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命垂危

蓮花山的菊花開的如火如荼，漫山遍野的菊花白的似雪，紫紅的似火。青雪並沒有閒情逸緻去欣賞這如斯美景。只是采了幾朵潔白的菊花熬粥，聽說菊花有一定的藥效，清肝火明雙目，雖然對楊戩可能無任何作用。青雪還想儘力一試。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哮天犬一去了無音訊，這也不能怪他，他畢竟法術可能只恢復了一層。

「唉。」青雪嘆氣，突然氣急敗壞道，「土地，你給我的米為何煮不熟？」

土地應聲而出，然後看了一眼灶，默默的道：「您沒點火，當然煮不熟。」

青雪看自己氣糊塗了，火都沒點，還煮了大半天粥。於是去院子里隨便拾了幾根樹枝，山神靠在書上身體已經腫成兩倍大，時不時的有螞蟻群，蜱蟲在他身上穿梭來去，他已經無法言語，再也說不出任何，辱罵楊戩的話。

柴火用法力點燃，瞬間冒出一股濃煙，青雪嗆得咳嗽不止，立馬用水撲滅了。可能昨天晚上下雨了，所以院子里撿來的樹枝有些濕。

「咳咳.....」床上躺的人突然咳嗽，青雪一看楊戩醒了，被濃煙嗆得咳嗽連連，青雪急忙跑回去，幫他揮散身邊的煙霧，「你醒了。」

楊戩虛弱的抬眼，看到又焦急又驚喜的青雪，輕輕的揚唇一笑，然後猛然間，一口濃血吐了出來，閉眼倒下。

白衣上的鮮紅如上好的鴿血紅寶石那般，觸目驚心。青雪大慌，「司法天神，司法天神，你醒醒啊，醒醒啊.....」

青雪不斷的搖晃著楊戩的身體，可是楊戩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他這是被濃煙嗆到，氣急攻心了。」土地走過來，看著楊戩蒼白的面色，「如果一個時辰內找不回寶蓮燈，那即便是如來佛祖，也救不了他了。」

「一個時辰？！」青雪大驚，「三天都沒有找回來的寶蓮燈，如何在一個時辰.....」

看著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的青雪，土地無聲嘆息，山神造的孽，終究是還不回來了。

「土地公公，」青雪立馬撩起裙子跪在土地面前，痛哭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司法天神的事。是我害了他，求求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他，青雪給您磕頭了。」

土地看到青雪這態度也是吃驚，趕忙要扶起青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地，我哪有什麼辦法救的了二郎真君，你先起來。」

「我不起來，」青雪臉頰上的眼淚如同斷線珍珠般，「求求你一定想想辦法，他是一個好人，他不能死啊。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如果，如果我沒有點燃那堆柴火.....」

土地這三天來見慣了在山神面前高傲的青雪，心狠手辣，折磨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青雪，也看到過她為二郎神焦急憂慮的樣子，可是這樣哭的撕心裂肺，土地有了一絲的於心不忍。

「辦法也是有，但是也不能算是辦法。因為這比找寶蓮燈還要困難。」土地開口道。

「什麼辦法？」青雪彷彿抓到了一線生機。

「拿雪蓮碾碎喂他服下，可以延續三天性命。可是這雪蓮只有萬寒之地的昆崙山和天山雪頂遊玩，就算你現在出發，也趕不上了，除非你會孫大聖的筋斗雲，說不定還能.....」

土地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青雪已經站起來，從梨花白的中衣里拿出了一隻白色的干雪蓮。

「乾的可以嗎？」這是之前楊戩讓梅山老四去崑崙拿青雪肉體時順便帶回來的雪蓮讓青雪恢復記憶的。當時青雪拿到以後就放起來然後說自己吃了但是崑崙雪蓮沒有用。自己必須要天山雪蓮才可以恢復記憶。

其實是青雪不想恢復記憶，不想離開而已。

土地驚乍而默然的點頭，他沒想到這樣珍貴的東西，青雪還真有，而且是隨身帶著。

「找什麼東西來磨碎呢？」青雪拿著雪蓮在屋子裡晃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於是她的眼光看向了土地，目光也完全沒有之前的哀求，而是毋庸置疑的道：「你去給我找？」

土地看著那目光就覺得不妙，連忙推辭道：「我的腳程慢，等我找回來，三個小時都過去了。」

「是嗎。」青雪淡淡地道，「那你下去吧。」

「呃，」土地沒想到青雪居然沒有繼續為難他，難以置通道：「真，真的嗎？」

青雪的眼睛微微的橫了一下土地，嘴唇微抿，「不然呢，要我送你一程？」

語氣和神情都和剛剛的青雪判若兩人，土地急忙道：「不必了，不必了。」然後一溜煙鑽入了地下。

青雪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然後走到床邊坐下。手裡的雪蓮在手心的溫度下，已經有了微微的汗意。為什麼會有汗意呢，因為青雪有個大膽的想法。

「抱歉，司法天神，我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救你。你是我害的，我必須救你，如果侵犯了你，希望你能理解。」青雪喃喃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上的雪蓮花瓣撕下一片，放入嘴裡嚼著。

青雪看著那蒼白的薄唇，有著堅毅的弧度，但是如果它輕輕揚起，便是如同春風化雨般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