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哥們
「東萊侯,李睢出發之時,廣平君曾經交代,一定要讓武原君要咸陽住上三年五載,侯爺的邀請怕是等不得了。」李睢聽后沒等劉煜回答就直接抬出了大老闆。
「原來是這樣,那麼本侯就祝君上在咸陽事事順心了。」田汜聽到廣平君的字眼后,馬上改口了。
「既然如此,那麼田某就先行別過了。」田汜向著李睢道,「從臨淄到咸陽一路馳來,田某都有些累了,不知道先生能否讓我們先進城?」
「侯爺,請。」李睢讓兵士讓出了道路。
「小野,說話做事要控制情緒,不能落人把柄。」田汜像是在教訓晚輩,管野聽后悻悻而去,仍然不忘瞪劉煜幾眼。
劉煜注意到這個東萊侯在上馬車之前,似乎跟一個兵將耳語了幾句。很自然地想到應該是吩咐不要生事的話語吧。
齊國的隊伍從後面趕了上來,迅速超過了李睢的隊伍,向著城門進發。
「看來齊國的人也想著江南之地啊,我得把此事告訴廣平君。」李睢目送東萊侯離開,輕輕自語道。
聲音雖輕,但還是讓劉煜聽到了。「江南之地,不就是漢國嗎?」劉煜想到武原君的身份,「看來秦齊兩國這是把自己居為奇貨了。」
等到齊兵全部通過,李睢也命令後續跟上。
進到城來,劉煜饒有興緻地看著沿街五花八門的商鋪以及來來往往的路人。
「原來這個時代就有包子鋪了,不是說是當年諸葛丞相發明的?」
「我怎麼覺得秦人的服裝色調好單一啊?似乎都是白色的居多?這審美好環保,好像沒穿黑色的。」
劉煜完全是一個路人甲的狀態,不時地自言自語,引得李睢一陣搶白。
「武原君,在秦國,黑色只是有王室才能穿,一般平民就只能穿白衣。」
「哦,明白了,我記得以前記得一個詞,叫白身,就是你說的平民的意思。」劉煜腦中的文言文知識點崩發了出來,不過很快又發現一個問題。
「咦,那幾個傢伙竟然戴著黑色頭巾,這不會是幾個王子微服出行吧?」劉煜驚叫道。
李睢一聽之後,竟然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心中更加鄙夷起來,「這應該是武原君的本像了,完全的武夫。」
不過面上還是一副耐心的樣子,「五行相剋,我大秦以水德立國,水德尚黑,君王的禮服旌旗等都用黑色的。至於百姓,則是黑色頭巾為配。也是應了水德之意。故稱黔首。」
「黔首啊,我好像在哪個課本上聽過。」劉煜好歹也是九年制義務教育出來。
正稱賞著咸陽街景,劉煜忽然覺得馬車劇烈一震,幾聲馬嘶分外尖銳,接著就看到拉車的兩匹馬後腿直立,身下的慣性一下子把讓劉煜倒在車廂裡面。
「不好!馬驚了!」這是劉煜向後倒去時聽到的話語。
他還算安全的,至少只是倒在了馬車裡的錦坐之上,可憐的馬車夫被馬匹異動直接摔下馬車。
兩馬驚叫之後,八蹄撒開,加速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一下子跟秦兵拉開了距離,引得路人尖叫一片。
劉煜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迅速坐了起來,這得益於長久的馬術訓練。
「這兩匹馬一路上都是好好的,怎麼會到在城裡像是發瘋了一樣。」劉煜練了多年的馬術,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從馬匹的反應來看,難不成是受了刺激,要不就是中毒了。」
他拉開車簾,扶著車廂,想去拉住馬兒韁繩,只是剛才車夫掉下去的時候,韁繩也被拖到了地上,自己的雙手根本夠不到。再一看兩馬的眼睛,不禁大吃一驚。
「這眼睛怎麼變成紅色了?難不成吃了什麼興奮劑。」劉煜看到兩馬亢奮的神情想到其中的可能。
不過現實已經容不得劉煜去想馬驚的原因,只見前面街道不遠處,一名婦女懷抱嬰兒癱倒在道路中央,估計是被驚馬的架式也嚇呆了。
「快點躲開!」劉煜扶著車廂,保持身體的平衡,大聲地提醒對方,卻發現那個女人睜大的雙眼根本就忘了躲避。
「我勒個去,這他媽的地要出車禍了!」劉煜腦中忽然閃現出自己勇斗貘獸的場景,牙齒一咬道,「看來只得拼一拼了。」
眼見即將接近那個無辜婦女,劉煜的精神高度集中起來,然後雙腳一蹬,向前一跳,身體如同大鳥一般,撲到了左邊馬兒的身上。
雙手快速地抓到韁繩,用力一拉,大叫一聲,「給我停下來!」
左邊的馬兒被人力一滯,但右邊的馬兒仍然在奔跑,拖著左邊的馬兒向前,馬車根本沒法讓它停下來。
「我去,這一下,老子都要自身難保了。」劉煜看著越來越接近婦女孩子,心中湧上來一陣無力的感覺。
正在這時,只看到邊上劍光一閃,馬車跟馬相連的靳繩被人斬斷。兩馬徹底沒有了車子的累贅,分了開來,越發跑得快。
劉煜只覺得眼睛一花,猛然發現右邊的馬兒的背上同樣也有人。
沒有了馬車,劉煜對馬兒的控制變得很更加有把握起來。他再度勒緊韁繩,剛才還要顧忌馬車,不敢用大力,這次他用了十足的氣力。
要知道劉煜現在的力氣可不同凡響,只聽到一陣馬兒的哀鳴,身下的馬匹被硬生生拉停。劉煜感覺身下一墜,知道這是馬兒失力了,趁著馬匹倒下的瞬間跳下了馬背。
再看另一匹馬,劉煜見到馬背的一個男子同樣想讓馬兒停下來,但可惜他沒有像劉煜這樣的神力。
不過,只見血光一閃,一個碩大的馬頭掉下來了,再仔細看時,只見一個滿身血污年輕男子持劍而立。
劉煜看清了這個人的樣子,略帶頹廢的臉龐,眼神讓人看得發寒。
「哥們,謝謝你了,不然兩條人命就沒了。」劉煜剛才用力狠了些,雙手叉腰道。
「哥們?」成慶用劍斬了馬頭之後,長劍仍然出鞘。秦兵尚未追過來,這應該是一個殺劉煜的機會。他看了幾步之外的那對母子,然後再看著劉煜道,「哥們是什麼意思?」
「哦,哥們就是兄弟的意思。」劉煜笑道,雖然感覺這傢伙有些酷酷的,但他要現代可是見過太多裝酷裝逼的明星了。
「兄弟?」成慶忽然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我跟你?」
「對啊,我道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今天共為救人,當然可以做兄弟。」劉煜朗聲答道。
「四海之內皆兄弟?好氣魄。」成慶聽后不由地贊了一句,眼中餘光已經看到秦兵已經接近,他果斷地收劍回鞘。
「真是奇怪,這兩匹馬一路上都好好的,怎麼會一樣子發狂呢?」劉煜回身看著那匹被自己勒停的馬。
「這兩匹馬不是發狂,是發情了。」成慶撣了下身上的灰塵。
「發情,這早不發情,晚不發情,偏偏到了城裡就發?」劉煜感覺不可思議,「這城內莫非有馬兒的相好?」
「齊地有一種叫九枝三葉草的東西,牛馬吃了之後,不用幾息就會發情。」成慶說完之後直接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