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欲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
夕陽如血，染紅了大漠沙場。
灰頭土臉的金賊們，踩著一地血肉屍骨，一路忙命逃竄。
到黃昏，勉強安頓下來扎了營。
這一會，金賊滿腔的怒火和戾氣，發泄在俘虜來的宋人身上。
「來人，把宋人給我扔上來。」
一百多人的俘虜，這一路來被綁在金賊的運物馬車上，一路拖行。
每個被擄的宋人手腳傷處露出駭人血痕，白骨可見。
金賊設了臨時箭場，要把活生生的宋人當成靶子！
第一批十幾個被扔上來的宋人，看到這場景已經驚恐得痛哭流涕，不斷絕望地磕頭。
金賊看到他們恐懼又絕望的樣子，得意地大笑，得到一股凌虐的快*感。
「這群晦氣之物，看我們怎麼折磨他們！」
「用低賤的宋人練靶，委屈我的寶弓了，哈哈！」
職位為猛安的金人霍銘拉滿弓，一臉狂妄道。
「哈哈哈！能死在我們霍猛安手裡也算你們的福氣！」
小金賊連忙巴巴tian著拍馬屁。
上靶桿的十二個人，下意識的哀嚎聲從喉嚨里蹦出，絕望恐懼的眼神死死盯著箭。
咻！
一支冷箭穿過。
啪！
徹底射穿「靶人」的頭顱！
鮮血從斷裂的頭骨出綻出，猩紅的血鋪滿地。
「好！」
在場毫無人性的金人笑得猖狂滿足。
不下一會，十幾個宋人已成為冰冷的屍體，悲哀地倒在臟地上。
剩下的宋人，面色青黑，臉上一片死靜。
接下來，第二批宋人被押上來。
這幾個宋人不同於普通平民。
他們是大宋太傅一家。
大概六十多歲的太傅，身穿大宋官服，渾身滿是血跡。
但他依舊神情肅靜，無懼無畏地迎上金賊的打量。
他這副清高漠然的樣子，激怒了暴戾的金賊。
「宋狗！還不快快滾下！看什麼看？再看爺把你眼睛剮了！」
霍猛安一腳踹倒太傅，狠狠正要踢向他！
頓時！
一身紅衣閃過！
直直擋向金賊踢來的那一腳！
一聲悶*哼！
是太傅的大女兒!
蘇墨兒口噴出一口鮮紅的血，狠狠摔落在地，像一隻被折斷的紙鳶。
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一股血腥味道。
兩個年幼男童面色驚恐，看著倒地的女子，哭著喊姐姐。
那位女子，身穿紅色襦裙，讓人早已分不清那些是裙的紅，還是血的紅。
她用儘力氣，對著兩個弟弟微微努起一個柔和的笑，虛弱地發出微乎其微的兩個字。
「別怕。」
太傅剛才淡然體面的模樣已然全無，表情痛苦極了。
再鐵骨錚錚的君子忠臣，也受不了骨肉在自己面前受盡折磨而無能為力的痛苦！唯有對著受重傷的蘇墨兒老淚縱*橫。
霍猛安眼神一閃，色心大起！
虛弱得彷彿時刻要破碎的美人，像開在廢墟冰雪上的血梅，此刻哀艷動人。
叫人如何不心動！
刀光一閃！
霍猛安短刀一挑，挑去她的面紗！
蘇墨兒抬起眼，注視著他，卻是怨毒又冰冷的眼神！
一張臉水落石出般凜冽靈離，美得讓人心驚屏息。
蘇墨兒！
這是蘇墨兒！
唯有這天下第一美人蘇墨兒才能有這樣攝人心魂的美貌！
「這······太美了！」
一群金賊不覺驚呼出聲！
太傅蘇鍾之女蘇墨兒，容貌麗羨眾生。
大宋皇帝見了她少女時期一面，稱讚她的美貌清冽如石上泉，冷艷如梅上霜！
太后甚至提防皇帝招她入宮，斷言她如果入宮，來日必成傾國傾城的禍國妖姬。
他霍猛安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居然能擄來這麼個大美人！
現在有了美人在前，他也沒有心思繼續拿宋人當靶子找樂子。
霍猛安指著蘇太傅和他兩個兒子，不耐煩道：：「來人，把這幾個礙眼的晦氣東西處理掉。」
此時！
一旁虛弱至極的蘇墨兒不知道哪裡生出一股力氣，撲過去死死抓住正在靠近的金賊的腿！
霍鳴玩味地笑了。
有意思！
這大美人這還是忠孝的烈女！
「慢著！先把他們關起來，別弄死了，不然我們大美人會傷心的，你說是不是？」
霍猛安一邊得意猥瑣地笑著說，一邊勾起那張漂亮得驚人的臉蛋。
蘇墨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別過臉。
而這個時候，金兵營中起了不小的sao亂！
「蘇墨兒又不是猛安霍鳴擄來的！憑什麼這大宋第一美人歸他一個人啊！」
一名金賊為霍鳴獨佔蘇墨兒憤憤不平！
猛安也不過是金軍中的小小猛安，如果不是兵敗現在金兵淪落逃難，不然哪裡輪得到一個小小猛安在軍營里呼風喚雨？
「對啊！他霍鳴一個小小猛安算什麼！我也不服！蘇墨兒必須是我們大家的！」
見色癲狂的金賊們，此時已經把蘇墨兒當成上天給他們的禮物了。
「霍鳴！出來！我們不服！」
一群人提著傢伙，吵吵嚷嚷衝到霍鳴帳外，比和宋軍打仗還激動！
霍鳴剛一出帳篷，已被兇狠的小兵們團團圍住！
這情況他也騎虎難下！
只好妥協：「行行行！等今晚過後，蘇墨兒每晚陪一位弟兄，行了吧？」
「猛安威武！」
金賊們得到霍鳴的承諾，知道自己遲早能睡到大宋第一美人，面孔瞬間來個360度大轉變。軍仆幫受重傷的蘇墨兒洗戴整齊，帶上女真族服飾。
洗漱乾淨的蘇墨兒，臉帶著紅妝，流光溢彩。
波光瀲灧的一雙眼，眼神卻是死寂。
「美人，放心！今晚我會好好憐愛你的！」
霍鳴自作多情地說道。
蘇墨兒眼都不抬。
「蘇墨兒！我警告你！不乖乖從了我，你就等著眼睜睜給我看著！你的父親弟弟，是怎麼慘死在我手裡的！」
一滴淚從她絕望的眼框里流出。
金營內，霍鳴沉醉地看了會面前的絕代美人，越看越把持不住，呼吸把控不住。
嘶！
一時之間，他狠了狠，撕碎了蘇墨兒的襦裙前襟！
蘇墨兒一步步忍著巨大的外傷疼痛，一步步往後逃！
他享受這種掌控凌*辱他人的感覺，更何況對面是艷絕天下的大美人蘇墨兒啊！
「哈哈哈哈哈，看你往哪裡····」
一把飛刀徑直穿過空氣，插在他的胸前！
霍鳴嘴裡的話還沒說完，還在張著口，此時卻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門口站著的，正是那天帶領著一群魔軍趕來的白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