幫楚楚了,她怎麼當城主?她不當城主,我怎麼回去啊。】

「我二姐當城主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幫忙了?少了韓爍威猛山的山賊也一樣繼續猖狂,這又不影響楚楚剿匪立功。也不影響她後續繼任城主之位。只要楚楚繼位,天降祥瑞,你不就能回去了嗎?同樣的結果,過程當中少點波折不好嗎?」

【……】

陳小千半天沒說出話來。

【但是,但是,你要這樣了,我這劇本不就……不就不一樣了嗎?】

「你的劇本里,我五分鐘就死了,但是現在我還活著。還多了個你。不早就不一樣了。」

【……】

陳芊芊乘勝追擊,裝模作樣道:「不過好像確實是應該按劇本。畢竟這兩天韓爍變著法的想弄死我……我們。想想琉璃盞的毒,想想教坊司的劍,還有院子里的弓箭手,如果不是我恰到好處的醒過來,你說不定早就一命嗚呼了。就是不知道,一命嗚呼之後,你回去的概率有多大。」

陳小千二話不說:【弄,弄死他!】

陳芊芊:完美。

成功被陳芊芊洗腦的陳小千坐在副駕駛的時候還是有點懵逼:【不是,你怎麼知道韓爍來花垣意圖不軌的?】

陳芊芊單手撐著几案,閉目養神,順便回答在腦子裡回答這個問題:【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不對,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就知道了。不然你幹嘛當街搶人!】休息了一晚上,思路都變清晰了的陳小千斬釘截鐵。

陳芊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副雲淡風輕但是又相當鄙夷的模樣:【我幹嘛搶人。你是編劇你問我啊?搞笑。】

最後兩個字過於輕飄飄的顯得格外看不起人,讓陳小千當場選擇自閉。

同樣,韓爍也被陳芊芊忽如其來的諷刺表情整懵了。畢竟陳芊芊和傳聞之中對得上的只有一個詞,叫做陰晴不定。其餘的……想想之前自己無論是下毒還是布置弓箭手全都失敗了的暗殺手段。他越發覺得,眼前這個陳芊芊只是在裝瘋賣傻。

今天說要帶自己去教坊司聽曲,八成又是一場陰謀。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自己也安排了刺客。

誰怕誰呢。再說了,教坊司,還有自己安排的細作。

這麼想著,韓少君的心情也就豁然開朗了。

在教坊司內,陳芊芊果然安排了毒酒。只不過教坊司的樂人急於諂媚,一不小心灑了酒,沾染了樂人佩戴的銀器……

說時遲那時快,韓爍還沒來得及借題發揮。陳芊芊先賊喊捉賊喊了一句「有刺客!」。

畢竟白芨自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屬性。聽見如此,立即揮手,帶著埋伏的人破窗而入。

韓爍和陳芊芊兩人默契十足,第一時間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就把對方推出去擋劍。

那之後的場面就很混亂了。

尤其是,軀殼裡有兩個人的時候。陳小千鬼哭狼嚎陳芊芊已經很頭疼了。她居然還試圖掌控方向盤!

違背了安全駕駛法則,自然就出了車禍。

車禍不大,也就是手臂受了傷。但是車禍也不小,因為她喵的這傷是她弄巧成拙,畫蛇添足給韓爍擋的。

這詭異的一幕,別說陳芊芊想罵人了。就連韓爍都被嚇得捂了捂心臟,猛的咳嗽起來。

天大地大少君最大的白芨以為是韓爍心疾犯了,第一時間帶人撤了出去,好讓他們家少君吃藥。

打鬥發生在自家教坊司,林七當然第一時間參與了混戰。現在人莫名其妙退了,她也收起了鞭子。

看見陳芊芊受傷了,眉頭一簇:「陳芊芊!你居然為了一個入贅的玄虎病秧子擋劍!你還是不是……」

「閉嘴!林七!」

她現在,真的想殺人。

陳小千: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三公主陳芊芊遇刺的事情,理所當然的驚動了城主。於是手握司軍之職的陳楚楚理所當然地挨罵了。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不能正面剛,也不能急功近利,那就只能採取懷柔政策了。博得韓爍的好感,降低他的警惕,然後……

也就是,溫水煮青蛙。

當然這樣有辱門風的事情,陳芊芊是拒絕的,她讓陳小千上。但是,陳小千膽子小,不敢面對韓爍。畢竟韓爍是怎麼樣的心狠手辣她知道。所以,她還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靠譜。

陳芊芊嘆了口氣。覺得挺新奇,畢竟很少會有她因為別人感到心累的時候。

「你,確定,你是編劇嗎?」

【我當然確定了!】

「……行吧,你開心就好。」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鄙視我呢?】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

陳芊芊是個行動派,剛剛做了決定,立刻就喊了梓銳進來。

「那個,和廚房說一聲,讓他們好好學玄虎城的菜品,韓爍吃不慣花垣的菜。」

「好嘞~一會兒就給您端上來……您說什麼?」

「我說,韓爍身體不好,吃不得油膩辛辣,以後廚房做飯菜以清淡為主。」

「可您無辣不歡啊。」

「……我也養生不行嗎?」

「……行。」

「你再去找白芨,了解了解忌口什麼的。還有,他院里,多給他置辦點玄虎的東西,讓他感覺親切點。有,家的溫暖。」

梓銳:?

陳小千:【Areyousure不會讓他思鄉情切?】

陳芊芊:【那你來?】

陳小千:【不了不了不了……】

「還有,他畢竟是玄虎男子,花垣城的規矩……在月璃府,他可以不用遵守。府上上下,怎麼對我,就怎麼對他。」

說到最後,陳芊芊自己還有點咬牙切齒。

「三公主,您,您是傷了手臂不是傷了腦袋吧。」

陳芊芊氣沉丹田,想噴不死梓銳。但,畢竟是自己慣出來的。得忍著。

「三公主,不是我說,您都為他擋劍了。可他呢,半點沒表示。您現在還……我都替你憋屈。」

陳芊芊眼睛一亮,忽然不覺得生氣了:「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就是要這個效果。對了,再請裁縫師傅上門,明天給韓爍做新衣服。」

梓銳:完了完了完了,三公主是真的傻了。

但是,三公主再傻,也是自己的三公主。

於是他一臉惡狠狠的去找了白芨,添油加醋的把這事兒和白芨說了。還生怕韓爍聽不見,扯著嗓子喊了好幾遍「整個花垣城,也就我們三公主這麼傻對個男人這麼好了!不像某些人,三公主受傷了,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給送個葯。這要是別的人,早就給休了。」

韓爍:……

翻著白眼送走了梓銳,白芨一臉深思熟慮的回屋。

「少君,您說三公主這是……懷疑我們又要動手了嗎?」

又這個字,非常準確。因為陳芊芊每次都能精準的發現他的手段。然後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和他鬥智斗勇,化險為夷。

不過這次他搖了搖頭:「如果懷疑,她就不會替我擋劍了。甚至會以此試探。」

白芨恍然大悟,深以為然,又莫名其妙。

「那這三公主是為什麼呀,這前後態度轉變也太大了吧。之前還明裡暗裡的透露她對您不滿,一副要弄死您的樣子。怎麼現在又是讓廚子做菜,又是給您做衣服的,是什麼新套路嗎?」

「……不管她想做什麼,我們都以不變應萬變。」

信心滿滿的韓少君第二天大大方方的讓陳芊芊請來的裁縫師傅為自己測量。哪怕是被軟尺圈住了脖子也紋絲不動。

陳芊芊在旁邊百無聊賴的吃著瓜。卻忽然被裁縫師傅問要給韓少君做什麼顏色的。

愛什麼顏色什麼顏色唄。陳芊芊腹誹,又不是她穿。

然,韓少君一臉婦唱夫隨的樣子,讓三公主做主。

於是三公主不得不看看送過來的布料。還時不時的裝模作樣比劃一下,再沖韓爍假笑兩聲。

整個氛圍,詭異的很。哪怕是陳小千都搓了搓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陳芊芊問陳小千,韓爍最喜歡什麼顏色。

【黑色。】

陳小千才剛回答,陳芊芊就立刻拍板做白色的,並且一臉認真:「白色皎皎,更能體現少君的高潔品質和寬厚純善。」

陳小千:【我知道你目不識丁,但你至少會說吧。你是對這兩個詞是有什麼誤會嗎?】

陳芊芊:【閉嘴,我噁心他呢。】

梓銳:可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三公主這是瞎成什麼樣了才能對一個給自己下毒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啊。

白芨:三公主居然……如此認可我家少君?

韓爍:她……竟然是這般想我的?

於是,韓爍提議,裁縫先生來都來了,三公主也做件衣服吧。

「雖然花垣以女子為尊,但畢竟男女有別。況且三公主又是成了親的,所以就讓韓某來替三公主量體吧。」

做衣服不可怕,可怕的是韓爍給自己量尺寸。陳芊芊差點一蹦三尺高:「什,什麼?!哎,韓爍,你別……」

「別什麼?都是夫妻,害什麼羞。而且按照花垣規矩,夫君侍候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梓銳附和的理所當然:「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了!還不趕緊的!」

陳芊芊:現在管教梓銳還來得及嗎?

陳芊芊混跡教坊司,應該是對男人很熟悉的。但韓爍和教坊司的不一樣。沒什麼胭脂俗粉,反倒有幾分葯香。

但即便是心疾纏身,氣息也依舊很強烈。或者說,是強勢。

四目交匯,陳芊芊都能感覺到盈盈淺笑之下的刀光劍影。

量脖子的時候,韓爍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肌膚,涼涼的。

她甚至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別過臉去。

「哈,夫妻和睦,琴瑟和鳴~」梓銳拍了下手,感慨了一聲。

陳芊芊&陳小千&白芨:你是瞎嗎?

「三公主想要做什麼顏色的呢?」裁縫師傅問。

「紅色吧。」韓爍代為回答,似乎心情很不錯:「顯得三公主明媚大方而且……活潑。」

活潑這個詞,刺激到了三公主。她抖了抖,為了不讓自己一巴掌抽過去,她轉身就走。

白芨一臉懵逼:「三公主這又是怎麼了?」

韓少君笑而不語,方才他湊近的時候,看見了。陳芊芊臉紅了。妝容雖然艷麗,但是胭脂下面依舊有緋色。而且……

他低頭看了眼指尖,剛剛碰到了肌理,發熱。

大概是害羞了?

「白芨。」韓爍負手而立,問他:「當街搶親的時候,三公主說了什麼。」

「三公主說,小模樣挺標緻……是誇您一表人才,玉樹臨風。」

「她剛剛又說了什麼?」

「……品行高潔,寬厚純善……您是說,三公主其實對您……不對呀,那她大婚當夜懷疑您下毒,還把您關大牢。雖然後來救了您,但是三公主那時看您的眼神,恨不得撕了您,就好像救您的根本不是她一樣。」

想起這個,韓爍也眯了眯眼。當時,聽到「傳嗣有功」的時候,陳芊芊的反應比他還大。就像是白芨說的那樣,彷彿不是她救的自己一樣。

問題一旦繼續思考,韓爍也就冷靜了。那些許的心猿意馬也就被壓了下去。

如果剛剛的行為也是假裝的……那陳芊芊,就是花垣城裡城府最深的人,一直以來都是韜光養晦,扮豬吃虎。傳聞中的陳芊芊,不過是她的偽裝。

「陳,芊,芊。」

「少君想怎麼做?」

「如果她是在對我使用美人計,那我何不用上美男計呢?」

白芨:……

「……少君,英明。」

接下去的日子裡,陳芊芊和韓少君夫婦一直都在努力「琴瑟和鳴」。

陳芊芊:「原來少君不通樂理啊?無妨,我們一起去教坊司啊,我讓蘇沐教你。」

韓爍:「三公主的字寫的著實不雅了些。無妨,韓某親自教你。」

陳小千:媽媽,救命,我寫的劇本它成精了!還有兩個變態。

這天,韓爍路過後院的時候,正巧看見陳芊芊穿著勁裝在練武,小鞭子耍的,英姿颯爽。和平日里的她看起來,迥然不同。

雙眼明亮,炯炯有神。和平日里的她又是迥然不同的樣子。甚至比起二君主陳楚楚都更有氣勢。

扮豬吃虎這個可能性,冒了出來。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花垣城的三公主陳芊芊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了。

陳芊芊專心致志的甩鞭子,陳小千就是個拍手看雜耍的吃瓜群眾。冷不丁看見了韓爍,本能地尖叫了一聲。嚇得陳芊芊一個激靈,鞭子差點抽到自己臉上。

關鍵時刻,是韓爍挺身而出,救了她。

一手抓住了鞭子,另一手攬住了陳芊芊的腰。

練武,自然是不施粉黛的。

所以這次,韓爍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陳芊芊臉上的緋紅。

但其實,她更多的是被氣的。這麼丟臉的事情居然被韓爍看見了,簡直不能忍!但是最近還在溫水煮青蛙,不能動粗不能動粗。

韓爍看著陳芊芊,只覺得對方是倉皇而逃。

於是,開始腦補陳芊芊對他有意。晚上陳芊芊讓梓銳給他送來金創葯,就越發讓他篤定了。因為他徒手接鞭子,受了點傷。

一點小傷而已,根本微不足道。不抓緊上藥的話,都快好了呢。

「可三公主當初新婚當夜就把你送進大牢……」

「畢竟確實是我想下毒在前,許是我們露出了馬腳,她知道了,氣不過吧。畢竟,是新婚之夜。」

白芨:少君您看起來很期待是怎麼肥事情?

「而且,她第二天不惜自毀聲譽救我們出來了呀。最重要的是,她事後嚴肅的告訴我是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的樣子,顯然是怕我誤會她。」

白芨:少君您以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而且,她如果真的要有心害我。那天我院子裡布滿了弓箭手,以她的耳力,早就聽出來了。當時如果動手,那就是人贓並獲,她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的。可她不也沒有,就這樣退了出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白芨:少君您是忘了三公主往我腦袋邊上射的金簪了嗎?

「可是少君,我們來花垣的目的……您當初不是說,二郡主才是最優秀的郡主,您得到她,就能得到龍骨,得到鄔石礦嗎?」

「我當時也是被表象騙了。可如今我們與三公主朝夕相處,你還覺得她如同傳聞中一樣暴虐成性,目不識丁,囂張跋扈嗎?還有偶爾的瘋瘋癲癲,不過是她的偽裝,韜光養晦罷了。此女子,極其聰慧。」

白芨認真的想了想,覺得有點矛盾。

「可是花垣城城主對三公主寵愛有加。她又何必如此?」

「自然是為了降低二郡主的猜忌。長此以往的迷惑對方,才能一擊致勝。」

白芨醍醐灌頂,覺得很有道理。同時白芨又覺得對方是個勁敵。

「那少君,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

韓爍挑了挑眉:「既然三公主想要城主之位,那我們就助她一臂之力。到時候……」

韓爍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白芨茅塞頓開:「所有的,還是少君您的。」

於是,最近陳芊芊和陳小千都覺得韓爍有點神經病。

這天,天降一道雷,劈到了林七家的礦洞山,困住了一百多個礦工。

陳小千二話不說先去找了陳楚楚,但是陳楚楚因為原先出錯而受到母親的責罰,所以拒絕了她。畢竟是福脈。如今朝堂上爭論不斷,就算是城主都還沒有下定決心。如果這個時候她貿然動手,礦工不知是否能救出,可福脈卻是一定會被炸毀的。如此,風險太高。而她經不起母親的再一次責罵。

從陳楚楚家出來的時候,陳小千還有點渾渾噩噩。

「不應該啊,楚楚是女主角,這本來就是女主角會做的事情。她怎麼能為了不被母親責罰就……難道這比人命還重要嗎?我的女主角怎麼這麼畏手畏腳的!」

陳芊芊也很安靜。坐在副駕駛的她,安靜的不像話。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楚楚不願意炸,那我們怎麼辦啊?眼睜睜的看著礦工在裡面嗎?」

【……楚楚不願意,還有一個人願意。】

「誰啊?」

【韓爍。】

「他?他怎麼可能啊。他做的都是為了幫女主角的。現在女主角都不願意,他怎麼會願意啊。」

【他會的。因為,如果楚楚一直都是楚楚。那韓爍也一直都是韓爍。】

陳小千:?

「你這是,什麼繞口令嗎?」

陳芊芊笑了:【小千,看來你不只是不了解我。你是不了解每個人。】

「什麼意思?」

陳芊芊沒有再解釋,搶了方向盤,就去找韓爍。

韓爍聽了陳芊芊的來意,只問了個問題:「你,第一個想到讓我來幫你?」

陳小千:【是我的錯覺嗎?韓爍這隻大豬蹄子還會嬌羞?】

「是。」

陳小千:【你是在回我,還是騙他?】

【回你。】

陳小千:……你變了,你這隻泡椒鳳爪!

韓爍的動作很迅速,不過兩個時辰就在礦山布置好了□□。

無形之中暴露了他來花垣城還帶了大量殺傷性武器的本質。

一聲巨響,響徹天空。

自然引來了無數人。

陳楚楚一臉痛心疾首的斥責陳芊芊居然如此不知輕重真的炸了福脈。

韓爍一臉懵逼的反問陳芊芊:「你不是說,你第一個想到的是我嗎?」

陳小千:【人在江湖飄啊,哪有不挨刀啊~】

陳芊芊:……

但炸都炸了,自然是救人要緊。

陳芊芊自幼學武,一點都不怕吃苦。韓爍原本也不怕,但他的心疾不允許。

礦洞內環境惡劣,韓爍沒兩個來回,就已經快喘不上氣了。

已經塌陷了一半的礦洞,因為剛剛的爆破,雖然有了出口,但是裡面的支撐原木也都岌岌可危。

更別提那些碎石頭。

韓爍扶著牆打算吃顆葯速救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碎石落下來。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把陳芊芊推開。

石頭雖然沒有砸他身上,但他卻也因為心疾暈厥了過去。

陳芊芊第一時間把他運出了礦洞外面,喊白芨送葯。

「這麼大的葯,是想噎死他嗎!」

【這麼大的葯,是想噎死他嗎!】

白芨:……

「少君一直都是這麼服用的啊,這以前,也沒暈過去過呀。」

「……有水嗎?」

梓銳左右看了看:「沒有。」

陳芊芊實在沒辦法,一咬牙:「反正噁心的是他。」

於是他把葯塞進了自己嘴裡,咀嚼兩下,餵給了韓爍。

【不是,這,這這這這……這算咱倆誰的呀……】

【閉嘴,陳小千。】

藥丸的效果,立竿見影。陳芊芊都還沒有抬頭,韓爍就醒了過來。

陳小千:【這速度,這是伸腿瞪眼丸嗎?】

陳芊芊……都懶得喊她閉嘴了。

「……芊芊?」

陳芊芊反應極其誇張,伸手就把他推給了白芨,臉都紅了:「韓少君身體不適,你好好照顧他。」

「芊芊!」

陳芊芊沒好氣的回頭。

韓爍撐起自己:「一定要小心。」

韓爍救過她三次,第一次是兩個人的相互算計,第二次是單方面的弄巧成拙,這第三次卻是他用命相搏。

「……好。」

之後的故事情節發展,已經沒有了劇本原有的樣子。但是一切卻又那麼順理成章。韓爍沒有在七夕的時候炸傷城主,點燃狼煙;陳芊芊也沒有在韓爍送她令牌的時候就對他痛下殺手。

而最後花垣城城主,既不是陳楚楚,也不是陳芊芊,而是重新站了起來的大郡主陳沅沅。

天降祥瑞,天門大開的時候,陳小千也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至於,這到底是美男計成功了,還是美人計成功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陳小千走了,陳芊芊才只有一個人了。玄虎城新任城主和城主夫人才能開啟培養下一代的第一步。

「小千,你之前說你改劇本是因為韓爍和陳楚楚兩個人都是心思深沉的人,猜忌太重,不會有感情戲。那陳芊芊其實也是扮豬吃虎,那為什麼這兩個人就可以呢??」

後來,《傳聞的陳芊芊》熱播。陳小千作為編劇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想了想回答:「可能是因為……她抽煙喝酒蹦迪泡吧,但她是個好女孩兒。而韓爍是真的虎吧。」

陳芊芊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城主。但是她深知母親的偏心,所以用了這樣的方式來回絕。但她只是自己不想當。並不是在施捨陳楚楚。

因為她一直都在尋找名醫醫治陳沅沅的腿。想讓陳沅沅也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對她來說,無論是楚楚還是沅沅都是姐姐。

她很聰慧,但也單純。

對韓爍,其實從頭到尾陳芊芊都沒有想要殺過韓爍。她只是從母親那裡知道了韓爍或許別有所圖,就想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他壽終正寢到二十歲就好。反正她臭名遠揚,有的是方法來和韓爍胡攪蠻纏。至於後來的那杯毒酒,與其說是樂人諂媚,不如說是她自己最後故意手抖的。因為她雖然聽了自己的話,很氣憤韓爍之後會做那些事情,但那只是一時情緒。她不會因為對方還沒有做的事情,就提前下手。

畢竟……陳芊芊也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寫的劇本。

陳芊芊:哦吼,你居然揣摩對了一次我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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