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歲有冬雪10
盛翹突然有點害羞,哼唧著,聲音裡帶著微醺:「你喝醉了。」
席寒時沒醉,只是眼睫顫著低眸細細地吻她,她哼唧了就停下,她乖乖地揪著他的衣服,乖乖地埋頭,就一遍遍地吻,一遍遍地啞聲喊她:「翹翹。」
盛翹只是含糊地應聲,席寒時的心臟就軟得一塌糊塗。
他這一生從未得到過什麼實質性的祝福,也從未真的得到過像這樣的愛。
她卻因為知道他的來歷,而把婚禮的日期特地定在這一天。
席寒時低眸,與她額頭相抵,聲音越來越啞:「翹翹。」
「我愛你。」
盛翹醉得厲害,哼唧著抱緊他的脖子:「我也很喜歡阿時,想要,要嫁給阿時。」
她突然哼唧了一聲,在他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我剛剛,剛剛說,我要問什麼問題來著?」
席寒時順從地啞聲答道:「之前翹翹問我的問題。」
喝醉了的盛翹有點遲鈍,不太記得自己灌醉席寒時的目的了,埋頭哼唧了幾聲:「是......什麼?」
席寒時被她掐著臉,低眸啞聲道:「翹翹。」
「你肯定知道,你......告訴我!」
盛翹看他眼睫顫動,忍不住直起身來。
喝醉了的人找不準平衡感,坐在他懷裡還是搖搖晃晃的,捏他的手指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像是小兔子在撒嬌:「你,你都是我的人了,還不聽我的話,信不信,信不信我.......」
男人逆來順受地垂眸,聲音輕了:「什麼?」
盛翹突然支棱起來,撲他懷裡,濕漉漉的眼睛瞪他:「信不信我扣你的胡蘿蔔!」
席寒時喉嚨微滾:「可是大灰狼不吃胡蘿蔔。」
盛翹懵了一下,委屈道:「那,那我扣你的.......你吃什麼?........反正我要扣你的伙食!」
養一隻金絲雀本來就很費錢了,居然還不聽話,盛翹都覺得自己虧了。
可是自己做的明明是賠本生意,她卻還是覺得,好高興。
盛翹努力地蹭了蹭他的臉,眼睫輕輕地顫起來,含糊地「唔」了一聲。
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薄唇,和深邃的五官,又覺得自己其實不算是做了賠本生意,就席寒時這個人都足夠她偷偷笑很久了。
盛翹美滋滋地貼著他的臉,努力地蹭啊蹭,像是在證明自己沒虧本。
席寒時本來是想逗她,但是盛翹突然賴在他懷裡撒嬌,心都化了,聲音微啞:「好。」
盛翹覺得金絲雀還算識趣,滿意地掐了掐他的臉,打了個酒嗝兒:「那,那你吃什麼?」
席寒時耐心低眸:「吃兔子。」
他想起什麼,聲音微啞:「最喜歡吃喝醉酒的兔子。」
盛翹皺了皺眉,半晌才反應過來,嘴都圓了,但是很快,就委屈地眼淚都掉下來了:「你不能吃我。」
明知道他要吃她的人不住地往他懷裡鑽,哼唧著掉眼淚:「你不能吃我。」
「好,吃不吃翹翹決定,」席寒時看她掉眼淚,心都化了,低眸啞聲哄,「不吃了好不好?大灰狼錯了。」
盛翹吸鼻子:「那,那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她張嘴,突然又想不起自己要問什麼了,茫然地靠在他懷裡,使勁地想。
半晌才想起來:「我,我喝醉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大提琴夜曲般,融進微暖的夜色里,聽得盛翹害羞地蜷縮在他頸邊:「我喜歡翹翹。」
「如果當時我在,我不會........」
席寒時喉嚨微緊,微微闔眸,眼睫潮濕的人啞聲:「如果當時是我,我不會拒絕翹翹。」
他低眸:「我會讓翹翹知道,我也喜歡翹翹。」
「我最......喜歡翹翹。」
他睜開眼睛低眸看著她,彷彿一瞬間,他就是從三年前,從她的夢境里走出來的人。
他從來沒有辜負過她的心意,沒有覺得他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沒有覺得,她的喜歡是錯的。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底,才會寧願自己消失也什麼都沒有做,默默地留在遊戲里。
「我想和翹翹在一起,不止是從前,現在。」
他聲音喑啞:「還有很久遠很久遠的未來。」
他們會擁有很短暫,但是很幸福的一生。
盛翹醉得很厲害,但是不代表她沒有感覺到男人話里的沙啞,和他珍惜珍愛的吻。
盛翹有點想掉眼淚,但是又覺得這麼好的時候掉眼淚太煞風景了,所以就哼哼唧唧地小聲:「席寒時。」
「嗯。」
她吸著鼻子,小聲:「我的眼淚要掉下來了,你快想辦法........」
她撒著嬌,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
席寒時也順從地低眸吻去她的眼淚,聲音很啞:「不會掉的。」
他會盡他所能,讓她像之前一樣幸福快樂。
盛翹累了,抱著他靠在他肩膀上,小聲:「相信你一次。」
席寒時耐心道:「如果沒有做到,翹翹就扣我伙食好不好?」
盛翹沒回答了,她咕噥著把頭埋在他懷裡,醉得厲害的人哼唧著抱緊他。
席寒時心軟地垂下潮濕的眼睫,細細地吻她的眉眼,也吻她的手指,還有她的側頸。
沒有人比席寒時更能直觀地感受到盛翹對他的意義。
他的心上人,他的妻子,他的.......愛人。
盛翹會永遠是他生命里最珍愛的全部。
盛翹睡了過去,席寒時吻了吻她,給她蓋了被子,才接過總管的電話處理了一些婚禮的後續事宜。
等盛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喝了一點酒,量也比席寒時小很多的人居然醉到現在,盛翹都覺得自己真是太丟人了。
但是看到席寒時,卻還是忍不住戳他:「你昨天是不是偷親我了?」
席寒時低眸。
盛喬又羞又惱:「就是昨天........」
她想起什麼:「我都把你灌醉了,你居然還不偷親我!」
她有點委屈,覺得自己三年前就把自己賣了太虧了:「你太壞了。」
席寒時低眸,啞聲:「可是翹翹已經嫁給我了。」
男人眼睫微低:「不算偷親。」
盛翹:「!!!」
但是昨天的確是他們的婚禮,盛翹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只能哼唧著掐他:「你就知道欺負我。」
席寒時再次順從地低眸接受她的批評,搞得盛翹都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只能哼唧著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眼睫輕顫,她還心虛地鬆口,小聲:「這是,是合法權益。」
席寒時忍不住低笑起來。
盛翹惱羞成怒:「不許笑!」
席寒時聲音很啞:「嗯,不笑。」
「這,這本來就是我身為,身為你伴侶的合法權益!」
「是,」席寒時低眸蹭了蹭炸毛的小兔子的臉,聲音里滿是縱容,「所以翹翹一定要再嚴格一點,嚴格履行你作為席夫人的合法權益,這樣才不會吃虧。
盛翹面紅耳赤,覺得他用這件事趁機為自己爭取合法權益,還要反過來污衊她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
最後卻只是心軟地哼唧幾聲:「我才不上你的當。」
席寒時卻低眸看著她。
盛翹這才發現席寒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視力了,偏頭躲開,卻被男人低眸吻了吻。
「嗯。」
他嗓音喑啞:「金主對金絲雀永遠有耍賴的特權。」
窗外絨絨細雪還在不停地落下,瑩白覆蓋了整個晴天。
就算時間仍然會往前,也仍然有可以預見的溫暖與愛會在未來相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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