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算什麼東西

向雪雅故意大聲驚呼：「紀欣姐，你沒事吧？王姨，快把姐姐扶起來，地上多冷啊！」

王姨接到她的眼色，一腳下去踩在紀欣的手指上，咬著牙用力，把她的手指在雪地里輾了幾下。

她腰彎下去，按在自己腿上使勁，嘴裡卻憐惜而大聲地說：「紀小姐，你怎麼能為了賀先生以外的男人，在雪地里爬？這也太失身份了，快起來吧，別讓賀先生丟臉了。」

紀欣太疼了，疼的幾欲昏厥過去，這個破鑼聲音在說什麼，她根本聽不懂。

眼前的人不停的晃，連地面也跟著晃起來。

向雪雅的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淺淡的嘴唇，輕而毒的向她低語：「紀欣，你沒用了，什麼也不會得到，早些去死吧。」

紀欣笑了。

儘管這個笑用去了她不少力氣，但她還是笑著對向雪雅說：「你算什麼東西，我該不該去死，由不得你說。」

向雪雅的臉瞬僵，一秒從得意變為陰鷙，她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倒在紀欣的身上。

還順勢用指甲去掐她病號服下的皮肉，嘴上卻喊：「姐姐，你鬆手，你要幹什麼？我只是想扶你起來的……」

賀東宇聽到向雪雅的慘叫，拋下杜景平，折身而返，大步向她們走過來。

還未到跟前，向雪雅已經身子后傾，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捂著頭皮「唔唔」哭了起來。

眼淚掉的又急又快，「啪嗒」滴到賀東宇的扶她的手背上，燙熱男人的心。

她撲到賀東宇的懷裡：「東宇，我錯了，我只是想扶姐姐起來，我沒想到她會這麼惱我，她剛說要殺了我，我好害怕。」

賀東宇轉頭，對待向雪雅時的溫柔和憐惜瞬間收盡，眼神冷硬而決絕，還帶著濃濃的厭惡：「你敢動雪雅一根頭髮，我要你的命。」

王姨趕緊補上：「賀先生，剛才紀小姐就揪了向小姐的頭髮，都揪到好幾根了。」

賀東宇的眼裡露出殺人的光，長臂一伸，已經扣住紀欣細瘦的脖頸。

呼吸被掐斷，紀欣臉色立變，卻說不出一句話，也做不出一個解釋。

隻眼角餘光，掃到向雪雅挑起的嘴角，那裡藏著一個得逞的笑。

她的手捂在賀東宇的胸口處，聲音像小貓一樣嚶嚀：「東宇，你快放開姐姐呀，她只是一時糊塗，怎麼會放棄你，跟杜先生在一起呢？」

「是，她要佔著賀夫人的位置，還要跟別的男人溫存。」賀東宇加大力氣，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紀欣到此時，才聽出一些端倪。

她搖頭，她想解釋，可賀東宇並不給她機會。

向雪雅更是在一旁煽風點火：「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杜先生也許剛回北城，今天是碰巧遇到姐姐而已。」

「那可太巧了，是剛回來就碰見，還是早就回了平城，暗渡陳倉已久？我自會去查明白。」

在紀欣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鬆開了手，任著她重新倒在雪裡。

轉而抱起向雪雅向不遠的車子走去。

留在紀欣耳邊的，是他對向雪雅無盡的溫柔：「外面太冷了，你受不得涼，趕緊回車裡去，瞧這手都凍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