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貴女18
出了王府,沫冉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冷冷地看著張玲玲道:「堂妹到是好心思,竟然巴結上了順王妃。」
張玲玲皺著眉:「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我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沫冉冷笑:「這會兒狐狸尾巴漏出來了?你繼續裝呀,你不是最是端莊之人嗎!這巴巴的跑到順王府,什麼心思,還不能讓人說了!」
幼純現場吃了片刻瓜,就好心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回家好好說嗎!大家之前不是還挺好的嗎?」
「今兒這話我就放在這裡了,我喜歡謝元桑,你們要是年顧念姐妹之情,就不要和我爭,否者,別怪我不念舊情!」
沫冉撂下話就上了自己的馬車。不是她不願意繼續裝下去,而是覺得只要她表明心意,張玲玲怎麼著也得思量思量,顧忌一下姐妹之情。
張家的生意一點點有了起色,謝元桑為了感謝張玲玲當初的救命之恩,更是為了將來打算,暗中牽線搭橋,讓張家鋪子和內務府聯繫上了。
張家一躍成為皇商,銀錢源源不斷往家裡進,地位隨之水漲船高。連帶著張家的孩子都變得搶手起來。
年節將至,正是合家準備年貨之時,順王府一片慘淡。
左氏進宮給皇后請安,不知怎麼的竟然撞見皇帝正在非禮一個大臣的家眷。她驚訝過度,當場叫了起來,驚動了眾人。
不僅讓皇帝丟了臉,那婦人惱羞之下,趁人不備,直接撞死了!
為了維護皇帝的面子,皇后封住了眾人的嘴,對外只說,這婦人與左氏發生了口角,哪成想竟然為此自己撞死了。
誰都知道這個解釋很牽強,可皇后開口,眾人不信也得信。
左氏更是因此被勒令在順王府閉門思過一年。
依皇帝的意思,是想直接處死壞了自己好事還害自己丟臉的左氏,好在現場眾人太多,好多都是宮外的命婦,他不可能全部滅口。最後只能聽從皇后的建議,讓左氏替他背了國。
結果,皇帝夜裡做夢,夢見那死去的婦人和左氏都變成厲鬼向他索命。第二天就是年前最後一個朝會,他受了驚嚇,在朝會上突然宣布,給那夫人的丈夫生了官,更是准了謝元桑請紙繼承順王之位的摺子。
宣旨的太監從兩家離開,兩家人臉上強撐的微笑一下子變得難看。
謝元桑接過聖旨,就那麼愣愣地站在原地,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順王了。心心念念多年的東西,如今卻一點喜悅都沒有。
想起後院日漸消受,鬱鬱寡歡的母妃,他心中怎麼也歡喜不起來。心裡又酸又漲,有股氣徘徊在那裡,始終找不得出口。
「恭喜世子,您現在就是王爺了。」
「恭喜王爺!」
這個變故打破了謝元桑長久以來的計劃,他一個人關在書房良久。最後吩咐管家,這個年,王府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
翻過年,他就十八了。玲玲也要及笄了。
左氏經此一事,身體每況愈下,剛過了正月,她就迫不及待的將謝元桑叫到跟前。
「桑哥兒,你如今也大了,該成家了。雪兒自小和你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你答應母妃,娶她做你的王妃。」
謝元桑看著躺在床上消受的左氏,眼裡悲涼,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母妃,你明知我對錶妹沒有任何想法,為何總要強迫與我。」
左氏臉色灰敗,卻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到:「你父王走後,若無你外祖一家,你如何能平安長大,如何能守住這個王府。如今左家不過暫時落敗,你就瞧不上了是不是?」
謝元桑心很累,這個話題,從他十四歲開始,每年總要提起幾回。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外祖一家,恨不得把順王府改了姓左,何時對他好過一分?
「母妃,我的親事不勞你操心,本王心中有數。你在王府安安心心養著,本王也會對母妃關心有加,若是您不想過安穩日子,本王不介意做個不孝之人。」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左氏震怒,手指了指謝元桑,見謝元桑無動於衷,這才無力垂下。
「桑兒,母妃是為了你好。」
「母妃臉色不好,還是好好歇著吧。本王告退。」
三月一過,順王府請的媒人就到了張家。
沫冉使勁手段也沒能改變謝元桑和張玲玲的親事。兩人的婚期定在來年六月。
皇后聽說謝元桑訂了親,就把張玲玲招進宮裡問話。
恰巧張家最近幫了內務府一個大忙,皇后索性一揮手,將張家所有女孩都招進宮,這樣,張玲玲也就不顯眼了。
暗梟營的令牌皇帝雖然沒有見過,卻是有所耳聞。自他登基,卻遍尋不到。相關大臣有一半已經命喪黃泉,剩下一部分全都向皇帝投了城。查到最後,皇帝懷疑到了謝家頭上。
哪知道謝忘秋寧願一死,也不透漏絲毫線索。
順王府是先皇親封的一品親王,世襲罔替,只要不造反,就沒人動得了他們。明著不行,暗著卻是可以。
謝元桑在京都的日子並不好過。對於他的正妃,皇室更是非常關注。
進了宮,拜見皇後娘娘。
謝忘秋比先皇小几歲,他成親那會兒,當今已經十六七歲,皇后和他同歲。如今近二十年過去,皇后也成了快四十歲的婦人。
不過她保養得很好,只是一雙眼睛里,除了冰冷,什麼也沒有。
四人乖乖行禮問好后,皇后的話題就有意無意地引到了謝元桑身上。她坐在高位,對四人的神色變化全都看在眼裡。
張茗茗如今不過十一歲,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皇后見她年紀小,就讓一個宮女將其帶下去。
這才認真打量剩下的三人。
張家的是三個女兒,這幾年在京都的名聲越發響亮。尤其是張大姑娘,做得一手好詩,文采不輸狀元。
宮裡幾位皇子對她讚賞有加,時常掛在嘴邊。今日一見,的確是難得的才女。可惜,這樣的女子,竟然出身商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