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虐山神

看著哮天犬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青雪轉頭對著山神笑了，只是這笑意，並沒有蔓延到眼睛，也帶著些許的冷意，「你肯定在想，憑我一個幾百年道行的妖精，如何打的敗你？」

山神看著青雪笑饜如花，卻眸光似千年冰雪一般不化，山神沉聲道，「二郎真君並沒有死，你為何要殺我？」

青雪身上又籠罩了一絲怒氣，「你明知道他是司法天神，還故意把他打傷。你的山神，今天也算是做到頭了。」

「哼，」山神露出不屑與鄙夷的神色，「小妖精未免太口出狂言了。」然後他舉起自己的拐杖，那是他的兵器，準備應戰。

青雪並沒有兵器，也沒有動，她只是在想，這樣殺死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山神見青雪遲遲未動，便由被動變為主動。揮舞折手中的拐杖，瞬間周圍山風四起，落葉重重疊疊，向青雪衝過來。

青雪還是沒有動，只是掏出龜靈丹，一瞬間，所有的枯石落葉安靜下來，青雪暗暗運氣，向山神劈過一掌。

由於借著龜靈丹萬年法力的幫助，這一掌劈的山神經脈俱碎，法力散盡。就連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

山神大驚不已，幾番吐血之後，道，「你，你居然，有，龜靈聖母的，龜靈丹？」

青雪收起龜靈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山神，臉上並無任何憐憫之色，她慢慢蹲下看著山神，然後安靜的微笑，輕輕道，「憑你，也配教訓司法天神，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輕輕的話語卻是擲地有聲，山神聽到司法天神這四個字，又是無比鄙夷道：「那畜生六親不認，你是他養的一條狗嗎，是非不分！」

青雪手裡變出一把三寸的短匕首，這種匕首不足以要人性命，是的，她不要他死。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痛苦多了。

青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匕首插入了山神的小腹，「啊~！」山神痛的大叫，已經身在血泊中的他來回打滾，這樣鮮艷的紅色，觸目驚心的紅，青雪冷眼看著他在地上嚎叫和打滾。仍然低低的道：「你真是冥頑不靈。」

「殺了我，你殺了我。」山神眼睛瞪的血紅，口中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沖青雪喊道，「殺了我，你殺了我吧」已經五臟六腑全碎的他，也活不久了，只是他現在太痛苦了，只想求一痛快死。

青雪起身而笑，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遙遠的東方混著淺紫色太陽的初暈，暈染開來橘黃色的煙霞，與那一點的魚肚白，交相輝映，好似一副墨畫般，精緻迷離。「你打了三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就這麼輕易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你放心，我會讓你活著，因為活著比死去，會痛苦很多。」

「你....」山神慢悠悠的伸出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指著面前如花似玉卻心腸歹毒的女子道，「你，好狠毒。」

青雪扶了一下頭髮上的玉蓮蝴蝶銀步搖，明媚的笑，「不及您的萬分之一罷了，如果不是我趕到，司法天神可能會被你活活打死。如果他死了，我會把這附近的山神，全部殺了。

「反正，我也離死不遠，」山神氣喘吁吁，腹上的匕首青雪並沒有拔出來，他捂住自己小腹，按著流血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助一個，六親不認的，人。你就不怕，他以後，翻臉不，認人嗎？」

青雪看著山神痛苦的樣子，心裡萌生了一絲不忍，但是想到楊戩現在還被打的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便又下了狠心，「這就不勞煩你，山神的提醒了。不過，你是哪只手，打的他？兩隻都打了吧。他那麼苦苦哀求你，你卻心狠手辣，明知道他法力盡失....」說到此青雪已經有了一絲嗚咽，她想到高傲不可一世的二郎神，死死的抱住這個山神的腿，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樣子，便心痛不已，「我砍了你的雙手，丟到山裡喂狼。可惜不知道狼吃不吃，你這骯髒的手。

山神瞪大眼睛，流露出難以置信，他想不到青雪會用如此惡毒的方法來對付他，他死死的盯住青雪，嗓音帶著血氣和憤怒的吼叫「落入你手裡，我無話可說，你殺了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和二郎神！」

「你做不成鬼的。不過你做神仙鬥不過我，做鬼我就會怕你？」青雪手裡又變出一把匕首，「你想先留左手還是右手？」

「青雪....」楊戩聞聲從屋子裡踉蹌而出，身子依附再門上，「放了他吧。」

青雪問聲，急忙跑到楊戩面前，扶著他道，「你怎麼出來了，是他吵到你了嗎？我扶你進去休息。」

楊戩知道山神無辜，畢竟自己的罵名已經遠揚三界，他也不欲青雪殺死他，便對青雪道，「你放過他吧，他也是無辜的。」

這回輪到山神驚訝了，他雖然受了重傷，可畢竟是神仙，意識還是比較清醒的。他以為二郎神醒來，會第一個殺死他，說知道他口裡居然說出放過自己，自己是無辜的這種話？這是臭名遠揚，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二郎神？山神覺得自己以前聽人而言做出判斷有些輕率了。正這樣想著，一粒石子打中了自己的穴道。

那石子正是青雪扔的，青雪點了他的啞穴「你太吵了。」

楊戩無奈搖頭，又被青雪扶到了床上。他面色比之前更加不好，青雪拿起他的胳膊把脈，可是無奈青雪懂得也不是很多，只是能感覺到楊戩脈搏的虛弱。

「哮天犬去找寶蓮燈了。」青雪幫楊戩蓋了蓋被子，坐在床前道，「感覺你的身體原來越弱，希望哮天犬，能早日找回寶蓮燈。」

楊戩點頭，他心裡有一股意念在支撐著，自己還不能死，如果現在死了，便功虧一簣了。

青雪伸出手，點住楊戩手腕上的穴位，閉上眼睛，給他輸了自己的真氣。希望能藉此，讓他撐的時間久一些。可惜自己法力太低，而龜靈丹，又是妖怪幻化之物，如果楊戩用了，只會與他體內自身的仙氣相衝，「司法天神，都怪我，晚來一步。」

楊戩扭過頭，看著青雪淚光閃閃一副懊惱的樣子。蒼白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他笑了，「這怎麼能怪你？不過，你不該卷進來的。」

「只是恨我自己法力低微，不能助你恢復法力，甚至連延續生命都不夠。現在我只希望，哮天犬早日回來。」青雪說著說著，淚水一滴滴的落下，落在了蓋在楊戩身上的被子上。

楊戩看到青雪哭，心裡稍微有些感動，原來他以為，就算自己因為這件事死了，也沒有人會為自己掉一滴眼淚。王母娘娘不會，因為她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法力，還夾雜的一絲的不信任。嫦娥不會，她恨死自己對三聖母和沉香所做的一切。三妹不會，她說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沉香也不會，他應該開心才對吧。唉，楊戩嘆息，原來自己的人生，竟然過的這般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