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闕
天色已晚。
蘇長生站起身子,伸伸手腿,嘆了口氣,看看廣場上盤膝而坐的眾人,走進身邊的一間石屋,裡面趙紫麟正盤膝運功,蘇長生也不打攪他,爬上一張床,呼呼大睡。
這時已在五月後,蘇長生與趙紫麟日日用功,至今也沒摸到天闕的邊。所謂天闕,又稱天地橋,乃是引丹田一道先天清氣連接元神,是修道之根本。
時間一久,與周圍不少人廝混熟了,才知道這雲陽宮是修真界九大宗中聲勢最大,聲名最威的三神宮之一,位列第二。
來這裡拜師的多是些家族,門派子弟,像蘇長生與趙紫麟這樣的凡塵俗人少之又少。大都也跟趙紫麟一樣,是從雲陽下院,俗世中赫赫有名的上清宮選派而來。
那長生珠對修鍊全無作用,讓蘇長生好一陣失望。不過月余,已有弟子立了天闕,被引入偏殿休息,如今時限將到,眾人更是不眠不休,期望入選。
蘇長生仍是該吃吃,該睡睡,心裡不在意一般,只是見那些入選弟子,時時出來為相好弟子打氣,心裡也禁不住一陣氣惱不服,他性子爭強好勝,高傲的緊,向來是不肯承認不如別人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蘇長生早早起來,見趙紫麟睡得正香,不由一笑:還以為這傢伙是金石做的,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終於也累了。
靜悄悄的的出了石屋,廣場上冷冷清清,眾人大都去睡了,也不在意,盤腿坐下,閉目用功。
許久,蘇長生已是迷迷糊糊的將要睡著,丹田裡一道從未見過的清氣猛然上沖,上半身一涼,還未反應,腦子一冰,幾道熱氣從頭頂百會直衝而出,霎時間,頭腦一清,周圍猛的靜了下來,四周一切都印在心裡。
雖閉著眼,蘇長生感覺卻比往日靈敏許多,見身邊有個模糊的身形盤膝而坐,雖看不清,也能猜到是趙紫麟,幾丈之內莫說草動,連風吹也感受的清楚。
「五識外放!」蘇長生心裡一陣激動,往日無求道之心,大半是因為董元清的緣故,對修道已先生了幾分厭惡,不曉得修道的好處,如今才知道這神奇之處果非凡人能想。
睜開眼,蘇長生先是一驚,向後迎面倒下,原來身前不知從何時已立著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正是那日領隊之人。
那人一張老臉伸到蘇長生面前,只看的見滿臉皺褶,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四目相接,蘇長生被嚇得不輕,頭離的遠了,才看清相貌,心下忍不住道:「這老道士好生厲害,竟沒發現他。」才知道原來五識外放遠不如自己所想奇妙,也有不及之處。
那老道士笑眯眯道:「不錯,不錯,第四百零六個,今次倒好,現下已比前五回加在一起還多幾個。」
又遞給蘇長生一枚似金似玉,非金非玉的令牌,叫道:「子云!」
旁邊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道人疾步上前,拱手叫了聲:「師伯!」
那老道點點頭,手指指蘇長生,那喚做子云的年輕道士轉身對蘇長生笑道:「蘇師弟,隨我來吧。」竟是已知曉了蘇長生姓名。
蘇長生沖旁邊一臉羨慕之色的趙紫麟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一會兒再見,跟著那子云師兄走向側殿。
路上那師兄對著蘇長生笑道:「蘇師弟運氣不壞,現下離結束也沒剩幾天日子,若是沒有入選,只能回去或在上清宮修鍊,怕就難有大成了。」
蘇長生忙謙虛幾句。
那師兄又道:「我喚做白子云,你叫我白師兄罷。」
蘇長生忙道:「勞煩白師兄了。」
白子云領了蘇長生進了側殿,側殿里當先擺著幾張桌子,桌后坐了不少人,儘是些頭髮花白的老道士,白子云一一拜見了,才對蘇長生道:「先給你烙了袖裡乾坤術,現下還無用,不過這袖裡乾坤術本需溫養不少年。」
見蘇長生不解其意,也不解釋,笑道:「以後就明白了,這材料用了空冥石,枯心草,寒蝕液,炎陽水還有些異獸精血,可是極珍貴了,蘇師弟一會兒忍著點,可別怕疼。」
蘇長生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一個鬍子拉碴的道人笑道:「咱們器殿下烙比葯殿難受些,不過也有限,效果卻好多了,師侄忍著點。」說著將一張曲曲歪歪粘滿了青色漿糊,似是符紙一般的獸皮貼在蘇長生右手小臂上,雙手按緊了。
蘇長生「噌」的跳了起來,一時間眼淚鼻涕全失控的落下,不光手臂,全身都陣寒陣燒,酸疼陣陣,從里往外疼得要命,又酸的發軟,若不是對面老道拉著自己,怕早攤在地上。
蘇長生將牙咬得幾乎碎了,卻哼也不哼一聲。
好一會兒,酸痛漸消,那道人才揭了獸皮,笑道:「師侄倒是硬脾氣!」
蘇長生見獸皮上白凈一片,往手臂上看看,表面平滑如初,一如往常。又覺得身體里多出一塊,卻又察覺不清,感覺極怪異。
蘇長生又坐在椅子上喘息半天,待酸痛全無,才站起身來,那邊白子云贊了聲「好硬氣!」領著蘇長生進了側殿裡面安排了房間,告辭離去。
一覺醒來,諸般不適一掃而空,洗了頭臉,蘇長生出了側殿去尋趙紫麟。
過了幾日,石壁降下,趙紫麟終究也沒能入選,蘇長生正要安慰,那趙紫麟卻是洒脫,也不失望,言道回去一邊當他的逍遙王爺一邊修道,蘇長生托他報於董府與家中自己平安無事,兩人互道珍重,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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