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淡水河邊的大火

另一邊，趙鑫已經率領思中號和思東號兩艘二手福船裝運上建築隊及120名新移民前往大員。

北風凜冽，海天一色，趙鑫在甲板上擺弄他的寶貝六分儀，桅杆上的瞭望手回話了。

「報告司令，四周尚未發現陸地及島嶼，也沒有發現有船隻。」瞭望手是一個眼力極好的新移民，名叫付寶順，和妻子和兩個孩子一起加入的社團，在海上也歷練了好幾個月了。

「繼續觀察！」趙鑫回話，同時自言自語：「應該在這個附近啊，也可能是經度差異吧。」

「航向正西，走兩個小時看看！」趙鑫給舵手下令。

現在已經是公曆的十二月中旬了，天氣已經很涼了，不過比起遙遠的總部，那兒可能也就是8，9月份能跟現在比。

「報告司令，兩點鐘方向發現一片陸地，距離大概20公里，很大很大」，瞭望手付寶順在桅杆上喊道，引起了趙鑫的注意，嘴角上掛起了笑意。

思東號和思中號沿著陸地轉了一圈，最後發現了一條大河的入口。

河口兩邊沒有人居住的痕迹，而且植被繁盛，林木眾多，一看就是一片蠻荒之地啊。

趙鑫先安排一艘小艇前往探測水深，這裡河流緩慢，河口兩岸是沖積而成的三角洲，就怕河水深度不夠，海船進去擱淺。

最後發現水深不錯，能滿足福船進入。趙鑫跟隨思東號進入河口。

趙鑫知道，要是沒錯的話，這條河就是後世的淡水河，也叫淡江，台灣的淡江大學就在河邊，這一段河水是東南西北流向。思東號往裡去了大概1公里的位置，發現東北岸遠處有一片小山，土地乾爽，適合做營地，如果在山上建立一個哨所，可以俯瞰整個大員北部海岸。

而小山往下直到河岸是大片待開發的平原，適合建立營地，所以趙鑫決定把營地建在那裡，那裡還需要搭一個簡易棧橋。

放下的小艇裝載了十名老社員，穿著單薄的長衣長褲，帶著帽子，臉部還用一個薄絲網罩住，一副防蚊子的裝備。到岸上以後，也不四處打探，就在岸上的灌木處，拿出鯨油火把，開始點火。

點火之前，有社員拿出一桶一桶的魚油，往灌木，林木上灑，然後點上火炬，可能在這之前晴了幾天了，地面都非常乾爽，不易燃的植被在魚油的幫助下，燃起熊熊大火。

現在正刮著西北風，風進來后在南岸山頭的阻擋下，變成了西風，西風卷著火舌往東而去。

隊員們點了幾十處火點，用了四五桶魚油，現在還跟著火頭，看哪裡沒燃起來，還繼續澆油點火。

一時間，濃煙滾滾向東而去，樹林中的各種小動物「撲簌簌」的往背火的地方跑去，剩下一些跑得慢的就葬身火海了，這要是在後世早就逮捕去吃牢飯了，不是有句標語寫著嘛「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熊熊大火一直燒到第二天，直到下起牛毛小雨才把大火澆滅，大火在河岸邊燒出了大概一平方公里那麼大的一片黑地，趙鑫大喊一聲：「開工」，然後眾人在工頭的帶領下進入緊張的工作了。

首先，放下去建築隊和伐木工人，伐木的簡單，有大量的樹只是被燒掉枝椏，樹皮被燎焦了，這些樹砍下來，都有用，大的建木屋，小的燒柴火。

建築隊要建設簡易棧橋，並且在離河岸大概一百米處建立營地，師傅們開始畫圖，規劃，用石灰在地上劃線。忙得不亦樂乎。

接下來就按部就班行了，按師傅們畫的線挖出地基坑，用船上的磚砌做基座，基座上再支上木柱，先建成二十棟木屋，木屋的地板離地面1.5米，屋頂用隨船帶來的成品樺樹皮蓋上。

在這裡建木屋比總部那邊簡單多了，現在這邊就是晚上也有十幾度，白天不下雨更是20多度，牆壁用木板釘上就行。不像總部那邊，得是圓木。

一連幾天的牛毛細雨，工程師乾乾停停的，今天終於又放晴了。工人們開始挖壕溝，取土準備燒磚瓦，二十間木屋不夠啊，至少得100間，才能把移民裝滿，所以，磚還是大大的需要。

方君平醫生在指揮挖溝：「要挖出一定坡度，溝內不能積水，方便水流入河。還有近處的水坑一概填平，撒上石灰」。這是不讓蚊蟲有生存的空間啊。

而趙鑫則跟俞春旺在規劃，「在營地的北面要建一座五星的棱堡作為軍事基地，棱堡西面靠河一帶，規劃出一個造船廠，嗯，營地和營地東南面一塊，作為碼頭和市集，商鋪所在地，從這往東北直到山跟前，以後要作為高檔社區哈。至於更東面，那是淡江農場的所在地了，要種水稻，種甘蔗。這一大片地，養活幾萬人是沒有問題的。」

「報告司令，遠處有很多人拿著武器坐著船從上游過來了，在四點鐘方向，離我們有三公里。」忠於職守的瞭望手在桅杆上大喊。

「命令，全體都有，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戰爭馬上可能發生。」趙鑫發布命令：「思東號，啟動輔助動力，前去迎戰，必須讓他們提前上岸，爭取時間」。然後，他也登上了思東號。

馬上，所有的人迅速轉化為戰鬥人員，新移民都手持木矛，站成方陣，營地區東面擺上了簡易的拒馬。三十幾個火槍手在長矛手的右邊站成三排。

思東號啟動輔助動力迅速的靠上前去，在他們還距營地兩公里遠的地方發了警告炮。警告來人不得上前。

來人是當地土著，總人數有100餘人，乘坐30幾個小船，手裡拿的都是原始武器，有人手裡還拿著一把鐵刀，其餘的都是長矛，弓箭等物，弓箭有沒有鐵箭頭還兩說。

來人看懂了威脅，趕緊把船停止了，有一個人前來接洽，用蹩腳的福建話詢問：「你們為甚麼來這裡，這裡是我們的地方。」

正好船上有一個講福建話的人，還會講一點大員土語，這個人是李國助派來協助社團溝通的，原計劃是溝通顏思齊他們寨子，誰知道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我們的船壞了，要在這裡修理，」怎麼都是這一套，不能想一個新鮮的理由么？

「不行，你們趕緊離開！」對方毫不退讓。

「我們有大炮，如果你們把這塊地方賣給我們，我們可以拿鐵器和鹽來交換。」這個惡趣味話是趙鑫讓說的，這比蔣英文強，前面加了一個我有大炮，言下之意，你不賣，我就用大炮轟你。

誰知道對方也是軟硬不吃，哇呀呀的大喊一聲，整個隊伍騷亂起來，土人們個個都義憤填膺，其中幾人還企圖駕船來進攻。

現在土人所處的地方挺尷尬的，大火併沒有燒到此處，從這裡上岸，茂密的植被讓人望而生畏，硬沖吧，對方船大，不說被炮打，就是被撞一下也是受不了啊。

不過，趙鑫也在想，他們怎麼不帶一條狗呢。

後來，趙鑫發現距離100米的河岸上由一顆大樹，就問炮手李永華，「永華，有沒有把握打中那顆樹啊？」

「有七成吧，我試試看」，李永華就把裝了脫穿的滅害炮對準了河岸大樹的樹榦，瞄了一會，果斷的讓趙鑫點上了火。

一聲巨大的炮聲過後，只見樹榦部位迸出一大篷木屑，隨後，整棵大樹傾斜著倒下來了，枝椏砸在其他的植被上嘩嘩作響。

趙鑫向李永華豎了大拇指點贊，然後得意洋洋的看向土人。

土人們沉默了一會，然後「轟」的一聲，船都掉頭跑回去了，招呼都沒打。

趙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也是無語了。

接下來幾天，營地建設還在有條不紊進行，二十棟木屋已經建好，大部分的臨時社員已經搬進去居住了，磚瓦窯也已經冒出濃烈的黑煙，新的木屋在建設當中，而整個營地已經被一排木柵欄圍住了。

趙鑫則在實驗思中號的蒸汽輔助動力，這傢伙是毛病不少啊，到處漏氣不說，勁還一會大一會小的。猛的時候能上六七節的增速，軟的時候則掉到了三節。還得看人家心情呢。

一看思中號也勉強能用，就讓俞春旺率領思中號前往長崎外島接下一波移民，順便讓那幾艘船都過來。

方君平則在附近發現了「神葯」黃花蒿，他叫人采了一大堆回來，剁碎了，鄭勇一個手搖的榨汁機把黃花蒿的汁榨出來。

如果誰犯了瘧疾，先讓他喝這個汁吧。至於榨乾汁的渣，晒乾了捲成條點燃了試試看可不可以當蚊香用呢。

「你這個裝置準備做什麼用啊？」趙鑫看方君平幾個人在研究。

「我想做一個乾燥風箱，你看，這風箱里放了生石灰，木炭，如果經過這個風箱，出來的空氣就是乾燥的，還有，如果在風箱進風口在裝一個冰室，出來的空氣就是又乾燥又涼了。怎麼樣！」方君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