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代價

巫相繼續講：

適時妖族以及巫族，已經經過大戰。黃帝原先乃是與妖族結盟的，帝俊以及東皇太一雙雙殞命之後，巫妖兩族已然遭受重創，不得不隱於各山海之中。黃帝得到了機會，名正言順地成了天庭的統治者。

但是這時，依舊有許多種族不滿意這種結果。於是蚩尤便聯合了巫族妖族以及自己的八十一兄弟，向黃帝發動了奪位之戰。而在蚩尤與黃帝大戰的過程中，蚩尤便命令我們巫師一族，合力救活猰貐。我們依照蚩尤的命令，復活了猰貐，卻發現那猰貐竟然性情大變，它喜歡飲食天河弱水，因此有消除法力的本事，據說傷了不少天神。後來，人族的勇士后羿，利用神狩弓，才再次殺死了了猰貐。

而我們巫師一族，由於復活了猰貐，得到的好處便是蚩尤贈與的不老神樹的果實。但是我們也因此受到了天神族的懲罰。我們被下了咒詛，被迫失去了眼睛，同時永遠不得離開這被猰貐復活吸收去能量的崑崙之隅。

我們想治病救人，從而彌補曾經的孽債，但是卻於事無補。我的族人，有許多受不了這永生的黑暗與寂寞，便選擇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原本與我同在的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我們六個兄弟，現在不過還有我一個人在苟延殘喘。

說完，巫相長嘆了一聲。凌嵐以及司馬暖玉，從他的長嘆之中，聽到了無盡的悲傷以及黑暗。同時，他們也對面前的老人肅然起敬，對於能夠忍受如此多變故之人，他的心中，該是如何的強大。

在虔瑛以及巫相的帶領之下，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風景宜人之處。那裡青草肥美，空氣濕潤，有細風緩緩吹來。

巫相放下手中的燈籠，仔細感受著這裡空氣的清新。悵然說道：「自從沒了眼睛之後，我似乎已經忘了，人間還有生命的存在。我以為世界就如同我局准之處環境一般，充滿了無盡的死寂與衰敗！唉！看來要多出來走走了！」

一陣感慨之後，巫相才向虔瑛、凌嵐以及司馬暖玉說道：「好了！你們說，你們要從我口中知道怎樣的消息？」

凌嵐搔了搔頭，說道：「我們只是想請前輩告知，魔王殘剛所在何處？」

聽到凌嵐叫出魔王殘剛的名字，巫相的臉上，明顯有了一絲驚訝。他向虔瑛確認道：「就是殘剛抓去了你的外孫么？」

虔瑛點頭說道：「不瞞前輩，據我們推斷，就是殘剛擄去了我的孫兒！」

巫相喃喃說道：「近年來，我老感覺到心慌不已，原本以為，乃是我越來越老邁，沒想到，竟然是魔族在世間活動的原因！唉，看來不久之後，又將有一場浩劫了！」

巫相向凌嵐以及司馬暖玉說道：「既然是要與魔族打交道，你們且來到我的身旁，我觸摸到你們，便能感知你們的經歷，進而推斷出殘剛的下落。」

凌嵐以及司馬暖玉沒有細想，便走身向前，來到巫相身前。巫相一把拉住了凌嵐以及司馬暖玉的手臂。就在巫相抓住凌嵐以及司馬暖玉的后司馬暖玉的手臂之時，凌嵐以及司馬暖玉，突然感覺大腦之中，似乎有一根繩子，將他們所有的記憶，一一牽出。從自己與對方相識，到神劍世家落難，從在各山遊歷、到吃了蟠桃，到大戰各種凶獸，最後到遭遇魔王，并力挫眾魔神——好在出現這種場景的時間不是太長，轉眼間，巫相便鬆開了凌嵐以及司馬暖玉的手臂。

巫相暗自品算一番，說道：「方才我已經進入了你們的記憶之中，發現了你們的的特殊之處。倘若說誰能夠阻止這場浩劫，我看非你們幾人不可！其實我並不需要你們的記憶，便可以告知你們，殘剛的所在之處。畢竟，我眼瞎之後，便有了透視未來的能力！不過，我想說的是，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消息，卻必須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凌嵐以及司馬暖玉，脫口而出地問道。

就連虔瑛，亦是一臉不解地看著巫相。巫相用手安撫虔瑛，而後向凌嵐以及司馬暖玉說道：「你們可以不答應，隨時可以轉身離開。」

這時凌嵐走上前去，向巫相說道：「你說吧！你要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巫相呵呵一笑，說道：「我要你們其中一人的一雙眼睛！哪怕是一天，因為我要再看看這世界的模樣。」

虔瑛向巫相說道：「倘若前輩真的需要一雙眼睛，不妨把我的拿去！我為我的孫兒，我甘願變成一個瞎子！」

巫相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不要著急，我並不是說現在就要，而是哪一天，我需要了或者心情好了，才借用一天！」

司馬暖玉似乎下定了決心，走到巫相身前，向巫相說道：「前輩，我的眼睛，能夠與巨龍的眼睛融為一體，進而可以從飛龍的視覺角度，去觀察萬物，您如果喜歡，現在就拿出吧！」

巫相伸手拍向司馬暖玉的額頭，凌嵐以及虔瑛想上前阻止，卻被司馬暖玉伸手攔了下來。司馬暖玉的眼睛，並沒有消失，只是有一道紅光，鑽入了司馬暖玉的的眼球之中。而司馬暖玉，並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巫相向司馬暖玉說道：「我已然將一道契約，打在了你的眼睛之內，倘若我需要，可以隨時通過你的眼睛看見外面的世界。不過你放心，我使用你眼睛的時間，只有一天，那一天，你只是暫時會進入失明狀態，而一日後，你就會恢復如初。現在我告訴你們——你們所尋找的魔王殘剛，現在在南海黑水河之中。你們且去吧！」

就在凌嵐等人將要離開之際，巫相突然叫住虔瑛，說道：「你要記住你爹虔允南的話語！《地獄辭典》，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魔族人手中！否則，三界定然不會太平！」

虔瑛聽到巫相的話語，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凌嵐以及司馬暖玉，心中雖然好奇，這《地獄辭典》是怎樣一本書，但是見虔瑛似乎並不願說起此書。兩人不想自討沒趣，便只是跟在虔瑛身後，向山外走去。

感覺這凌嵐等人走遠，巫相面向凌嵐等人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而後向轉身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虔瑛領著凌嵐以及司馬暖玉來到一片開闊之處，而後用拐杖在地上不停指畫。凌嵐以及司馬暖玉見到那地上的圖案，頭皮不禁一陣發麻，一種嘔吐感油然而生——那是一個低級傳送法陣的圖案！然而不否認，這是最快的趕路方式。

凌嵐以及司馬暖玉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了傳送法陣之中。隨後，一片身體失控的墮落感，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