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宣動怒
「玖兒！」
一道清脆的聲音含著幾分哽咽和心疼在門口響起。
不等莫九歌反應，便見到是一個身著月牙白的長裙的女子步入了庭院。
女子一頭烏黑的青絲挽起，戴著一株梨花步搖，清雅脫俗，女子膚如凝脂，面目精緻，眉如新月，眸如星辰，一雙如櫻花般的小.嘴透著幾分淺粉色，唇紅齒白，一雙丹鳳眼清如泉水。
女子全身透著一股空靈，純凈的美，似是帶走了世間所有的芳華。
看到躺椅子上的莫九歌，女子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緩緩走近蹲在莫九歌面前，雙手緊握著莫九歌雙手。
「玖兒，二姐回來晚了！」
那一滴滴的淚水滴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可謂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二姐？
莫九歌低頭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指，抬頭看向了面前的女子，隱隱從原主腦海中翻出眼前的人是莫文荀的二女兒，莫鳶。
只是，原主的記憶中對於這位二姐，極為模糊。
「玖兒，都是二姐的錯！」
女子繼續開口，一雙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如同一池泉水，乾淨空靈。
「二姐聽聞家中之事，深感痛心，得知你在大婚當日被睿王所傷，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怎麼樣？傷有沒有好一點？」
說著，女子便急忙打量起了莫九歌。
「沒事了！」
莫九歌開口，不著痕迹地從女子手中抽出了手。
「莫二小姐對自己妹妹可真好啊！」
走進庭院的除了莫鳶，還有秦宣的側妃殷柔，惜晴，柳絲兩位侍妾，兩人身後跟著侍女，侍衛，眾人齊齊看著桃花樹下的一對姐妹，有不屑，有輕視，有譏諷，唯獨沒有動容。
說話的乃是秦宣的側妃殷柔。
看著兩人，殷柔輕笑了聲繼續開口道。
「莫二小姐可能還不知，你這位妹妹在自己姐姐大婚當日，竟然恬不知恥爬上了自己姐夫的床榻，最終搶了自己的姐姐的夫君。」
莫鳶似是並未聽到女子的話，安撫地拍了拍莫九歌手臂，拿起一方月牙白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緩緩起身，看向了殷柔，「無論如何，皇上依然下旨，如今婚事已成，玖兒乃是睿王從莫府迎來睿王妃，堂堂睿王妃豈能容你一個側妃如此羞辱！」
「你……」
殷柔正準備說什麼，門口傳來侍衛行禮的聲音。
「參見王爺！」
隨著侍衛的話音一落，一抹頎長的聲音快步走了進來，腳步略顯有些焦急。
「參見王爺！」
殷柔，柳絲，喜慶齊齊跪地行禮。
「參見睿王！」
女子也屈膝行禮。
唯一沒有行禮的便是躺在躺椅上的莫九歌。
只是秦宣似是並未看見，快步上前扶起莫鳶，語氣焦急地開口：「可是尋到嫣兒了？」
莫鳶抬頭，猶豫了下，便語氣低落地道。
「姐姐至今還未消息！」
原本急切充滿希冀的眸光瞬間暗了下去，秦宣低垂著眼眸，苦笑了聲，喃喃自語。
「嫣兒一定是生本王的氣了，她一定是生氣了！」
莫鳶並未多說什麼，半響后，一字一頓地道。
「事已至此，還望王爺認命。」
「認命？」
秦宣驚詫地抬頭，愣了愣，似是這才明白莫鳶口中的認命乃是何意，輕笑了身，語氣陰冷地道，「原本如今乃是本王和嫣兒的新婚燕爾，可就是因為本王醉酒，才讓某些人趁虛而入！」
說著，秦宣一雙眼眸陰冷的看向了莫九歌，拳頭緊握。
莫九歌依然悠然自得地依靠在躺椅上，看著幾人，眼底一片坦然，似是眼前的一切和她並無關係。
秦宣眼底的怒意更甚。
「賤人！」
秦宣怒吼一聲，隨後轉身從一旁的侍衛的腰間拔出佩劍，向著莫九歌劈下。
「王爺。」
「殿下！」
眾人齊齊驚呼道。
莫九歌只是微微側了下頭，佩劍割斷了盤在髮髻上的一縷青絲，從額角劃過，留下了一道血痕。
冰冷的刀刃在陽光下透著幾分陰冷，上面帶著少許的血跡，秦宣握著劍柄的手指緊緊收緊，手背青筋暴起，胸.前起伏不定，一雙面容怒氣更甚，似是用極大的力氣隱忍著。
「玖兒！」
莫鳶似是也被眼前一幕嚇到了，半響后才反應過來。
看著滿臉是血莫九歌，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原本盤在腦後的髮髻瞬時散落了下來，隨風飛舞，在莫九歌的眼角，有著一道血痕，正有鮮血從傷口流出，沾染了半個臉頰。
此刻的莫九歌身著一身月牙白長裙，滴落在衣裙上的鮮血如一朵朵鮮艷的桃花般漸漸綻放，一頭長發披肩，發梢隨風飛舞，一張精緻沾染了血跡的面孔竟看起來如鬼魅一般，驚艷魅惑。
「呵！」
莫九歌笑了。
抬手從傷口的拂過，傷口不深卻也不淺。
「睿王殿下為何沒有殺了我？」
莫九歌從躺椅上起身，一雙眼眸直逼秦宣，透著幾分寒意。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秦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莫九歌開口道。
「你不敢！」
幾乎在秦宣話音剛落，莫九歌便開口吐出了三個字。
莫九歌嘴角噙著一抹輕笑，向前走近了幾分，抬眸輕笑道，「雖說這場婚姻著實荒唐，但好歹我是莫家三小姐，那晚之事對錯暫且不論，但是如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睿王妃。」
秦宣面容更是冷了幾分，卻並未開口。
莫九歌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大婚當日刺了我一劍，但並未致死，百姓只道是睿王殿下怒意未消，我死不足惜，但真當我慘死殿下劍下，百姓又該如何評論，百姓只會認為睿王殿下冷酷無情，斬殺睿王妃，一旦此事被有心人大做文章，睿王還能站在這裡？」
秦宣輕抿著唇角，眼底的眸光更是冷冷幾分，更是夾在著一絲錯愕。
莫鳶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眸光隱隱含著幾分探究。
「玖兒！」
莫鳶上前，柔聲開口，滿臉心疼地看了眼莫九歌，隨後將莫九歌護在身後，轉身看向了秦宣。
「玖兒如今受了傷，我先帶她回莫府！」
莫九歌看了眼眼前的女子，便跟著莫鳶離開了荒涼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