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深如此
「可是——」
沒等她說其它，「別可是了，我說了，你哪兒都不能去，明白了沒有？還不明白的話，我再告訴你，這個家是秦柯的，她就應該住在這裡。」
他一句比一句聲音大，很激動，最後都是在吼出。她呆了，不是被嚇得，是好多都出乎了意料。
他一直一個人過著嗎？要住下嗎？心裡亂如麻。匆匆吃了幾口她逃離了飯桌，需要好好靜一靜，想想怎麼才可以不再傷害到他？
「我去買點東西，要不要一起去？主要是你的生活用品那些。」
「不了，你看著買吧，怎麼都無所謂。」
跟他暫時一起確實最實際，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他那麼堅決住是一定的了，該怎麼處理倆人關係呢？
像朋友那樣最好，可做不到啊！明明心中有愛。繼續愛吧，哪怕他不嫌棄可自己有那臉嗎？好煩！
知道這樣她絕對不願意離開監獄，在裡邊沒有自由，可心卻是自由的。每天看看書寫寫字，可以隨著書中故事盡情享受哀愁喜悅，可以把所有內心世界用文字敘說。現在呢，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有愛不能愛，有家不能要。
「就一直在發獃嗎？我買回來不少，你來整理一下自己的好不好？」趙凡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聽到聲音。客廳里有一些買回來的物品，基本都是女性用得到的。她整理的功夫，他跑下樓好幾次，拿上來的生活所需應有盡有。
忙起來挺好，暫時可以放下煩惱。她首先給自己布置了卧室，當然是隨隨便便的那樣，又不怕他笑話。小物件按自己心意擺放，以前的習慣沒有變，這是她收拾好所有后的感想。因為不知不覺間，她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那樣打理著，大致一眼，家裡有了點從前的模樣。
趙凡華電話響起，一會兒后，有搬運工將衣櫃那些也搬進了家。全部進了她的卧室。
「大概就差衣服沒有了吧？你在檢點檢點，我怕有疏忽遺漏。」
哪兒還有什麼遺漏，不需要檢點秦柯也知道，她一件件整理過的。永遠是那麼細心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他越這樣，秦柯歉疚更甚，終於壓垮了冷靜沖他嘶吼著。
他沒有說話，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又輕輕地摸著她頭髮，從髮根緩緩至發梢。
懷抱依然溫暖無比，秦柯也沒有再說出什麼，她已經被眼淚模糊了臉，模糊了思維，也打濕了他胸膛。
許久，「不要想太多，我還是我，你還是你，家還是咱們的家！沒事多在鏡子前對自己笑一笑，我不想看你強顏寡歡，那樣把我搞得也愉快不起來。」
她勉勉強強笑過後，趙凡華取出了拖把開始清潔。「我來吧，你開車那麼長時間，回來又做飯購物，都沒有休息一點點。」
「好啊！那我到沙發上躺著去，確實有點累了。」
干點活兒確實好，做著力所能及秦柯心裡會舒服很多，至少對於這個家她也可以有一點作用。
擦完地還有其它也要擦，身上微微見汗時，處處已經明亮照人。她笑了，不過笑過只有一剎那，心有所覺，返回頭看到趙凡華躺在那兒正看著她這邊傻笑著。
有些惶恐，她躲進了廚房。飯好久了沒有做過，今天有了機會，為他做飯心裡更有安慰。
「嗯，好吃！我發現不是自己做的吃起來更香一些，以後你會不會給經常做幾頓呢？」
「一輩子頓頓做也沒問題。」
「說定了啊！」
怎麼一張口話就說出去了，一輩子嗎？唉！不擾他興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飯她做的，飯後他主動搶過了收拾碗筷，進廚房前把電視也打開了。秦柯沒被那些多彩畫面吸引，用目光送著他一直消失進廚房，這個時刻，她臉上出現了長久以來最動人的笑顏。
即使他身影不見，那份被感染感動的好心情依然回味無窮。她閉著眼睛，心神安寧，想就這樣多保持一會兒，能一直保持著當然最好。
要不是電視上突然嘈雜，她可能會坐著睡著。恨恨了一下電視，接著又被嚇了一跳，趙凡華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她很近地坐著。
她想起來了曾比喻過他跟鬼似的無聲無息，正考慮著要不要提醒他以後改改這怪習慣，「喂！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會住到了這裡？」他卻引出了她好奇。
「你說，我聽。」
他卻欲言又止，為難著的樣子，還帶著擔憂神情。她明白了，是不想讓她想起過去的傷痛吧！「沒事，我可以的。」
簡簡單單的語言，他也聽得出涵義。「你判了后不久，我就賣掉了咱們家那處房子，想著等你出來時有個全新的環境會好很多。選在靜縣安家是因為它的寓意，希望在這裡你可以心靈平靜。還有，這裡有山有水，民風淳樸，物價低廉等最適合養老。」
「說著說著就沒譜了，現在就開始養老了？」感動已經習以為常，說話也不由隨意了，也能微微地翹起嘴角。
「主要的意思就是最適合居住。另外還有一個驚喜給你呢！我經常去那裡的，跟陳管教也很熟，你每天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喜歡書嘛！會有很多，明天保證你開心。」
驚喜是什麼她沒追問，把期待留給明天也好，現在還想聽他多說一些其它。
「我做工程賺了五十多萬呢，房子賣了五萬多，這邊買房加上買車加上其它開銷花了二十三萬吧。現在咱們還有三十多萬，一會兒交給你正式保管。」
靜靜地聽著，不敢插嘴，萬一受破嘴影響，下面說出的不是好消息，她就又要自責了。
「你爸媽都好，你哥哥也好，那會兒他們想來被我阻止了。我家那邊只告訴我們倆已經結婚，就差個結婚證而已。」
說了這麼多，沒見說他自己，那才是最想聽到的。「你呢？給自己有沒有什麼打算？」
「當然有計劃，不能坐吃山空。等你每天能開開心心了，我還想著進軍大城市呢。所以，你可要努力適應新生活，必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