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藍湛的臉好像發燒了一樣又紅又燙，周圍的歡呼聲已經被他的大腦徹底隔絕在外，連魏嬰的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被牽住的手是他與外界的唯一連接。直到離開了座艙，他紅透的臉依然沒有冷卻的意思。

魏嬰看著藍湛羞赧的樣子笑得比煙花還燦爛，一路拽著藍湛離開了人潮擁擠的泰晤士河畔。

「藍湛你真是太可愛了，臉皮那麼薄還要搞這種事。」

雖然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感覺，但藍湛更想要給魏嬰一個驚喜。從和他在一起的那天就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坦坦蕩蕩地告訴全世界魏嬰是他的人。

「喜歡嗎？」藍湛的臉色漸漸淡了下來，語氣恢復了一如往常地平靜。

「當然喜歡啊！」

「那我們明天就去註冊。」

「你老實交代，談合作其實是借口吧，聽說外籍註冊要提前很久申請，你這明顯是早有預謀啊！快說，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比賽前。」

「是知道我舊傷複發的時候？」

「嗯」

「你是算準了我的手不可能再打下去是吧，可萬一我沒拿到冠軍不甘心非要再打一年呢？你的申請不是白費啦？」

「不會。」

「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能贏？」

「嗯，我信你。」

「你這計劃風險可真夠大的，等冠軍到手了再計劃也來得及啊！」

「等不及。」

魏嬰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還能跑了不成！」

「夜長夢多。」

「這話說得讓我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呢！」

藍湛本來褪去的一點緋紅又再次爬上了臉頰，魏嬰伸手一戳：「好啦，逛這麼久我都餓了，你不是預定了位置嗎，我們快去吧！」

藍湛總算是完全回過神來，帶魏嬰來到herontower，乘著電梯直上到40層的DuckandWaffle。服務員把他們帶到預定的位置，藍湛點餐的時候魏嬰難得安靜地支著頭坐在玻璃窗前，俯瞰著倫敦的夜景。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這樣華麗的地方，伴著精緻的燭光晚餐，和愛人一起守望新年。一切都美好得像夢一樣，是從被送進福利院那天起就不敢奢望的夢，是藍湛送給他的不用擔心被叫醒的夢。如果說那一年的磨難是為了換來餘生的幸福，好像也挺值的，現在除了因為手傷不能再繼續打比賽，也沒什麼別的損失，反正該拿的榮譽都拿到了。

送走了服務生，藍湛並沒有打擾魏嬰的沉思，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人，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拿起手機，定格了那張映在倫敦夜色中的側臉。本以為魏嬰沒有注意到，結果藍湛剛收起手機就猝不及防地就迎上了一張笑臉。

「都是你的人了，想拍就大大方方拍唄！」魏嬰轉過頭，兩隻手在像花葉一樣支著下巴。

藍湛一挑眉：「承認就好。」

「這給你得意的，趁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得先確認一下我的地位，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啊？」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什麼事會拒絕你。」

藍湛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是一愣，那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在兩張英俊的臉上漾開了心靈相通的笑意，原來上一世的承諾我們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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