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因為我懶
三叔的墳墓就立在谷中兩顆巨樹之下,這是方磐堅持的,他不想三叔死後再經曆日曬雨淋,有這兩顆巨樹的庇護,三叔可以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安息。
至於方磐,回到家中用酒精清洗了傷口又縫上了線,再經過包紮之後便把自己關在屋中。足足三天沒有出過房門一步,送去的飯食也是吃的極少。
三天之後的早晨,方磐終於踏出了房門。
看著天空中初升的太陽,一口濁氣吐出,他緩步來到了吳三的墓旁。此刻吳三的妻子劉氏與兒子吳虎正在墓前燒著紙錢。
他們是方磐回家的第二日被接到這裡的,吳三的身後事也是這些老兵們幫著操辦的。
「嬸子,虎子,對不起!」
方磐朝著劉氏與吳虎跪下並磕了3個頭。
劉氏悲哀的看著他,低泣道:
「你起來吧,他是為了救你才去的,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不怪你。」
方磐起身,來到墓碑前再次跪下磕頭,對著墓碑誠懇的說道:
「三叔,您放心,以後嬸子和虎子就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會好好護著他們,讓他們過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嬸子,我在這向你保證,往後絕不虧待你們娘兩,有我一口吃的絕不餓著你們。」
劉氏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哽咽著說:
「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樣都無所謂,只是虎子還小,要勞方小哥多多費心。」
方磐鄭重的答應,然後又喊過即將9歲的虎子問道:
「虎子,若非你父親相救,我可能已經死去,所以我欠你們家一條命!現在我在這裡向你承諾,不管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竭盡全力滿足你們。」
年幼的虎子懵懂的對著方磐說道:
「磐哥,我爹是當兵出身的,我想當個將軍,以後出人頭地,耀祖光宗。」
方磐表情嚴肅的看著他,搖著頭的說道:
「我不建議你去當將軍,不要去朝堂,那就是個大染缸,進去容易出來難。我可以教給你比將軍還厲害的本事,也可以讓你擁有花不完的錢財,不過想要學成會很難,還要吃很多苦,你願意吃苦嗎?」
年僅8歲的吳虎眼神堅毅的回答道:
「哥,我都聽你的,我不怕吃苦!」
「好,再過幾日我會和我爹一起去長安城,到時候你就跟我在我身邊。」
……
又是五日匆匆而過,方磐再次把自己關進房中,沒人知道這幾日方磐在房裡做著什麼,只知道他再次出來后將眾人聚在一起開了一個會,會散之後方磐便和老爹帶著虎子往長安去了。
來到長安城的三人,先是來到西市相中一家不大的酒店,與掌柜詳談一番之後打算以200貫的價格盤下來。
接著又來到東市一家名為菊花堂的脂粉店,也是方磐第一次賣香水的地方,以300貫的價格再次賣出三瓶香水。
拿到錢后的三人立即回到西市與酒店掌柜進行交接工作,又以20貫的價格買下所有店裡現有的用具,直接拎包入住了。
當晚,長安東市的菊花堂莫名其妙的起了大火,店內的掌柜夥計一個也沒有逃出,聞訊而來的值夜武侯趕來時,火勢已成,只能望火興嘆,看著一家好好的脂粉店付之一炬。
第二日,西市上一家長期處於倒閉狀態的酒店忽然掛牌閉店,牌上寫道:裝修整改,三日後重新開業,敬請期待。
隨著三日的嗶哩哐啷之聲傳出,第四日,重新掛牌名為瓊漿樓的酒店終於開業了。
只見其店內高高掛著一塊木板,上書:
「本店只賣酒水,不售其他任何食物;
本店酒水每日限量,售完即止;
本店酒水每人每天限飲一壺;
大宗買賣,請提前一月預定。」
圍觀之人見這家新開業的酒店口氣這麼大,紛紛嘖嘖稱奇,又見到方磐拿出一壇酒水從店中走出,並砸在店門口,更是驚奇不已。
不一會,一陣濃厚的酒香撲面而來。
「嘩!」
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眾人哪曾聞過如此奇香之酒,彷彿多聞上兩口便要醉去。就欲往店內行去,品一品這從未嘗過的美酒。
這時方磐大聲道:
「相信眾位已經聞到我這美酒的醇香了,我只能告訴你們,此酒品嘗起來更是美妙。
絕對不虛我這瓊漿液的美名,此酒入口棉柔,進入腹中后,初時如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待到火焰過去,又化為一道暖氣直通四肢百骸,並且酒過喉嚨還能留香腹中幾個時辰而不散。
此酒要價一貫錢一壺,今日因為新店開業,一律五折,只要五百文一壺,限100壺,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進來品嘗一二。」
說完,方磐讓開身子,站在店門口笑嘻嘻的看著圍觀的眾人,方老爹與虎子則在櫃檯后扯著腦袋等待第一位客人進門。
他們二人初時被方磐的定價給嚇了一跳,如今四文錢就能買一石糧食,一貫錢都買兩百五十石糧食,夠一家人吃上好幾年了。
不是他們不相信這酒的美味,而是定價太高,根本沒有什麼人消費得起。在兩人堅決的反對聲中,方磐拿出一瓶破香水都能賣100貫,憑什麼這麼好的酒賣不出1貫錢為由反駁了他們。
就在門外眾人躊躇之間,一彪形大漢擠開人群哈哈大笑的走進店來,吼道:
「某今日就來嘗嘗你這說的天花亂墜的美酒,若是名不符實,老子砸了你的店。」
方磐緊隨其後,笑嘻嘻的道:
「這個您放心,若是您覺得不行,本店任由您打砸。」
壯漢一揮手,道:
「屁話少說,速速上酒。」
見其迫不及待的樣子,方磐也不多說了,招呼虎子趕快上酒。
虎子拿著一個酒壺以及小杯送到壯漢面前的桌上,便又回到方老爹身邊乖乖的守在櫃檯後面。
壯漢鼓著銅鈴般的大眼瞧著眼前的酒壺與酒杯,斜睨著方磐問道:
「就這麼點酒水你也敢賣1貫,還有這杯子?這是用來喝酒的?也就能打濕一下嘴吧?」
方磐依舊笑呵呵的解釋道:
「這一壺可不少了,四壺就能湊一斗。還有,您別瞧不起這個小杯子,你先試著用這杯子喝上一口,再來指教一二。」
邊說著,邊親自為這個顧客倒酒。
壯漢將信將疑的拿起只有他拇指大小的酒杯,一仰脖子將酒全倒進了嘴裡。
酒液在口中打了個轉,順著喉嚨直入腹間,壯漢緊閉著嘴唇,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方磐。
良久,呼出一口氣酒氣道:
「果然是好酒,跟老子以前喝得那些比起來,那些都他媽是馬尿。」
「現在您覺得這酒值不值這個價?」
「值,絕對值了!哇哈哈哈哈!可惜少了點下酒菜,速速去弄點吃食過來。」
方磐一指店內木板,說道:
「本店規矩,不出售其他食物。」
壯漢一拍桌子,怒道:
「什麼破規矩,為何只售酒而不售其他吃食?」
雙手一攤,方磐無奈的說道:
「因為我懶啊,賣個酒就可以了,做飯食?那還不累死我。」
壯漢那個氣啊,可偏生的又沒辦法,只覺得這麼好的酒不配點肉食大口下咽頓時覺得很憋屈。
「下次煩請自帶下酒菜,這個本店不會拒絕的,就是要多加一成的衛生費。」
……
眾人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