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章 《西昆酬唱集》的價值
程先生叫私塾里的學生各自默寫《千字文》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根據學生程度的差別,因材施教。wenxuemi。com以前的先生也是這麼做的。李仕只是沒想到,程先生竟然這麼看得起他,也不管他同樣只是個小小學童,竟然丟了一本《西昆酬唱集》給他。印象中,西昆體是北宋初年一個很著名的詩歌流派,那裡面的人也都是些超級BOSS。
好在程先生把《西昆酬唱集》丟給李仕之後就沒有再管他,李仕希望這個「回頭考校」的回頭,至少也要有個一年半載的。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回家,陳重一臉青黑的對李仕說:「你看著吧,明日再來,那天殺的程夫子就休想站在那裡了!」
李仕沒有符合他,不知道為什麼,李仕覺得陳重想得太樂觀了一點。而且,他覺得這個程先生雖然兇惡了一點,可是他還是蠻欣賞他的教學方式,至少,在這個時代,這幾乎可以算是一種創舉。
陳重因為李仕幫了他的忙,又沒有要他的錢,就覺得李仕這個人很仗義。而他的報答就是:「明早上我給你帶幾個肉餅來,我家後面那家燒餅店的肉餅,味道真是絕了。」
李仕很無語,一時間,他想起了武大。武大家的燒餅,據說也是很不錯的。
回到家,李仕就叫周周趕緊給他弄點吃的來,一路上都在聽陳重說肉餅,私塾離的午餐又實在太寡淡了些。誰知道周周體貼的認為,現在天氣也漸漸熱了,少爺剛回來,吃油膩了肯定不好,已經被他熬了一鍋粥等在那裡了。
結果,李仕一看到粥,臉都綠了。
周周就很小心的問:「少爺,是不是粥熬得太難吃了?」
李仕勉強的一笑,趕緊搖頭,說:「沒有沒有,粥很好,尤其是周周給我熬的粥,好吃好吃,我要連吃三大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仕覺得周周熬的粥的確比學堂里的粥好吃多了。不過粥再怎麼好吃,李仕還是忍不住跑到廚房去轉悠。他們家負責燒菜做飯的是小杜同學陪嫁過來的老媽子陳婆婆,陳婆婆的手藝只能算一般,但是李仕這時候聞到一股燉肉的香味,頓時也覺得陳婆婆都是個超級烹飪大師了。
對於那本《西昆酬唱集》,小杜也沒有給李仕什麼講解和幫助,就是對他說,先生叫你鑽研,你就好好鑽研吧。李仕覺得小杜的精神有些恍惚,小杜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些奇怪,不是把自己關起來,就是坐著發獃,每當這樣的時候,李仕都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惹她。他知道她有些心事,可是,如果她自己不打算跟他說,他也不會去多問的。他只是暗暗有些擔心,小杜會不會有一天魔愣了,和他們來個不辭而別之類的事情呢?
這麼一想的時候,李仕就覺得心裡有點酸痛酸痛的感覺,他已經很捨不得小杜了。
於是李仕跑去找他的李鈺老爹。老爹還在前面的倉庫里,上次做糧食生意發了一小筆,李鈺和陳富的意思都是陳富的那筆錢他暫時不急著還,只是分了一些紅利給陳富。李鈺以前在王家做採買,很多行當他都熟悉,現在米價不太穩定,他決定暫時不再追著去做。轉而去做絲綢布料的生意。這時候李仕就在想,為什麼自己沒有學過怎樣造織布機呢?
李鈺看到兒子放了學就來看來,自然很是欣慰,很是關切的問了一些私塾里的情況。並且一再的對他說,只要考上了功名,比做什麼生意都強幾百倍。
李仕心裡想,切,要是讓我家財萬貫,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做官了。不過這些話他是不能說,也說不出口的,他只是拐彎抹角的說了很多話,最後說:「爹,什麼時候你再給我添幾個弟弟妹妹吧,要不然我一個人也悶得慌。」
李鈺沒有想到李仕突然提出這麼一個問題來,倒也沒有生氣,只是佯裝板起臉來,說:「小孩子家,這些事是你過問的嗎?」
李仕從李鈺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和小杜的關係還算正常,只是暫時沒有孩子?可是小杜現在虛歲都二十一了,不算小了,還沒有孩子,在這個時代是要被人詬病的哦。
李仕真想跑到老爹的窗下偷聽一下,看看他們的活動是否正常的開展,只不過這樣似乎太猥瑣了一些,李仕想想還是算了。
晚上,周周給李仕洗腳的時候,很有些驚訝的問:「少爺,你的腳裡邊怎麼會有這麼多泥呢?」
李仕任由自己的腳被周周白皙柔軟的小手搓洗著,他現在已經很習慣,甚至已經很享受周周幫他洗腳,洗頭洗臉,甚至洗澡了。這些事情對於周周來說,只是一個丫環在少爺面前必須要做的工作而已。不過對於李仕來說,一開始,周周蹲在他的腳邊,幫他把雙腳放進銅盆里的時候,李仕一邊激動得差點呻吟了出來,一邊也扭捏的紅起了臉。真是的,既然都厚著臉皮把周周從王家老太太那裡要過來了,為什麼不能臉皮更厚一點,再把她那個啥了呢?
後來,周周第一次給李仕洗澡的時候,兩個人都紅著臉,李仕縮在澡盆里,只敢冒出一個頭來,周周也只是隨便的幫李仕擦一下肩膀就算了。周周以前是服侍老太太的,第一次服侍少爺,不害羞是沒有道理的。可是李仕不明白自己害羞什麼,靠,裝什麼純潔,在前世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去過桑拿的——是那種有特殊服務的桑拿。那個時候好像大家都脫得光溜溜的,可是無論是他,還是小姐,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可現在,那天洗澡的時候說實話他還穿著一條很長的褲衩呢。
現在,李仕感受著周周的小手細心的幫他揉搓著,連腳趾縫裡都洗得很乾凈,很舒服,老實說,也有些痒痒的。不只是腳心上癢,貌似他心裡也有些癢。
心癢歸心癢,李仕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在周周心目中樹立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形象,可不能隨便破壞了。於是他做了個深呼吸,排除了心裡的雜念,把今天在學堂里的事都給周周說了。說到陳重和竇德海至尊寶三個人假打的時候,周周忍不住就吃吃的笑著,看的李仕的小心肝那個跳啊,差點都捂不住了。
說到程先生的教育方式的時候,周周很驚訝的說:「先生怎麼能這樣呢?少爺就是少爺,怎麼能讓少爺們去干這種下人乾的粗活呢?」
李仕說:「我倒覺得先生說的很有道理,真的。少爺們兩手不沾泥,根本就不會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不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他們就會驕縱揮霍。現在還小,以後長大了還是這樣的品行,輕的就會為禍一方,要是弄到什麼大官做,那就要禍國殃民了。孟子就曾經曰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可見古代的賢人們就懂得要體會和體諒民情的。只是後來,那些讀書人自己不願幹活,才把古人的很多話拋在一邊了。」
很明顯,李仕說的這些話,周周不是很懂。她給李仕洗乾淨了腳,又幫他擦乾淨,服侍他上床睡了,說:「少爺說的這些,我也聽不懂,不過我聽出來了,少爺心腸蠻好。要是玉箏姐姐和琵琶知道了,說不定就會羨慕我了。」
李仕呵呵一笑說:「玉箏我想是不會了,我看她一心是想嫁給王家的某個少爺呢。」想到王家,李仕想起的不是以前在王家生活的種種,而是那場導致李鈺被逐出王家的搶劫案。為什麼王家寧可自己承受這個損失,也不願去報官呢?還有,那個張嘉賓極力勸說王老太太給他這個外孫一些恩惠,是為了以後王家遇到什麼事情,在他這裡留下一個伏筆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有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但是,他覺得張嘉賓看衰王家,肯定是有道理的。
李仕叫周周點兩支蠟燭在床邊,周周問:「少爺還要用功嗎?」
李仕拿起那本《西昆酬唱集》,說:「我怕先生明天會考我。」
可惜,要發奮總是很艱難的。李仕手裡拿著《西昆酬唱集》,腦子裡去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碎片,那些碎片五彩紛呈,卻沒有一片能讓他看個明白。李仕覺得很奇怪,難道說,這就是所謂冥冥中的昭示嗎?他很想抓住其中的一片來看個明白,但是,他很快就睡著了。不得不說,這本《西昆酬唱集》是本超級好書,它讓李仕比看《論語》更早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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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承認,更新是有點慢,可這是列位大大在書評區里沉寂的理由嗎?還有,推薦什麼的,看起來也有些讓老烈心裡哇涼哇涼的,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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