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惱怒
看著手上的字條,葉玄徹舒了口氣。既然老天都認為他們應該在一起,那他更不可能放她再離開自己了。抬眼,見黃仙兒有些失神地望著他手裡的字條,眉頭微微一擰,「黃仙兒,你為何還留著這張字條?」
黃仙兒握了握拳,對上他的眼,若無其事般聳了聳肩,「沒什麼呀?不過是想看看少島主的命定之人到底配不配得上她罷了。」她當年在靠近葉玄徹面前的時候,便已經瞄到他手裡的字條了,鬼使神差的,她便把那張字條留了下來,卻不曾想真被當年那牛鼻子道士說中了。
非己之不可強。看來當年這話說的是她呀……
葉玄徹聞言,臉上的怒意倒是褪去了許多,但聲音依舊是不冷不熱的,「後日的喜宴,裴少櫻的那些爪牙一定會露出來,屆時你負責擺平那姓梁的拿到轉生蓮的用法,我負責將那些敗類清理乾淨。」
黃仙兒收起自己心思,點了點頭,「我們如此動作,只怕裴少櫻也會出現,以她的城府,若察覺少島主回來,只怕第一時間就會過來斬草除根。」
「我就是要他們自己從烏龜殼裡冒出頭來。」葉玄徹全身都散發著冷意,眸光深處有掩飾不住的騰騰殺意。
「是否需要我傳信回螫毒島,讓雲隱和寧夙帶人過來助你?畢竟那個人的實力比起君護法,要更為危險。」
「不需要。」葉玄徹擺了擺手,「凌霄的根基不能動。」他拿出那把金色的骨劍,凌空劃了個漂亮的劍花,一下插入面前的茶几之上,斷裂之處飛出點點微弱的火星,「當時那金棘獸怎麼對付我的,我便能照樣對付他們。」
黃仙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當時在那無人之境,那已經斷了左腿的金棘獸被葉玄徹刺穿了脊柱,而那傷口卻突然開始膨脹,霎那間那巨大的凶獸化身為一個巨大的炸藥包,若非葉玄徹當時還有力氣用瞬移符,只怕他已經被炸成了一堆血肉了。
「葉玄徹……」
「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葉玄徹一下收回劍,走出門前回頭,盯著黃仙兒,「對了,別再找人站在我的門外,否則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要現在這染些血了。」
不再看黃仙兒是什麼表情,他抬步走出議事堂,原本想直奔回房間的,但轉念一下,此刻也快天亮了,不若還是先熬下粥,明早她起來正好能吃。於是他腳步一轉,走去了廚房。
跟出來的黃仙兒看到他朝廚房而去的背影,抿了抿唇,終是往凌霄在的那個房間走去。
推開門,便看到凌霄躺在床上閉著眼,不用走近,她也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少島主。」黃仙兒輕輕喚了一聲,自從看清自己的心思后,她發現自己對凌霄的感情也發現了微妙的變化,嫉妒、心虛和懊惱充斥了她的大腦,讓她喊出這句話后就再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倒是凌霄緩緩開了口,「仙兒,當年讓你來四大陸建立鶴春堂是我最正確的選擇,你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鶴春堂以後也無需再歸附於螫毒島,以後你不必再喊我少島主,也不必因為我的身份去做冒險的事。」
黃仙兒緊緊攥著手裡的衣袖,一言不發。
「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凌霄睜開眼,「君莫笑,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心一跳,凌霄剛剛一霎那所散發出的冷意是那麼的凌冽,讓黃仙兒不由得往後踉蹌的一下。
「他……」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曾背叛過你。」沒等黃仙兒答話,門口就傳來葉玄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惱怒,「凌霄,你什麼時候才能學聰明一點,不再盲目相信那個男人?」
黃仙兒回頭,正看見他陰沉著臉進來,莫名的,她突然就脫口而出:「葉玄徹,無論你如何想,君護法始終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不曾傷害過她?」葉玄徹冷笑,「那她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裴少櫻一個人做的?如果沒有他幫忙,那裴少櫻能擋過那天劫嗎?她能將凌霄害成這樣?黃仙兒我告訴你!你若敢再暗中勾結那人將凌霄帶走,你的下場猶如此樹!」
「轟」一聲,院子中那棵三人合抱的槐樹被劈成兩半,直接倒在兩旁的屋檐之上,掃落了好些瓦片。
黃仙兒看著葉玄徹一甩袖,一根細不可察的紅線倏然收回,那雙眸子已然變成了暗紅色,冷意從心底開始擴散,上一次他的夢魔完全發作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但也只是那一次,其後他的情緒一直控制得很好,這一次怎麼又……
聽到院外有人聞聲趕來,葉玄徹陰冷的眼神掃向外面,黃仙兒立刻大喝,「都退下!」
那些人被這一吼驚住,皆止步於院門外,驚疑不定地探頭往裡瞧。可下一刻,眼前突然一紅,耳邊只聽到石頭碎裂的細微聲響,回過神時,便見那院牆赫然出現一道深刻的細痕。
葉玄徹陰冷的眼鋒掃過院外那群探頭探腦的人,「若不想要你們的眼睛了,就繼續站在外面試一試。」
「葉玄徹,」凌霄冷淡的聲音隨即想起,「我乏了,你若要發脾氣那就出去發。」
葉玄徹原本已經湧上頭頂的火氣頓時熄了,也不管黃仙兒還在一旁,直接翻身擠上床內側,末了還不忘囑咐,「出去記得把門掩上。」
黃仙兒神色有一瞬的黯然,但很快她便恢復了往日的嬌蠻姿態,「哼!」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鬆開吧。」凌霄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可後面的人一動不動,依舊頑固地用手環住她的腰。溝通無效,凌霄也不想再費口舌,指甲揪起他手臂上的一點肉,就是狠狠一擰。
「噝——」葉玄徹倒吸了一口氣,連忙把手縮回,咬牙道:「你什麼時候學了這種陰險的手法?」
「對待無賴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凌霄聲音淡淡,又將身子往前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葉玄徹牙齒咬了又咬,終是把滿肚子的氣憋了回去。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