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恐怖故事
（細節已改）
關於肉的恐怖故事，江夜也聽說過部分：
曾經有聞，太平間的夜晚，總傳來嘶啦作響的動聲，一有人接近那種聲音就會漸消，而巡邏遠離窗戶時又會再度響起，哪怕是監控錄像上都沒有看到人影，第二天卻發現即將下葬的人缺肢少塊。
是誰，在夜晚的太平間啃食死人肉？
一時間聳人聽聞，凡是路過那一帶的人都全身惡寒，不由自危。
後來幾經折騰，終於調查清楚。
而那家殯儀館，也隨之因為衛生經營不善、總有老鼠猖狂活動，被罰到直接破產！
……
上世紀世博會期間，一個呆在芝加哥的殺豬屠夫，他有一個習慣，在走進屠宰場之前，他會帶上殺豬時砍下來的豬頭面具，他會發出「哼哼」的聲音，就像豬叫一樣。
為了讓那些等待被宰殺的豬仔認為屠夫是他們的同類，放下戒備。
可是有一天，他戴好面具進入屠宰場，卻不小心跌了一跤，摔倒在地，豬頭面具離開了他的臉，頓時讓豬崽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當家人找到他的屍體時，只剩假牙和身體碎塊，屍體大部分都已經被吃掉，包括骨頭在內。
那個時候弄得整個芝加.哥的人人心惶惶，因為在那之後不久，光顧這個屠夫的老主顧紛紛離奇喪命，每一個都是慘遭開膛破肚，剝皮抽筋，最後被倒掛，在浴缸里放血，就像那些被宰殺的豬一樣。
從此以後，人們總是說，如果你站在鏡子面前輕聲念到「here，piggy，pig，pig.來吧，豬兒，豬，豬。我親愛的豬頭屠夫們......他們就會回來大開殺戒……
而米國的屠夫還魂更是別具一格的奇幻再想。《我的羅亞諾克噩夢》中的豬頭人目前只是作為回魂殺手存在，雖非因豬復仇而生的怨靈，卻也在現身時發出『哼哼』的聲音。
可稍加思襯，想到華夏文化中可愛的『豬剛鬣』，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豬頭人，江夜就釋然了。
同樣是頭上頂這個豬的腦袋，怎麼差別就那麼大？
果然是好色使人可愛嗷。
那麼，面前『這塊肉』身上，又會有什麼樣的奇異遭遇？
走在路上，江夜提著方便袋左晃晃，右晃晃，硬是沒看出個名堂。
雖說他也是好幾天沒有在家做肉吃了......愈是覺得有點口水下流的意思。
但是有那樣的心理作用下，還是難以下咽。
不過一旁的洛可詩可耐不住性子：
「哥啊，你說這塊肉，是清蒸好呢，還是紅燒好呢？」
江夜搖搖眉頭。
「現在外面的肉，可不好說啊......」
「有什麼不好說的？是你太謹慎了！」
「我給你說個事實啊。」
「是什麼樣的事實？」
天生的好奇使然，本著一個小女孩的性子，洛可詩湊近了耳朵。
「唉，可惜了，那是關於學校門衛室李叔的......」
一個多月前，許久未聯繫的高中同學突然給他打電話，邀請他去家中做客，
李叔本想帶上他的妻子和女兒一起去，但是妻子有事，便就一個人去了。
看到老同學的第一眼，李叔很驚訝，因為他映像中的同學在高中時期長得很圓潤，別人都叫他湯包子，這回卻極其的瘦，讓李叔差點第一眼沒認出來。
而且不是那種身體塑形上的瘦，而是一種形銷骨立的削瘦，
皮囊塌在骨頭外，讓人可以看見裡面的疊嶂溝壑......面容稍一牽動整張臉皮都泛起皺紋。
而且眼神緊張兮兮，裡面彷彿精光霍爍，就像在下水道待久了的老鼠一樣。
他問李叔老婆女兒來沒，李叔搖搖頭。聽聞這話時，眼底一閃而逝的失望。
進了屋子，老相識地坐下。
空氣中也散發著一股空氣清新劑，還有一絲絲淡淡的什麼的怪味，似乎是用於掩蓋……
李叔環顧著四壁，尤其是同學和他女友的合影：對了，記得高中時你們就在一塊，後來也在一起住了，怎麼現在沒見到她？
同學搖搖頭：吵了一架，於是她暫時會娘家了。
屋子裡就這麼兩個許久不見的人，紗窗絲絲漏著風，寒氣瀰漫，兩人相顧無言，環境有些冷淡。
氣氛到這裡，李叔些許局促起來，略微感到似乎有哪裡隱約不對勁。甚至萌生了想走的意思。
就在這時，同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起身去廚房：對了，邀請你來是吃晚飯的，我這就去做飯。而且我特地準備了十分新奇的菜品。保准你吃了，一次終身難忘！
哪有什麼吃一次就能讓人永生難忘的食物，還是出自一個並非家庭婦男的粗糙男人之手，李叔根本不信。
可是當肉香從廚房裡溢出來時，李叔只是聞上去吸了一口，便再也忍不住連續狠吸，甚至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廚房。
那個味道，一入鼻翼便把他吸引住......不，那個狀態不僅是用吸引形容得了，更應該是迷戀、痴狂。
過了片刻，盤子端了上來，李叔早已迫不及待，舉起筷子，一把就插入其中，整個吃相都變得狼吞虎咽，不顧形象。
同學在一旁看著，瘮冷地笑。
這肉說不上是像他先前見過的哪一種肉，但是卻十分滑嫩。沒幾秒一塊就吃完了，接著一口接一口，就這樣一直停不下來。
至於先前的狐疑和奇怪，早就被忘得一乾二淨，拋之腦後......
完了李叔還是沒能弄清楚是什麼肉，但是不由咂咂嘴，連連稱讚，這輩子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好吃吧？好吃再來。臨走時，同學神秘微笑地對於他說。
李叔問是什麼肉，而同學則拒絕回答，說是獨門秘訣。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那之後李叔也品嘗過妻子很多的做菜手藝，也在外麵館子里大吃大喝過，但卻一直沒有找到，能夠與那天相媲的美味。
就像腹蟲鑽芯，難以忍耐，腦海的聲音不斷呼喚他，暗示著他；吃飯、睡覺、工作，想得都是那天的滋味......
那個同學的電話，自此也再沒有被打通過。
終於有一天，李叔又主動上門拜訪。
咽了咽口水，這次他決定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向同學問明那些肉的來歷。
敲了敲，沒反應。對面住戶卻『吱』地一下掩了開；先生你是要找裡面的人嗎？
李叔點點頭，對面的住戶緊張地瞅瞅四周，揮手將他招近：
先生啊，你可別找了，那屋子，可邪門哩！
住在裡面的人原本是很和睦一對情侶，從來沒有吵架發生，小夥子性情也很開朗大方。
卻不知怎麼地，那男的突然一下子跟發神經病似地，把他女朋友給砍掉了！
對，對啊，就是那種意義上的砍，把人給活生生殺了！還是他未來老婆！
那男的，現已經被經方的人抓起來了，怎麼能有這麼畜生不如的人吶！
而且我正好住這，得知了一點不可外露的封鎖情報。據消息啊，當時屋裡面紅一片黃一片的，受害人好像被分屍了，連皮膚都有些潰爛發臭，怪不得最近走廊里的蒼蠅多了起來......
這正讓經方有了理由懷疑他是在一點點地分割死去女友的肉！
「哇！」
聽到這裡，洛可詩不由兩手有些緊張地瑟縮到一塊兒。
「好啦，哥！你別說啦，我知道，人吃人案件嘛。古代水滸英雄裡面就有啦……更扯的是那種人居然能被稱為英雄。」
「不。」江夜搖搖頭。「這可是真實的事關異能者案件，而且......你以為這就算恐怖的嗎？後面還有。」
「還有什麼？」洛可詩不由又來了神，屏氣凝神，提緊心弦。
於是江夜接著把案件講述下去：
聽著對面的住戶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李叔早已天旋地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這不是真的！他吃的不可能是......他日思夜想的口味不可能是那種......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李叔不知道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暈暈乎乎回到家裡的，打開電視，畫面中赫然播放著那則新聞！嫌疑人照片正是他那位高中同學！他嘴巴直瞪說不出話來，轟然一下倒下。
他躺在床上，將窗帘和房門鎖死，媳婦也不讓進，好像大病了一場。
他開始變得不愛說話，飯也吃不下，最後不知不覺中瘦了二十多斤，就像他那個同學一樣，只剩皮包骨頭......
妻子家人帶他去醫院檢查身體狀況，看不出異樣，到最後甚至不間斷地請來道士替他作法......但只有李叔自己知道，這只是白白燒錢而已......
他之所以沒有說出真相，是因為......
他腦海里的那個念想，已經止不住了！
他在發顫！
好想吃啊好想吃。
就連在夢中，都是將人剁成碎片貪婪享用的模樣......
他深知，只有品嘗那種滋味，才能解決掉自己眼下的身體狀況！
那是比吸.毒要更加強上萬倍的意念驅使！
......再次嘗試......
無論如何......
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終於有一天，他魔怔似地，來到妻子窗前。
看著妻子熟睡中的臉靨，從來沒覺得妻子的魅力這麼大。
這麼的......
香！
慾望支配下的軀殼，終化惡魔，其中的人形被支解。
床頭前的黑影，高舉起手裡的菜刀。
......
安娜，這樣我們就能完全在一起了。真好。
至於那個頭......該怎麼辦？王叔也愣住了。看著美麗的妻子面容，親了她一口，謝謝你，讓我嘗到這份美味。
肉熟了，他再次聞到那種朝思暮想的香味。
好可怕！
嚶嚶嚶。
洛可詩大嚷大叫著說：「哥你不要再講了嘛，快把人家嚇壞了！」
眼神卻分明在說：我很期待，快告訴我！
那副表情早已把你出賣了啊喂。
過了一陣子。
這幾天，在舞蹈興趣班出省參賽的六歲小女兒一直電話聯繫不上母親，於是問：媽媽去哪裡啦。
而王叔總是說：媽媽回娘家探親去了，村裡信號不好，等你回來時就能見到她。
女兒終於興沖沖地回到家，開門便問：媽媽呢？
李叔微笑著說：媽媽在等著你呢，想不想跟媽媽在一起啊？
女兒大聲回答道：想！
那你乖乖聽話，閉起眼，我給你表演個魔術......
好了，一、二、三，開！
看，媽媽在這裡呢！
而小女孩驚呆地盯著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物，全身如墜冰寒。
半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尖銳大叫：
啊——
面對冰箱，
身後傳來那個熟悉的父親卻陌生的聲音：
真好，這樣一來，我們一家三口就在一起了。
揮起手中的矮凳。
『咚』！
......
『噠噠噠』。
一段時間后，這個原本三口之家現在卻變得慘絕人寡的不祥之地，門外再度響起敲門聲。
同學，你來啦？
李叔，是我！
坐坐坐！
對了，這裡就你一個人生活嗎？
是啊。在吃到那道菜之前，我先跟你講個故事......
「然後你猜猜，這個後來的同學，是誰？」
江夜說完，意猶未盡地看向了身邊的洛可詩。
洛可詩嚇：「哥哥，難道是說......該不會是......」
江夜搓搓手，露出了姦猾的笑容。
「嘿嘿，沒錯，正是我！」
「我現在好想啊！好想好想那股肉的滋味～哪怕是發自你身上的。」
「所以你還敢跟我繼續住同一間屋子嗎？」
「啊……」
然而，洛可詩的小臉很快收斂了駭然之色，轉而是一副病嬌的，迷戀的神情。
「如果是哥哥的話，可以哦。」
「嗯？」
「哥哥來吃掉我，哥哥就會把我放在心上，一輩子記得我......」
小蘿莉病嬌的神態，咯咯笑出聲。
江夜嚇！
好恐怖！
他這是養了個什麼樣的神仙妹妹啊。
「來嘛，哥哥，別客氣。」洛可詩嬉笑。
對了，他不應該忘記，自己家的妹妹不同於別人家溫順貼心可愛的妹妹。
如果是別人家的是小棉襖小天使，那他家的就是擅長捉弄人的小惡魔！
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嚇到她，讓她對這塊肉失去想法，還是自己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