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4)

第25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4)

第四章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4)

「別太擔心。」桑谷雋浮了出來,道,「祝融之後遇到火就像水族掉進水裡,越燒人越精神。要不然我哪裡敢發動這場地動。」

有莘不破看見桑谷雋,有如多了一條臂膀,又是安心,又是高興,打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被那老怪物給抓住了呢。」

桑谷雋臉一紅,道:「不能說,不能說。」「咦,你怎麼這副表情?」桑谷雋正思量著怎麼遮掩過去,突然聽有莘不破咦了一聲,也馬上感到不妥。本來整個山頭已經漸漸冷卻,但突然間溫度又高了起來。「怎麼回事?」桑谷雋頭腦一轉,道:「是羋壓!是重黎之火!」兩人興奮地朝著熱量之源尋找,在一片濃煙后,羋壓背向他們,挺拔地站在火焰中。「羋壓長大了!」有莘不破感嘆地說。「真的長大了。」桑谷雋也說。眼前的羋壓雖然站著不動,卻給他們一種壓倒山嶽的氣勢,彷彿半刻之間長高了幾分,甚至讓人忍不住要以仰視的方式望著他。

有莘不破感嘆道:「只怕祝融城主羋方也沒他現在這股威勢。」一言未畢就覺得不對勁。羋壓就算經歷這次劫難後有所成長,也不可能成長到這個程度!

桑谷雋也開始發現不妥,擔憂地道:「他真是羋壓?」「哈哈哈哈……」「羋壓」狂笑起來,轉過身來,那是一雙無比強橫的眼睛。有莘不破突然想起了小相柳湖畔面對都雄魁的那一刻。「仇皇!」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祝融之後,這個身體比我想象中要好。」羋壓——不,是仇皇借著羋壓的身體說道,「特別是那無窮無盡的火焰之源,好像能把整個世界也燒成灰燼!」有莘不破暴怒起來:「滾!老怪物,快從羋壓的體內離開!」他拔出鬼王刀,卻不知如何是好!仇皇喝道:「乖乖束手就擒吧,小子們,天火焚城!」沒有任何徵兆,地火餘燼突然躥向天空,化作一個覆蓋十里的大火球,壓了下來,讓人連逃也沒地方逃。

有莘不破鬼王刀朝天一指,卻被桑谷雋拉下:「逃!是重黎之火!」轟的一聲,整個山峰燒成一片火海。遇到重黎之火,連岩石也要燒成粉末。

「哈哈,六十年前見過這招的,不過只怕羋馗來到也沒有這威力吧。哈哈,哈哈!小子,出來,別像烏龜一樣躲在地下,我知道你們還沒死!」

「羋壓!」空中一個聲音呼喚道。仇皇抬頭,看見了天狗,哼道:

「小鬼,還徘徊在這裡不肯回亡靈殿去么?」常羊季守一怔,道:「你不是羋壓……你在胡說什麼?」仇皇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么?難道你不感到我有點親切?」「親切?」天狗倏然變色,「你是仇皇!」然而正如仇皇所說,自己確實對他感到一點親切。「這,這是怎麼回事?」

仇皇笑道:「你小子運氣好。我第一次復活所丟棄的遺骸,就埋在那個峽谷中。你死的時候倒下的那個地方剛好是我埋骨所在。你的屍體感應到我那遺骸的屍氣,觸發了你體內的刑天血脈,也就變成了一副不死不壞的殭屍了。」

「殭屍?」常羊季守怒道,「你胡說!我好好的……雖然感到身體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我的心……」

「心?」仇皇笑道,「那不過是一點執念罷了。小鬼,其實你已經死了很久了!活人的心靈都會成長變化的,你問問你自己,這十年來你的心靈變化過沒有?現在的你,不過是和你的祖先一樣,靠著死前最後一點執念在繼續活動。你和被黃帝斬下頭顱后的刑天一樣,只是一具不肯死去的戰屍罷了!」「執念……」天狗喃喃道,「難道,我真的只是一股怨念?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因為不知自己已死的怨靈,是不會有痛苦的感覺的。」常羊季守背上一寒:「你就是要我痛苦?」「答對了。死吧!火之劍,發!」仇皇活了百年有餘,精通諸般神通,控火比羋壓還老到!常羊季守看那火芒的來勢便如一道劍氣,於是凌空躍起,拋出天狗劍向火芒撞去。他原想用天狗劍撞破火芒再飛回來接住,哪知道劍火相撞的一瞬間,天狗劍竟然被燒熔了!

常羊季守大驚失色,無助地跌了下來。他的身下,卻是一片火海——連天狗劍也能燒熔的重黎之火!

天狗嘆了一口氣:「我就要完了么?為什麼不甘心?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么?」就在他不甘心地閉起眼睛的時候,一座孤峰聳了起來,突破重黎之火,把他接住。山峰上站著兩人,桑谷雋一臉憂色,有莘不破卻是一臉怒氣。

「小心!」常羊季守道,「他那火很厲害。」桑谷雋道:「知道。那是羋壓的重黎之火。哼,雖然是借來的身體,可羋壓只怕連他一成也趕不上!」

山峰土皮脫落,現出一頭獨的形狀。

「巍峒?」仇皇笑道,「你想用這條小狗來擋我的路?」巍峒聽了這句話,竟然不敢還嘴,大聲道:「桑谷雋,遇上這樣的火我也擋不住多久,你最好另想辦法。能請出蠶祖么?」桑谷雋道:「只怕有點勉強。」「試試啊。」仇皇彷彿一點也不著急,「最好把玄鳥也一併叫出來。不過憑你們兩個小子,就算叫出來只怕也是半身不遂的小鳥小蟲!」說著劃破手掌,一絲血流了出來。有莘不破叫道:「老怪物!你要對羋壓的身體做什麼?」仇皇道:「你們兩個我還捨不得殺,你們毀了我的血池,沒辦法,我只能再造一個。」有莘不破大聲叫道:「你可別亂來啊!羋壓的那點血,怎麼夠你造血池?」

巍峒轟隆隆道:「他是要造一個幻之血池,用九滴血就夠了!在血池之幻中我也抵擋不住的。桑谷雋,我體內剩下的生命之源還你,你試試請蠶祖吧!」一陣空間扭曲之後,巍峒消失了,重新化作一座孤峰。

「小狗嚇跑了,很好。小殭屍,你最好也滾遠點,你那點臭肉,別弄髒了我的血池。」血從羋壓的手掌流下,在腳下化作一片幻象般的猩紅。猩紅不斷擴大,就像一個血池。

有莘不破驚道:「那!那片血霧!」

籠罩在血谷外圍、阻擋了他們足足三天的那片血霧如百川歸海,不斷地湧入仇皇造出來的那片猩紅之中。對幻之血池,有莘不破本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看到血霧湧來,這才臉上變色。

「小子,」仇皇神態很悠然,彷彿吃定了他們,「這片血霧,是由大大小小的血蠱構成的。教你們個乖,你們的天蠶絲和精金之芒運用得當的話,是可以抵擋一陣的,可能抵擋多久呢?」

桑谷雋看著那不斷逼近的紅光,問道:「不破,擋不住的,攻,還是逃?」逃?有莘不破想都沒想過,可是,攻呢?那是羋壓啊!在他們猶豫的片刻,血霧已經把整個土山給圍住了。「完了,逃不了了。」桑谷雋道,「只能拚命了。」「拚命?」仇皇笑道,「你們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了。」肚子突然鼓起,用力一捶,噴出一團大火。有莘不破怒道:「老怪物,你想把羋壓的身體給榨乾么?」仇皇笑道:「一個過渡用的身體,有何可惜?烈烈重黎,九州火

正,我今持咒,聽我驅馳!畢方,出來吧!」空中的重黎烈焰化作一隻獨腳怪鶴,威武煊赫,把半邊天映得一片通紅。桑谷雋喃喃道:「畢方,這就是畢方?」

有莘不破罵道:「又是這頭怪鳥,怎麼比上次在祝融城的時候見到的還大?」桑谷雋道:「下面是血谷,空中有畢方,怎麼辦?」有莘不破怒道:「最可恨的是這老怪物佔據著羋壓的身體,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縛手縛腳!」仇皇哪裡會容他們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放聲一笑,催動畢方向有莘不破等撲來。

七聲劍鳴

仇皇催動畢方攻擊有莘不破,畢方騰飛而起,突然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反而向仇皇撲了過來。

羋壓掙扎於一片黑暗中。這裡上不見天,下不著地,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只覺得四處都空蕩蕩的,連身體也空蕩蕩的,彷彿在不斷軟化、不斷消失。「別睡著啊。小兄弟。」是誰的聲音?羋壓彷彿看見一個影子,修長的身材,孤寂的白衣。「大頭?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白衣人沒有回答。「大頭——回答我啊——大頭!」見到白衣人以後,羋壓的神智漸漸清晰起來,祝融城的童年,和有莘不破的初遇,離家出走,被桑鏖望所傷,水族,天山劍道,天狼的劍示……寒蟬!

「嗚……大頭,我真沒用。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男子漢,可卻眼睜睜看著要保護我的女孩子……在我面前被人害死……嗚……大頭,我真沒用。」

白衣人什麼也沒說,突然化作一道劍光。劍光突破了黑暗,讓羋壓看見了這個空間之外的情景,看見了畢方!「畢方!畢方!」羋壓呼喊著。但畢方卻沒聽見,它正在仇皇的催動下向有莘不破等人襲去。「不!不!畢方!回來!我在這裡!」羋壓嘶聲竭力地呼喚著,也不管畢方能否聽見,也不管自己是什麼樣的處境!「畢方!畢方!啊!你,你聽見了,我知道你聽見了!快!快回來幫我燒死那個怪老頭!我要給寒蟬報仇!」看見畢方以後,羋壓失落的情緒轉變為高漲的怒火,燃燒得比重黎之焰還要厲害。

見到畢方向仇皇反撲,有莘不破大聲叫道:「好,好!神鳥!把這老怪物從羋壓體內趕出來!」畢方一倒戈,「怪鳥」在有莘不破口中馬上變成「神鳥」。

仇皇臨時佔據了羋壓的身體,剛剛把羋壓的元神壓制下去就匆匆和有莘不破等動起手來,在這個身體中的根基並不牢固。這時見畢方撲來,大吃一驚,一時也想不起羋壓這個身體是不怕火燒的,內心因畏懼而退縮了一下,只這一下子,元嬰在羋壓身體的統治地位馬上動搖,羋壓體內的本尊元神趁機反撲,要把仇皇的元嬰排除出去。

畢方懸臨在羋壓身體的上方,照射出一老一小兩個影子,互相撕扭掙扎著,但小影子卻始終處於下風。依然控制身體主導權的仇皇大笑道:「差點陰溝裡翻船,可惜就憑你小子這點道行,如何能逃脫老夫的掌控?」那邊有莘不破道:「情況似乎還是對羋壓不妙,怎麼辦?」桑谷雋道:「要是雒靈在或許有辦法,現在只能靠羋壓自己了。」突然常羊季守捂緊了耳朵,叫道:「好厲害!」有莘不破一愣,道:「怎麼了?」常羊季守道:「劍鳴!是劍鳴!」有莘不破道:「劍鳴?我怎麼沒聽到?」

桑谷雋也道:「有么?我也沒聽到啊——咦,你們看!」羋壓那個小影子里又變化出一個頎長的影子,和小影子一起排擠仇皇的血影。這個影子一加入戰團,形勢登時逆轉。

羋壓的臉上一時沉靜肅穆,一時暴怒如狂,一時驚疑交加。血影已經處於下風,但另外兩個影子無論如何進攻,卻始終無法把它從羋壓的體內驅趕出來。

有莘不破道:「那第三個影子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羋壓家的祖神之類的,像羋家這種淵源深遠的大家族有這種事情並不奇怪。這影子很明顯是在幫羋壓的忙。」桑谷雋道,「不過這樣下去,只怕混戰還沒結束,羋壓的身體倒先垮掉了!」

常羊季守突然道:「我去試試。」有莘不破道:「你知道怎麼辦嗎?」「那血影已經落在下風,其實是想逃跑的,只是現在卻沒有一個身體去承載它。那兩個影子雖然佔據上風,卻一時沒法把它消滅在身體內部。」常羊季守道,「所以,我想了個笨法子。」桑谷雋臉色一變:「難道,你想……你想用另外一個身體去把那血影接引出來?」「對。」「我去!」有莘不破道,「這裡我的命最硬!」「還是我去吧。」桑谷雋道,「山底下都是血蠱,你們過不去。」常羊季守道:「我可以御劍飛行。」桑谷雋道:「天狗,你連劍都沒有!怎麼御劍飛行?」「劍嗎?」天狗右手手沿如刀,把左手硬生生切了下來。桑谷雋叫道:「你幹什麼?」「你們得成全我。」天狗說,「那天我看到哥哥的劍上存在著毀滅我的力量,已經逃避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如果今天我不能奮勇向前,那改天再遇見我哥哥,我只怕會連迎頭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他用牙齒咬住斷手手掌,硬生生把骨頭抽了出來,把失去了手骨的那截軟綿綿的斷手丟在地上。

「我哥哥說,仇皇抽出他的骨頭作劍。嘿,我也來學學。」說完突然把骨頭往空中一拋,有莘不破和桑谷雋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常羊季守已經跳上飛骨,如御劍飛翔一般向仇皇沖了過去。

看到天狗堅毅的神色,兩人也不知是否該阻止他。就在這時,鮮血淋漓的常羊季守撞上了羋壓的身體。

天狗的這個身體本來就是仇皇的遺骸,仇皇在羋壓的身體中被逼急了,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領地,自然而然地就往那邊撤,然而他一進入天狗的身體就後悔了。可是,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地上那個來歷突兀的影子消失了,畢方下面,只剩下羋壓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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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密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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