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戰天王

「當然見過。」青雪淡漠的語氣無任何的感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當她在考慮是否要把四大天王騙去別處時，這種思緒被一聲怒吼打斷：「楊戩茅屋就在裡面！」山神用盡全力一聲吶喊，然後精力衰盡，伴隨著最後一次吐血以後，最終倒地不起。

蓮花山的花草樹木瞬間枯萎，山河小溪停止流動。滿目青翠的山林變得倉皇一片，好似無邊大漠般，昏黃殆盡。

魔禮壽手持青色寶珠，看到樹下那個被折磨的異常凄慘的男子死後山木凋零，便知道他是山神，於是默念咒語，青黑色的寶珠散發著青幽幽的光匯聚到山神身上，但是片刻之後彷彿無濟於事，山神由於心脈俱損，五臟六腑早就破裂，外加皮肉之苦，魔禮壽也只能回天乏術了。

「好個楊戩，虧你還為天神，竟然殘殺本地山神，害得世間生靈塗炭。」一個拿著琵琶的天王說話了，「今天我就讓你嘗嘗，玉琵琶的厲害。」

想必拿著琵琶的，便是東方持國天王，魔禮海了。傳聞他的玉琵琶又名斷魂琵琶，上有四根弦，分別為「地」「水」「火」「風」，撥動弦聲，風火齊生。若按魔禮海自己的譜法彈奏，聞者肝腸寸斷，悲鳴欲泣。

「山神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並且早就聽說三界的四大天王整天閑暇無比，」青雪故意頓了一下，想要用激將法來分散四大天王的注意力，好讓他們無暇去管楊戩和哮天犬，「今天我就來替天庭，除去你們幾個吃乾飯的。」

魔禮海哈哈大笑，「就憑你，小妖精，你看起來不過百年道行，我敢打賭，我不用十招之內玉琵琶，十招之內，也定將你拿下。」

青雪淺笑，果然上鉤了。「那如果我有龜靈丹，你還敢不用玉琵琶嗎？

「龜靈丹？」這下魔禮海猶豫了，他知道龜靈丹是鬼靈聖母花萬年時間修鍊而成的。可是自己好歹也是天界護法天神之一，雖然不及萬年法力，但千年之上的還是有的，況且面前這個小妖精明顯作戰經驗不足，若真打起來，百招之內拿下她，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要上當，」一旁的魔禮紅舉著手中的寶傘，赤色的傘柄，淡青色的傘身，身上有寶珠若干，儘管太陽已經隱進烏雲中去，但那寶傘在天光之下，仍然是熠熠生輝。「殺楊戩要緊」

見激將法失敗，青雪拿出龜靈丹，準備做戰，口中確仍然道，「楊戩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你們憑什麼殺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手持寶劍的魔禮青道，「我們奉王母娘娘密旨，來殺二郎神。哈哈哈」

「既然是奉密旨行事，」青雪言語譏諷，「你敢再喊高一點嗎？」

「哼，少說廢話。大哥，我先收了這小妖精，你們去殺楊戩。

混元傘打開，瞬間遮天蔽日，明明是白晝一般的天空，瞬間如同黑夜。青雪冷笑的瞬間，強自穩住身子不被混元傘巨大的吸附力給吸入傘內。魔禮青已經手持寶劍要殺入茅屋之內，眼見不能耽擱，青雪來不及多想，拿著龜靈丹擲入混元寶傘。自己已經瞬移閃現在魔禮青面前。

魔禮青見被人擋住去路，手中寶劍只好做出作戰姿態，只是魔禮青看著面前這個小妖精頗為熟悉，突然道：「你是那天在凌霄寶殿承認自己殺死百花仙子的蜈蚣精。」

「是又怎樣？」

「你不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嗎，怎麼在這裡。」魔禮青疑惑道，突然，他彷彿想起什麼一般，怒吼道：「果然是楊戩指使牛魔王欲殺害百花仙子。牛魔王上天告狀我還不信，沒想到楊戩果真做出這種十惡不赦之事，就連百花仙子都不肯放過。你本無罪卻甘願替他頂罪，你們倆個一丘之貉，今天我就替天庭，除掉禍害。」

「砰」的一聲巨響，魔禮紅一聲大喊，「我的寶傘～」

龜靈丹進入混元傘內，一番爭鬥后，終於破了他的傘。青雪伸手接過龜靈丹，然後對著魔禮青淡漠一笑，「你不是要為天庭除害嗎？來吧，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魔禮青見青雪語出輕狂，當下一聲怒吼，持寶劍刺向青雪。

龜靈丹雖然有萬年法力，但是青雪並未服下，不能將法力融入自己的血脈。所以和魔禮青大戰幾十回合，也都是以防守為主，並傷不了魔禮青。

可是，當魔禮海的琵琶聲響起，青雪聞之肝腸欲斷。好像萬千般螞蟻咬噬自己心脈一樣，果然，自己那麼容易就敗下陣來。不知道，不知道楊戩和哮天犬，到萬窟山了沒有。

琵琶聲越來越刺耳，青雪整個身體漂浮在半空中，手中的龜靈丹也失手掉落，看到龜靈丹被魔禮海拿到手中。青雪凄然一笑，都不重要了，只要楊戩能去萬窟山找到小狐狸，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青雪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彷彿一瞬間，在那個滿目絢麗斑駁的後花園，楊戩淺笑，「這是西湖龍井，不是碧螺春，你該多讀點書了」耳邊也沒有琵琶聲，也沒有四大天王的怒吼，有的只是桃花伴隨著春雨那樣濕潤的香氣，那樣的迷人。又汝河不會迷人呢，就連當時掉落在楊戩肩頭的那朵粉色桃花，最後都修鍊成精了呢。

「住手」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楊戩自雲端而下，白衣翩翩，「你們要殺的人是楊戩，與青雪無關。」

魔禮海琵琶正彈得如痴如醉，看到楊戩來了，突然想起自己差點忘了身上的使命，於是停下琵琶。

琵琶聲停止，青雪自半空中緩緩而落，楊戩用自己身上僅存的法力，想要駕雲接住青雪，但是剛一用功，便覺得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剛剛駕雲去萬窟山途中幾乎耗費了所有的體力，但還是放心不下青雪一個人對抗四大天王。於是又原路折返。

青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恍惚間看到白色的身影，那麼像楊戩，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楊戩他恢復法力回來救自己了么。

但是當青雪微微凝神定睛一看，楊戩在風中還是有些站不穩，還有嘴角那一抹鮮艷的紅，「怎麼不去萬窟山呢？」

楊戩跑到青雪面前，看到這個小妖精為了自己傷成這樣，如果他晚來一步，那麼青雪就可能送命了。為什麼她與自己萍水相逢，後來只不過是知道了自己的種種，就願意為自己，付出這麼多呢。楊戩想不明白，只是想起青雪看自己偶爾熱烈的眼神，彷彿有一些明白了。

「青雪，你沒事吧。」青雪被楊戩抱在懷中，其實琵琶聲停了之後，青雪雖然被傷了心脈，但也已經恢復了神智。她看著楊戩著急的樣子，莞爾一笑：「我沒事，只是抱歉，司法天神，我拖住他們時間太短，讓你沒來得及走。」

「不要道歉，」楊戩緊緊的抱住青雪，還好，她的身體還是熱的，「是我連累了你。」

楊戩抬頭，看見魔禮海手中的龜靈丹，冷冷道：「龜靈丹還她。」

「哼，」魔禮海無視楊戩冰冷似冰的眼神，冷哼道，「這龜靈丹原本就是她從龜靈聖母手中搶來的，本就不是她的東西，何來還她之說。」

「楊戩休得廢話，受死吧。」魔禮青手拿寶劍，直直的刺向楊戩。

楊戩鬆開懷裡的青雪，把她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起身毫不畏懼地看著寶劍刺向自己。

「不要～」青雪捂住自己的胸口，看著站的筆直的楊戩，那樣的頂天立地，萬丈光輝。「不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