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跑

「趙毅，既然你冥頑不靈，就休怪我不給你機會！」

對著趙毅輕輕搖了搖頭，老者伸出了枯黃瘦弱的雙手。炙熱的溫度開始在雙手上升騰，眨眼間便令周圍的溫度憑空上升了不少。即便相距有一段距離，趙毅依然能感受到那手掌間傳來的陣陣高溫。

「哼！」冷哼一聲，趙毅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往地面上一樁，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老者說道「即便你是先天高手又如何，你以為我趙毅真的會怕嗎？」

寬敞的場地之上，趙毅冰冷而又平淡聲音緩緩的回蕩著，引得得無數人側目。大廳之中剩下的人在聽到趙毅的話后，皆是一副驚恐的模樣。

雖然他們知道烈雲宗的底牌不少，其中更是有武力高深莫測的隱世長老。但他們僅僅以為那些都是積累多年的後天圓滿高手，厲害是厲害，但不至於不可撼動，卻從未敢往先天高手上去考慮。

若是他們真的知曉此事的話，一定不敢跟烈雲宗作對，早就夾著尾巴逃了。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先天高手。面對先天高手的恐怖威勢，什麼仇恨，什麼復仇統統都是次要的，這些事情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呵！」就在眾人被剛剛的消息所震驚的不能自已的時候。一聲冷喝突然出現，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之中，趙毅的長槍竟是脫手而出，直直刺向對面的老者。

他們實在想象不到，竟然有人敢對先天高手出手。更想不到，這個出手的人就在自己身旁，而且貌似是跟自己是同一陣營的。不過，就算他們再怎麼不相信，趙毅也已經出手了！

趙毅脫手而出的長槍在間隔老者不足三寸的距離時，老者微微一笑，身體卻是猶如被風吹起的落葉一般，隨著槍尖傳來的勁風輕飄飄的向後漂移了一步。

在這一步過後，趙毅手中的長槍也緊隨其後的帶著萬鈞巨力，貼著老者的髮絲處擦了過去。其上面所蘊含的龐大勁氣，將老者身後的牆壁震得龜裂。

「不錯的力量，不錯的速度，不錯的槍法。趙毅，真不愧是一個少有的天才！」險險的避開趙毅的長槍，看著額頭處飄落的一縷長發，老者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臉色稍有些難看。

感受著趙毅身體上逐漸升騰而起的那股強悍的氣息，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個昔日那在大盛城不堪一擊的對手，如今似乎真的一下便脫胎換骨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一點，再見面趙毅是真的不一樣了！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可能是普通的後天高手所能擁有的。面對趙毅剛剛的攻勢，他僅僅是稍稍輕視了一點，就差點讓他折戟沉沙。

冷哼一聲，老者的腳尖猛地一點地面，身體猶如沒有重量一般，猛然前沖，眨眼之間便是逼近趙毅身旁。那動作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顫抖，任誰看到之後也不會以為這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

「叮，叮！」面對老者的攻擊，趙毅手裡的長槍頓時猶如洶湧的烈焰般猛地爆發，與老者炙熱的手掌交織在一起，碰撞間更是發出了震顫耳膜的金鐵交鳴之聲。

「怎麼可能？」兩人交錯而過，眨眼之間便已交手兩次。老者更是被連退數步之後才停住身形，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雙手竟然被震得有些發麻，此時更是忍不住顫抖起來，不得不偷偷放在身後來。

「好，好！這樣看來，我要全力以赴了。小子，你小心了！」平淡的看了趙毅一眼，老者袖袍輕震，一把二尺余寬的袖珍窄劍從袖袍中滑進老者的手掌。散發著寒芒的長劍無聲無息的帶起了道道殘影，將趙毅的身形完全籠罩在了劍光之中。

面對眼前眼花繚亂的劍光，趙毅猛地一退，隨後長槍挺立在身前挽起朵朵槍花。宛如烈焰一般將老者那近乎連綿不絕的狂攻盡數吞噬。

當下只聽得一連竄的叮噹聲響與火花濺射，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者便已經交手無數次。然而這些迅猛如奔雷的攻勢，卻依然是被趙毅全部抵禦！

「哼！」一輪猛攻毫無成效之後，老者冷哼一聲，不再強行猛攻，而選擇不斷的在趙毅身前周身閃掠。仗著靈活多變的身法，輾轉挪移之間留下道道殘影，手中長劍更是時不時的划起森冷弧度，對著趙毅偶爾露出的空隙直刺而去。

老者心中清楚，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趙毅最擅長的是槍法，而槍法則是需要大開大合。若是讓得趙毅拉開距離來施展的話，對於老者來說將會是不小的威脅。而近距離貼身交手，則是自己的強項。因此，他不能給予趙毅徹底運用槍法攻擊的任何空間！

「星火點點！」長槍猛地被趙毅托在了身後，僅留一小寸的槍尖在外面。槍頭與槍尾在身前身後形成了外面的閉環猶如星火點點，在身後身前同時綻放。老者那眼花繚亂的劍光，在趙毅密不透風的防禦之下再難寸進！

「好機會！」也許是因為年老體衰體力不支，交手之間老者的動作微微一頓背後的一個破綻突然出現，趙毅立刻將手中的長槍刺出，順著這個縫隙狠狠的插了進去。

「小子，你果然還嫩了點！」看到趙毅的動作，老者嘴角微微一翹，突然之間劍法詭異的一變。原本的破綻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趙毅的身前卻是露出了一個大空堂！

「怎麼可能？」順著這個空隙長劍僅是輕輕刺入，趙毅便自己撞了過來。可隨之老者就發覺了不對，自己的長劍竟無法深入太多。

在趙毅胸前雖然鮮血四濺，卻也僅僅是留下了不深的傷口，並未造成多的傷害。而趙毅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猛地後退數步與老者拉開了距離。

「這是．．．．．．．外功？怎麼可能，外功怎麼可能速成？」

「不錯，正是外功。老傢伙，你想不到吧！」

「哼，我管你外功還是內功，今日必要將你留下！」猛地一點地面，老者騰空而起。此時老者不僅臉上變得通紅，甚至手中的長劍都變的紅耀耀的，炙熱的感覺縈繞在身前。

「喝！」大喝一聲，趙毅向前踏了一步。這一步直接令他腳下的石板村村龜裂，手裡的長槍更是緩慢刺出。槍尖攜帶的恐怖力量，甚至連空間都有些扭曲。身負外功註定了他需要硬碰硬，既然老者願意這樣，那他又何必拒絕！

「砰！」僅是眨眼之間，兩方的力量就已然是交織在了一起。頓時間，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順著兩者接觸之處洶湧的向四周擴散而出。

能夠看見那堅固的牆壁上，正在迅速的蔓延出一道道裂縫。僅僅是瞬息時間，裂縫便是將整個牆壁所布滿，最後，堅石所壘成的房屋終於是不堪重負，徹底變成了廢墟。

一個不大的坑洞出現在廢墟的中央，周圍的牆壁早已倒塌，四周儼然成了光禿禿的一片。那模樣，與先前堂皇的大廳完全是兩幅截然不同的模樣。

誰也沒想到，趙毅與老者之間的對轟，竟然是造成了這般恐怖的破壞。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老者堂堂先天高手，竟然拿不下趙毅一個還未冠禮的少年。

兩人雖然交手僅僅是片刻間，就讓他們的心情彷彿過山車般起起落落。不過趙毅既然能與老者分庭抗禮，起碼現在他們要安全許多，也讓他們不由鬆了口氣。

不過處在震驚中的眾人，誰也沒看到趙毅嘴角處偷偷抹去的鮮血，以及那潮紅的面孔。靜靜的看著老者，趙毅知道這一輪交手是他輸了！

「這鍛玉功雖強，但卻並非正面交鋒所用！」鍛玉功主要作用不是用來干仗，而是用以避毒的。正如何文賢所言，煙雨樓的暗器和毒藥獨步天下，煙雨樓上下每天都要跟毒藥暗器打交道。

鍛玉功練成之後，渾身晶瑩如玉而且可封鎖毛孔，如此再烈的毒只要不刺破皮膚就無法侵入。鍛玉功與千玉手相輔相成，手掌可直接拿起淬著劇毒的暗器，再以千玉手催發，當可威力無窮。而用鍛玉功硬碰硬的話，難免要差上些。

「小子，受傷了吧？」看向趙毅，老者臉上露出一抹戲謔之色。別人雖然沒有察覺，可身為先天高手的他又豈能不知。剛剛的交手之中，自己的暗勁順著槍尖湧進了對方的身體里。所以趙毅不僅是受了傷，而且必然是傷的不輕。

「受傷了又如何，你以為你真的贏了么？其實要拿下你很簡單，我原本不準備用的，現在看來不得不用了！」

手在背後一拂，一把雨傘模樣的東西就落在了趙毅的收上。靜靜的看著老者，趙毅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最後這絲輕笑甚至帶著一抹興奮。這一笑，連老者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了起來。

「小子，你在笑什麼？你手裡拿的又是什麼？」

「這是暴雨天羅傘，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