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道怕是也不行
杜書長老忙著準備大陣事宜。
順便通知了道門。
不過道門表示已經有人通知過了。
闖無間大陣是一件大事,特別是記錄在案的妖孽木不凡,道門非常重視。
表示將派遣兩名主宰境巔峰的執事下來。
沒人知道道門的總部在哪裡,但是每次開起無間大陣,道門之人來大陸基本都在兩個時辰左右。
以主宰境的修為,整整花費兩個時辰才能到此,至少也是極西那蠻荒之地了。
此時的木不凡已被知覺帶走了。
大廳之內重新歸於平靜,於是乎眾人都有一種荒繆的想法。
司馬彥白死了。
青蓮宗這邊掌教坐在凳子上,兩眼一閉,不動如山。
天山宗倒是示意弟子可以隨處走動。
既然木不凡選擇挑戰無間大陣,那就意味著沒人會覺得他會逃跑,更是沒人會覺得有機會逃跑。
木不凡一路被知覺拎著,知覺一路直念叨:「死了死了死了,完了完了。。」
木不凡終於忍不住回了一句:「師傅你不是說當年你每個月挑戰七八回?」
知覺苦咽一口口水,找不到反駁,只能狠狠道:「你師傅我還說過自己一夜七八次呢。」
木不凡冷眼掃了知覺兩眼,鄙視道:「師父,牛逼不帶這麼。。。吹。。。的。。。卧槽。」
木不凡似乎領悟到其中關鍵點:「卧槽,師父你以前說每個月挑戰七八次難道也是吹牛?」
知覺停下腳步,捋了捋鬍鬚,義正言辭的說道:「要不,為師帶著你跑路吧。」
木不凡正有此意,剛想點頭。
還是師父靠譜啊。
誰像那個杜長老,嘴裡說著十死無生,腳底卻走的飛快,一出大廳就安排諸多相關事宜去了。
生怕一個來不及,木不凡就死不了一樣。
這時候知覺又嘆了口氣:「算了,不跑了,一個死總好過兩個死。」
然後回頭望著木不凡:「徒兒,你說是不是?」
木不凡:「。。。」
說好的一起逃跑呢?
說好的當徒如子呢?
卧槽,師傅你這就叛變了?
木不凡看著師父混濁的眼睛,摸著腰間那把折斷了的竹劍柄。
然後冷靜的開口說:「我覺得可以試試。」
知覺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然後拉著木不凡往回趕。
木不凡:「師父,你咋又回去了?」
「廢話,等會馬上就開始了,不回去,你還真想逃跑?你要逃跑了,棄宗門生死不顧,為師第一個打死你。」
「那剛剛你拉著我跑什麼?」
「剛剛為師還想著給你穿兩套防具,記得前些年為師存著兩套極品靈甲,本來想給你護護身。」
「那咱們回去拿啊。」
「不用了,沒必要。」
「為。。。為什麼?」
「為師想了想,以前也不是沒有穿著護甲進去的,但凡可以過的,就算不帶外物也能過,過不去的,就算穿了極品靈甲,也是渣都不剩,穩虧不賺啊」
「師父原來你那麼相信徒兒的實力?」
「不,我捨不得那兩套極品靈甲。」
「擦。。。老子到底是不是你親徒弟。」
一大一小就這樣快速的朝無間大陣之處飄去。
知覺長老嘴裡說著心疼靈甲,木不凡身上的傷勢倒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甚至隱隱突破的痕迹。
木不凡心裡一暖,甩開手:「師父不用了,徒兒知道,因果境在於因果,強行提升沒用的」
知覺不語,上前重新握起木不凡之手。
拍了拍:「師父老了。」
木不凡一笑:「別開玩笑,師父一夜七八次,不老」
然後又說道:「記住,不管結局如何,不要報仇。」
木不凡最了解自己師父,看著一副貪生怕死,沉迷酒色。
但是自己等會真的出了意外,師父肯定會偏激的。
只是這一會,無間大陣之時逃脫,整個宗門便會成為天下修真界針對的對象。
知覺在宗門和個人感情上,最終選擇了宗門。
或許在知覺心裡還真的有一絲萬一闖關成功了的思想。
木不凡的話讓知覺鄙夷一聲:「老子才不給你報仇,老子天天小巷子尋花魁,活的逍遙又自在,快樂似神仙。」
木不凡哈哈一笑:「好,那你起誓,你發誓要是說謊,從今兒起,你將是小巷吳大姐的常客。」
知覺一聽吳大姐,拉著木不凡的手本能一抖,腦中浮現體重兩百出頭,肥頭大耳,粉底超厚的那個吳花魁。
一想到這裡,知覺頓時心裡痒痒的,想著山下小鎮某條小弄堂里車水馬龍的情形,治癒木不凡傷勢的的手漸漸弱了,撇下他說:「等我下山辦點事情再回來。」
然後又重複一句:
「記住,兩個時辰之後一定要出現在無間大陣,到時候師父不會讓你失望的。」
木不凡心在冷風中凌亂了。
這就走了?
這都啥時候了?
你徒兒賭上性命的一戰。
你就這樣走了?
這就算逍遙快活似神仙?
算了,既然還有兩個時辰,那老子也要下山去見一見無良道兄了,跟他告別,告訴他一個不小心的話以後再也沒人去催收他的欠債了。
確定老頭走遠了,木不凡真想大喊一聲:「老頭黃賭毒千萬不能沾,一沾傾家蕩產啊。」
幾年前的某天,木不凡跟著師傅下山採購日常,便見著這不良師傅鬼鬼祟祟進了某個花枝招展女人的房間,也正是那次在弄堂里等著許久太無聊才東鑽西鑽認識了某個無良道士。
那時候的木不凡年紀還小,也不知道為什麼師傅一呆就是一個下午,問起師傅的時候,師傅只是舔舔嘴唇說是嘮叨些家常。
看糟老頭一臉猥瑣的也不像是嘮叨家常的樣子啊。
於是多嘴反問一句:誰家的家常可以嘮叨那麼大半天。
老頭怒道一聲:「滾,就你閑事多。」
年少無知的木不凡最後在抵消了某個無良道士二文錢的債務下,無良道士才解開了這個未經世事的少年的謎團,然後無良道士威逼利誘說:「再免去五文錢的債務的話,就可以帶你去嘗嘗世間最美的滋味。」
木不凡不肯,說:「五文錢,太貴了。」
於是兩人墨跡良久,從中午墨跡到傍晚,最終三文錢成交。
兩人偷偷來到小巷,小巷裡的女人對著老道士不感興趣,欠著巨債的老道士對著這些女人也不敢有興趣。
木不凡天人交戰一番,弱弱問道:「嘗嘗味道多少錢。」
巷子里的女人笑的花枝招展說:「一百二十文錢,看著小哥哥眉清目秀,奴家便便宜些,收你一百文好了。」
木不凡第一反應便是那糟老頭三天兩頭來這裡,那得糟蹋多少銀子啊。
然後看看遠處的不良道士,心裡盤算著這道士把債全還了自己還得倒貼幾文啊。
遠處無良道士一攤手表示自己真的沒錢。
小巷裡的女人不樂意了,說:「小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啊...這個..這個,嘗不起」然後木不凡拉著無良道士一溜煙跑了,一邊跑一邊忙著道歉說:「不行,我真不行」
這一聲不行,被那個輸了棋便吹鬍子瞪眼的道士活生生的取笑了大半年,說什麼男子漢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不行。
每每這個時候,木不凡便反駁一句:「老道士,你行不行?」
老道無語,念一聲無量壽佛,試圖挺了挺腰桿,苦嘆道:「老道,怕是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