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術水凝絲

齊然修鍊「水無功」第一層法訣已經有八個月的時間了。由最開始每晚只能運行四個大周天到現在的九個大周天，齊然的身體和精神也發生著一些變化。原本瘦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結實，挺拔。而相比於**筋骨的變化而言，齊然此時的五感和精神都有了極大的精進。

齊然的父親雖不知道他夜晚的苦修，但卻也心疼年幼的他所承擔的繁重農活。不過看到齊然一天比一天的健康精神，他也就放心了。

這天夜裡，齊然照舊坐在那狹小的卧房內，開始了修鍊。調氣……入定……運功。

當功行第七個大周天時，齊然突然感到一股清流匯入腦海。這種感覺彷彿像是在漆黑無光的房間內，一扇窗子突然被人推開，外面的光明無遮擋的射入房內。

齊然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指頭大小，淡藍色的氣團漂浮在混沌的黑暗中。

「這是什麼？難道……第二境界，內視！」齊然見此情景，興奮的睜開了雙眼。這就是法訣上所描述的第二境界——內視。這是人的精神意識增強到一定程度的體現，又稱神識。憑此特殊的感知能力，可以探查一些常規五感不可能覺察的地方，例如五臟，丹田氣脈。同時隨著神識的增強，可以單憑此感探知周圍一切存在。

八個月，齊然終於突破了「水無功」的第一層。當下控制著剛剛形成的神識，令其慢慢的蕩漾開去。

齊然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神識能覆蓋多大的區域，到底能憑神識感知到什麼。

「爸爸……」齊然的神識漫過了父親的房間，清楚的看到他父親側卧著熟睡。齊然欣喜的感受著神識的力量。他的神識漸漸的瀰漫出他家的土屋，覆蓋了整個院落。

「只能覆蓋方圓三十米。」齊然在多次嘗試后，為他現在的神識範圍下了規格。「加倍的修鍊，我要用神識覆蓋整個村子！」

齊然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仔細的內視著自己的全身。

「這淡藍色的氣團應該就是天地靈氣的沉澱吧。奇怪，為什麼和法訣上的描述不一樣呢？天地靈氣怎麼會是淡藍色？不是應該是白色無雜的么？」齊然不解的想著。「嘿嘿，運功看看，看看這些靈氣到底是什麼運轉的。」

剛一運功，齊然就發現奇經八脈的各處**位開始有一絲絲潔白的靈氣滲透進來，然後隨著經脈緩緩的流向丹田處。而原本那淡藍色的氣團，則立刻化作一道細小的藍絲，遊走在經脈之中，像一個貪吃的孩子，吞食著朝丹田彙集的天地靈氣。這樣直觀的觀察，令齊然更加的興奮和激動。

隨著齊然的突破，當晚的修鍊竟然鍊氣十一個周天。雖然齊然疲憊至極，但滿心都是歡愉。畢竟這是實實在在的進步，讓他體會到了有別常人的真實變化。

匆匆的吃過早飯，齊然依舊扛著鋤頭朝田裡走去。雖只過了一年，但齊然的個子卻以長了不少，原本蒼白的面龐，如今紅潤淡然。這令很多村裡的眼尖之人有些奇怪，其中就包括從小一直以欺負齊然為樂的齊浩。此人從小就比同齡孩子高大健壯，所以很多孩子都聽他的，齊浩也就成了這個村中的孩子王。

「呦，來來，哥幾個瞧瞧，看看這小兔崽子。」齊浩攔住了齊然，然後沖一群群正嬉鬧的男孩陰陽怪氣的說道。

「請讓我過去！」齊然不卑不亢的注視著齊浩，一雙湛藍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瀾，他習慣了。

「呀呵，你們瞧瞧這喪門神那賊眼，呸！老實點蹲地下，讓我們來練武功。」齊浩囂張異常的沖那些孩子使了個顏色，頓時齊然被他們包圍起來。

「呵呵，麻煩你們快點，我還要下地幹活兒！」齊然面無表情的瞥了眼周圍，然後暗自運轉起「水無功」。在一次被毆打的過程中，偶然發現運轉功法竟然可以大幅度減少痛苦，甚至可以忽略那些拳腳。

一陣「投入忘我」的拳打腳踢后，齊然平靜的站了起來，冷淡的目光掃視周圍那些累的氣喘吁吁的同齡孩子，冷笑一聲，朝自家田埂走去。

一年多來的修鍊，已經讓齊然的心智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觀。其實現在的齊然，只要運轉水無功，可以輕易的打翻周圍所有的孩子。但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那便是無視一切弱小。齊然有自己的追求，自從遇到方龍修士后，他的人生目標怎會是揮拳報仇這麼簡單？

十一歲的齊然一直承擔著本該成年人做的農活，若是他不幹活，不會有人關心他家的口糧，他重病的父親則一定會被餓死。火辣的陽光射在身上，不一會兒齊然就汗流浹背了。停下手中的活，坐在田邊的樹下休息。

「一年前的這裡，讓我遇到了那個修士。」停下來的齊然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幕相遇的情景。「我一定會去西南方的那個雲水仙居，一定要學會許多許多的仙術！」

日子一天天的逝去，齊然更加刻苦勤奮的農忙，修鍊。日子堆成了春秋，春秋化成了歲月，就這樣，一晃四年過去了。

如今的齊然，已經進入「水無功」第四層的沖關期。

齊然依舊盤膝在那簡陋狹小的卧房內。突然，齊然周圍的溫度開始降低，隨後一點晶瑩的光亮從齊然的右手食指尖亮起。

瑩白的光暈忽大忽小，而此時齊然的額頭已經掛滿了汗珠。猛然間，齊然睜開了雙眼，右手朝前方一指「呲」的一聲，一道晶瑩剔透的白線從右手指尖射了出去，「滋」的一聲，掛在對面牆上的一口破鍋被那條白線穿出一個極細的小孔，鍋底竟然結出薄薄的一層寒冰。

「終於練成了這水凝絲。」齊然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跳下床，興奮的跑到那口用來做實驗品的破鍋前。「威力遠超我的想象，想不到柔水化成的細線竟然能穿透鋼鐵，法術真的很神奇。」

一整晚，齊然不停的運轉「水凝絲」的法訣，可是只成功施法了三次。「哎，真氣和施法口訣還是配合的不夠默契。以後慢慢練習吧。」齊然喃喃自語道。

這「水凝絲」算是五行術中，最基礎最容易的一種。而同時出現在「水無功」第四層功法應用法術的還有「流音步」，這是一種身法的加持法訣，根據其描述，大概可以認為是一種可以使人的身法像流水般，但修鍊後到底是什麼樣的效果，齊然並沒有直觀的概念。當然，目前來看，一個「水凝絲」就夠齊然忙和很長一段時間的了。這「流音步」齊然準備放放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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