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楊戩轉身又看到被青雪束之高閣的披風,無奈的笑笑然後拿了下來,給青雪披上。
「你要帶我雲遊四海嗎?」青雪興奮的笑。
「跟我來。」楊戩牽了青雪的手,慢慢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到楊府的後山之後,青雪看著因冬日而荒涼的地方,不想美輪美奐,仙氣環繞的楊府還有這等地方。
有幾座墳頭孤零零的立著,青雪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但是嘴上還是道,「原以為你要帶我遠行,來後山做什麼……」說完以後突然想起,這是自己在天地寶鑒上看到的楊戩家人的墳墓。
曾經多少次的陰雨天氣或月光鋪滿一地,楊戩都曾在這裡怮哭不已。
「相公……」青雪看著神色鄭重的楊戩,喃喃道。
「雪兒,跪下。」楊戩一撩袍子跪在地上,青雪順勢在他旁邊跪下,不解的看著他。
「父親母親在上,楊戩今天特帶楊家的媳婦,楊戩的妻子來拜見父親母親大人。一來希望父親母親能原諒楊戩再婚之罪,二來希望楊戩與青雪,能如父親母親那般恩愛彼此敬重,楊戩此生,」楊戩頓了一下,繼續道,「會一直對青雪好。」
青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卻被楊戩一直手按下,溫柔道,「雪兒,叩頭。」
和楊戩一起三個響頭過後,楊戩笑道,「你不說點什麼?」
「公公婆婆在上,落青雪生是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青雪猶豫了一下,道了這麼一番話。
楊戩無奈道,「不準說不吉利的話。」
青雪沒有理會他的責怪,撲進他懷裡泫然欲泣,楊戩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串精緻的玉制風鈴,楊戩拿出掌心的一塊小玉放在青雪掌心,那玉佩上還留著楊戩掌心的溫度,青雪定睛一看,那是一塊青綠色的玉,上面刻著楊戩飛龍鳳舞的大字,一個雪字。
青雪認得這東西,這是楊戩幾千年來最為寶貴的東西。象徵著家庭的風鈴。
儘管上面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塊,一塊是楊戩,一塊是楊嬋。
如今,他要給自己掛上了。
這是代表自己真的變成楊家人麽?
青雪一瞬間哭的梨花帶雨,兜兜轉轉,還好又回到了楊戩身邊。
楊戩的大掌拂下青雪的淚,握著她那芊芊素手一起吧雪字玉佩掛上,然後笑道,「哭成這樣一定是不願意做我楊家的人了。那把玉佩取下來吧。」說完就伸手要去拿。
青雪一把搶過不給他,然後氣的跺腳,「相公,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極而泣,你取笑我。」
「哈哈哈……」楊戩撫掌而笑,「喜極而泣,這麼說是很願意了。」
青雪笑著斜睨了他一眼,含嬌帶媚道,「哼,要不是你……人家才不同意。」
「你就嘴硬吧。」楊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把青雪從地上拽起來,青雪起身一把抱著瑤姬的墓碑不撒手,「婆婆,你兒子他總是欺負我……」
楊戩無奈,「你還沒過門就學會告狀了?」
青雪笑道,「對呀,你以後再欺負我我就天天來告狀……」
楊戩白了青雪一眼,道了句,「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走走走……」青雪見楊戩轉身,立馬起身抱著楊戩的手臂嬉笑,「相公,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呀~」
「你說呢?」楊戩漫不經心的踏著步,手扶著腰帶不知在想什麼。
「嗯,我不知道耶。」青雪如荷瓣一般嬌小的面龐上桃花玉面,耀如春華。目光灼灼的盯著楊戩那清冷英俊的臉龐移不開眼,然後突然摟住他的脖頸「吧唧」一口。
楊戩抬唇一笑,用袖子擦了擦臉。
「相公,你帶我雲遊四海好不好……」青雪見楊戩慢悠悠的踱著步,不知在思考什麼,便撒嬌道。
「雪兒,我現在是司法天神……」楊戩回眸,手掌撫摸青雪柔軟如黑色綢緞的髮絲,「可能公務繁忙,走不開……」
「噢,對不起,我只考慮了自己。」青雪垂眸道歉。
楊戩寵溺的笑道,「傻瓜,你我之間不需要道歉。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偶爾帶你去玩……」
「相公,」青雪伸手攀住一枝寒梅,將雪白瑩透的白梅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只覺一股子清冽的冷香芬芳沁入心脾。初春的梅花依舊清香如故,冷冽的味道讓青雪覺得清醒,青雪站在梅花樹下,執起楊戩的手,輕聲曼語道,「相公,你當時因為我有事隱瞞你而生我的氣,怎麼會上了一天朝,突然態度大為逆轉呢?然後昨天晚上突然就……今天突然帶我來這裡,我覺得一切好突然,像一場夢一樣。相公,我從未想過,我有一天居然還能嫁給你,我從沒想過自己還有這樣的機會……」
楊戩順著她的手把她拉入自己懷裡,下巴抵在青雪額頭上,芳香馥郁充滿著楊戩的鼻翼,分不清是梅花香還是青雪的,楊戩青雪知道青雪在自己懷裡默默流淚,微微一笑道,「那日我上朝回來便發現你的不對勁,其實倆個人吵架或者冷戰都可以,一人冷眼相對,總要有一個人熱臉相迎,不然兩個人都如同冰山一般,那麼感情可真是走到頭了。」
青雪眼淚順著臉頰留下,哭的梨花帶雨,「我覺得我非常對不起你,你對我那麼好,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之前之所以不離開就是想故意冷落你,好報你冷落我之仇,你居然會喜歡我這樣錙銖必較的人,我覺得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歡。可是,我不想再辛苦隱瞞自己的內心的感情,我還是喜歡你,想要嫁給你。剛剛我真的,怕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後還是冰冷的菊潭,綉不完的柳絮春華圖……」
「你當時為何執意要搬到菊潭?」
「因為相公一對我講話我就心軟,我當時並不知道相公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我必須住遠一點遠離你,我不想越陷越深……」青雪抽泣道。
「那現在呢,知道了嗎?」
「剛剛知道。」青雪嘟嘴,「是不是有點晚了。」
「經歷過昨晚了你還不知道?」楊戩驚訝。
「我以為你昨晚心血來潮……」青雪小聲嘟嚷著,「反正你之前不也是……那樣過嘛。」
「我真後悔你回東華山之前的那一晚我一時心軟,早點……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楊戩把頭埋在青雪頸間壞笑著,「不過說真的雪兒,昨晚你居然沒有拒絕,楊戩以為以你之前那種冷言冷語的態度,會拒絕呢。」
青雪氣的跺腳,「你明明知道我對你就沒有抵抗力,你還……」
「看來你這幾個月白練了那麼久,都沒有什麼效果。」楊戩得意的笑,「不過就算你抗拒也沒什麼用,你是跑不了的。」
「哼,你就嘴硬吧。我還不知道你?就算你把我扒光我一哭你鐵定心軟,就不會繼續了。」青雪破涕為笑,不過小手環著楊戩的腰更緊,「不過若不是昨晚,我今天就走了。我打算找個地方出家做尼姑呢,寺廟我都偷偷打聽好了,就在姑蘇的寒山寺,就算你找到我也讓你追悔莫及的那種,我是不是很小肚雞腸?」
楊戩輕咬了一下青雪的耳垂,一邊慶幸多虧碧游的計謀與自己昨天晚上的努力,不然青雪這嬌滴滴的妻子,可就變成尼姑了。楊戩有些無奈道,「你呀,你敢出家我就去燒了寒山寺然後把你搶回來。不過說來我也有錯,不應該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逼問你,那事楊戩已經不感興趣,楊戩今後只管相信雪兒便是。」
春風吹過帶著三月春梅與迎春的香氣,青雪溫言軟語,「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相公和雪兒今後都互相信任,便是永遠的至親夫妻了。」
「嗯。不過」楊戩的語氣也含著脈脈深情,但是冷不防的來一句,「碧遊仙子給的歲寒三友茶,喝下去可真是冷啊。」
青雪楞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原來昨天是碧游幫助楊戩設的局哄騙自己,怪不得楊戩身上那麼冷,根本就不是淋雨淋的,歲寒三友是青雪一向愛喝的解暑茶,嚴寒酷暑之時喝一杯能讓人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青雪還覺得奇怪,楊戩平常都威風凜凜的昨晚怎麼突然可憐兮兮的像個孩子,原來……
「楊戩你無恥……」青雪的小拳頭向楊戩胸膛砸去,被楊戩反手一握輕輕化解她的力量,然後低頭吻住青雪謾罵自己的櫻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