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晚上七點多的東京街道,頭頂的整個天空都被赤紅色的夕陽燃燒似的發紅。
亦如朱蒂眼底升騰著的濃濃火焰,以及她憤極而走的步伐。
身後的卡邁爾悻悻的跟著,不敢招惹面前的女友只能一味的安撫著。
朱蒂見他不說話,猛地轉身指著出來的國家公安委員會大門,瀅藍色的眼睛火氣滔天:「卡邁爾,那群日本公安的嘴臉你看到了吧?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人是我們逮捕的,他們憑什麼扣在自己的監獄里?還不允許我們審訊?」
自一個月前的紅黑方大戰後,卡邁爾和朱蒂便走在了一起。
今天本該是他們交往第三十天整,卻因為日本公安泡湯,而是在這公安廳里跟對方爭辯了一下午。
最後卻被那黑皮金髮的傢伙一句「不如還是請你們FBI的大老爺們先行回到美國,我們審完之後得到想要的東西或許會給你們送過去」嗆了回來。
真可惡。
朱蒂氣的發狂,恨不得把自己男朋友胖揍一頓。
和當初赤井在一起時的小女人不同,此時此刻的朱蒂倒是揚眉吐氣的把卡邁爾罵的不敢抬頭。
好脾氣的搜查官先生只能安撫著朱蒂的心情,同時給長官打電話詢問該怎麼辦。
「啊,那就暫留東京吧。」男人沙啞低沉的聲線傳來,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朱蒂的火還沒有消,一頭淺金短髮都像被氣的根根衝天。
卡邁爾回味著剛才和赤井的通話,總覺得背景音有些悠揚的樂曲聲,像是在一個很愜意的地方小憩。
可憐了他們,在公安廳吃了一下午的鼻子灰。
*
巢封監獄不遠處有一家還算高檔的酒店,大堂寬敞明凈,一進去有著來自四面八方清潔過的花香。
踏在柔軟的彈墊上,讓人步伐輕盈腳底軟糯。
星野栗一踏進去就僵在門口,差點兒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有一個黑西裝男人端坐在正廳門口,左臂斜靠在沙發把手上,擺弄著手機。
手機里的熒光呼撒在他瘦削微凹的臉側,衣褶都猶如刀刻般平整,
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來自黑暗的味道,他眼帘微動,卻又沒有看向任何人。
星野栗只詫異了一瞬,繼而又昂首闊步直奔前台而去。
越過黑影,徑直走向電腦屏幕後面的工作人員,卻不想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原本端坐在沙發上的黑麥緊跟著一塊兒起身。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褐色的金邊紋樣毯上。
星野栗能明顯感覺到有一束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在掃射著自己,但端步而行,沒有任何慌亂。
她捏出口袋裡的各類證件,遞給前台的工作人員:「我是先前聯繫的夜班前台,店長在哪裡?」
前台的小姐接過證件,指著後方掛著「非工作人員勿入」的牌子說道:「你好,星野小姐,店長在裡面等你。」
星野栗收回自己的物品,朝著她說的方向走去。
一回頭和身後不遠處的那人迎面而撞,男人結實的胸肌猶如一塊鐵板,將她手裡的東西撞散。
星野栗心理「咯噔」一聲,故作柔弱的捂著被撞到的地方,輕輕緩疏一口氣,蹙著一雙秀眉有些可憐的瞧著身後的那人。
綠眸微合,薄唇輕啟:「抱歉。」
高大的男人半蹲,撿起地上的卡片。
星野栗明顯瞧見他的視線在姓名那一欄上,停滯少許。
星野栗。
是她的名字。
在組織里未曾聽說過的人,資料庫里也沒有她。
星野栗索性也不裝,從黑麥手裡接過身份證后,故作認出對方來的捂唇驚呼:「咦?您不是之前在鳥取縣酒店裡的哪位客人嗎?好巧啊。」
星野栗明眸皓齒,笑容燦爛,故意卡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甜美,主動打招呼企圖讓二人之間的氣氛沒有這麼尷尬。
黑麥睫毛幽長的像是畫了上下眼線一般,只是那剛毅分明的臉廓讓他原本有些魅色的雙眼,徒增少許冷感。
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身上散發著一股成熟魅力的焦煙味,有些男人味的澀氣也有點讓人神之嚮往的迷人。
「是很巧。」
他說。
在她當值的那天晚上卡邁爾的包又被人翻動的痕迹,很巧。
FBI的押解車被人攻擊的那天她離職了,很巧。
在這巢封監獄不遠處的盤戶山酒店再次遇見她,更巧。
卡邁爾有想要去搜索一下關於她的身世資料,但是卻被公安攔在門外。
看樣子,還得自己親自出馬。
赤井摸索了一下指尖,中端指骨有些空牢牢的,缺一根煙。
星野栗知道,對於FBI的人來說,他們能清晰的看出一個人說謊下的狀態和一些微表情,索性也不做隱藏,大咧咧的晃著自己的身份證:「之後的話我會在這裡就職哦,如果您有什麼需求的話,都可以來前台找我幫忙。」
小津河把她在組織里存在過的痕迹完全抹除,別的不說,她相信小津河的技術。
星野栗心想,反正箭在弦上,索性就陽光一點。
就算認出來了她又能怎麼樣?
你有證據證明她是組織成員嗎?
FBI?
近日內因為黑衣成員到處分散,總愛在夜間活動,同樣的為了緝拿這些人,警方各類人員也會在晚上活動。
一時之間,整個日本的晚上到處都處於一種非常不安全的狀態。
所有人都不願意值夜班,導致有些酒店酒吧晚上直接閉店,造成的經濟損失讓所有老闆痛苦。
但是星野栗不同,她在盤戶山酒店店長面前徒手掰斷了一支嬰兒手臂長的鐵棍,在店長目瞪口呆之下接過員工服,並確認了自己的上班時間。
「星野小姐,你真是……」店長啞口結舌,眼底流露著對她的信任。「力大無窮啊。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星野栗身形矮小又縈瘦,二十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和高中生差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營養不良發育遲緩。
但是她骨子裡的勁兒卻是與生俱來的天賦,這也和她從小混跡在黑暗陰冷的人渣們有關。
在別人五六歲還在練拿筷子的時候,她就拎著棍子毆打小朋友。
兩年前奶奶去世之前,她還經常遊離在各大拳擊場,跟人過真招的賺獎金。
後來唯一的親人離世之後,她就覺得這些錢似乎也沒什麼用,在組織里接任務也沒那麼勤快了。
有的時候,星野栗會想。
或許是她罪孽深重,才讓奶奶沒來得及等她報答撫養之恩,就那樣早早離世吧。
只是這些孽業是她造下來的,為什麼要報應在別人的身上呢?
人啊,果然還是不能做壞事。
她站在更衣室里,找到自己專屬的柜子,換著身上的衣物。
紐扣系在最上面的那一顆,奶白色的職服上還有著些許塵封許久衣物的灰塵味,但是她不嫌棄,整理好之後出門站在前台和員工聊著天。
她有著欺騙性的單純模樣,刻意的讓聲線降低,使得她聽起來溫聲細語,很容易就和前台的其他兩位職員打成一團。
女人之間的話題無非就是關乎一些衣物、收拾、香水以及性感英俊的男人。
星野栗耐住性子坐著和她們暢聊,等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和下午班的兩位前台交班。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不遠處巢封監獄。
「就在昨天上午,來了好幾輛押解車,聽說裡面管著很多罪大惡極的犯人,都和那個黑色組織有關呢。」
「我國公安對此十分重視,光我就瞧見每天進進出出各種公務人員的車。」
「對了對了,似乎關著的那群人還牽扯著很多其餘殘黨,我估摸著把,一審可能得審上個把月呢。」
「公安他們實在是太辛苦了,白天要忙著抓人,晚上還要跟著審訊。」
星野栗默默地聽著,突然插話:「你們知道這附近那裡有買氫氣球的嗎?」
「咦?星野小姐要買氫氣球做什麼呢?」
星野栗笑笑:「休息的時候會去公園給小孩子們發一些可愛的氣球呢。」
「哇,星野小姐好有愛心啊。」另外兩人讚不絕口,十分熱心的跟星野栗推薦了店鋪。
送小孩子是假,用氣球傳遞信息是真。
她和小津河先前有過約定,如果一方有誰進去了,就會在監獄旁邊找一個高處懸挂七色氫氣球。
第一天紅色、第二天橙色、第三天黃色……直到第七天,紫色。
就代表著外面的人要準備動手,讓裡面的人做好準備。
本以為小津河會跟著FBI去美國,星野栗才想著儘快把小津河救出來,但是既然公安橫插一腳的話,那麼這日子就大大的放寬了。
她不著急。
小津河說過,做事情要像輸入數據編程一樣,一個字元一個字元的敲打進去,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晚上十點入夜之後,就只剩星野栗一個人。
她端坐在櫃檯前,翻著其他員工的賬號密碼登陸了酒店後台。找著找著,終於找到了赤井秀一的房間號。
505。
整個五樓都沒有人入住,只有對面的504房間里住著一對兄妹。
世良瑪麗和世良真純。
星野栗記下了房間號后,關閉了能觀看入住後台的賬號,開始用手機搜索附近的租房。
她白天需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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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私設一下,朱蒂和卡梅隆走在一起了。
雖然長相不咋的,但是卡梅隆真的很適合做男朋友啊,脾氣好的老實人,敖唔。
我一直覺得朱蒂和卡邁爾很般配啊,就是卡梅隆被當成嫌疑人的時候朱蒂老師摟著他肩膀喊「親愛的」,哦~我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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