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城

怪物蜈蚣爬回后廚，想再增強自己的實力，被如同長蛇的兔玉追趕，怪物蜈蚣就像倉皇逃竄的老鼠一般。

噔噔蹬的聲響傳來，貓姐妹躲在後廚的一個櫥櫃中，大氣不敢出。

貓姐姐伸手擦了擦貓妹妹眼角留下的血淚，右手食指放在口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怪物蜈蚣的身軀布滿了整個后廚的地面，叮叮噹噹地碰掉了鍋碗瓢盆。兔玉很快追上，從通風管道口露出腦袋，掃視一圈，然後雙手一撐，站在了一塊砧板上。

兔玉右手化為長鞭，抽打了一下怪物蜈蚣，怪物蜈蚣撲騰著逃到走廊中，沒有一絲想要反身攻擊兔玉的想法。

兔玉跳到地面上，因為赤腳的願意，走路沒什麼聲音。

兔玉走到門口，鼻子一縮，眼睛亮了起來。

兔玉轉身蹲下身子打開了櫥櫃，裡面貓姐妹緊緊抱在一起，感到害怕而渾身哆嗦著。

兔玉一眼便看見了貓妹妹的異樣，距離異變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反觀貓姐姐，卻十分普通。

兔玉搖了搖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道：「你們好呀？姐姐是來救你們的！」

貓姐妹眼睛睜得很大，貓妹妹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是人類？我再書上看到過！」

兔玉指了指自己的兔耳朵「不是哦！姐姐只是長大像人類而已。」

兔玉伸出雙手：「走吧？姐姐有辦法治療你們，讓你們不會變成怪物。」

「真的嗎？謝謝姐姐！」

貓姐姐握著兔玉的手，十分高興地望著貓妹妹。

兔玉左右手拉著貓姐妹，因為接觸到兔玉的緣故，貓姐妹的外貌正悄然改變著。

「以後，姐姐就叫你們貓白和貓黑吧，姐姐還會教你們如何生存。」

……

南城，號稱機械之都，這裡生活著半機械生靈和外置機械生靈。

半機械生靈，身體器官部分以機械替代，身軀也由此得到了某種進化，在南城是主導地位。

外置機械生靈，自身不參與機械改造，但日常中佩戴著機械裝備，或者是武器。

在半機械生靈內部，存在著分歧，一方是認為機械至上，另一方認為肉身至上。

機械至上的生靈崇尚獨裁，將南城一分為二，身軀沒有經過改造的生靈全部被囚禁在中央區域，日常活動和談話都受到嚴格監控。

要想擺脫這種狀著，只有同意機械改造，並且在半機械生靈法案中署名。

中央區域的西北角，蠍龍坐在一輛磁懸浮警備車內。

蠍龍的喉嚨經過機械改造，按半機械生靈法案來講，他算是半機械生靈，雖然是西城生靈，但靠著強健的肉身和駱駝裁判在這裡的人脈，蠍龍也算是混到了一碗飯。

車內對講機中傳出電流聲。

「喂喂喂！有別城生靈闖入，位置在西北方向，附近的警備迅速出發，OVER！」

蠍龍拿去對講機說：「蠍龍收到，正在趕往現場，OVER！」

蠍龍將對講機掛在車內的一個卡槽中，伸手按了一下方向盤右側的寫有自動駕駛的按鈕。

「警備車4546為您服務，尊敬的蠍龍先生，請問是否出發前往該地？」

「出發！」

車內的儀錶盤閃爍，警備車緩慢浮空，來到城市的上空，這裡到處漂浮著磁懸浮汽車。

警備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出現了藍色的路段，然後警備車自動行駛，沿著箭頭方向向西北方向飛去。

三分鐘后，警備車停在了南城外圍的西北方。

蠍龍從自動開啟的車門內下來，望著前方不遠處被手持激光器的半機械警備生靈包圍的蛇容，不由得楞了一下。

蠍龍上前問道：「你……你是蛇容？你還活著？」

蛇容看來一眼蠍龍，眼神有些複雜，點了點頭。

蠍龍笑了起來，與一位長官打扮的警備生靈交談著，手中比劃著數字。

接著那警備長官對著對講機講道：「收隊！」

半機械生靈門坐著磁懸浮警備車離開，蠍龍快步走上前。

「蛇容！當初駱駝裁判跟我說你死了，我都不相信，哈哈！怎麼有時間來南城呢？」

「來散散心。」

「哦，是嗎？那好，我帶你轉轉吧。你知道嗎？駱駝裁判也到南城了，只是我許可權比較低，根本打聽不到駱駝裁判現在在南城的什麼地方。」

蠍龍引著蛇容坐上磁懸浮警備車，繼續說道：「蛇容！地下世界現在怎麼樣了？之前聽說地下世界已經被黃沙掩埋了，是真的嗎？」

蛇容點頭。

蠍龍說：「毀了好，毀了好啊！」

蛇容望了一眼蠍龍脖子上的機械裝置，內疚地問道：「你的脖子，當時我不知道角斗區還有這樣一條規則，對不起！」

蠍龍雙手握著方向盤升起磁懸浮警備車，說：「都是些過去的事了。我現在過的也很好，提前享受了一翻退休后的生活，只是有時候手癢，會去跟其他生靈門過兩手，哈哈！」

蠍龍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機械裝置。

「在南城只有進行機械改造，才能獲得行動自由。我這是自願的，你不用感到內疚。你在南城準備待多久？」

蛇容望著玻璃外面漂浮的磁懸浮汽車，搖頭。

「還沒想好，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

磁懸浮警備車停在中央區域的圍牆旁，蠍龍引著蛇容叩響了附近的一間房門。

開門的是一位只有雙臂改造的貓生靈，蠍龍介紹道：「貓大哥！這位是蛇容，跟我都是西城生靈。蛇容，這位是貓大哥，是東城生靈。」

貓大哥掃了蠍龍和蛇容一眼，說「進來吧。」

屋內十分昏暗，雜亂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的機械零件。

蛇容問道：「蠍龍，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蠍龍拉著椅子示意蛇容坐下，然後說道：「我們來給你配個假的肢體，戴上之後你就可以在城內自由走動了。」

「可我四肢健全，怎麼按呢？」

蠍龍撓了撓頭，貓大哥從桌子上尋得一個長方形的機械部件。

「這是仿生手臂，我已經改過裡面的一些構建了。」

貓大哥示意蛇容抬起左手，然後將機械部件房在蛇容的手臂上，機械活動包裹住蛇容的整條手腕.

「這是……」

蛇容望著左手臂上閃著藍色燈光的機械，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機械身軀里，錯綜複雜的線路。

蛇容問道：「貓大哥！你對這些機械很熟悉嗎？」

貓大哥用蛇容手臂上的機械，連接上一台電腦，敲打著鍵盤。

「沒有，我剛接觸不久。」

貓大哥這麼說確實沒有謙虛的意思，畢竟他來到南城不過十天，至於為什麼會在這麼短時間裡學會使用這些機械零件，貓大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半個腦子是機械腦，如果不是靠這些玩意，我可能早死了。」

蛇容起身向蠍龍悄聲問道：「這個貓大哥，信得過嗎？」

「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就行了，我沒有安裝上機械腦之前的記憶，真要不相信我，就閉嘴好了！我能聽見！」

貓大哥拔下連接線，「好了，沒什麼事，你們就離開吧。蠍龍，這次的報酬就拿一條報廢的機械手臂交換好了。」

蛇容摸了摸衣兜中的鐵球，自從父親蛇羅交給蛇容這個鐵球之後，蛇容一直不懂如何操控。

蠍龍沒有注意到蛇容的猶豫，大大咧咧地起身，與貓大哥告別後，便準備離開。

「怎麼了？蛇容？是機械手臂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

蛇容匆匆離開。

回到警備車內，蠍龍說道：「你對南城也不熟悉，正好我要去回收站找找看有沒有貓大哥要的機械手臂，你有興趣去看看嗎？」

「蠍龍，你現在應該是在工作吧，沒有耽誤你時間嗎？」

蠍龍駕駛著磁懸浮警備車，向著南城的邊緣行駛。

「我已經請假了，不礙事。再說蛇容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這城裡晃悠也不安全。」

蠍龍繼續囑咐道：「你打算以後留在南城的話，出了什麼事，來找我或者貓大哥，我們都會幫你的。」

蛇容道了一聲謝，沒再繼續說話。

回收站，是南城生靈們處理廢棄或者多餘的機械部件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會有半機械生靈們開車來拾取一些零部件，帶回去打些補丁，維修一下，當作二手品賣給外置機械生靈們，以此來獲得一些微薄的收入。

這在半機械生靈法案中，是合法的，即便是外置機械生靈們有一天想要加入到半機械生靈中，進行私自改造，也是被允許的。

貓大哥不喜歡來回收站，也不喜歡在堆積如山的機械山丘中爬來爬去，所以就提出了以物換物的想法。

蠍龍停下警備車，四周的生靈們都躲了起來。

「八成是外置機械生靈。」

蠍龍眺望了幾眼遠處的機械山頭，沒有理會逃走的生靈，在身旁的一堆機械里翻找起來。

「什麼是外置機械生靈？」

「就是像你這樣的，身軀沒有用機械替換過器官的生靈，都是外置機械生靈。想我這樣，即便是喉嚨中塞個機械疙瘩，搖身一變，就是半機械生靈了。」

蠍龍晃著腦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