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毀婚書
葉泠進到店鋪里亮了腰牌,店掌柜慌忙來接待。
葉泠讓人將東西拿出來,只說不喜歡了要退貨。
店掌柜到底給了皇室的面子,原價給葉泠退了銀子。
九顆上品的粉色珍珠,每顆一千兩,翡翠瓶子是五千兩,加起來,葉泠多了一萬四千兩了。
「以後採買還會來你這裡買的。」葉泠拿到銀票跟掌柜的笑了笑說了句。
掌柜的聽到開心起來,新辦的泰祥閣可是搶走了他們不少生意。
葉泠拿到了銀票后出來看了看,身邊有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像是剛回來的樣子,看來李韻兒可以拿到第一手的消息了。
葉泠神色不變,坐上馬車直奔了嬌娥樓。
在嬌娥樓所在的巷口下了馬車,葉泠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臉被擋住的瘦小身影。
雖然看不清楚臉,可是葉泠感覺到在被看著。
在和葉泠眼神對視后,那個身影一轉身小跑著離開。
葉泠有些疑惑,這個小乞丐怎麼看著有點生氣的樣子?
又不認識,眼睛也看不清表情,可能是錯覺,葉泠沒在意了。
葉泠進了嬌娥樓后,在小巷子里一個瘦小身影邊走邊整理頭髮,卻是之前的姬三小姐。
「身體好了,都可以去嬌娥樓尋歡作樂了!」姬三小姐聲音裡帶著一絲生氣委屈。
頭髮未梳理好,姬三小姐的動作頓住。
「為何現在要去嬌娥樓?嬌娥樓已經開了幾十年了。她以前怎麼不去?她可能有事……」姬三小姐低聲嘀咕,沒多停留,很快離開了那巷子。
另一邊葉泠到了嬌娥樓里。
「王子昨晚喝酒跳舞到深夜,這會兒還沒醒來呢。」嬌娥樓的掌柜跟葉泠說道。
嬌娥樓的人遇到過各種客人,她們知道怎麼招待這些人又不得罪他們。
「做的不錯。昨日我的玉佩給我。花費多少,今天先結賬了。」葉泠說道。
「王子叫了十幾個姑娘,還喝了不少美酒,總共花銷了二千二百兩銀子。」那掌柜笑道,將葉泠的玉佩給了葉泠。
「我要包黛兒姑娘一個月,她只接待我一個人,不能接其他人,是多少銀子?」結賬后,葉泠又問道。
「這個,要看黛兒姑娘願意不願意。願意的話,是四千兩銀子。」掌柜說道。
「你去問問。」葉泠說著,心在滴血,剛到手還沒熱乎的銀子這就去了一半了。
昨日葉泠和黛兒已經說好了,這會兒黛兒自然是同意的。
「說好了,這一個月,黛兒姑娘可是我的,你若是讓她見了別人,我就砸了你這招牌!」掌柜的來給葉泠報告,葉泠悠然往黛兒那邊去,邊走邊高聲說了句。
包黛兒姑娘一個月,這種事不張揚出去,怎麼行?
葉泠進了黛兒姑娘的房間關了門,釋放了芳澤。
「殿下,您可來了,奴家可是想念你的緊!」黛兒步態婀娜的走向葉泠,葉泠打住她撲上前的舉動。
「說正事。」葉泠正色低聲道。
「殿下,在我這裡,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黛兒看著葉泠的神色微微頓了下嬌笑道。
「這一個月,你應該可以有不少時間,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我也會經常來這裡。」葉泠壓低聲音說著,坐在了一旁,用摺扇擋住了黛兒。
「九皇女,那你的痴情名聲也就沒了。郡主那邊怎麼解釋?」黛兒笑道。
「命都要沒了,還要什麼痴情名聲?對了,昨天的藥丸你看出什麼來了?」葉泠一訕。
「昨日我仔細看了你給我的抑製藥丸,看上去似乎沒有毒。它裡面沒有白信軟筋粉的任何配料。這樣的話,毒應該不是從這上面下的。不過它裡面的成分做了一些改變,比普通的抑製藥多了壓制芳澤的藥物。聽說壓制久了不紓解,會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爆發後會非常強烈,另外一個則是不會再爆發,也就是說壞掉了。這種抑製藥丸你還是別吃了。對了,殿下,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分化后三年都沒有碰姱娥嗎?那可真夠久的。要不你潮汐期來時可以結記我,我不介意臨時幫你紓解下的。」黛兒說著有些八卦的看向葉泠,眼神魅惑。
「……我今日又帶了一些我的日常用物,你再幫忙檢查下。醫書這些,我稍後會買一些的。藥草的話,我也會在藥鋪每樣買一點來的。」葉泠面色變得不自在,拒絕回答說起其他的事。
黛兒說的,讓葉泠心底一片寒。
葉泠自從分化后吃這種抑製藥丸,的確很有效,讓她在潮汐期上非常淡泊,沒什麼大的感覺,可能初重生時那次是最強力的一次。
和李韻兒大婚前,李韻兒各種約束,葉泠也從未碰過其他姱娥,都是自己熬過來的。
大婚後,李韻兒卻沒有和葉泠結記,她一直各種借口,依舊約束葉泠,葉泠哪怕對誰多看幾眼,她就生氣鬧脾氣。
加上葉泠吃的抑製藥丸,讓她也沒多大需求,只要李韻兒在身邊,抱一下都是很高興的事。
後來,葉泠即使想和李韻兒結記,也不能了,因為她即使不吃抑製藥丸都興不起什麼興趣了,漸漸的發現腺體壞了,芳澤沒了。
原本葉泠以為是中毒的原因,卻沒想到壓抑久了,壓壞了的緣故。
也就是說,前世腺體和芳澤出現的意外源頭就是這抑製藥丸。
李韻兒既然不喜歡她,那她很可能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那也是被授意的。
除了母妃和葉沁,葉泠將自己最多的感情都投在了李韻兒身上,然而……
李貴妃是允許她親近別的姱娥的,那這授意的人,就可能是別人,這一次,她要查到底,不會放過一個人!
「殿下,你的潮汐期什麼時候?腺體可有不舒服?」黛兒姑娘靠近了幾分葉泠聞了聞道。
被黛兒說的,葉泠感覺腺體又不舒服了。
不和李韻兒結婚,她得抽空給自己找個可以結婚的人,不然她怕她的腺體再被壓壞了。
「我找你不是來尋歡的。說正事。」葉泠說。
「沒想到殿下還真的是君子。」黛兒眸光一閃笑道,拿出了醫書。
葉泠在黛兒這邊一起看書研究的時候,吳嬤嬤派出去的人跑了回來跟吳嬤嬤報告了。
「什麼?怎麼可能!」吳嬤嬤不敢置信。
「到底怎麼了?什麼不可能?」李韻兒有些等不及出來找吳嬤嬤問話。
「郡主,九皇女竟然將那東海珍珠和翡翠花瓶給退貨了。而且還拿著銀票又去了嬌娥樓!聽說包了頭牌黛兒一個月。」吳嬤嬤將消息傳給了李韻兒。
「葉泠,實在是太放肆了!她不來賠罪也罷了,還做的這麼過分!擺明了就是想要和我談條件。我可不會縱容她進嬌娥樓,讓她左擁右抱別的姱娥!」李韻兒被氣炸了,說著就提著裙子找她父親李尚書去了。
「父親大人,你要為女兒做主!現在還沒結婚呢,她就如此放肆。結了婚又怎麼會聽我們的話?怎可縱容她?你把婚書給我,我要當著她的面燒了婚書!」李韻兒到了李尚書跟前就跪了下去雙目含淚的哭訴,她並不是無理取鬧,還是順著原本當初他們跟她說的邏輯來的。
讓她跟葉泠無非就是讓葉泠更聽話,到時候好幫著六皇子登位。
現在葉泠將給李韻兒買的東西退掉,拿錢去逍遙,以後也會不聽李韻兒的話,也就是逆反了,到時候也不會聽他們的話。
「那你去吧。」李尚書從書桌后抬頭說道。
他自然比李韻兒想的多一些。
葉泠的變化,有可能是有了別的靠山。
她若是退了李家的婚,再和別家聯合,他們李家就能讓她一無所有,知道離開他們的後果。
到時候再回來,只會被他們馴服的更順從。
牽制住葉泠並非只有婚約這一條路。
李尚書讓人把李韻兒和葉泠的婚書給了李韻兒,同時差人去宮裡給李貴妃送信。
李韻兒讓人去等著葉泠,只等葉泠從嬌娥樓出來,就駕車攔住她。
葉泠在嬌娥樓里呆到快中午時,突厥王子醒來,葉泠便和他一起吃了飯,又在嬌娥樓里玩兒了新花樣,突厥王子暫時沒玩兒夠不願去別的地方,葉泠就沒帶他出去了。
這次葉泠是得了承興帝的旨了,到時候花費都報給禮部的人報銷。
看著時間不早,葉泠還想著去找未來大將軍的事,就先走了。
葉泠的馬車剛出了煙花巷沒走多遠,被李韻兒的馬車攔住了。
李韻兒是未嫁姱娥,不能隨便露面,只是在馬車裡差了下人傳話。
「九皇女殿下,我們郡主說了,今日她就撕了這婚書,往後和你再無干係。」侍女站在兩個馬車中間將婚書拿出來當街撕毀了,還拿出火摺子給燒了。
周圍圍觀的人都驚呆了。
這對天作之合被不少人傳作佳話的,馬上就要大婚,竟然要退婚!
葉泠在馬車裡沒出去,也沒說話。果然,她的一切都在李家的監視下。
撕毀婚書,相當於將婚約作廢了,而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還沒有簽官媒開的解約文書,也相當於退婚了。
前世那麼小心翼翼維繫的婚事,都是基於她的妥協,順從。
這樣,正好,從此一別兩寬,她也不用再對著她強顏歡笑。
等李韻兒的馬車離開,葉泠的馬車也跟著離開了。
人群散開,在人群中一個穿著粗布粗衣的少女看著葉泠的馬車眼睛亮晶晶,提著藥包小跑著去了姬家的方向。
卻是姬三小姐。
她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她從後門進去,帶著藥包進了她和她娘親住的院落給她娘親煮葯。
外面葉泠的馬車從姬家正門停下,葉泠從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