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崑崙學藝
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崑崙。其高五萬里,靈氣充沛,乃萬山之祖,天下第一神山。曾經巫族大戰,就為爭奪此地而起。後來巫妖族敗退,這裡就由神人族掌管,並有神獸開明看管。此獸生九頭,可同時看管九座山門,本事高強,英勇無比。同時還有巫師神醫,各路能人善類。昆崙山上,有一靈獸,名為白澤,可化人形,通言語,知萬物;獅子身姿,全身潔白,頭有一角,山羊鬍子,為瑞獸。一日白澤閒遊崑崙,見山頂山坳之處有一襁褓棄嬰,便躬身查看,竟發現小兒雖然奄奄一息卻還有一絲性命。不由好奇,此乃萬山之巔,飛禽尚無法飛過,他怎麼會被遺棄至此?自己有通曉古今之能,竟然不能識破此嬰兒來自哪裡,未來會怎樣?更令白澤好奇的是,這個嬰兒,竟然靠吸收天地靈氣,就保持了生命?白澤想來,修道者最講緣字,既然此子與我有緣,不妨先將其救下。白澤將幼兒帶至洞府,悉心照料,授以文字禮儀,並簡單授以修行之法。須臾便是五年。
白澤有一道友,叫做陸壓。陸壓何許人也?他自稱閒遊五嶽、悶戲四海的野人。其實后羿射日時,因身形小,而得以逃脫的三足金烏。在逃脫的過程中,被金蟬子所救。後轉世為平陽城南三十裡外的陸家,后經西王母點化,修得大神修為。一日,陸壓到白澤的修行地靈仙洞論道,見洞口一孩童正在潛心修鍊。此子身著素衣,長發垂髫,面如桃色,眉清目秀。正在納悶,但見白澤已在洞緣之處,化作人形,拱手說道早知道友前來,未及遠迎,失禮失禮。陸壓也不客氣,拂袖說道:你我相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作甚。又隨機話鋒一轉一臉猥瑣地說道:我說白老怪物,你啥時候動了凡心,偷偷地溜下了崑崙,在九州大陸上找一女子苟合,竟生了這麼個乖巧可愛的娃娃出來?白澤一臉無辜說道:陸道兄真會說笑,我等修行這人,已然融於天地,豈會覬覦這男歡女愛之事。又繼而望向小童,珍重說道:我也正要向道兄探討此兒的來歷。隨後便把陸壓引入洞中,將關於發現該孩童的情景一一闡述。說道無法測算此孩童來歷及未來時,更是嘖嘖稱奇。陸壓知道,白澤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透過去,曉未來。作為上古大神的黃帝,也曾向其討教。白澤為其言盡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一共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按說,此小兒的身世,不應該為白澤所不知,不由更加好奇。白澤知其所想,在陸壓沉思間,便喚小兒道:小兒,還不過來拜見你陸壓師伯。小兒不敢怠慢,收起運功,遂后跑來恭敬說道:拜見師伯!
陸壓仔細端詳其相貌,但見其頭髮烏潤,明眸皓齒,鼻似秀峰,身態輕靈,氣質不凡。不由得心中喜愛。又隨口向白澤問道:此兒叫什麼名字?白澤喃喃道:此間為我修鍊之地,又乃崑崙之巔,少有人來,一直小兒小兒的叫來順口,便叫我給忘了。陸壓略微思忖,說道:此兒與我有緣,我贈其名可好?遂又自言道:想此兒生於崑崙之巔,雖是風雪摧殘,又得逆天之命,就叫凌嵐吧。凌乃高高在上之意,蘊意克服困難;嵐乃其出處,亦是暗指其突破困境之意。說罷,望向白澤。白澤稍稍品鑒,連聲說道:好好好,此名也甚合我意。白澤望了望小兒,說道:你陸壓師伯給你賜名「凌嵐」,你還不謝謝師伯。但見小兒臉上也滿是喜意,高興說道:謝謝師伯!謝謝師伯!說罷,便高興玩耍去了。
陸壓看著凌嵐玩耍,意猶未盡。白澤當然看在眼中。像他們這種成神成聖者,早已經歷了宇宙洪荒、滄海桑田。便向陸壓說道:看道兄對凌嵐寵愛有加,不妨收作弟子,可以悉心培養。陸壓略略猶豫,又說道:萬萬不可,先不說我不能奪你所愛,就說我是一名散仙,逍遙自在慣了,突然讓我帶個寶貝徒弟,豈不是耽誤了我雲遊四海。萬萬不可!白澤想到此處,亦不免感到可惜。突然陸壓眼睛一亮,說道:老白,你看這樣可好,我可以在此暫居,花一段時間與你談經論道,同時授以凌嵐我的道術。繼而又諂媚的說道,老白,你看這樣可好?話說白澤也有自己的煩惱,就是自己雖貴為上古靈獸,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靈力高強,卻擺脫不了巫獸類的修行法門,這也就是自己這麼多年,為何只能教凌嵐一些修鍊的基本法門,而不能授以強大技能的原因了。要知道,凌嵐嬰兒時期,便是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而存活的。況且其本身就充滿了一堆秘密。白澤想到此處,笑呵呵的說道:就依你,就依你。
後來數年,凌嵐就一直在兩位老者的教導下學習。陸壓的主要授以法術靈力。凌嵐天資聰慧,加之其敏而好學,又有自然吸收天地靈氣的緣故,本領自然突飛猛進。更令陸壓和白澤驚異的是,凌嵐利用意念便可控制天地萬物元素變化。而白澤主要教凌嵐天地大德,文字禮儀,外加推算醫術,各方面亦有心得。
到第十年時,陸壓終於熬不住被禁錮,一日選擇與白澤告別,準備選擇雲遊一番。恰巧又逢舜禪讓大禹,白澤按使命要去布施祥瑞,便同向凌嵐囑託一番,各自離去了。曾經熱鬧的靈仙洞,突然寂寥無比,如今已十六歲的凌嵐也感百般空虛。想到陸壓師傅講述雲遊的時,經歷人間的樂趣和白澤師傅講述的神巫人族之間的故事,不免心裡痒痒。再加之自己的身世之謎,他更想出去經歷一遭。
三月之後,實在無趣的凌嵐,便在靈仙洞留下書信,言說自己要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加之想去遊歷一番,書信勞請師傅照顧好自己爾爾。
便施展陸壓所授御風術,向北下了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