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體缺陷
以秦牧現在的容貌，只要他願意，等著親近的女人會排成長龍。丁氏張嘴直樂呵，在秦牧肩頭一拍，笑道：「牧哥兒，你又說笑。」
秦曉風聽得雲山霧罩的，眨著明亮的眼睛：「哥，你做甚壞事？」
丁氏一愣，忙道：「風哥兒，你還小，這些事兒不要問了。」
秦曉風一臉的不甘，看著秦牧。秦牧在他頭上輕拍幾下：「曉風，你快了，再過幾年就行了，不要急在一時嘛。」
丁氏眉頭擰在一起，嘀咕道：「牧哥兒現在能幹了，又這般俊，在哪裡去找個和他般配的姑娘呢？」
頭髮束好，卻沒有髮髻，秦牧只得折下一截樹枝，權作髮髻，往頭髮上一插，放開手。對著水一照，模樣兒著實不賴，比起在另一時空的容貌好看得太多了。
在另一時空，秦牧的模樣兒不算差，五官端正，不會惹人厭惡，就是沒有如此這般俊，這著實能振奮人心，秦牧不由得心氣兒高張，暗自思忖：「我有現代知識，有膽量，有上進心，身材高大，還這般俊，要是再有一身好武功，就是完美男人了！哦，我在現代社會練習截拳道，不知道有沒有把功夫帶過來？」
一想起截拳道，秦牧這個龍哥的追隨者就有些迫不及待，深吸一口氣，右手握成拳，舉到眼前一瞧，不由得大失所望。
秦牧是截拳道的狂熱愛好者，練習了十幾年，這截拳道功夫不是蓋的，不是最強，也是有數的好手。就是這樣一個握拳動作，一定會聽到骨節發出的「啪啪」聲，手臂上的青筋突出，肌肉墳起如鐵疙瘩，好象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而現在的右臂既沒有墳起的肌肉，更沒有突出的青筋，和平常人的手臂沒有兩樣。左手捏住肉皮一提，給提得老高，鬆鬆垮垮的，一點緊繃的感覺也沒有。這也難怪，以前的秦牧哪裡懂得武術，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平常人，要他的身體有秦牧在另一時空身體的力量、速度、韌性、強度那太苛求了。
「這是缺陷！」秦牧在心裡哀嘆一句。
只要再有一副強健的身體，秦牧絕對稱得上完美男人，要讓人不失望都不行。好在秦牧是個豁達的人，繼而就想：「有得必有失，我意外的得到一副好容貌這已經很不錯了。要是還有一副強健的身體，那種好事固然讓人嚮往，卻不太可能。沒有也不要緊，我可以訓練，可以重練截拳道。我能練習十幾年功夫，難道不能再練出一副強健的身體？」
「牧哥兒，你想甚呢？」丁氏把秦牧思索的樣兒看在眼裡，好奇的問。
秦牧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娘，沒什麼。娘，這是銀子，您收著。」從懷裡取出銀元寶，遞向丁氏。
望著銀光閃閃的銀元寶，丁氏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熾熱起來，這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銀子，更別說這還是自己的，這份激動遠非筆墨所能形容，一雙枯手顫抖著接過來，緊攥在手裡，不住撫摸：「銀元寶，銀元寶！當家的，牧哥兒出息了，會賺元寶了！」眼裡閃著淚花兒。
象秦牧他們這樣的赤貧之家，一年到頭也用不了一兩銀子，秦牧現在有好幾兩銀子，那是他們近十年的開銷，這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丁氏這個窮了一輩子的人，擔心了一輩子錢的人，一下子擁有這麼多的錢，要她不激動都不行。
秦牧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寬慰道：「娘，這只是開始，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銀子！」
今天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秦牧和羅氏布莊合作的計劃要是實現了，賺個盆滿缽滿不是問題，這話絕對不是吹牛。
現在的丁氏對秦牧有著絕對信任，輕輕點頭，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過了一陣，丁氏把銀元寶塞回秦牧手裡：「牧哥兒，這銀子是你賺的，你收著就是了。」
「娘，您收著和我收著還不一樣么？」秦牧有些意外。
「一樣，一樣！不一樣，不一樣！」丁氏有些語無倫次，說起話來前後矛盾，靜靜心神，方才說出心中所想：「牧哥兒，你比娘會養家，銀子在你那裡，比在娘這裡有更大用處。」
秦牧今天的表現特別搶眼，丁氏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是真心話，說得特別真誠。秦牧想了想，道：「那好，我先收著，娘要花用，說一聲就是了。」
秦曉風一雙眼睛明亮得如同天上的繁星：「哥，能給我摸下么？我還沒摸過銀子呢！」家裡如此之窮，能有幾枚銅錢就不錯了，擁有銀子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是以秦曉風長這麼大，還沒有感受過銀子的觸摸快感。
話里滿是希冀，秦牧卻是聽得心頭髮酸，把銀元寶塞在秦曉風手裡。秦曉風一雙手緊緊握著，眼睛死盯著銀子，再也移不開了：「哥，我摸到銀子了！冰涼涼的，真的好舒暢！銀子比銅錢就是好！」
真心的讚揚，卻是換來丁氏眼淚撲漱漱下。
秦曉風接著道：「哥，我能揣一晚上么？我想揣著銀子睡覺！」
把秦曉風滿是希冀的樣兒看在眼裡，秦牧猛的想起在另一時空，發生在一個同學身上的故事。這個同學很窮，考上大學后，沒有錢交學費，只能向親戚朋友借。東拼西湊之下，終於借夠了學費。這應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催人淚下的故事也就發生了。這位同學的父親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送這位同學去學校，他怕錢掉了，硬是用手攥著，坐了一千多里的火車，直到學校交完學費，他的手方才空了出來。（按：這是真事。）
秦曉風此時的想法和這位父親一樣，秦牧的心狠狠抽搐：「曉風，你要揣多久就揣多久！」
「謝謝哥！」秦曉風臉上綻放出了一朵鮮花，幸福洋溢在臉上。
該吃吃了，該歇也歇了，還是做些其他的事情。秦牧把買的幾張紙取出來，鋪在桌上，從火爐里抓起幾塊木炭，多餘的放在桌上，手裡只握一塊，在紙上畫起來。
繪畫，秦牧並不陌生，要是有鉛筆、鋼筆也能對付。只是，這是宋朝，只有毛筆，用毛筆作畫秦牧沒有練過，對付不了，還是這木炭好使。不一會兒，紙上就出現不少線條。
丁氏有些不解：「牧哥兒，你這是畫的甚呢？」
「娘，我這是畫的機械。」秦牧解釋道：「以後，我們染布就要用到。靠人，太慢，有了這機械，就快得多了。」
丁氏似懂非懂：「哦！牧哥兒，你的想法真多。這有用么？」
機械是現代社會進步的基礎，要是沒有機械，現代社會會是什麼樣兒？難以想象！秦牧有點好笑，不過，對於丁氏這個宋人來說，機械有點天方夜譚，要是告訴她用人來完成，她肯定能理解。
「娘，您放心，肯定有用！」秦牧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
秦曉風雙手緊攥著銀子，湊上來，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問道：「哥，你為何每張上畫一點，而不是畫在一張紙上？」
秦牧解釋：「要是畫在一張紙上，容易給別人學去。我畫在不同的紙上，就不容易給人學去了。好東西想要的人很多，不光是要創造出來，還要學會保守秘密。要不然，就是為別人作嫁衣。」
秦曉風眨巴著眼睛，略一思索，立時明白過來：「這東西要別人幫著做，要是畫在一起，他們很容易學會。哥，你真厲害，連這都想得到！」
略一停頓，秦曉風問出一個很迫切的問題：「我們現在有好幾兩銀子了，能用上好幾年。可是，銀子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只有不斷的賺銀子才用不完。哥，你要怎生賺銀子？」
只花不賺，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會花光。更別說秦牧現在只有幾兩銀子，連「富」字的邊兒都挨不上，要花的話，很快就會花用光，秦曉風問到點子上了，丁氏明白過來，附和一句：「是呀，牧哥兒！你打算怎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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