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脫不了的詭異

微信工作群里這一段時間很熱鬧，老總天天都在給銷售們打雞血，都是缽盂那麼大的拳頭，下面帶著烈火，這圖片鋪天蓋地，為業績衝刺，一個個跟他吶喊，干，干不死接著干！這一天所有分店同時視頻聯動開早會，大屏幕上一個個空姐打扮的女銷售和西裝革履的男銷售們、白金漢宮衛士打扮的門童，在大堂排成兩行，然後開始跳拖拉機舞，在儀式感中，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銷售店長劉錦說：「大家開始。」拍手一次，兩次，接下來又是一次，整齊的念叨：「好，很好，非常好，原來越好！」劉錦整頓一下儀容，開始端來雞湯：「中國銷售一姐董明珠說······」齊木木都有些站不住了，忍不住打起了一個呵欠，這玩意兒兒會傳染，不大一會兒，整個團隊都處在剛開始發作，又被硬生生忍回去的狀態。劉錦臉色有些不好看，宣布：「大家馬上檢查工作區衛生，然後反饋上來，我再來找保潔阿姨，結束！」木木如釋重負，要從排頭第一個走開，但被劉錦叫住了：「木木，你過來一下。」木木活動了一下頸椎，問：「劉店，你有什麼事嗎？」

「去我辦公室，你手頭很忙嗎？」說著她們走到了電梯，劉錦伸手就打開了電梯，分明是不容置疑，臉色已經有些不滿掛不住了，可這不影響到木木的心情。走進劉錦辦公室，對坐，劉錦接著問：「你來了多久了？」

「一個月吧？」

「你應該說一個月，語氣肯定，祈使句，你開了多少單？你不可能讓師傅一起帶下去吧？你看人家田甜，再看看自己幾近為零的業績，你沒有危機感嗎？你早上什麼狀態？知道不知道，我們領班早上都是不訓人的，因為這影響一天的工作狀態？而今天我來找你來，意味什麼？」

「劉店，我很努力了，我已經被接受了很大的壓力了，我晚上都睡不好······」

「木木，」劉錦突然凝神看著她，然後柔情似水，問：「我真心問你一句話，你也真心回答我？你真的不是小青嗎？」

「不是，我是齊木木，來自湖南長沙農村先來了一個神秘的小青，我們不相信，請你給我應該的尊重，不要先入為主，領導。」

劉錦聽完失望地嘆息一下，木木更加來氣了，質問道：「你們是不是仙俠小說看多了？我是小青，是《白蛇傳》里的小青蛇，然後我就有特異功能，就可以拉來一大幫客戶，然後讓他們都瘋了，買，買，買······是不？」

「當然不是，你別介意，我只是很好奇這種概率，先來了一個神秘的小青，我們不相信，但後面出現的種種神跡讓人不得不相信，末了就像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就在我們還在懵的時候，又來了一個複製粘貼一樣的，這簡直是萬分之一的實現率，偏偏就這麼出現了，好了，馬上到了上班時間，我們轉移話題，然後開始放下，你忙去吧。」

木木很幽怨地看了劉錦一眼，拿起自己文件夾子，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劉錦去總部開會的時候，老總戴生在總結完全國幾家的分店業績以後，單獨留下了她，開門見山地問：「我是想問你一個事兒？就是那個小青？她怎麼樣了？」劉錦苦笑著回答：「戴總，這個人叫齊木木，不是原來那個銷售狀元小青了，她身上現在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也一直在留意她······」戴總笑起來，說：「她之所以很靈異，就是你不能留意得到她的靈異，這說起來有點繞的，她肯定不尋常，是吧？你再想想。」劉錦陷入沉思，忽然尖叫一聲說：「是的，她應該就是小青，我想起來了，她的手腕上有一粒胭脂痣，一定是她，那會兒我還和她開過玩笑，說她的吉祥痣幹嘛不常在眉心，卻歪長在手腕上，但是，他為什麼不承認是小青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我想象不到，這個人肯定就是以前的那個自稱小青的女孩子，我這麼多年的閱歷，讓我覺得，這不會錯。最主要的是，人體是一個最大的謎團，而人的精神、意識又是最大謎團中最大謎團。我們都看過《白蛇傳》是吧？他本是一個存疑的故事，更何況小青蛇長什麼樣？又有誰見過？這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我們是公司，必須重視利益，而這個小青，不，現在叫齊木木是吧，她不是尋常人，這就夠了，她會像以前的蛇妖銷售一樣給我們帶來業績，這是我們大家期盼的。我一直相信人不能了解自己本身，神秘的超級人類和神秘的第六感絕對存在。」

聽到這兒，劉錦頻頻頷首，回答：「戴總放心，我一定會留意木木的，也會儘力激發她身上像以前小青一樣的能力，不管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我會儘快查清楚她身上的背景。」戴總聽到這兒，不再說話，只是含笑點頭，親自送劉錦出了辦公室。

就這樣又一個月過去了，齊木木按部就班，平平常常，業績也沒有什麼不同，這時候的劉錦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這個齊木木和以前的小青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近乎完全相同的一副皮囊。戴總已經猜透了她的心事，打電話給她說：「你作為一個分店銷售店長，要有一點定力，你要相信自己的初心，木木的身上肯定會發生奇迹······」劉錦只有唯唯諾諾，心裡卻開始不以為然，對木木也就不那麼上心了，可就在這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天開完早會，開始上班，突然電梯里傳出一聲尖利失控的聲音，電梯門在剛剛閉合的時候又被打開，一個人沖了出來，劉錦一看，她竟然是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