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老刁難

第十二章 長老刁難

當真怪哉,那玉得本已是飛升之體,與人界而言可謂無敵存在,怎會死的這般慘狀。人群之中李賢早已泣不成聲,玄華移步於他身側拍拍李賢肩膀道:

「人死不能復生,還望節哀珍重。」

李賢回頭望向玄華眼淚汪汪道:「師尊死的凄慘,怎能不讓人難過。」

玄華嘆口氣:「你可知這是發生了何事?」

李賢搖頭回道:「不知,晚間有弟子前來送飯,便見師尊已然是這樣。」

「看此情形想必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可有人目睹?」

「並未傳來打鬥聲,師尊修行慣來不喜有人打擾,因此身邊並無弟子伺候,著實不知發生何事。」

「可有仇家?」

「師尊甚少下山,為人和善怎會有人尋仇?」

未有激戰卻死法這般難看,又無蛛絲馬跡可尋,當真耐人尋味。觀其屋內除那天帝像外其它物件皆是整齊乾淨,也的確不似打鬥,可這百劍穿心是從何而來?

這般唯有一種緣由,那便是並非為凡間兵刃所傷,乃為他界法寶所致,只是一個還未飛升的老道怎地就會得罪異界生靈,當真匪夷所思。

婉曦抱著玉得屍身摟的甚緊,好似稍作輕力那玉得便會化為烏有。眼神空洞道:

「老頭,八年前你帶我回來之時,答應過我的,待你飛升,便把天界所有的好物件都拿來送我,怎地你要失言,莫不是誆我回來給你洗衣做飯。」

一老道兩步上前,不由分說便將婉曦踹開數步之遠,憤恨道:

「讓你滾,你不滾,當真是要作死不成?」

一長眉老道將那踹人者攔了下來道:「師弟且慢,這丫頭向來惹是生非,或許得罪了什麼人,才讓玉得師兄招來這殺生之禍,她斷然不能走,倘若走了那便是線索全無。」

踹人老道回思片刻怒目瞪於婉曦:「說,你得罪了什麼厲害主兒?」

婉曦沉默不語,只是望著那具冰涼的屍身出神,踹人老道見狀揮手一變,一鐵鞭現於掌中,未經絲毫猶豫便向婉曦揮去道:

「你不說?貧道便用這鞭子讓你說。」

此鞭雖不及玉得法寶那般靈力強盛,但也是個可傷筋動骨之物。玄華忙上前去將那鐵鞭一端抓於手中道:

「此鞭兇險,道長可是要廢這丫頭。」

踹人老道見生人阻擋,氣勢更加狂躁:「你是哪裡來的狂徒,我靈方山之事也敢插手。」

玄華輕笑回道:「我乃一皆散修,這遇到看不慣的事,向來便喜歡插上一腳。」

長眉老道深思一時問道:「王婉曦,你如實招來,必定玉得師兄於你有養育之恩,你也不願見到他不明不白的枉死吧!」

婉曦眼神並未離開過玉得,只是搖頭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那般,嘴裡硬生生擠出「沒有」二字。

「還要扯謊?」

踹人老道抽回鞭子欲再揮一次,玄華撐開雙臂將婉曦掩於身後,冷笑道:

「你這牛鼻子當真腦袋裡裝了草垛,這丫頭的能耐,倘若真得罪可殺玉得真人之人,那還不當場就斃命,仇家怎會大動干戈來你這靈方山一趟?」

長眉老道道:「道友此言有理,倒是我等思慮不全,但玉得師兄之死卻是也和王婉曦有關。」

「玉得死的蹊蹺,怎和一毛頭丫頭有關?」

屋外人群中之中一小道大吵:「怎麼和她無關,若不是她偷了師尊法寶,那師尊定然飛升於天,仇家怎有機會害他性命。」

雖是話糙卻那理不糙,的確如此,玄華倒也一時無言以對,只是將那婉曦護著不讓他人傷著。

踹人老道回頭瞧著長眉老道:「師兄倒是我疏忽了,差點就放跑了這害人的丫頭,你說她該如何處置?」

長眉老道瞧著屋外出神回道:「我等乃為道門中人,縱是她有過錯,但傷她也有違道心,將她靈根廢了逐出山去,此生不得踏入我靈方山半步便可。」

聽聞要廢除婉曦靈根玄華大怒,原以為這長眉道人是個善者,卻不想如此惡毒,如若靈根被毀,那便無望生出靈元,定然生生世世與仙神無緣。

「誰敢?」玄華怒視眾道。

踹人老道冷笑道:「誰給你的膽子,這般狂妄,你當真以為在這靈方山我們會怕誰不成?」

玄華環視七位老道仔細打量其身,發覺他們資質平平,與那玉得相差甚遠,雖自己如今只餘一成靈力,但卻於他們而言勝算卓然。

玄華雙目一眺道:「倘若玉得還在卻也可與我周旋一番,你們幾個草包,呵.....」

長眉老道端詳玄華:「道友果真要與我等為敵?」

「與你們為敵有何不可?玉得屍骨未寒,你等便這般欺他愛徒,難道不怕他九幽之處死不瞑目?」

踹人老道著實是個急性子,他見交涉不過,索性大鞭一揮向玄華衝來,本是自信滿滿卻不想被玄華一袖擊退倒地口吐鮮血。

其餘六道見狀忙來支援,本是勝券在握雙方平分秋色,可未曾想因元靈初損,玄華還未適應,體內傳來陣陣劇痛,一時不慎被那長眉老道偷襲受了一掌倒於婉曦身邊。

踹人老道輕蔑笑道:「當真兇險,小郎君那般盛氣凌人,我等以為你定有萬分把握贏得此番較量,卻不想也是個只會說大話的人。」

長眉老道眯眼似有得意之態:「道友已敗,那我等便要處置這丫頭,你且看著吧!」

玄華不想這老道如此下作居然會偷襲於他,雙目赤紅好似虎狼那般凶狀道:

「有我在,你們誰都動不了她。」

「哦」是嗎長眉老道諷刺著笑答。

「莫要欺人太勝,大不了魚死網破。」

屋外一片嘩然,眾弟子當真提心弔膽,打鬥之中他們好似忘卻傷痛,全然盯著屋內戰況目不轉睛,直至玄華落於下風才鬆口氣,幾人帶有喜色道:「太好了,師叔們贏了。」唯有那李賢左顧右盼帶有些許擔憂。

婉曦本是盯著玉得出神,見玄華護她這般,木若呆雞樣望著玄華背影並無其他神色,片刻之後她茫然拽於下玄華袍腳道:

「夠了,我的命是老頭給的,今日他去了,那這條命本該隨他而去。」

說罷,婉曦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便向心口扎去,玄華回身大驚欲去阻止,顯然力不從心,他的手臂並沒如此之長。萬分緊張之際,只見一支玉笛從門外飛入將婉曦手中匕首擊落。

眾人皆向那玉笛回去方向望去,一身著青袍鳳眼青年修者緩緩入門而來,這青年禮數周到先是給七位老道行禮,再前去將那婉曦扶起身來,處事安靜溫和,著實有清風徐來之感。

玄華定神瞅著這青年許久,心中暗暗生出「昊曜」二字。這張臉他雖不是甚熟,但卻也有數面之緣,決然是不會錯的,這人便是下凡歷劫的天界太子昊曜。

二十萬年前,天帝與先天後生了一子,取名昊曜差神官前王六界之巔請十獸吃席,大殿之上玄華初次見那圓滾滾的小兒便不經讚歎道:「好強的靈力,未來斷然是王中之霸。」

十三萬年前神魔大戰,白澤泰芒攜昊曜與那窮奇、檮杌大戰數百回合,最終靈力不濟,泰芒捨身自爆靈元重傷二魔,自己卻死無全屍。昊曜自責前來向九獸告罪,那時玄華便知此人重情重義。

三萬年前,先天後隕落,羲和成為繼后,這昊曜失母自此一蹶不振,遇宴不往,逢慶不出,將自己生生困在自己宮內與世隔絕,玄華則知此人至純至孝。

時光婆娑,當真已然是物是人非,不想再次相遇居然是這番情景,於天界之時他可保昊曜品行端莊,但不知下凡歷練,這倒運是否會安排另一個脾性於他。

踹人老道疑惑道:「溫玉,你這是作甚?」

原來他此世名喚溫玉,倒也貼切,溫潤如玉當真與他皮相秉性配的很。他將婉曦交於玄華之手,微微點頭示意問好道:

「多謝道友護我師妹。」

玄華淡笑道:「無礙。」但心中萬馬奔騰,想到自己竟是橫插他們一腳之人,此番道謝當真受之有愧,必定他此為雖是本有俠義之心,但也不除有為得那真愛之淚打算之意。

溫玉回首望著玉得道:「師尊歸去,弟子知道各位師叔傷心,可這追拿真兇為師尊報仇才是重中之重,怎地要為難一個小丫頭。」

長眉老道神色冰冷道:「真兇固然重要,但這丫頭也可算兇手之一,先行處置於她嗎,再去尋那惡人也不遲。」

溫玉道:「師尊飛升八次,皆由婉曦之由未能遂意,但你們可曾見過怪罪於她。」

長眉老道道:「正因如此,才讓丫頭驕縱任性,今日也害他失了性命。」

「死者為大,師尊慈愛,婉曦乃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生時處處維護,今日不幸遇害,你們卻不念及九幽之下師尊感受,要毀晚輩靈根,覺得當真甚好?」

「這.....這....」長眉老道一時無言以為道。

踹人老道對這溫玉倒是態度極為和善道:「你已為可飛升之體,深得玉得師兄器重,自然最懂他心,既然如此你可有高見?」

「弟子拙見,讓這婉曦為師尊守孝七日以彌補過錯,而後罰下山去便可。」

那長眉老道似有不服,但卻被身邊另一人提醒道:「罷了,我等可不是溫玉的對手,且先聽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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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狐傳之憨天貨尊御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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