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只有犧牲你了
盛懷玉原先也是還有些話懷疑燕元霜，只是如今，燕元霜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而且眼中並沒有擔憂和愧疚，興許……是自己誤解了。
於是盛懷玉稍稍的垂下眼帘，喃喃道：「我並沒有說，事情一定是你做的，但是你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歸，都如何的告訴我和陛下，我方才能夠相信你。」
燕元霜鬆了口氣，說道：「那日我出了門之後，便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而後，就被人打暈帶走了。我讓小雲出去報信，尋人來救我。我也是在永城王被抓獲之後，才獲救的，我第一時間便來尋您了！」
身側的婢女也是連忙的附和，道：「是、是啊……燕小姐真的是無辜的，陛下，您便相信小姐吧！」
裴玄章的面容冷清，默然說道：「曾經，不論是永靖侯謹言，為你討一個殊榮，還是朕，封你為永靖侯郡主，都是因為張大人。」
「我知道。」燕元霜連忙說道：「父親從小就教導我，一定要知榮明恥，恪守本職，父親生前為國獻身，我也一定會秉承著父親的遺願的。」
「你私自離府而來，已是末了規矩。」裴玄章默然的開口，說道：「這一次的事情，真相還並未完全的調查清楚，你且先呆在這裡反思。」
燕元霜的身體癱坐下來，眼神空洞的好似沒有了靈魂。
盛懷玉和裴玄章一道離開，好似若有所思。
「你覺得，此事可是她泄露出去的？」盛懷玉問。
裴玄章默認，讓他確定的，並非是因為永城王的一面之詞，而是方才，燕元霜眼底的慌亂，那才是真正暴露了她的事。
盛懷玉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若是她，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做。」
張將軍的事情盛懷玉亦是知曉，滿門忠烈，她為何會背叛陛下。
裴玄章一開始亦是不明，只是在見到永城王的最後一面，永城王說，自己雖然想要活命，但是卻並沒有陷害盛懷玉的動機，是因為燕元霜的提醒，自己才想到將盛懷玉拉下水。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亦有些自責。
是自己，在旁人的面前漏出了破綻，他們才會想到對盛懷玉下手。
若真的想要保護她，便是必須要裝作對她的不在意。盛懷玉便是一隻自在的飛鳥，不應該受到這些陰謀的束縛，若真的對盛懷玉好，便是應該放她離開的。
只是自己也是人，並非是草木，要如何才能夠剋制自己的本心，他不願盛懷玉與自己漸行漸遠。哪怕，就只以朋友的身份，時長聯絡著就好。
蒼穹，長鴉劃過。
盛懷玉說道：「我準備回西城一趟，看看諸葛小姐的病情如何，畢竟是我曾經答應過的事情，要診治好她。」
裴玄章下意識的說道：「巡視的軍馬亦是會前往西城，你可還願意，與我一路二星。」
盛懷玉瞬間愣住，她抬起眼帘的瞬間，對上了裴玄章的眸子。
她想起了裴玄章上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心痛發作的模樣……自己先前便是想，學會了這寒陵手之後，治好他的情毒的，只是奈何中間這麼多的誤會交錯，便是也耽擱了一些時間。
如今，誤會解開，知道了一切都是誤會，盛懷玉自然也不忍心裴玄章一輩子都被情毒所困，便索性答應了下來，等到二人都到了西城，也
與此同時。
「小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陛下許是已經知曉您是永城王的幫凶了。」小雲的心中滿滿都是擔憂。
燕元霜仍舊是保持著方才癱坐在地上的樣子，完了，什麼都完了……
「小姐，您怎麼不說話啊！我們該怎麼辦！」小雲焦急不已，說道：「萬一陛下真的要秉公處理，將您送去審問呢！要不然，實在不行，咱們就悄悄的和陛下承認吧！興許陛下念在張副將的顏面上，會對您網開一面的。」
「你還不明白嗎？咱們的陛下，不可能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心生動容。縱然是盛懷玉，他亦是秉公將其按照流程入地牢審問，縱使是自己的親弟弟永城王，亦是免不了伏法的命運。我對他來說又不是例外的人，他若是知道了如何會放過我！」燕元霜的情緒激動，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人。
小雲也是被她的這一副模樣嚇到了，她的聲音顫抖，道：「小姐，小姐您先不要慌，縱然陛下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至少也會看在張副將的份上，從輕處罰的！」
「縱然是從輕處罰，也是將我做的事情大白於了天下，我要如何面對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兄長。」燕元霜突兀的一笑，她的眼神之中，突然一閃而過了一抹異樣之色。
小雲一愣，還並未明白燕元霜這是什麼意思。
燕元霜卻是抬起手來，輕輕的拂過了小雲的頭髮，道：「小雲，為今之計，只有犧牲你了。」
小雲的眼眸睜的碩大：「小姐，您……」
燕元霜的視線越來越堅定，眼底的情緒亦是逐漸狡黠——
這永城的新任官員正在陸續上任，在徹底的恢復平靜之前，裴玄章還不能夠離開。
這餘下的幾日，處理完了事情，裴玄章便是帶著盛懷玉逛了逛永城。
「這永城的山水，這般好看嗎？」盛懷玉眨了一下眼眸，看著這北都的凌木河。
「不及北都的山水。」裴玄章喃喃道：「若是有機會，再帶你前往。」
盛懷玉的眼神一頓，她一向是活的自我不受束縛，但是現如今，倒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與裴玄章，未來都會成為什麼樣子。
裴玄章如此英明，一定會成為史書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只是自己……
「再想什麼？」裴玄章打斷了盛懷玉的思緒。
盛懷玉剛準備回答，一人卻是匆匆趕來。
「冷風。」盛懷玉認出了那人，忙道：「出了什麼事。」
「陛下，盛姑娘，找到了當初出去和永城王報信的人。」冷風的雙手合十，眼底帶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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