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怎麼,你這個人渣終於忍不住開始迫害無辜的美少年了嗎?」家入硝子滿臉怨氣地說,她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

不過,任誰剛洗漱完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被叫出來都會這樣吧。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了翻從醫院帶回來的病歷。

「是呀,他還挺符合我的審美的。」五條悟打了個哈欠,順著家入硝子的話往下說。

「他覺得身體疲憊也很正常,明天進去不要超過一個小時應該是沒問題的,」家入硝子合上病歷站了起來,「不要動手。」她嚴厲地看了沙發上的人一眼。

「嗨嗨,」五條悟用完就丟,「拜拜,硝子,明天見~」

——

「雖然我覺得你沒什麼威脅,但是還是要走個過場,到封印室里轉一圈。」

五條悟推著輪椅,晃晃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這樣以後那群糟老頭子問起來也抓不住我的把柄。」

他們拐了幾個彎,停在了一間看起來和周圍建築別無二致的房屋前。

這間屋子外表看似平平無奇,推門進去后卻瞬間暗了下來,彷彿沒有一絲光線能透過窗戶照進裡面。

帶著眼罩也沒有影響五條悟在黑暗中行動,他輕車熟路地推著輪椅走到一旁的樓梯口,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

「嗯……」

然後一把抄起了佐助。

身體突然騰空,佐助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什麼支撐,而是直接伸手想要扼住對方的喉嚨。

但是他的手在離五條悟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就被迫停住了。就連指尖跳動的電弧也被擋在了那一層薄薄的空氣之外。

「哦呀哦呀,」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是不是很驚訝?不過你是碰不到我的。」

他沿著樓梯一路走下去,進入了一間貼滿符咒的屋子。

屋頂、牆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咒,腳下是六角形的燈籠,散布在這間屋子的四周,只照亮了中間的一小部分。

五條悟把佐助放在一把椅子上,他自己則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椅背後還散落著兩根貼滿符咒的繩索。

「好啦,一問一答——開始!」

為什麼這種事都能這麼興奮啊。

佐助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對面這個人的卧室里,枕邊放了寬鬆的針織外套和毯子,輪椅上還放了一雙和他碼數一致的拖鞋。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一方面,佐助能感覺到他對自己並沒有放下戒心,甚至可以說,是當做一個隨時需要祓除的詛咒來看待的。

另一方面,他又的確救了自己的命,照顧自己的方式就像對待他的小輩。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咒術師是如何祓除詛咒的?」

白髮的咒術師把椅子換了個方向,整個人趴在了椅背上,「欸,居然這麼問嗎?一下子就把好多問題都包括在內了呢~」

「不過無所謂,反正這種消息隨便來個人都能告訴你。」他撐著下巴道,「讓我想想,從何開始呢?」

「從你自己開始。」佐助透過墨鏡看著著對面的人。

「嘛,既然你這麼說了。

「詛咒來源於人類的負面情感,祓除也只能通過詛咒進行。所謂咒術師,就是利用自身的負面情緒產生咒力,利用咒力消除詛咒。至於咒力的利用方式就有很多種啦,有咒術、咒具,領域之類的,剛才你碰不到我就是因為我的無下限術式。我呢,就是主要以咒術來戰鬥的那類咒術師。

難怪,剛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好像被什麼擋了一下,原來是因為這個。

來自負面感情、卻又要依靠負面感情帶來的力量加以消除,這種循環,簡直要比忍者之間無止境的鬥爭還要諷刺。

「如何?輪到我問了吧,」五條悟把下巴放在自己交疊在一起的雙臂上,「佐助君,讓我們都坦誠一點,我知道你身體里有與眾不同的力量,而你自己對這股力量顯然非常熟悉,作為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如果你給我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我完全不介意把你當做咒靈處理,這樣那些人肯定會很高興。」

他把椅子拉近了一點,整個人逼近了房間另一側的宇智波佐助。

「所以,讓我們先從簡單的開始,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宇智波的末裔,宇智波一族最後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回答道。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過去短短十七年,他曾是宇智波的幼子,叛亂者的遺孤,第七班的隊員,後來又成了木葉的叛忍,弒兄者,戰爭的幫凶,兜兜轉轉,到底還是只有這個身份是他從未有一天想要拋棄的。

到了這裡,往事前塵都失去了意義,但他依然想要背負宇智波之名,他絕不會放棄宇智波之名。

五條悟從未在什麼人身上感受到過這樣掙扎的情感,黑髮少年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語氣平靜,好像只是在做最基本的陳述。

但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一股沉重的、巨大的孤獨感就這樣擊中了五條悟,就好像一隻離群的鳥,又落到了獵人的網中,好不容易掙脫開來,一邊傷痕纍纍地想要飛遠,一邊又希望有人能夠為自己療傷。

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和,他原本想要逼得緊一點,從對方嘴裡多問出一點東西,現在卻有些猶豫了。

按理說,他應該追問「什麼是忍者,是咒靈的一種嗎」,說對方「答案太籠統了」,但是他看著對面那個少年疲倦的表情,突然之間就不想問了。

「你還想問我什麼?」最後,他這樣問道。

宇智波佐助沒有注意對面人的心理活動,他自覺剛才說的那句話,就真的只是在敘述自己的身份。

「你和咒術師上層不和嗎?」

五條悟挑了挑眉毛,「沒錯,上層都是一群頭腦僵化的老蛀蟲。你這樣的忍者還有多少?」

「這裡應該只有我一個。五條家在咒術界處於什麼地位?」

「御三家之首。你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我們稱之為查克拉,是□□與精神力量的融合。」

……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宇智波佐助摘下了墨鏡,既然已經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力量,給他看看這雙眼睛倒也無關緊要。

「你想問哪一隻眼睛,左邊還是右邊?」他第一次面對這個世界的人睜開了雙眼,一紅一紫兩隻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閃著妖冶的光。

「不能兩隻都給我講講嗎?」五條悟撒嬌似的說,「禮尚往來,我也和你講講我這雙眼睛,如何?」他扯下眼罩,那雙淺色的、潔凈如孩童般的眸子緊盯著宇智波佐助。

佐助偏了下頭,視線落在五條悟背後那片符咒上。

「宇智波是被愛詛咒的一族,」五條悟微微睜大了雙眼,佐助回想起千手扉間面對他時說出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越是深愛,失去的時候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這雙眼睛就越是強大。」

在五條悟眼中,對面人右眼中的三個勾玉突然旋轉起來,扭曲融合成了一個更加複雜的圖形,與此同時,那股詛咒的氣息也變得更加強烈。

「……但當我們的眼睛強大到了極點,最終就會不可避免的走向黑暗。」

佐助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眼睛,彷彿又一次感受到了當初被挖掉眼睛的痛苦和第一次失明的恐慌。

「為了避免這一點,父子,兄弟,兩雙眼睛最終只能留下一雙,最終留下的,就是我這隻永恆的萬花筒。」

「至於我的左眼,就只是死過一次得到的饋贈,萬花筒寫輪眼再一次變化的結果,其名輪迴眼,但輪迴眼形態的改變是永久性的。不論是寫輪眼還是輪迴眼,都是靠精神力量引發的,所以你才會覺得像詛咒吧。」

五條悟回想起那件胸口和後背沾染了血跡的白色上衣,難怪當時檢查的時候對方前胸和後背衣服都撕裂了,但身體上卻只有一個疤痕,看起來像是貫穿傷剛癒合不久。

佐助的右眼變回了黑色,左眼還是維持著淡紫色的輪迴眼形態,瞳仁周圍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石子掉入水面激起的一圈圈漣漪。

「這麼一看,我完全輸了呀,」五條悟撓了撓臉頰,去掉眼罩之後他整個人看起來小了好幾歲,顧盼之間還帶著少年人才有的意氣風發。

「我這雙眼睛叫做『六眼』,大概算是五條家獨有的吧,上千年來大概只出過一兩個。六眼可以洞察一切細節,看透一切術式,而五條家獨有的無下限術式就是必須以六眼為基礎才能使用的,操縱原子的力量。」

寫輪眼加高級塵遁?

佐助下意識地帶入了宇智波斑加大野木,隨即被自己的腦補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種東西肯定不一樣,宇智波佐助,忘記忍術吧,這是一個新世界了。

五條悟拖著椅子又往前走了兩步,整個人幾乎湊到了佐助身上。

「你知道嗎,佐助君,現在有一件有點麻煩的事情。」

他那雙天青色的眸子專註地看著宇智波佐助。

「什麼?」

「你實在是太像詛咒了,」五條悟說,「左眼像是咒物,右眼變化以後簡直和咒靈受肉一模一樣,那群保守派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對你下手。」

佐助聽出來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你想怎麼做?」他問。

照這樣說的話,等到他的輪迴眼瞳力恢復,不需要開寫輪眼也會像咒靈一樣了。

「兩個選擇。」五條悟豎起食指,

「第一,永久封印你的眼睛,然後你就可以隨意行動,遠離咒術界;或者,

他豎起了另一隻手的食指,

「與我達成『束縛』,除了答應我的條件,其他事情都不用管,全部交給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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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說白了就是想挖我的眼睛!

一些註釋:

省略了很多對話,如果真的把我設想的兩個人的語言交鋒寫出來大概可以寫個兩三章吧……簡單來說,佐助沒瞞著自己異世界的身份,因為但是也保留了很多信息,大家可以猜猜有哪些是他沒說的

挖掉眼睛:鼬佐之戰的時候佐助在幻術中被挖掉了左眼,我很喜歡揪一些奇奇怪怪的細節……

封印室:就是虎子和乙骨第一次出場的那間屋子。私設是用來封印咒物以及危險人物的咒力的地方。名字瞎編的。

另外!我換了封面,不知道審核需要多久,全部是自己畫的(所以昨天沒有碼字,但是我還有存稿),字也是手寫的,應該沒有侵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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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式神佐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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