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賤人

杜景平手裡掌握了一些信息，已經推測出紀家出事，必有內因，而紀欣身邊可能也不幹凈。

儘管沒有實證，但他還是想先提醒她，讓她小心。

電話打給她好幾次，都無人接聽。

直到今天傍晚，她才發來信息，約他見面。

見面的地方，約在平城郊區的一家小酒莊裡，那兒安靜人少，方便談事。

向雪雅從樓上下來，身穿一件短款加毛羽絨服，下配高筒長靴保暖褲，小巧玲瓏又可愛活潑。

她像一隻蝴蝶，撲騰進賀東宇的車裡，然後大大呼了一口氣，這才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笑。

「怎麼了？」賀東宇問。

向雪雅立刻把手伸給他：「你猜呀。」

他垂眸看了下她手，又抬頭看前方：「開車呢，你說，什麼事這麼高興。」

向雪雅的嘴嘟了起來，不過很快又高興地道：「我今天已經上班整整一個月啦，好開心。」

賀東宇點頭，「要慶祝一下嗎？」

「嗯，東宇要給我慶祝，我當然更高興呀，那我們去哪裡慶祝？」

賀東宇腦中快速滑過一抹孤寂的背影。

向雪雅的手卻已經圈住他的臂彎，興奮地道：「市內能去的地方都沒什麼好玩的了，不如咱們去郊區吧？」

郊區也沒什麼好的，賀東宇並不想去，但他不想掃她的興，便調轉了車頭。

在冷風裡兜了一大圈，沒找到什麼熱鬧去處，經過一家小酒庄時，向雪雅小聲昵喃：「東宇，我餓了……」

他目光往酒莊裡掃一眼，似乎有些人，便把車開了進去。

應該是一家情侶酒庄，燈光曖昧，氣氛氤氳，有清淺的小提琴聲，從里緩緩飄出來。

向雪雅挽著他的手臂，看似好奇地往裡張望一眼，便指著一個角落道：「我們坐那兒吧，那兒的燈好看。」

賀東宇都依她，繞過幾張桌子，往邊角走。

還未到，腳卻停住了。

他來之前，剛剛想過的人，本該在家裡的人，此時卻坐在此處。

而她面前的另一個人，也很熟，是杜景平。

兩人似乎有所覺，一齊轉頭向這邊看過來。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杜景平已然站起來，擋在紀欣的身前，目光警惕。

賀東宇笑了。

他向他們走來，面帶笑容，風光和熙，可紀欣知道，這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卻被旁邊的向雪雅堵了後路。

杜景平試圖解釋：「我約小欣出來，是有事跟她說。」

「我知道，很重要的事。」賀東宇道，「有關孩子的吧？」

「不是。」

兩人一齊否認的聲音，讓賀東宇眸色驟變，剛才的平靜一秒瓦解，眸底好似要噴出火山岩漿，直衝杜景平而去。

他出手太狠，拳頭如鐵，直往他的頭上打去。

儘管杜景平也有防備，但對抗暴怒之下的人，還是勢弱。

不過一兩分鐘，他就挨了好幾拳，且被賀東宇直接掀翻在地，一腳踩了上去。

紀欣實在看不下去，他是為自己、為紀家而來，不應該受這樣的遷怒。

她撲過去，試圖拉開賀東宇：「是我約他出來的，是我有事要問他，你要打，打我好了。」

賀東宇一手就把她揮開，撞到身後的桌椅，檯燈，「嘩啦啦」碎了一地。

有什麼東西扎到她的手上，痛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但她還是爬起來，艱難地扶著桌角，向他們走去。

卻在將要碰到賀東宇時，被人從背後猛推一把。

立足不穩，紀欣一下子撲到了杜景平的身上。

賀東宇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震了一下，繼而怒火直衝顱頂。

他一把將紀欣拽起來，狠狠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咬牙道：「賤人。」

紀欣只覺得自己半邊頭都要掉了，臉麻的沒有一點知覺，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都是金星亂閃，她已經看不清楚了。

只能隱約聽到，不斷傳來的悶哼聲。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停了，有人把她拖起來，扔進一個車廂里，之後車子晃蕩。

她覺得自己像是要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