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問臣一邊禁錮她的手,一手抓起領帶,在她激烈的扭動中綁住她的手。他的視線下移,她像只脫水的大泥鰍,聲音哭到嘶啞,徒勞無功地掙扎著。
阮軟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噩夢,如果不是身體真實的感受時時提醒她,她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活在夢中。
她想要緩解身體的不適,只輕輕動了一下,身後的人便一把扣住她,強行把她拽如懷抱:「醒了……」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她一下想到了現在的處境,再次劇烈掙扎。
身後的人動作一下變得粗暴起來,毫無憐香惜玉可言,像是對待一隻沒有尊嚴的牲畜,絲毫不顧忌她的情緒,讓她從掙扎哭泣直到再也沒有反抗能力。
這樣的對抗足足持續了一晚上,直到精疲力盡的睡去。
最後,她的嗓子已經啞得發不出聲來,身體也逐漸失去了力氣,她每一次的掙扎只會換來他變本加厲的壓制。
他像個經驗老道的獵人,隨心所欲地逗弄自己的獵物,慢慢消耗她的體力,讓她一點一點失去反抗的能力。
不知疲倦的較量和消磨后,她意識到自己根本熬不過他。
他是這場熬鷹之戰的最終勝利者。
阮軟希望這是一場夢,睜開眼就一切如常,可身體的疼痛時時提醒她這不是夢境。
「別動!」
她僵著身體不敢動,小聲的抽噎。
「軟軟,我還是喜歡你小時候。」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乖巧、聽話,奶聲奶氣跟在我後面喊哥哥。你那時候還說等長大了,要當我的新娘……」
她說過這話嗎?
阮軟不記得了,她努力回憶,也可能說過吧。
只是,那時候她還沒被他推進滿是毛辣子的樹葉堆;她還沒被他從鞦韆上推下來摔破了腿;她也沒被他關進瘋人院差點失語……那時候她還會跟在他屁股後面,追著他滿地跑。
顧家的保姆愛開小孩子的玩笑,動不動就問她長大以後要給誰當新娘,那是七八歲的記憶,童言無忌,小時候她說過的話太多,她記不清也不記得了。
他的手在輕輕摩挲。
貼著他的身體,讓她忍不住顫抖,她怕他又發瘋,怕他又來折磨她。
她的反抗沒有換來應得的自由,反而是更嚴重的後果。
阮軟終於像被馴服的烈馬一般,開始服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拚命掙扎。
「我不記得了。」
她突然開口說了這麼句,顧問臣愣了下才知道她在回應自己的話。
「人總會忘記一些自己說過的話。」他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想起來。」
顧問臣明顯覺得她在自己懷裡打了個寒戰,他低聲笑了下,「軟軟,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不會傷害嗎?他做過傷害她的事,還少嗎?他把她帶到這陌生的地方,把她囚禁在這裡,他強行奪走她的身體,他還說不會傷害她?
「你把我哥和我姐怎麼了……」
「他們?」顧問臣笑:「你以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阮軟:「你把我們三個人關起來,我爸肯定會報警的,你會被抓的。」
「我等著。」他的聲音帶著笑聲,「所以軟軟,哄我高興,否則,阮昊和阮怡就完了。」
她又開始抽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讓我想想……」顧問臣說完這句話就沒有了聲音,只有呼吸在她耳邊響起,似乎真的很認真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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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不記得這是第幾天了。
三天或者四天。他每天都來。要麼是在她絕食抗議的時候,要麼是她洗澡的時候。
顧問臣有潔癖,阮軟小時候以為他就是愛乾淨,所以才不讓她隨便亂牽手,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顧問臣的潔癖是病。
他會摁著她,把她從頭到尾翻來覆去的洗,直到他滿意為止。
阮軟更加確定,他的潔癖就是病。
「軟軟。」
門被人打開,他聲音溫和。
阮軟側躺在床一動不動,身上套著他的襯衫,兩條修長的腿微曲,腳腕處一個淺藍色的杜鵑花紋身,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過份的顯眼。
他記得,那是她被他從鞦韆架上推下后留下的疤痕。那時候他站在她後面,看著她乖巧可愛的小身影,說幫她推鞦韆,她笑得很燦爛,笑得很甜美,笑得……他想毀掉她的笑。
她很好騙,只要他哄一哄,不那麼誠心的道個歉,似乎就能忘掉所受的傷害。
腳腕上留了疤,她一直嫌丑,覺得穿裙子露出來不好看,原來她現在也學會掩飾傷疤了。
顧問臣盯著那個紋身,伸手摸在那個位置,阮軟腿一動,腿便往後移去,被顧問臣一把摁住。
她一下坐起來,顧問臣抓著她的腳腕,拇指滑過紋身,低頭親了一口。
阮軟打了個寒顫,她以手撐著,支著身體警惕地看他,卻沒敢動。
顧問臣覺得這丫頭總是學不乖,明知道這樣鬧脾氣不管用,還一次次對他露出粉嫩嫩的小貓爪子兇巴巴地嚇唬他。
顧問臣放下她的腿,溫和的說:「軟軟,吃飯。」
她只是盯著他,把自己都縮成小小的一團,全身都寫滿了拒絕。
顧問臣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拖過來,「乖,吃點東西。」
她被強行拖過來,顧問臣把飯喂到她嘴邊,阮軟抿著嘴不動。
「人不吃飯怎麼行?」顧問臣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恐怕的話:「軟軟不聽話是要被懲罰的。」
「我不想吃。」她抱著膝蓋,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我不餓。」
他舉著勺子的手沒有動:「軟軟。」
阮軟低著頭,抱著膝蓋,寬大的襯衫遮住她的膝蓋,露出一雙漂亮的腳。
她的腳有些過份的白嫩,圓圓的腳指頭,精巧可愛,每一根都像最鮮嫩的筍,讓人移不開眼。
他盯著她的腳看,他知道她全身都是軟的,包括那對漂亮的小腳。
在讓人窒息的靜默中,他的耐性正在一點一點消磨,不知她是不是覺察到了更大的危機,終於張開嘴含住食物。
「我想到了。」
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話。
阮軟抬了下頭:「想到什麼?」
「我想到我想要幹什麼,」他說:「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阮軟情緒一下激動,她快速的退到牆角,整個人抱成小小的一團,「你休想!你瘋了嗎?」
他瘋了,他就是個瘋子!
只要她能逃出去,就一定讓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