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還說沒看
羋子歌眼前一亮,隨後整個人激動的蹲下了身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果然猜的沒錯那正是血靈兒。
羋家在三旗鎮本來就是做的藥草生意,耳濡目染的羋子歌自然讀過幾本醫書,家傳的醫書記載過這血靈兒。
血靈兒是大漠特有的一種藥草,根莖粗而短,具多數鬚根。單葉基生,倒披針形或狹矩圓狀倒披針形,先端鈍尖或急尖,基部漸狹,邊緣有細碎鋸齒,上面綠色,下面淡綠。傘形花序頂生,有花,花莖直立,上部帶暗紅色,將血靈兒上面的紅花搗碎敷到傷口上,有止血消炎的奇效。
「雪團,你居然還懂藥草,佩服佩服。」羋子歌一邊誇著白狼,一邊麻利的將石頭下的血靈兒盡數摘了下來,用布塊小心包了放進口袋裡。
「走吧,我們回去救人。」羋子歌也不多做停留,站上了白狼的背就往回趕。
回去的時候白狼沒有作弄羋子歌,又穩又快的往回趕,速度居然比之前還快了幾分。
等回了胡楊林,大漠的太陽已經微微露了頭,正是一天最冷的時候。
羋子歌情不自禁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好在回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暈狼的感覺,倒是好受了不少。
下了白狼的背,羋子歌見群狼並沒有吃掉馬若冰,甚至是連他拴在樹上的那匹馬都沒有下口,不由地對白狼絕對的領導能力感到欽佩,畢竟能讓狼這種東西壓制住野性可不簡單。
仔細檢查了一遍馬若冰,見她還有氣,羋子歌才放下心來。
從口袋裡取出血靈兒,羋子歌想都沒想就放進嘴裡嚼了起來,但當他低頭看向馬若冰的時候卻是犯了難。
因為之前雖然脫了她的皮衣,但她背後的刀傷幾乎和身上的襯衣粘到了一起,如果不脫下她的衣服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她上藥。
想到這裡羋子歌險些把嘴裡的血靈兒吞了下去,猶豫了良久,羋子歌心一橫解開了馬若冰的襯衣。
等給馬若冰上好葯穿好衣服,羋子歌才算是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還沒等羋子歌站起身,馬若冰又迷迷糊糊的念叨了起來,這一次她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不少,羋子歌倒是聽清了她在說什麼。
她說的是,冷。
羋子歌這才想起馬若冰還沒穿外套,之前的皮衣顯然是不能再穿了,沒辦法羋子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馬若冰套了上去。
「真的是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羋子歌搓著手,嘴裡念叨著,心裡也在罵著賊老天咋還不出太陽。
「冷,冷,」馬若冰還在無意識的說著冷,羋子歌這才意識到是她流血過多身上早就沒了暖意。
猶豫了一下,羋子歌輕輕地把馬若冰攬入懷裡。
大漠中,風還在吹,一片枯死的胡楊林中,一群狼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林中的羋子歌和馬若冰,不遠處還有一匹微微發抖的馬,無論怎麼看這場景都有些說不出的滑稽。
由於是忙活這麼久,羋子歌不由地生了幾分困意,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將羋子歌從睡夢中打醒。
「誰?」羋子歌捂著被打的右臉開口喊道。
抬頭一看打他的不是別人,而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馬若冰。
馬若冰蒼白的臉帶著怒意,身子因為虛弱而有些搖晃,此時她的手裡拿著的正是羋子歌之前在漠北客棧見過的那把截短了的雙管獵槍,而黑洞洞的槍口此時正對著自己。
「幹嘛?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是我救了你!」羋子歌可是見識過這把獵槍的威力,他不敢保證自己的頭在被這把獵槍像西瓜一樣打碎之後還能不能恢復原樣,見馬若冰這樣對待自己,他蹭的一下就起了火氣。
「說,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脫的?」馬若冰絲毫不顧是不是羋子歌救回了自己,大聲的逼問道。
「我,我也是沒辦法。」羋子歌忙為自己辯解道。
「你都看到了?」馬若冰臉色更加蒼白,咬著嘴唇開口問道,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沒沒沒,你裡面穿的還有一件黑色的衣服,那件我沒脫。」羋子歌慌忙解釋道,他的話音沒落馬若冰就打斷了他。
「呵呵。」馬若冰冷笑兩聲,臉色微紅的怒喝道:「淫賊,連顏色都記得那麼清楚還說沒看,我殺了你。」
見馬若冰真的要開槍,羋子歌忙上前一步準備奪下她手裡的雙管獵槍,但馬若冰的手指一直在扳機上,哪能給他這個機會。
眼看著馬若冰就要扣下板塊,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猛的向馬若冰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羋子歌的手臂飛了出去,打在他身後的胡楊樹上,那號稱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的胡楊樹應聲而斷,可想而知那雙管獵槍的威力,打在身上那還了得?
羋子歌驚魂未定的抬起頭才發現在千鈞一髮之際撞飛馬若冰的正是白狼,而馬若冰則被白狼這一撞又昏了過去。
「雪團,多虧了你,早知道這女人是個瘋子,我就不應該救她。」雖然嘴上發著牢騷,羋子歌還是將馬若冰扶到了一旁,不過這次羋子歌多了個心眼把她的雙管獵槍藏在了自己的背囊當中。
等忙完一看天,早就是上午九點十點的模樣,羋子歌壞笑著往白狼那邊走了幾步開口說道:「雪團,要不讓你的手下給我整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