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嬌嬌,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吳邪看著人皮佣搭成的台階還有小皮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說好的不能怪力亂神呢
驕灼把人拉到皮筏上坐下,然後用手擋著嘴在他耳邊道:「這要解釋起來可太麻煩了,唯一可以透露的就是,我比南海王厲害~」聽這飄忽得不行的語氣,吳邪不用看就知道自家姑娘現在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被她感染,他也笑得大白牙都露出來了,心裡是難得的輕鬆,如果沒有胖子和張起靈失明這事的話他或許會更輕鬆點。
這時,胖子大手一揮:「出發!」他完全沒有因為此刻的失明而喪氣,吳邪一想,也是,他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風浪沒見過。
驕灼早自發的拿著根木杆划皮筏去了,因為在這裡她和劉喪的年紀最小,所以這差事自然是被他們給包攬了。
小皮筏在這甬道里慢慢的漂著,突然,劉喪停下了胳膊划動的動作,閉目一聽:「好像有東西在跟著咱們。」
「它來了。」張起靈也這麼說道。
「什麼東西?」胖子被他們兩個說得雲里霧裡,又因為眼睛看不見現在有些著急。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那東西已經漂得離他們很近了,像是個人偶一樣浮在水面上,吳邪拿手電筒照了照,說:「是個皮佣。」
他拿過驕灼手裡的木竿慢慢的劃了過去,把皮佣從水裡撈起立在牆上:「相逢即是有緣,泡在水裡也不好受吧。」
驕灼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感觸,回想起,前世的時候張三鏈子也常跟她耳提面命,他們既是靠這個行當過活,就應對這底下的東西留一分敬畏,開棺取寶時不能損壞死者的遺骸,需得輕手輕腳的從頭頂摸至腳底,最後必給死者留下一兩樣寶物。
她也曾覺得這些道理迂腐,不過現在倒是開始懷念起來。
「嬌嬌,想什麼呢?」吳邪看驕灼在發獃,趕忙點了點她,這可是在墓里呢,哪能這麼個走神法。
驕灼一回神,發現吳邪和劉喪都關切的看著她,忙搖搖頭一帶而過:「這皮佣做工倒是極好,滿地的皮佣就這一個姑娘,想來身份不低罷。」
說到這吳邪也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這女皮佣:「難道是傳說里的啞巴公主?」不過到最後也沒個定論,只能先離開。
都是水的甬道異常冰涼,就算有皮筏撐著眾人也不禁搓了搓手,他們剛一轉身,那女皮佣便再次倒下,跌落在水裡。
吳邪停下了划皮筏的動作,胖子聽到有東西落水的聲音,猜測道:「怎麼著,這女皮佣還賴上咱了?」
「看來是了。」吳邪看著那皮佣,有些頭疼的說道。
胖子向來是個樂天派,馬上就驚訝的說:「她不會是看上胖爺了吧?」
「沒辦法,這說到帥嘛,咱三個人里,不就數胖爺,是吧~」
吳邪呵呵兩聲:「是,她是看上你了,您留這跟她百年好合,兄弟們先走了。」他和胖子一唱一和的鬧騰了會兒,突然,張起靈開口了:「帶上她吧。」
胖子倒吸一口氣:「小哥,你倆不會認識吧?」
「死胖子。」劉喪不滿的瞥了下胖子,畢竟張起靈的形象在劉喪那還是很高大的,驕灼則是別有深意的看向張起靈,不過沒開口說什麼。
吳邪拍拍胖子的肩膀,最後拍板:「帶上她。」
就這樣,驕灼又接過了划皮筏的重任,吳邪則是用繩子牽著女皮佣,悠哉悠哉的坐在後面。
驕灼哼哧哼哧的划水,對他現在的行為非常羨慕,這羨慕在汗水的澆灌下變成了不滿,張起靈是她師父,應該孝敬,更別提現在他跟胖子的眼睛都失明了,可是小老頭呢,他可是啥事都沒有啊。
她斜了吳邪好幾眼后,終於找到話題切口,指著被吳邪牽著的皮佣:「這是遛狗呢?」
吳邪看她這小模樣,哪能不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笑得更歡了,索性把腿一伸,直接擺爛:「嬌嬌,你爸我已經算是退休了,歇歇怎麼了,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聽完這話,劉喪沒忍住笑了下,驕灼看胖子又要懟他,趕忙搶先開口:「得,那您可坐好,我要加速了,一早上沒吃飯都快餓死了。」
提起這茬吳邪馬上來精神了:「餓,餓,餓,你說你這小腦瓜怎麼整天凈想這些事呢,能不能有點高級的追求?」
驕灼掏了掏耳朵,這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她擺出罐子破摔的架勢,癱著手問:「比如呢?」
吳邪一臉soeasy的樣子,可話到嘴邊卻馬上卡殼了,畢竟他也好多年沒幹高級事了。
驕灼看著他:「說不出來了吧,孟母三遷的故事多深刻啊,跟著你們,我能學什麼好?沒長歪就是咱家祖墳冒青煙了呢。」他這些年整天除了下地就是干架,她沒長歪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意志撐著。
胖子被誤傷,馬上說:「哎,嬌嬌,這可不興誤傷的啊!」驕灼一聽,馬上找補道:「胖叔和師父這麼好,當然不算啦,都是小老頭。」
被雙標對待的吳邪乾脆往後一倒,靜了會兒又覺得不甘心,就又坐起來,還不等他說幾句呢,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腦子裡有個大膽的猜想,有些欲哭無淚的摁了幾次手電筒。
驕灼聽見動靜后就回頭看他,見吳邪的眼睛也變成了灰色,她皺起眉頭,一轉眼卻正對上張起靈和胖子水靈靈的眼睛。
這……
皮筏已經到了墓室的石門口,驕灼一愣神差點從筏上栽下去,被張起靈抓住才沒摔倒。她從皮筏跳下,過去打開了墓室的大門,眾人走了進去:「嚯,這地還挺大啊!」胖子突然這麼說道。
「胖叔,你能看見了」驕灼用的不是問句,而是半調侃著說的。
胖子一抓頭髮:「哎對啊,我能看見了,小哥,小哥你能看見嗎?」他趕忙去看跟他一起失明的兄弟,開心的不得了,有了這一茬,吳邪失明這事也沒那麼可怕了,畢竟一會兒就能好。
張起靈環顧了四周,最後視線鎖定在一個青銅雷聲收集器上,相比於偏殿的那個,要更繁瑣些,一看就不是一個層次,在那收集器下是一艘懸吊半空的船,底下的棺材卻是空空的,應該是之前盜墓的人給弄走了。
他們先從門外往裡依次查看,張起靈點燃了角落裡的一盞蠟燭,用燭光照著牆,這才看清那壁畫上,竟然有無數肉眼都難見的蟲子正往暗處逃著。
這一刻,驕灼終於把自下地以來的這些怪事串在了一起,她喃喃道:「我知道了。」
張起靈這才拿走蠟燭,又去了別的地方探索。
「知道什麼?」劉喪聽到后也朝牆邊湊了過去,卻被驕灼推遠了些「有蟲子。」
劉喪馬上瞪大眼睛,跳遠了些,雖然是干這行的,不過劉喪有潔癖又怕蟲子,一開始他之所以跟著金算盤,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金算盤也不喜歡蟲子。
他們這麼一鬧,引得離驕灼很近的吳邪和胖子也來了好奇心,吳邪仗著自己現在看不到,大搖大擺的把劉喪從驕灼身旁擠走,讓驕灼講講。
驕灼咬著嘴唇回想道:「我曾讀過一本書,是唐代的,叫《本草拾遺》,裡面記錄過青蚨蟲,這種蠱蟲分為母蟲和子蟲,母子不分離,不管距離多遠都能相遇,青蚨中的子蟲要用男人皮養,母蟲則要用女人皮養。」
劉喪想起被吳邪放置在皮筏上的那個女皮佣:「就是說剛剛那個女皮佣是用來養母蟲的?」
驕灼點頭:「應該是,之前壁畫布滿的這些蟲子,可能就是子蟲,它有兩個作用,一個是讓人暫時失明,盜墓者看過壁畫就會染上這種蟲子,在這底下除了那些人手貝,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機關,萬一摸著就是死路一條,另一個應該就是吸引那個女皮佣,讓她來找咱們。」
胖子順嘴就問:「找咱們幹嘛,她還能吃了咱?」
驕灼笑了笑,沒說話。
吳邪察覺到了空氣中的寂靜,有些猶疑的問:「怎麼沒人說話了,不會猜中了吧……」
驕灼話鋒一轉,開始打哈哈:「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或許不是吧。」那語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吳邪哪裡是這麼好打發的:「這就沒意思了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可驕灼卻突然跑開,讓吳邪抓了個空:「胖叔,這些牆好像都少了一塊?」
胖子走過去捏捏驕灼的肩膀:「嬌嬌,轉移話題可是不行滴……哎還真是!天真,快來。」
「哪呢你們?」吳邪無奈的走了過去,他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變成了個睜眼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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