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事情嚴重
就在肉腫的地方,多了一個腳指頭,這指頭還有指甲,很嫩,帶肉色,還有點蠟黃。
湊的近,味道就更難聞。
「哥啊,懷年怎麼進了一趟城就這樣了?你到底帶他幹什麼了?」
這就是不能做好事的原因,再好的兄弟,也容易惹禍上身。
「我能帶他幹什麼?去城上兩個醫院看的,路上吃的燒餅,還有粥,米飯都不敢給他吃,生怕有東西忌口。」
行了,做的事統統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都有病!這婆娘不會說話,人家跟你又不是親戚,好心好意,你還懷疑。懷疑的上?就是神仙,也不能說讓他在腳上長個指頭就長個指頭。
本來心裡不痛快,還有酒精作怪,周朝年氣生生的走了。
楊懷年的老婆是個沒主見的女人,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不由她不害怕,守著多了個腳趾頭的丈夫,也不知道怨誰。想來想去,只能去找何俊珍這個老婆子來看看。
何俊珍,六十四歲,有兒有女,丈夫是個癱子,從四十歲之後,她就一直靠給人算命看相賺錢,偏偏農村裡很多人都信這個,給人看姻緣就能賺個二百塊錢。哪個能清楚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就是有人買賬,現在碰上這種說不清的怪事,也只能找她問問。
半夜三更,黑燈瞎火的,湖岸邊上有幾個人,手電筒光忽閃忽閃的,趙青芳老遠就能望見。
還有手電筒朝她這邊照,有男人問話:「哪個啊?」
「我唉。」
「哦,是青芳姐姐啊,你出來做什麼啊?」
「哦,我……我有事,你們忙你們的。」
趙青芳路過他們,看見地上有幾個玻璃瓶子,裡面裝著的是什麼。
遠了,五六米,也看不清。
這幾個男的歲數都不大,是村上幾個賽小子。
賽小子這話有說頭,過於頑皮,不聽大人話,什麼事都要摻和,惹人嫌,但又做不來惡事的人,最大的一個男孩兒才十六歲。
趙青芳多留意了一眼,加快腳步。
到了何俊珍家,老頭子坐在院子口乘涼,女人就在堂屋吃粥。
她忍不住想哭,進了門,沒哭出來,眼圈有點紅:「姨啊,你吃飯吶。」
「嗯,晚上多下來一點粥,不吃浪費了。你這麼晚過來,什麼事。」何俊珍說話不帶問腔,眼睛也沒看來人。
「我男人有病了。」
「不是瘋病么,周朝年帶他去城上看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他腳趾頭……他腳上多長了個腳趾頭。」
何俊珍筷子在嘴裡,拿不出來,眼睛也獃滯了:「什麼啊?!腳上長什麼?」
「腳板底,腫起來了,還長了個肉指頭出來。」
何俊珍用袖口一揩嘴唇,連帶著拍了個桌板:「你看看瞧!你說說瞧!哪個肯相信我的話,小周這個逼養的,我勸他他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姨啊,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啊。」說著話,趙青芳就開始抽泣。
半碗粥,兩口喝完,何俊珍推著她朝門外走:「走撒走撒!」
……
屋內。
安靜的很,就連楊懷年的呼嚕聲也小的可憐。
何俊珍提著油燈,手指頭在男人的腳底板上撥弄著:「像指頭呢,但不是指頭,你看嗷,這個肉凸出來,沒有骨頭。」
「他回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夜裡我發現他總是抓腳,開燈才看見的,這是不是中邪啊?」
何俊珍給了她一個白眼:「你說吶?」
「那你快想想辦法撒,這樣下去人怎麼好的了!」
「不要著急,現在著急有個屁用,嗯……我想想……湖裡頭水肯定沒得問題,關鍵是他被什麼東西咬過了,或者可能是其他原因,這個事必須讓周朝年那個小子交代清楚。不曉得原因,我沒得辦法給你弄好。」
「那行,那我去喊他。」
「嗯。」
女人出門著急,跟進來的一個男孩兒撞了滿懷,自己都要摔倒了。
這孩子一腦門子汗珠,小臉跟喝了燒酒似的。
「姨……姨啊。」他還在喘粗氣。
趙青芳可沒空跟他啰嗦,大步朝外面去了。
男孩兒也不是來找這家人的,問的是何俊珍,進門檻差點摔個跟頭。
「啊喲麻麻,你走路不能慢點?」
「珍子奶奶,曹小志!曹小志!」
「慢點說!沒得人跟你搶!」
「曹小志他昏過去了。」孩子小嘴乾巴巴的,說完話也合不上,腦門上還沾著泥巴。
「昏過去了?為什麼事。」
「我沒幾個去湖那頭抓東西的,是曹小志先要去的,我們是被他帶的,不關我們事,我就在旁邊看,沒有抓那個蚯蚓。」
什麼蚯蚓能讓人昏過去?毒蚯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