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捨不得
俞修年是我在報社實習時候的前輩,樣子斯斯文文的,又帶著一副銀框眼鏡,禁慾系的明星范,很討社裡的女孩子喜歡。
當初我被分到他手下做助理,還遭到不少同事帶著恨意的目光。
大家都覺得我是市長的千金,才能有如此待遇,以實習生的身份成為了社裡最厲害的記者,以及社長兒子的手下。
「一念,你怎麼在這裡?」
俞修年曾經同我表白過,那時候我正死心塌地喜歡著慕向北,拒絕了他,也許現在這樣做很卑鄙,可是我沒辦法了,「修年哥,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錢。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扯離了俞修年的懷裡,慕向北一隻手拉著我的手,一隻手摟著我的腰,故意一般,在我腰上掐了一下,「俞總,這妞今天我點了。」
在我的記憶里,俞修年一向是個好脾氣的人,每次播放新聞時,也從來沒有情緒化,包括我拒絕他的那天,他也是堆著迷人的笑容,沖我說道:「一念沒關係的,我會等你。」
今天不知為何,鏡片后的那雙眼睛,既然帶著怒意,「慕總,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這位小姐,是我先點的。」說完,過來抓住了我另一隻手。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連俞姐這樣擅長打圓場的公關經理,也有些無奈。
畢竟捲入其中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是身影遍布新聞界的俞總,一個是向來勢在必行的慕總。
慕向北別過頭,湊向我,輕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渾身戰慄了起來,他帶點邪魅的低沉聲音也落在了耳畔,「許一念,你知道該怎麼做?」
恩,從我主動撥打他的電話時,就註定了結局,即便到最後會粉身碎骨,我從俞修年的手中抽回手,作勢抱住了慕向北的胳膊,甜甜道:「慕總,我涼心可是你的人。」
俞修年明顯上前的舉動,停住了,怒意不知何時斂去了,沖我淡淡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創可貼,「頭上的傷口,注意一下,」他將創可貼塞到我的口袋裡,又道了一句,「一念,有什麼難處記得找我。」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到最後他都不想讓我難堪來著,而他被慕向北有意羞辱,卻只顧關心我頭上的傷,我的心底泛起苦澀,甚至眼淚都有些不爭氣了起來。
見事情解決了,俞姐上前準備給慕向北帶路。
他冷冷道了一聲,「都滾!」
圍觀的人識趣地散了。
他將我抱住他的那雙手掃落,嘲諷道:「許一念,俞修年走的時候,你整個身體都在抖,怎麼?捨不得了?」
沒有捨不得,只是對俞修年有著太多的對不起,從前是,現在也是,我陪著笑道:「慕總說的哪裡話,場子里混的,客人多得是,只是遇到熟人,有些尷尬而已。」
他的語氣更冷了,「第一次給他了?」
我極力保持冷靜,害怕自己說漏了嘴,「第一次早就給出去了,我哪還記得給了誰?」
我第一句話的初衷是想要慕向北能夠順心的,結果節奏有些不對勁,我把他惹怒了,他一把將我拽進電梯,等不到去房間,便要了我。
前幾日的傷還未痊癒,這一下,疼的我幾乎站不住,可我不敢往他身上靠,只能往外倒去,在他看來,也許會覺得我在排斥。
我的行為,顯然讓他盡興了幾分,他沒再用力,只是湊在我耳邊,羞辱我道:「許一念,你現在這幅身體,離了男人可真活不了。」
慕向北,你知道嗎?我從始至終,就只有過你一個男人。
這句話我只敢默默對自己說。
我心底湧出難消的苦澀,身體又靠近了他幾分,想著曾經在這個男人懷裡總能讓人安心,可是現在彼此的身體貼的再緊,心底只會更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