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面對一記來自靈魂的質問。林檬張了張嘴,一時沒出聲兒。

人的這個腦子吧,他有自己的想法,思維這東西它萬馬奔騰起來有時候就不太受控制……一溜嘴兒就說出來了,那是嘴炮一時爽。

可能她潛意識裡還真覺得喻默的各方面硬體條件相當不錯,往這個方向稍稍一思考,腦洞就停不下來了：你說萬一默神哪天退役了不打職業,完全可以去白馬會所當個嘎嘎，彼時她林小檬還是電競一行的中流砥柱，日入斗金,哇，那她閑下來就可以去——

「吸溜」

林檬慌忙抬手去擦嘴角那不存在的哈喇子，實實在在的感到一陣心虛,這時喻默的電話就撥過來了。

林檬手一抖,差點兒沒握住震動的手機。

「喂？」她直直的應著

「問你問題呢，不回答光喂是什麼意思？」喻默的聲音在那頭響了起來。

僅僅只是隔了一個晚上沒聽到男人的聲音,林檬就覺得怪為想念的了,這會兒又一次聽見了,那種酥酥麻麻宛如有細小電流亂竄的感覺又在耳畔滋生曼長。

喻默的聲音也太好聽了吧,像彈奏的大提琴,像靜湖泊,像冬日暖陽。

「喂的意思就是——」面對質問，林檬舔了舔嘴唇，眼珠子稍稍那麼一轉,登時就不帶怕的了：「你就這麼樂的看我被罵是不是？我被罵成那樣你就眼睜睜看著什麼也不做是不是？你說你這人看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心眼兒怎麼就那麼壞呢！！虧我昨晚還——」

還親你抱你把你當成我男朋友……

她後半句話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氣哼哼的跺了跺腳，喻默在電話那頭被倒打一耙愣了好半天，果不其然的敗下陣來了。

「誰說我眼睜睜看著了。」他完全忘了自己的本意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會兒急巴巴的開始解釋：「我是怕你心裡不好受，所以這不就趕忙打電話來問問——」

「那我心裡不好受你能怎麼辦吶？」林檬不依不饒的扯開話題：「你就知道問問，你也只能問問了！」

「我……」喻默被數落的一陣語塞。

他眨眨眼才發現自己的確是沒做什麼準備，他對於「說點什麼安慰小姑娘」這一領域一無所知，要真說幾句他的心裡話，多半還要被林檬嫌土。

「狗喻默，臭喻默，一天到晚浪費我感情……」林檬還在那頭嘀嘀咕咕的抱怨，這傢伙厲害了，現在連隊長都不喊了，喻默無奈的看了看天，低聲道：「要不，晚上抽個空出來？」

「出來幹嘛？」林檬沒好氣的問。

「見見我。」喻默想了想，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順便，再偷個情。」

林檬倏地瞪大了眼，剛才還靈活萬分的舌頭也打了結：「偷，偷情？」

「咱倆這樣還不算是偷情么？」喻默轉了個身，倚在欄杆上，一轉眼能看見對面兒的訓練室，他的單身狗隊友們正在埋頭苦練，禁不住唇角上揚：「鐘響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詞兒老準確了。」

「誰跟你偷情啊！別臭不要臉了！」林檬漲紅了臉：「能不能說普通話，怎麼還東北腔呢！」

「我東北腔是跟誰學的啊？」喻默懶洋洋的發笑：「那你要不樂意跟我偷情，咱倆就公開，我挺樂意的。」

公開？！

林檬怔怔然。

她還真沒想過跟喻默眼下這算是個什麼狀況。

喻默跟她告過白了，還不止一次，她對喻默……那不用說了，死心塌地的喜歡好多年了。正常人發展到這個地步，那確認男女朋友關係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但是……

林檬低下頭。

她總覺得喻默跟自己之間隔著一萬道鴻溝，跨不過去，望也望不穿。

且看她剛開始打職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無數雙眼睛正盯著她，就等著她犯錯，等著她失敗，她尚且什麼都沒做呢，各種烏七八糟的髒水就潑過來了，要是在這種敏感時期談感情……

這份兒感情是得不到祝福的。對她不好，對喻默，也不好。

「人呢？」喻默在電話那頭輕輕喊了一聲，他聽起來語氣也不是很著急，始終溫溫柔柔的。

「我覺得吧……」林檬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大聲道：「秋季賽都改賽制了！預選賽迫在眉睫！戰隊面臨的挑戰史無前例啊！」

這話題轉折可以說是相當的生硬了，喻默的頭頂蹦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你這種時候跟我聊感情做什麼！是不是想腐蝕我的戰鬥意志！」林檬像個老紅軍似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發問：「你是不是想通過跟我套近乎，從我們Winter內部竊取戰略消息！我告訴你！我，LEMON！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喻默被這一通根正苗紅的發言洗滌了耳朵，略發矇的眨了眨眼，卻像是料到了她會用這種鐵一樣的敵對態度來逃避兩人之間的感情，這就是林小檬的慣用套路了。

他沒什麼意外的感覺，卻也不生氣，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被你看穿了啊？」

林檬正義正言辭的批評著，反倒被喻默溫聲這麼一句服軟給弄得手足無措了：「什，什麼？」

「我是在跟你套近乎啊。」喻默似笑非笑的說：「我還想色//誘呢，你看這有沒有可行性。」

色，色//誘？！

林檬的耳根開始發燙了：「你胡，胡說什麼！你拿什麼色//誘我啊！」

「我的大長腿，我的公狗腰，我的臉蛋，我的手……」喻默活動了一下五指，隨意的笑道：「還有什麼別的你想要啊？嗯？說出來，都可以商量嘛。」

林檬猛地彎腰，她轉身面對著牆，抬手按了一下微微發熱的鼻樑。

草，怎麼就有畫面了……紙巾呢紙巾呢，好像要出鼻血了……

「你，你……做夢！」林檬瓮聲瓮氣的說：「我預選賽，不會手下留情的。」

喻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嗯。」他點點頭，倏地變得正經起來：「我也會全力以赴，作為我的對手，你一定會得到我足夠的尊重，到時候你要是輸了不開心，歡迎來找我索要賠償，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林檬最受不了這種激將，剛才營造起來的曖昧氛圍瞬間消弭的一乾二淨，她抬腳踹了一下牆面兒，怒氣沖沖道：「開玩笑，我才不會輸呢！你等著吧，我檬霸天要讓你們一個個都唱征服！」

喻默：「唔……」

喻默：「不過我好像確認了一件事情。」

喻默：「你說的那個饞你身子的帥比，真的是我哦？」

林檬：「……」

喻默繼續輕聲細語：「哎，咱不帶這樣的吧？明明是你一直往我懷裡擠，還一個勁兒的說『我要失身了，喻默，我是不是要失身了，喝了失身酒就應該要失身了』。」

林檬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像是被扔進了蒸汽機，一團白色的蘑菇雲「砰」的在頭頂炸開。

草，這個狗男人！他還學會套話了！！

不要臉啊！！

-

喻默的律師團隊效率甚高，具體如何運作的林檬並不知曉，她只知道幾天後星蜜平台就公開對林思甜道歉了。

道歉的通告寫的非常清楚，關於惡性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發起人與參與人的名單被依次列出，無漏網之魚，末了還標明即將賠給林思甜高額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這才作罷。

同時，林思甜也發了一條澄清微博，說明那天去醫院是她本人的意願訴求，林檬只是陪同，她說自己和林檬是表姐妹的關係，這些事對林檬造成的惡劣影響令她感到非常的抱歉，林檬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她感到很慶幸，也希望林檬能在職業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林思甜在這條微博里衷心的表達了她對林檬的感激和熱愛，彩虹屁一套一套的吹著，還在微博結尾處圈了林檬的賬號，很快，林檬給她點了個贊。

雙方冰釋前嫌。

林思甜本就是個小網紅，還有一定數量的粉絲基礎，此等事情公開之後，雖說有個別人對她冷嘲熱諷了一番，但大部分人還是對林思甜表示心疼和同情。

星蜜公開了這一樁醜事，緊接著就像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般，接二連三的被抖落出更多的負面新聞，譬如他們試圖把開群匹派對的鍋甩到SN的野風頭上，還試圖連坐喻默和POP的Doctor；在喻默被黑粉投放刀片的當天晚上，糖小兔前來「逼宮」，后又造謠阿鹿和徐淡淡使得他們被全網黑；甚至連糖小兔專訪完喻默給喻默甩X照的事情也被有心人給翻出來鞭屍。

粉絲們不傻，前前後後一串聯，立刻就發現星蜜在近期發生的各種事情里都摻和了一腳，像是某種可怕的蚤類一般，竭力的吸食著各大戰隊的血液，無所不用其極。

一時間幾大戰隊的粉絲都怒了，紛紛集結起來，聯名抵制星蜜，星蜜平台的股票暴跌，如過街老鼠一般，沒過幾天，就宣布被某一海外集團收購了。

不得不說是大快人心。

林檬這幾天也是處在風口浪尖兒，當初有多少人辱罵她，現在就有多少人黑轉粉，不僅僅是因為她在遊戲里操作和嘴炮等方面的傑出表現，更是因為她在處理這一樁負面事件全程所表現出來的從容和理智。

【我不能想，在全民都在罵她盪///婦的時候，她居然還能忍住替小甜甜保守秘密。】

【是啊，亮個病歷診斷不要太容易吧？】

【姐妹情深，這年頭真的少見了。】

【我真的太佩服她了，我要是她，那時候全網都在罵我，我可能早就精神崩潰了。】

【所以說打職業的選手都是大心臟啊，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太牛逼了。】

【別一句打職業的選手如何如何，一個女孩子在男人的世界里負重前行，這簡直不能僅僅被稱之為是優秀了。】

【LEMON太為我們女人爭氣了嗚嗚嗚嗚嗚！】

【狗比星蜜，diao癌BISS，嗚嗚嗚嗚嗚嗚嗚！心疼我們LEMON寶寶。】

【Winter真的要好好對她呀，她是真的寶藏女孩。】

【秋季賽加油啊LEMON，Winter也要拿出好成績！】

【加油！加油！】

……

這件事在網上熱度經久不減的被討論了好久，作為話題中心的林檬也就剛開始的時候還賞臉看過兩眼評論，後來就徹底失去了興趣，比起吃瓜，她對訓練的熱情度顯然更高。

她的隊友們都對此表示理解，LEMON同志的大心臟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看淡俗世寵辱不驚那才是大心臟選手的優秀品質的展現。

大約過了五六天，星蜜的風波才漸漸退出歷史的舞台，另一件事卻又吸引了大眾的注意力。

一個BOD的代打店被查封了。

不光是他的代打店，還包括他身份證名下的若干個BOD賬號也統統被查封。

官方給出的查封理由很簡單，四個大字言簡意賅：使用外掛。

這件事本身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有心人發現，這位代打名下有一個小號的艾迪名字叫做「TOM接客森」。

這就有些微妙了。

林檬的粉絲們簡直樂壞了，大呼天道好輪迴，且看蒼天饒過誰，而當和平把這事兒分享給林檬看的時候，林檬怔了兩秒，若有所思的給喻默發了一條消息。

【資本主義黑惡勢力？】

喻默回的很快：【[害羞]。】

看來是了。

林檬忽然想起前天她還胡攪蠻纏的抱怨喻默冷眼旁觀什麼的，倏地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她鄭重的思考了一下，決定說兩句暖心話給喻默聽一聽，證明自己也不是什麼沒良心的人。

這時她正好看見一杠從外面拿了外賣進來，這兩天外面斷斷續續的下了幾場雨，降溫降的挺厲害，一杠一邊小跑一邊搓手，耳朵根都被吹的有點兒紅。

林檬靈機一動，給喻默發：【天涼了。】

天涼了，你多穿點，不要著涼了，著涼了我會心疼的。

林檬想著這麼說應該還會顯得她挺體貼挺知書達理的。

誰曉得她還沒把消息發出去，就看到喻默回了一句：【E隊該亡了？】

林檬：？

她還沒反應過來喻默為什麼會這麼接梗，就看喻默又飛快的回了。

喻默：【我看該亡的是Winter才對。】

林檬：？？？

這是什麼！這特么是赤//裸//裸的賽前挑釁啊！！！

這能忍？！能忍她就不是檬霸天！

林檬：【你放什麼厥詞！】

林檬：【不可能的！我會把你們揍得滿地找牙！】

喻默正坐在訓練室里，他對著手機輕輕的「嘖」了一聲，這時肖星珩路過他身後，在他肩頭拍了一下道：「怎麼？」

「Winter的狙擊手說要把我打的滿地找牙。」喻默笑著抬頭。

肖星珩挑了挑眉：「那你得想好了，把她打哭了可要怎麼哄回來。」

喻默想了想，伸了一根手指用力的點了點肖星珩，慎重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這時。李沢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他神色一暗，低聲道：「隊長，星神，鍾哥喊我們去復盤。」

「來了。」喻默一推椅子起身，他扭頭看見肖星珩站在原地沒動，不禁好笑，伸手扯了一下肖星珩的前襟：「行了，走吧。」

肖星珩嘆了口氣，這才隨他一起動身。

李沢有點兒尷尬的欠了欠身，讓肖星珩和喻默走過去，途中沒有得到一點兒關注的目光。

肖星珩作為原E隊的軍需官，近期不給他好臉色著實是情有可原。

自李沢加入E隊之後，鐘響跟內地的幾家一線戰隊都約過訓練賽，這也徹底讓李沢感受到了職業電競的殘酷。

SN戰隊歷來被業內所知曉就是因為他們「萬年老二隊」的稱號，只要有E隊在，SN必定奪不了冠軍。李沢加入了E隊后深受戰隊文化的渲染，自己有點兒飄不說，一定程度上對SN戰隊的真實水平產生了誤解。

跟SN的訓練賽打了個1:4，堪稱一敗塗地，李沢打完的時候腦子都是蒙的，一直喃喃的重複著「這怎麼可能」。

晚上復盤的時候，他被肖星珩耳提面命的教訓，星神一改平時溫柔可親的態度，揪著他的一個錯誤反覆的強調和訓斥，李沢差點沒想找根繩兒把自己弔死。

幾個小時的復盤過程令他痛不欲生，而後的補償訓練強度更是高之又高，所有的錯誤操作都必須得到糾正，經過千百次的訓練形成肌肉記憶，過程枯燥又磨人，李沢作為一個失誤最多的新人，復盤后一直訓練到深夜，他眼睜睜的看著潘達和阿鹿收拾東西離開，而自己只能留下來繼續無限制的重複單一的操作。

後來鐘響又相繼約了幾個戰隊的訓練賽，打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李沢簡直要對復盤產生心理陰影了，一提到復盤他就害怕，後來鐘響估計也是看不下去了，約了一個徘徊在一二線陣營的戰隊寧夏戰隊，也迎來了李沢加入E隊后的第一個勝利。

雖然是三比二險勝，但好歹也是勝了，李沢感覺自己的腰桿兒又挺了一些，平時不敢正眼與潘達他們對視，現在又敢了。

「其實就應該像Winter戰隊一樣。」李沢邊走邊低聲道：「他們約了一個不怎麼厲害的ROLLING戰隊，打贏了也就不那麼頻繁的約戰了，要不然多打擊人啊……」

「那依我看你連訓練賽最好都不用約。」肖星珩沒好氣的說：「直接開個小號在魚塘局虐菜，最能長信心。」

李沢不說話了，他暗地裡想著，肖星珩就是因為自己現在取代了首發輔助的位置，所以才對自己有偏見，他內心還存著一點兒譏誚，想著星神之前對外草的人設可是溫柔體貼的花美男形象，實在是假的很。

會議室里的復盤由肖星珩主持，李沢原本以為今天自己的待遇會好一點兒，誰料上來又是自己的批//斗會。

「上一次跟SN對局的時候你的止痛藥和腎上腺素就總是給重。」肖星珩說：「一秒的時間你就這麼不能等嗎？治療量溢出有時候就是致命的。」

李沢低著頭不說話，他知道今晚他又要重複的完成這一個治療鏈一百多次。

他心裡不忿極了，明明是贏了訓練賽的，為什麼自己還是要挨批呢？

他挨批的時候整個E隊的人都只是安靜的聽著，也沒有人替他說句話什麼的。

枯燥冗長的復盤終於結束了，潘達和老邁也都被數落了幾句，面有菜色，喻默挨個兒安慰了幾句，轉頭對李沢道：「哎，我叫個夜宵吧，你們吃完了再練。」

李沢「嗯」了一聲，慢吞吞的走出會議室，這時潘達和老邁他們都已經走開了，只剩下喻默還站在原地，拿著手機看外賣軟體，李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湊上前去道：「隊長。」

「嗯？」喻默應了一聲：「怎麼了？」

「我們預選賽不會真的抽到Winter吧？」李沢低聲問。

喻默的動作頓了頓，轉過臉來沖李沢溫和的笑道：「你是不是被星神說的壓力太大了，星神是對你要求嚴格，但是等你後期適應訓練強度了，節奏跟上來他自然就不會說你了，Winter的水平跟SN比還是差一點兒的，真碰見了也不會怎麼樣，你心態放平穩。」

「可是Winter的那個狙擊手，不是跟隊長很熟嗎？」李沢的聲音有點兒沙啞，他懷疑道：「隊長，你真的不會放水嗎？」

喻默的眸光猛地一凝，他慢慢的朝李沢看過來。

「你說什麼？」他嗓音發緊，一字一句的問道。

李沢被喻默突變的臉色嚇到，微微退了一步：「我，我只是那麼一問……」

「如果你還是執意要把你本就不夠用的注意力發散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喻默的口氣不復和藹，冷冽極了：「那我建議你現在就退隊，別打什麼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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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檬沒料到林思甜會給她寄一份豪禮作為感謝加賠償，更加沒有料到林思甜給她送的這個金粉色的大禮盒裡，居然裝著一整套的維秘內衣。

這套內衣跟林檬慣常意識形態里的內衣還不太一樣，林檬望著那兩塊也不知道能遮住什麼的性感蕾絲布料，滿臉都寫著一言難盡。

幸虧沒讓她的好隊友們幫她收快遞。

她掉頭打了個電話給林思甜。

林思甜在電話那頭振振有詞：「林檬，我說你也是個快二十歲的人了，成天穿大褲衩子像什麼樣子啊！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個女人啊！」

林檬：「什麼大褲衩子，我什麼時候穿大褲衩子了——」

林思甜：「還有啊，你本來就是個對A，還不穿點兒有收攏效果的，你這樣怎麼可能留的住你的男人啊！」

林檬被她的虎狼之詞徹底震驚了：「什麼男人什麼什麼——」

「你還跟我這兒裝個屁啊。」林思甜說：「幫我的律師團不是默神家的嗎？那個罵你的代打不是默神給你料理的嗎？默神對你夠好了吧？你都沒考慮過回報他一下嗎？你真是沒良心啊！」

「回，回報？」林檬的舌頭一陣打結：「我拿啥回報啊！」

林思甜：「你傻啊，當然是拿你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