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危險的方程式
林恬怡打通來了季守成的手機,約他到了天台。
季守成接到她的電話,幾乎是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三步並兩步跑到了天台,邊笑還邊喘著氣,看著林恬怡的背影好一會兒。
林恬怡站在欄杆前,從天台望向遠方,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眼裡。她想了許久,或許,還是聽葉家德的,他是真的關心自己,與季守成學長的邂逅,也該結束了吧!
「恬怡!」季守成的聲音打斷了林恬怡的思緒。
林恬怡回過頭,淡淡地微笑。
季守成的雙手扶著欄杆,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舒服的風:「像這樣和你一起享受舒服的風,真好!」
「學長總是讓我感覺很溫暖,所以,我會盡情享受這和學長在一起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季守成回頭看著她,「什麼最後一次?」
林恬怡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遠方說:「你看到那高樓了嗎?小時候,我就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一定要站在那樓頂!」
「恬怡,你剛剛說的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季守成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語。
林恬怡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學長,以後我都不會來天台了!」
「為什麼?」季守成有點激動。
林恬怡把目光轉向了遠方,微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和葉家德已經有婚約了,雖然剛開始並不是我願意的,可是,相處了這麼久,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他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共同渡過難關。也許,大家都覺得他很不近人情,可是我卻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我知道他在乎我,而我也很在乎他,所以,我很想認認真真地為他活一次。」
「這和我們見面有什麼關係嗎?」
「學長,我知道你和家德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一個是我尊敬的學長,我好像很幸運啊!」
「恬怡,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吧?」
林恬怡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
「為了葉家德,你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
「對不起學長,除了這樣,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好辦法,家德他不喜歡我——」
「別說了,我明白了!」季守成伸出手,打斷了她。
「學長——」
「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季守成突然間抬起頭看著她,「我祝福你們,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說完這句話,季守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台,留下茫然的林恬怡。
走廊上,季守成憤怒地拿起手機接著電話:「馬上把那小丫頭給我抓來……什麼不合適,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今天天黑之前給我辦妥!」
掛了對方的電話,季守成又打通了元小愛的手機。
元小愛正在逛街,看到來電顯示,朝著商場的角落走去。
「你說什麼?你竟然綁架葉家德的妹妹?」元小愛的分貝提高了許多,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放低了聲音,「我們不是說好,等時機成熟了就進行計劃嗎?為什麼把他妹妹牽扯進來,那是個5歲大的孩子!」
「孩子?我只知道她是葉家德的妹妹,有了他妹妹做籌碼,我還怕什麼?」季守成在電話那頭笑著。
「你瘋了,這是犯罪,我和你合作可不是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元小愛的恐懼已經在心底擴大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季守成居然會為了個女人而不惜走上犯罪的道路。
「總之,我不會放手的!」不等元小愛說話,季守成便掛了。
元小愛還想說點什麼,但手機里只傳來斷線的聲音,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回頭更是嚇了一跳,因為,江源就這麼站在她背後。
「我剛剛聽到——綁架?」江源直視她的眼睛。
「什麼?」元小愛極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綁架,什麼綁架,你一定聽錯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那個人,他在犯罪,你知道嗎?」江源說道,表情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元小愛說著從他身邊走過。
「這些照片,我真的不希望交給警察!」江源的話迫使元小愛停下腳步,回過頭盯著他手裡的一個信封。
葉家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著去研究室了,環宇公司的案子有些複雜,再加上自己這幾天幾乎沒怎麼放在心上,日期越來越逼近了,所以,他決定到研究室去完成。
殷敏香看著葉家德走出教室,跑到林恬怡身邊:「喂,今天又單獨行動啊?」
林恬怡邊整理著書本邊點頭:「最近他比較忙!」
「唉!」殷敏香很誇張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幹嗎嘆氣?」林恬怡很奇怪地看著她。
「這麼年輕就要為以後的生活努力奔波,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惋惜哦!」
「你說什麼吶!」林恬怡推推她,摸出手機。
「等一下等一下!」殷敏香突然間搶過她的手機。
「喂,你幹嗎?我要打電話啦!」林恬怡把手機搶了回來。
「那個小女孩是誰啊?」原來,殷敏香看到了林恬怡手機背景圖,正是她和葉嘉瑤的合影。
「你不認識?」林恬怡反問道,「這是葉家德的妹妹,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喂,我又沒見過他妹妹,我怎麼會知道啊?」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迷戀葉家德的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妹妹咧!」林恬怡賊賊地問道。
「哎喲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走啦走啦,電影要開場了哦!」殷敏香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葉家德才到校門口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最近他老媽有事沒事就要他放學後去接妹妹,估計又是這檔子事。
「喂,媽,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接嘉瑤!」葉家德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剛想掛手機來著,他媽媽在電話那頭猛叫。
「那個家德啊,我還有事要告訴你啊!」葉媽媽相當焦急。
「還有什麼事?」葉家德停下腳步。
「那個,就是我和你爸爸啊準備去馬爾地夫玩一個星期。」
「嗯,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不是啦,那個——我們已經在飛機上了耶!」
「嗯!」葉家德遲疑兩秒,突然間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你和爸在飛機上,現在?」
「呵呵呵!」對方傳來一陣笑聲。
「媽,你們會不會太——」葉家德抬頭仰望天空,「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我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著的嘛!」
「你們都上了飛機,我——」葉家德嘆了口氣,「那你和爸爸好好玩吧,嘉瑤我會照顧的!」
手機里傳來對方歡喜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掛斷了,看來,他的父母非常開心。
葉家德盯著手機搖搖頭,他看看手錶,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恬怡的號。
林恬怡掛了手機,常常呼了口氣。
「怎麼啦,葉家德欺負你啦?」
「沒有啦,他拜託我去接他妹妹啦!」林恬怡笑笑。
「啊?那我們不是不能一起看電影?」
「對不起哦,本來答應你的!」林恬怡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然這樣啊,你先去,我接了嘉瑤后就去電影院找你。」
「好吧,那你們快點來哦!」
林恬怡匆匆跑到馬路邊攔了車朝幼兒園去了。
殷敏香看著她的車子遠去,回過頭,遠遠看見了季守成,身邊還跟了個小女孩。
「好眼熟哦!」殷敏香揉揉眼睛,再次往前看去,季守成和那小女孩早已沒了影子,「我剛剛眼花了吧?」
殷敏香再次揉揉眼睛,朝電影院的方向走去。
「我哥哥真的在這裡嗎?」小嘉瑤抬頭問著季守成。
「當然啦,這裡是你哥哥的學校不是嗎?」季守成溫柔地問著小丫頭。
「可是哥哥為什麼不來接我回家呢?」小丫頭邊問邊跟著往前走。
「因為你哥哥很忙,所以就叫我來接你了啊。」季守成拉著小丫頭的手,邊笑邊把她帶到了學校廢棄的一間器材室。
「我們到了!」季守成放開了小丫頭的手。
「哥哥在哪裡?」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拉著季守成的衣角。
「哥哥就在這兒啊!」季守成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嘉瑤乖,那些哥哥會照顧你的,我去幫你找哥哥來,好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器材室里出現了三個奇裝異服的傢伙,把小丫頭嚇壞了,大聲哭了起來,不停地叫哥哥。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季守成說完便離開了,嘴角的微笑特別燦爛。
林恬怡匆匆忙忙趕到幼兒園門口,可是已經沒人了:「糟糕,來晚了嗎?」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小丫頭的身影,進了幼兒園,來到教師辦公室。
「葉嘉瑤啊,她半個小時前就被接走了哦!」幼兒園老師的話把林恬怡弄糊塗了。
「被接走了?」林恬怡皺眉,「那知道是誰把她接走了嗎?」
「我好像聽到嘉瑤有叫她哥哥!」
「哦,是這樣啊,謝謝!」林恬怡出了幼兒園,眉頭還是緊皺的,「奇怪,難道葉家德接走了嗎?那還要我來?」
林恬怡拿出手機就撥通了對方的號碼:「喂,是我,既然你已經接了嘉瑤,幹嘛還要讓我白跑一趟啊,你奇怪耶!」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去接嘉瑤啊,放學后一直在研究室的啊!」葉家德眉頭微皺。
「可是,剛剛老師說嘉瑤在半個小時前就跟著她哥哥走了,你沒有來接,那是誰來接的啊?」林恬怡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了。
「你現在在哪,我立刻過來!」葉家德掛了手機連包都沒拿便衝出了研究室。
一小時后,兩人又回到了原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找到了嗎?」林恬怡焦急地問道。
「沒有!」葉家德有些挫敗地坐在花壇上,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麼恐慌。
「那那那,我們報警吧!」林恬怡說著拿出手機。
「沒用的,還不到48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葉家德低著頭阻止了她。
「那怎麼辦?」林恬怡眼看著就快哭出來了!
葉家德拉過她:「我們再找找!」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只能跟父母說實話了!」葉家德看看手錶,估計父母還在飛機上呢。
兩人都站了起來,就在這時,葉家德的手機響了,是江源打來的。
「喂……」葉家德聽著對方的話,神情冷漠,他拿下電話,對著林恬怡說道,「江源說,他可能知道我妹妹在哪裡!」
兩人來到了咖啡廳包間,江源和元小愛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進門就是這麼一句。
「學長!」江源站了起來,隨後對元小愛說道,「小愛!」
元小愛也站了起來,沉默了十秒:「是季守成,是他綁架了你妹妹!」
「綁架?」葉家德皺眉。
「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學長怎麼可能會綁架嘉瑤啊?」林恬怡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的!」元小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拒絕季守成學長,他也不至於這麼極端地想到綁架你男朋友的妹妹!」
「我……我不明白!」林恬怡愣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冷漠得可怕。
「你不是天才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出來嗎?」元小愛的眼神很霸道,一種仇視透射出來,讓人很疑惑。
「小愛!」江源及時制止了元小愛的挑釁,「學長,對不起!」
「江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家德露出了少有的焦急,抓著江源的雙肩問道。
江源看著葉家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兩人。
「對不起學長,我應該一早就告訴你的,可是——」江源低下了頭,愧疚地道歉。
林恬怡失落地坐了下來,從來都沒想到,季守成學長會是這個樣子。
「是不是感到很愧疚?」坐了許久的元小愛再次開口,「沒想到你心目中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是為了你才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很難受吧?」
「小愛,別再說了!」江源開口。
「我為什麼不能說,憑什麼她就能得到這麼多的幸運,那我表姐算什麼,就是讓葉家德拋棄的嗎?」
「你表姐?」被點到名的葉家德抬頭。
「沒錯,我表姐,你的青梅竹馬,安潔,想起來了嗎?」元小愛幾乎是喊出來的。
「安潔是你表姐?」葉家德有些震驚。
「怎麼樣,很意外吧?」元小愛笑了,「沒想到我居然是安潔的表妹,呵呵,世界真是小啊!」
「……是安潔讓你這麼做的?」葉家德的表情有些受傷。
「葉家德,我表姐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背叛她,表姐可以原諒你,但我不會原諒你!」
「所以,公演那天,你是故意的!」葉家德問道。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為了表姐,我什麼都願意干,只要讓你們兩個不好受,我什麼都願意!」
「這麼說,這不是安潔的本意,而是你一廂情願這麼做的!」葉家德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
「葉家德,你……」元小愛有些詫異,為什麼葉家德笑了。
「我很欣慰,安潔有你這麼一個疼她的妹妹!」葉家德微笑著,「正如你所說,安潔和我,幾乎就是青梅竹馬,我們彼此了解對方,信任對方,甚至可以互相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但這樣的了解只會使我們更加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什麼?」元小愛搖頭,她不理解。
「其實,早在安潔回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知道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回來不是挽回我們的愛情,而是結束我們的愛情!」葉家德坐了下來。
「你——你在說什麼?」
「家德!」林恬怡也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葉家德回答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安潔聯繫,她會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我必須離開了,謝謝你今天的坦誠!」
葉家德拍拍江源的肩膀,拉著林恬怡的手離開了。
元小愛挫敗地坐在凳子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我,我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啊,我真的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
「小愛,想哭就哭出來吧!」江源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抱入懷中,不一會兒,哭聲充斥了整個包間。
葉家德拿著林恬怡的手機,撥了好幾個都是沒人應答。
「怎麼樣怎麼樣?」林恬怡很焦急地問道。
「沒人接!」葉家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來打,我來打!」林恬怡說著拿過手機,不停地撥著季守成的手機,「為什麼不接,為什麼不接,快點接啊,快點……」
「恬怡,你冷靜點!」葉家德有些擔心地看著來回走動的她。
「快點接,快點啊,趕快接啊……」
「恬怡,你冷靜點好不好?」葉家德抓住她,不讓她繼續打電話,「我們一定會找到嘉瑤的,相信我!」
「可是,可是,嘉瑤怕黑啊,嘉瑤很怕黑的,我們快點去找好不好,好不好?」
「我想,我們有必要報警了!」葉家德說著便拿出了手機,正想撥號來著,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手機上。
沉默了兩秒,葉家德接通了手機:「喂,你是誰?」
電話通著,但對方沒有聲音。
「季守成?我知道是你,說話啊!」葉家德提高了聲音。
「你要報復的人是我,不要連累到我妹妹!」葉家德還是沒聽到對方任何的聲音。
緊接著,嘟嘟的掛斷聲出現在手機里。
葉家德的心裡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就在這時,手機上傳來簡訊的聲音。兩人迫不及待地打開簡訊。
【「很欣賞你到現在都臨危不亂的樣子,不過,不知道你的妹妹怎麼樣了哦?」】
「你究竟想怎樣?」葉家德傳了個簡訊。
【「今天晚上十二點整之前,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考慮是不是把妹妹還給你!還有,我不太欣賞警察的出現哦!」】
葉家德看著簡訊,有種想發泄卻無法發泄的憤怒。
「家德!」
「只有兩個小時了,我該到哪兒才能找到季守成?」
「我我我,我打電話給林源學長,他一定知道!」林恬怡立刻撥通了林源的號碼。二十分鐘后,所有和季守成有關的人她都聯繫過了,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林恬怡忍不住地哭了起來,葉家德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只有靜靜地抱她入懷。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台北市那麼大,上哪兒去找季守成?
就在這時,林恬怡的手機響了,是殷敏香的。
「喂?」林恬怡才說了一個字,又哭開了,「小香!」
這可把殷敏香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整部電影看完都沒有見到林恬怡,有點兒擔心,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聽完林恬怡的敘述,殷敏香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學校,我想起來了,在學校,我在校門口有看到季守成,還有一個小丫頭,原本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
「你確定,真的嗎?」林恬怡差不多時破涕而笑。
掛了電話,林恬怡拖著葉家德就往學校跑,已經沒時間了,誰知道季守成會不會耍什麼花招。
葉家德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看看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我們分開找,手機聯繫!」
說著,兩人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學校那麼大,再給兩個小時都不一定找得到,更何況是半小時了。
林恬怡知道不可能會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她朝著人少的角落找去了。
這個角落平常特別幽靜,就算是白天也沒什麼人來,林恬怡摸索著朝前走,突然間,一個罐子倒地的聲音從前方發出來,把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真他媽的吵!」
「就是,怎麼這麼能哭的,老子最怕聽見小孩子哭了!」
「你還別說,季守成這小子還真夠絕的,這麼損的招都想得出來!」
「得了得了,還是趕快回去吧,那小子現在完全不是正常人!」
……
聲音漸漸小了,林恬怡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撥開樹林,一片小廣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廣場上有個破舊的小平房,隱隱約約地有燈光亮著。
她從來都不知道學校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荒廢的地方,十有**就是這兒了吧。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家德的號。
「喂,你快點朝西南角落來,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快點啊!」
林恬怡剛想掛電話,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很壓迫,回頭一看,大叫一聲,手機也掉到了地上,裡面還傳來葉家德的聲音……
林恬怡被帶到了小平房裡,她努力地掙扎想掙脫抓住自己的小痞子,可於事無補。
「你們放開我,聽到沒有,快放開我!」林恬怡大喊大叫的。
「閉嘴!」其中一個傢伙開口,隨即推開一扇小門,「進去!」
林恬怡摔倒了地上,這個小房間里什麼都沒有,但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的嘉瑤。
「嘉瑤,嘉瑤!」林恬怡立刻跑了過去,「嘉瑤,快醒醒,是姐姐,是姐姐,姐姐來救你了,嘉瑤!」
不管她怎麼喊,小丫頭就是沒反應,林恬怡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摸摸她的額頭,天吶,好燙!
「嘉瑤,嘉瑤?」林恬怡抱著小傢伙,跑到門口:「開門,快開門,開門!」
門開了,一個小痞子不耐煩地問道:「幹嗎,吵什麼吵!」
「你快放了我們,小丫頭髮燒了,必須馬上去醫院!」
「醫院?」小痞子斜眼瞧了她們兩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著,男子用力關上了門,這下可是任她怎麼敲都不再理她們了。
「怎麼辦怎麼辦,嘉瑤,嘉瑤,撐著點,哥哥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啊!」林恬怡抱著小丫頭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濕巾,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現在除了等葉家德來,也沒別的什麼辦法了。
季守成拎著一袋吃的來到了倉庫,現在的他一點兒良好學長的樣都沒有:「有什麼狀況嗎?」
「我們抓到了一個女的!」為首的小痞子回答道。
「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小心點的嗎?」季守成的臉色變了。
「阿成,點子可是你出的,我們只是幫忙!」年紀稍大的一個說道。
季守成知道自己失言了,緩了緩氣氛:「那女孩在哪?」
男子轉頭指著小門:「在小房間!」
季守成隨即放下手裡的東西,朝小房間走去。當他開門走進去的一剎那,臉色慌了好幾下:「恬怡?」
林恬怡抬頭看到了門口的季守成:「學長,真的是你!」
季守成衝出房間抓住那個年紀大的小痞子的衣服就質問:「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放開我!」那傢伙沒想到季守成會這個樣子。
「趕快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林恬怡會在這兒,我的目標只是葉家德,不是她!」季守成沒有放手,只是嚴厲地質問。
旁邊兩個跟班也站了起來:「老大!」
被喚作老大的傢伙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們不要插手,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阿成,這麼多年兄弟混下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季守成沒有回答,只是憤怒地盯著他,隨後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林恬怡抱著小嘉瑤躡手躡腳地從小房間溜了出來,一步一步地朝門口挪。
「那女的想跑,抓住她!」眼尖的老大看到了林恬怡,大聲叫道。
林恬怡聽見這話立刻快步往門口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放開我,快放開我!……」
「把她綁起來!」
「等一下!」季守成拿過小痞子手裡的繩子,「讓我來!」
「學長,你真的要綁我?」林恬怡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恬怡!」季守成說著緩緩把她的手綁住了。
「學長,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林恬怡還是不死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後悔,只要葉家德受到打擊,我情願坐牢!」
「你要對葉家德做什麼?」
「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的!」季守成說著,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你要帶嘉瑤去哪?」林恬怡使勁掙扎著,可無濟於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季守成沒有回答,而是把小丫頭交給了那三個傢伙:「按計劃進行!」
林恬怡打通來了季守成的手機,約他到了天台。
季守成接到她的電話,幾乎是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三步並兩步跑到了天台,邊笑還邊喘著氣,看著林恬怡的背影好一會兒。
林恬怡站在欄杆前,從天台望向遠方,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眼裡。她想了許久,或許,還是聽葉家德的,他是真的關心自己,與季守成學長的邂逅,也該結束了吧!
「恬怡!」季守成的聲音打斷了林恬怡的思緒。
林恬怡回過頭,淡淡地微笑。
季守成的雙手扶著欄杆,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舒服的風:「像這樣和你一起享受舒服的風,真好!」
「學長總是讓我感覺很溫暖,所以,我會盡情享受這和學長在一起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季守成回頭看著她,「什麼最後一次?」
林恬怡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遠方說:「你看到那高樓了嗎?小時候,我就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一定要站在那樓頂!」
「恬怡,你剛剛說的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季守成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語。
林恬怡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學長,以後我都不會來天台了!」
「為什麼?」季守成有點激動。
林恬怡把目光轉向了遠方,微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和葉家德已經有婚約了,雖然剛開始並不是我願意的,可是,相處了這麼久,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他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共同渡過難關。也許,大家都覺得他很不近人情,可是我卻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我知道他在乎我,而我也很在乎他,所以,我很想認認真真地為他活一次。」
「這和我們見面有什麼關係嗎?」
「學長,我知道你和家德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一個是我尊敬的學長,我好像很幸運啊!」
「恬怡,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吧?」
林恬怡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
「為了葉家德,你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
「對不起學長,除了這樣,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好辦法,家德他不喜歡我——」
「別說了,我明白了!」季守成伸出手,打斷了她。
「學長——」
「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季守成突然間抬起頭看著她,「我祝福你們,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說完這句話,季守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台,留下茫然的林恬怡。
走廊上,季守成憤怒地拿起手機接著電話:「馬上把那小丫頭給我抓來……什麼不合適,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今天天黑之前給我辦妥!」
掛了對方的電話,季守成又打通了元小愛的手機。
元小愛正在逛街,看到來電顯示,朝著商場的角落走去。
「你說什麼?你竟然綁架葉家德的妹妹?」元小愛的分貝提高了許多,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放低了聲音,「我們不是說好,等時機成熟了就進行計劃嗎?為什麼把他妹妹牽扯進來,那是個5歲大的孩子!」
「孩子?我只知道她是葉家德的妹妹,有了他妹妹做籌碼,我還怕什麼?」季守成在電話那頭笑著。
「你瘋了,這是犯罪,我和你合作可不是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元小愛的恐懼已經在心底擴大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季守成居然會為了個女人而不惜走上犯罪的道路。
「總之,我不會放手的!」不等元小愛說話,季守成便掛了。
元小愛還想說點什麼,但手機里只傳來斷線的聲音,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回頭更是嚇了一跳,因為,江源就這麼站在她背後。
「我剛剛聽到——綁架?」江源直視她的眼睛。
「什麼?」元小愛極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綁架,什麼綁架,你一定聽錯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那個人,他在犯罪,你知道嗎?」江源說道,表情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元小愛說著從他身邊走過。
「這些照片,我真的不希望交給警察!」江源的話迫使元小愛停下腳步,回過頭盯著他手裡的一個信封。
葉家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著去研究室了,環宇公司的案子有些複雜,再加上自己這幾天幾乎沒怎麼放在心上,日期越來越逼近了,所以,他決定到研究室去完成。
殷敏香看著葉家德走出教室,跑到林恬怡身邊:「喂,今天又單獨行動啊?」
林恬怡邊整理著書本邊點頭:「最近他比較忙!」
「唉!」殷敏香很誇張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幹嗎嘆氣?」林恬怡很奇怪地看著她。
「這麼年輕就要為以後的生活努力奔波,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惋惜哦!」
「你說什麼吶!」林恬怡推推她,摸出手機。
「等一下等一下!」殷敏香突然間搶過她的手機。
「喂,你幹嗎?我要打電話啦!」林恬怡把手機搶了回來。
「那個小女孩是誰啊?」原來,殷敏香看到了林恬怡手機背景圖,正是她和葉嘉瑤的合影。
「你不認識?」林恬怡反問道,「這是葉家德的妹妹,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喂,我又沒見過他妹妹,我怎麼會知道啊?」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迷戀葉家德的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妹妹咧!」林恬怡賊賊地問道。
「哎喲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走啦走啦,電影要開場了哦!」殷敏香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葉家德才到校門口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最近他老媽有事沒事就要他放學後去接妹妹,估計又是這檔子事。
「喂,媽,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接嘉瑤!」葉家德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剛想掛手機來著,他媽媽在電話那頭猛叫。
「那個家德啊,我還有事要告訴你啊!」葉媽媽相當焦急。
「還有什麼事?」葉家德停下腳步。
「那個,就是我和你爸爸啊準備去馬爾地夫玩一個星期。」
「嗯,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不是啦,那個——我們已經在飛機上了耶!」
「嗯!」葉家德遲疑兩秒,突然間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你和爸在飛機上,現在?」
「呵呵呵!」對方傳來一陣笑聲。
「媽,你們會不會太——」葉家德抬頭仰望天空,「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我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著的嘛!」
「你們都上了飛機,我——」葉家德嘆了口氣,「那你和爸爸好好玩吧,嘉瑤我會照顧的!」
手機里傳來對方歡喜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掛斷了,看來,他的父母非常開心。
葉家德盯著手機搖搖頭,他看看手錶,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恬怡的號。
林恬怡掛了手機,常常呼了口氣。
「怎麼啦,葉家德欺負你啦?」
「沒有啦,他拜託我去接他妹妹啦!」林恬怡笑笑。
「啊?那我們不是不能一起看電影?」
「對不起哦,本來答應你的!」林恬怡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然這樣啊,你先去,我接了嘉瑤后就去電影院找你。」
「好吧,那你們快點來哦!」
林恬怡匆匆跑到馬路邊攔了車朝幼兒園去了。
殷敏香看著她的車子遠去,回過頭,遠遠看見了季守成,身邊還跟了個小女孩。
「好眼熟哦!」殷敏香揉揉眼睛,再次往前看去,季守成和那小女孩早已沒了影子,「我剛剛眼花了吧?」
殷敏香再次揉揉眼睛,朝電影院的方向走去。
「我哥哥真的在這裡嗎?」小嘉瑤抬頭問著季守成。
「當然啦,這裡是你哥哥的學校不是嗎?」季守成溫柔地問著小丫頭。
「可是哥哥為什麼不來接我回家呢?」小丫頭邊問邊跟著往前走。
「因為你哥哥很忙,所以就叫我來接你了啊。」季守成拉著小丫頭的手,邊笑邊把她帶到了學校廢棄的一間器材室。
「我們到了!」季守成放開了小丫頭的手。
「哥哥在哪裡?」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拉著季守成的衣角。
「哥哥就在這兒啊!」季守成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嘉瑤乖,那些哥哥會照顧你的,我去幫你找哥哥來,好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器材室里出現了三個奇裝異服的傢伙,把小丫頭嚇壞了,大聲哭了起來,不停地叫哥哥。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季守成說完便離開了,嘴角的微笑特別燦爛。
林恬怡匆匆忙忙趕到幼兒園門口,可是已經沒人了:「糟糕,來晚了嗎?」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小丫頭的身影,進了幼兒園,來到教師辦公室。
「葉嘉瑤啊,她半個小時前就被接走了哦!」幼兒園老師的話把林恬怡弄糊塗了。
「被接走了?」林恬怡皺眉,「那知道是誰把她接走了嗎?」
「我好像聽到嘉瑤有叫她哥哥!」
「哦,是這樣啊,謝謝!」林恬怡出了幼兒園,眉頭還是緊皺的,「奇怪,難道葉家德接走了嗎?那還要我來?」
林恬怡拿出手機就撥通了對方的號碼:「喂,是我,既然你已經接了嘉瑤,幹嘛還要讓我白跑一趟啊,你奇怪耶!」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去接嘉瑤啊,放學后一直在研究室的啊!」葉家德眉頭微皺。
「可是,剛剛老師說嘉瑤在半個小時前就跟著她哥哥走了,你沒有來接,那是誰來接的啊?」林恬怡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了。
「你現在在哪,我立刻過來!」葉家德掛了手機連包都沒拿便衝出了研究室。
一小時后,兩人又回到了原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找到了嗎?」林恬怡焦急地問道。
「沒有!」葉家德有些挫敗地坐在花壇上,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麼恐慌。
「那那那,我們報警吧!」林恬怡說著拿出手機。
「沒用的,還不到48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葉家德低著頭阻止了她。
「那怎麼辦?」林恬怡眼看著就快哭出來了!
葉家德拉過她:「我們再找找!」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只能跟父母說實話了!」葉家德看看手錶,估計父母還在飛機上呢。
兩人都站了起來,就在這時,葉家德的手機響了,是江源打來的。
「喂……」葉家德聽著對方的話,神情冷漠,他拿下電話,對著林恬怡說道,「江源說,他可能知道我妹妹在哪裡!」
兩人來到了咖啡廳包間,江源和元小愛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進門就是這麼一句。
「學長!」江源站了起來,隨後對元小愛說道,「小愛!」
元小愛也站了起來,沉默了十秒:「是季守成,是他綁架了你妹妹!」
「綁架?」葉家德皺眉。
「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學長怎麼可能會綁架嘉瑤啊?」林恬怡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的!」元小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拒絕季守成學長,他也不至於這麼極端地想到綁架你男朋友的妹妹!」
「我……我不明白!」林恬怡愣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冷漠得可怕。
「你不是天才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出來嗎?」元小愛的眼神很霸道,一種仇視透射出來,讓人很疑惑。
「小愛!」江源及時制止了元小愛的挑釁,「學長,對不起!」
「江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家德露出了少有的焦急,抓著江源的雙肩問道。
江源看著葉家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兩人。
「對不起學長,我應該一早就告訴你的,可是——」江源低下了頭,愧疚地道歉。
林恬怡失落地坐了下來,從來都沒想到,季守成學長會是這個樣子。
「是不是感到很愧疚?」坐了許久的元小愛再次開口,「沒想到你心目中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是為了你才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很難受吧?」
「小愛,別再說了!」江源開口。
「我為什麼不能說,憑什麼她就能得到這麼多的幸運,那我表姐算什麼,就是讓葉家德拋棄的嗎?」
「你表姐?」被點到名的葉家德抬頭。
「沒錯,我表姐,你的青梅竹馬,安潔,想起來了嗎?」元小愛幾乎是喊出來的。
「安潔是你表姐?」葉家德有些震驚。
「怎麼樣,很意外吧?」元小愛笑了,「沒想到我居然是安潔的表妹,呵呵,世界真是小啊!」
「……是安潔讓你這麼做的?」葉家德的表情有些受傷。
「葉家德,我表姐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背叛她,表姐可以原諒你,但我不會原諒你!」
「所以,公演那天,你是故意的!」葉家德問道。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為了表姐,我什麼都願意干,只要讓你們兩個不好受,我什麼都願意!」
「這麼說,這不是安潔的本意,而是你一廂情願這麼做的!」葉家德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
「葉家德,你……」元小愛有些詫異,為什麼葉家德笑了。
「我很欣慰,安潔有你這麼一個疼她的妹妹!」葉家德微笑著,「正如你所說,安潔和我,幾乎就是青梅竹馬,我們彼此了解對方,信任對方,甚至可以互相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但這樣的了解只會使我們更加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什麼?」元小愛搖頭,她不理解。
「其實,早在安潔回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知道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回來不是挽回我們的愛情,而是結束我們的愛情!」葉家德坐了下來。
「你——你在說什麼?」
「家德!」林恬怡也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葉家德回答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安潔聯繫,她會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我必須離開了,謝謝你今天的坦誠!」
葉家德拍拍江源的肩膀,拉著林恬怡的手離開了。
元小愛挫敗地坐在凳子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我,我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啊,我真的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
「小愛,想哭就哭出來吧!」江源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抱入懷中,不一會兒,哭聲充斥了整個包間。
葉家德拿著林恬怡的手機,撥了好幾個都是沒人應答。
「怎麼樣怎麼樣?」林恬怡很焦急地問道。
「沒人接!」葉家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來打,我來打!」林恬怡說著拿過手機,不停地撥著季守成的手機,「為什麼不接,為什麼不接,快點接啊,快點……」
「恬怡,你冷靜點!」葉家德有些擔心地看著來回走動的她。
「快點接,快點啊,趕快接啊……」
「恬怡,你冷靜點好不好?」葉家德抓住她,不讓她繼續打電話,「我們一定會找到嘉瑤的,相信我!」
「可是,可是,嘉瑤怕黑啊,嘉瑤很怕黑的,我們快點去找好不好,好不好?」
「我想,我們有必要報警了!」葉家德說著便拿出了手機,正想撥號來著,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手機上。
沉默了兩秒,葉家德接通了手機:「喂,你是誰?」
電話通著,但對方沒有聲音。
「季守成?我知道是你,說話啊!」葉家德提高了聲音。
「你要報復的人是我,不要連累到我妹妹!」葉家德還是沒聽到對方任何的聲音。
緊接著,嘟嘟的掛斷聲出現在手機里。
葉家德的心裡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就在這時,手機上傳來簡訊的聲音。兩人迫不及待地打開簡訊。
【「很欣賞你到現在都臨危不亂的樣子,不過,不知道你的妹妹怎麼樣了哦?」】
「你究竟想怎樣?」葉家德傳了個簡訊。
【「今天晚上十二點整之前,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考慮是不是把妹妹還給你!還有,我不太欣賞警察的出現哦!」】
葉家德看著簡訊,有種想發泄卻無法發泄的憤怒。
「家德!」
「只有兩個小時了,我該到哪兒才能找到季守成?」
「我我我,我打電話給林源學長,他一定知道!」林恬怡立刻撥通了林源的號碼。二十分鐘后,所有和季守成有關的人她都聯繫過了,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林恬怡忍不住地哭了起來,葉家德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只有靜靜地抱她入懷。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台北市那麼大,上哪兒去找季守成?
就在這時,林恬怡的手機響了,是殷敏香的。
「喂?」林恬怡才說了一個字,又哭開了,「小香!」
這可把殷敏香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整部電影看完都沒有見到林恬怡,有點兒擔心,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聽完林恬怡的敘述,殷敏香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學校,我想起來了,在學校,我在校門口有看到季守成,還有一個小丫頭,原本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
「你確定,真的嗎?」林恬怡差不多時破涕而笑。
掛了電話,林恬怡拖著葉家德就往學校跑,已經沒時間了,誰知道季守成會不會耍什麼花招。
葉家德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看看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我們分開找,手機聯繫!」
說著,兩人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學校那麼大,再給兩個小時都不一定找得到,更何況是半小時了。
林恬怡知道不可能會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她朝著人少的角落找去了。
這個角落平常特別幽靜,就算是白天也沒什麼人來,林恬怡摸索著朝前走,突然間,一個罐子倒地的聲音從前方發出來,把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真他媽的吵!」
「就是,怎麼這麼能哭的,老子最怕聽見小孩子哭了!」
「你還別說,季守成這小子還真夠絕的,這麼損的招都想得出來!」
「得了得了,還是趕快回去吧,那小子現在完全不是正常人!」
……
聲音漸漸小了,林恬怡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撥開樹林,一片小廣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廣場上有個破舊的小平房,隱隱約約地有燈光亮著。
她從來都不知道學校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荒廢的地方,十有**就是這兒了吧。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家德的號。
「喂,你快點朝西南角落來,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快點啊!」
林恬怡剛想掛電話,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很壓迫,回頭一看,大叫一聲,手機也掉到了地上,裡面還傳來葉家德的聲音……
林恬怡被帶到了小平房裡,她努力地掙扎想掙脫抓住自己的小痞子,可於事無補。
「你們放開我,聽到沒有,快放開我!」林恬怡大喊大叫的。
「閉嘴!」其中一個傢伙開口,隨即推開一扇小門,「進去!」
林恬怡摔倒了地上,這個小房間里什麼都沒有,但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的嘉瑤。
「嘉瑤,嘉瑤!」林恬怡立刻跑了過去,「嘉瑤,快醒醒,是姐姐,是姐姐,姐姐來救你了,嘉瑤!」
不管她怎麼喊,小丫頭就是沒反應,林恬怡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摸摸她的額頭,天吶,好燙!
「嘉瑤,嘉瑤?」林恬怡抱著小傢伙,跑到門口:「開門,快開門,開門!」
門開了,一個小痞子不耐煩地問道:「幹嗎,吵什麼吵!」
「你快放了我們,小丫頭髮燒了,必須馬上去醫院!」
「醫院?」小痞子斜眼瞧了她們兩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著,男子用力關上了門,這下可是任她怎麼敲都不再理她們了。
「怎麼辦怎麼辦,嘉瑤,嘉瑤,撐著點,哥哥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啊!」林恬怡抱著小丫頭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濕巾,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現在除了等葉家德來,也沒別的什麼辦法了。
季守成拎著一袋吃的來到了倉庫,現在的他一點兒良好學長的樣都沒有:「有什麼狀況嗎?」
「我們抓到了一個女的!」為首的小痞子回答道。
「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小心點的嗎?」季守成的臉色變了。
「阿成,點子可是你出的,我們只是幫忙!」年紀稍大的一個說道。
季守成知道自己失言了,緩了緩氣氛:「那女孩在哪?」
男子轉頭指著小門:「在小房間!」
季守成隨即放下手裡的東西,朝小房間走去。當他開門走進去的一剎那,臉色慌了好幾下:「恬怡?」
林恬怡抬頭看到了門口的季守成:「學長,真的是你!」
季守成衝出房間抓住那個年紀大的小痞子的衣服就質問:「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放開我!」那傢伙沒想到季守成會這個樣子。
「趕快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林恬怡會在這兒,我的目標只是葉家德,不是她!」季守成沒有放手,只是嚴厲地質問。
旁邊兩個跟班也站了起來:「老大!」
被喚作老大的傢伙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們不要插手,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阿成,這麼多年兄弟混下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季守成沒有回答,只是憤怒地盯著他,隨後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林恬怡抱著小嘉瑤躡手躡腳地從小房間溜了出來,一步一步地朝門口挪。
「那女的想跑,抓住她!」眼尖的老大看到了林恬怡,大聲叫道。
林恬怡聽見這話立刻快步往門口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放開我,快放開我!……」
「把她綁起來!」
「等一下!」季守成拿過小痞子手裡的繩子,「讓我來!」
「學長,你真的要綁我?」林恬怡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恬怡!」季守成說著緩緩把她的手綁住了。
「學長,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林恬怡還是不死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後悔,只要葉家德受到打擊,我情願坐牢!」
「你要對葉家德做什麼?」
「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的!」季守成說著,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你要帶嘉瑤去哪?」林恬怡使勁掙扎著,可無濟於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季守成沒有回答,而是把小丫頭交給了那三個傢伙:「按計劃進行!」
林恬怡打通來了季守成的手機,約他到了天台。
季守成接到她的電話,幾乎是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三步並兩步跑到了天台,邊笑還邊喘著氣,看著林恬怡的背影好一會兒。
林恬怡站在欄杆前,從天台望向遠方,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眼裡。她想了許久,或許,還是聽葉家德的,他是真的關心自己,與季守成學長的邂逅,也該結束了吧!
「恬怡!」季守成的聲音打斷了林恬怡的思緒。
林恬怡回過頭,淡淡地微笑。
季守成的雙手扶著欄杆,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舒服的風:「像這樣和你一起享受舒服的風,真好!」
「學長總是讓我感覺很溫暖,所以,我會盡情享受這和學長在一起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季守成回頭看著她,「什麼最後一次?」
林恬怡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著遠方說:「你看到那高樓了嗎?小時候,我就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一定要站在那樓頂!」
「恬怡,你剛剛說的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季守成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語。
林恬怡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學長,以後我都不會來天台了!」
「為什麼?」季守成有點激動。
林恬怡把目光轉向了遠方,微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和葉家德已經有婚約了,雖然剛開始並不是我願意的,可是,相處了這麼久,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他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共同渡過難關。也許,大家都覺得他很不近人情,可是我卻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我知道他在乎我,而我也很在乎他,所以,我很想認認真真地為他活一次。」
「這和我們見面有什麼關係嗎?」
「學長,我知道你和家德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一個是我尊敬的學長,我好像很幸運啊!」
「恬怡,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吧?」
林恬怡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
「為了葉家德,你就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
「對不起學長,除了這樣,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好辦法,家德他不喜歡我——」
「別說了,我明白了!」季守成伸出手,打斷了她。
「學長——」
「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我們之間的友誼!」季守成突然間抬起頭看著她,「我祝福你們,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說完這句話,季守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台,留下茫然的林恬怡。
走廊上,季守成憤怒地拿起手機接著電話:「馬上把那小丫頭給我抓來……什麼不合適,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今天天黑之前給我辦妥!」
掛了對方的電話,季守成又打通了元小愛的手機。
元小愛正在逛街,看到來電顯示,朝著商場的角落走去。
「你說什麼?你竟然綁架葉家德的妹妹?」元小愛的分貝提高了許多,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放低了聲音,「我們不是說好,等時機成熟了就進行計劃嗎?為什麼把他妹妹牽扯進來,那是個5歲大的孩子!」
「孩子?我只知道她是葉家德的妹妹,有了他妹妹做籌碼,我還怕什麼?」季守成在電話那頭笑著。
「你瘋了,這是犯罪,我和你合作可不是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元小愛的恐懼已經在心底擴大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季守成居然會為了個女人而不惜走上犯罪的道路。
「總之,我不會放手的!」不等元小愛說話,季守成便掛了。
元小愛還想說點什麼,但手機里只傳來斷線的聲音,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回頭更是嚇了一跳,因為,江源就這麼站在她背後。
「我剛剛聽到——綁架?」江源直視她的眼睛。
「什麼?」元小愛極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綁架,什麼綁架,你一定聽錯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那個人,他在犯罪,你知道嗎?」江源說道,表情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元小愛說著從他身邊走過。
「這些照片,我真的不希望交給警察!」江源的話迫使元小愛停下腳步,回過頭盯著他手裡的一個信封。
葉家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著去研究室了,環宇公司的案子有些複雜,再加上自己這幾天幾乎沒怎麼放在心上,日期越來越逼近了,所以,他決定到研究室去完成。
殷敏香看著葉家德走出教室,跑到林恬怡身邊:「喂,今天又單獨行動啊?」
林恬怡邊整理著書本邊點頭:「最近他比較忙!」
「唉!」殷敏香很誇張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幹嗎嘆氣?」林恬怡很奇怪地看著她。
「這麼年輕就要為以後的生活努力奔波,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惋惜哦!」
「你說什麼吶!」林恬怡推推她,摸出手機。
「等一下等一下!」殷敏香突然間搶過她的手機。
「喂,你幹嗎?我要打電話啦!」林恬怡把手機搶了回來。
「那個小女孩是誰啊?」原來,殷敏香看到了林恬怡手機背景圖,正是她和葉嘉瑤的合影。
「你不認識?」林恬怡反問道,「這是葉家德的妹妹,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喂,我又沒見過他妹妹,我怎麼會知道啊?」
「可是,你之前不是很迷戀葉家德的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妹妹咧!」林恬怡賊賊地問道。
「哎喲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走啦走啦,電影要開場了哦!」殷敏香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葉家德才到校門口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最近他老媽有事沒事就要他放學後去接妹妹,估計又是這檔子事。
「喂,媽,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接嘉瑤!」葉家德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剛想掛手機來著,他媽媽在電話那頭猛叫。
「那個家德啊,我還有事要告訴你啊!」葉媽媽相當焦急。
「還有什麼事?」葉家德停下腳步。
「那個,就是我和你爸爸啊準備去馬爾地夫玩一個星期。」
「嗯,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不是啦,那個——我們已經在飛機上了耶!」
「嗯!」葉家德遲疑兩秒,突然間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你和爸在飛機上,現在?」
「呵呵呵!」對方傳來一陣笑聲。
「媽,你們會不會太——」葉家德抬頭仰望天空,「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我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著的嘛!」
「你們都上了飛機,我——」葉家德嘆了口氣,「那你和爸爸好好玩吧,嘉瑤我會照顧的!」
手機里傳來對方歡喜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掛斷了,看來,他的父母非常開心。
葉家德盯著手機搖搖頭,他看看手錶,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恬怡的號。
林恬怡掛了手機,常常呼了口氣。
「怎麼啦,葉家德欺負你啦?」
「沒有啦,他拜託我去接他妹妹啦!」林恬怡笑笑。
「啊?那我們不是不能一起看電影?」
「對不起哦,本來答應你的!」林恬怡握著她的手說道,「不然這樣啊,你先去,我接了嘉瑤后就去電影院找你。」
「好吧,那你們快點來哦!」
林恬怡匆匆跑到馬路邊攔了車朝幼兒園去了。
殷敏香看著她的車子遠去,回過頭,遠遠看見了季守成,身邊還跟了個小女孩。
「好眼熟哦!」殷敏香揉揉眼睛,再次往前看去,季守成和那小女孩早已沒了影子,「我剛剛眼花了吧?」
殷敏香再次揉揉眼睛,朝電影院的方向走去。
「我哥哥真的在這裡嗎?」小嘉瑤抬頭問著季守成。
「當然啦,這裡是你哥哥的學校不是嗎?」季守成溫柔地問著小丫頭。
「可是哥哥為什麼不來接我回家呢?」小丫頭邊問邊跟著往前走。
「因為你哥哥很忙,所以就叫我來接你了啊。」季守成拉著小丫頭的手,邊笑邊把她帶到了學校廢棄的一間器材室。
「我們到了!」季守成放開了小丫頭的手。
「哥哥在哪裡?」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拉著季守成的衣角。
「哥哥就在這兒啊!」季守成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嘉瑤乖,那些哥哥會照顧你的,我去幫你找哥哥來,好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器材室里出現了三個奇裝異服的傢伙,把小丫頭嚇壞了,大聲哭了起來,不停地叫哥哥。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季守成說完便離開了,嘴角的微笑特別燦爛。
林恬怡匆匆忙忙趕到幼兒園門口,可是已經沒人了:「糟糕,來晚了嗎?」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小丫頭的身影,進了幼兒園,來到教師辦公室。
「葉嘉瑤啊,她半個小時前就被接走了哦!」幼兒園老師的話把林恬怡弄糊塗了。
「被接走了?」林恬怡皺眉,「那知道是誰把她接走了嗎?」
「我好像聽到嘉瑤有叫她哥哥!」
「哦,是這樣啊,謝謝!」林恬怡出了幼兒園,眉頭還是緊皺的,「奇怪,難道葉家德接走了嗎?那還要我來?」
林恬怡拿出手機就撥通了對方的號碼:「喂,是我,既然你已經接了嘉瑤,幹嘛還要讓我白跑一趟啊,你奇怪耶!」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去接嘉瑤啊,放學后一直在研究室的啊!」葉家德眉頭微皺。
「可是,剛剛老師說嘉瑤在半個小時前就跟著她哥哥走了,你沒有來接,那是誰來接的啊?」林恬怡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了。
「你現在在哪,我立刻過來!」葉家德掛了手機連包都沒拿便衝出了研究室。
一小時后,兩人又回到了原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找到了嗎?」林恬怡焦急地問道。
「沒有!」葉家德有些挫敗地坐在花壇上,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麼恐慌。
「那那那,我們報警吧!」林恬怡說著拿出手機。
「沒用的,還不到48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葉家德低著頭阻止了她。
「那怎麼辦?」林恬怡眼看著就快哭出來了!
葉家德拉過她:「我們再找找!」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只能跟父母說實話了!」葉家德看看手錶,估計父母還在飛機上呢。
兩人都站了起來,就在這時,葉家德的手機響了,是江源打來的。
「喂……」葉家德聽著對方的話,神情冷漠,他拿下電話,對著林恬怡說道,「江源說,他可能知道我妹妹在哪裡!」
兩人來到了咖啡廳包間,江源和元小愛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進門就是這麼一句。
「學長!」江源站了起來,隨後對元小愛說道,「小愛!」
元小愛也站了起來,沉默了十秒:「是季守成,是他綁架了你妹妹!」
「綁架?」葉家德皺眉。
「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學長怎麼可能會綁架嘉瑤啊?」林恬怡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的!」元小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拒絕季守成學長,他也不至於這麼極端地想到綁架你男朋友的妹妹!」
「我……我不明白!」林恬怡愣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家德冷漠得可怕。
「你不是天才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出來嗎?」元小愛的眼神很霸道,一種仇視透射出來,讓人很疑惑。
「小愛!」江源及時制止了元小愛的挑釁,「學長,對不起!」
「江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家德露出了少有的焦急,抓著江源的雙肩問道。
江源看著葉家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兩人。
「對不起學長,我應該一早就告訴你的,可是——」江源低下了頭,愧疚地道歉。
林恬怡失落地坐了下來,從來都沒想到,季守成學長會是這個樣子。
「是不是感到很愧疚?」坐了許久的元小愛再次開口,「沒想到你心目中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那麼完美的學長竟然是為了你才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很難受吧?」
「小愛,別再說了!」江源開口。
「我為什麼不能說,憑什麼她就能得到這麼多的幸運,那我表姐算什麼,就是讓葉家德拋棄的嗎?」
「你表姐?」被點到名的葉家德抬頭。
「沒錯,我表姐,你的青梅竹馬,安潔,想起來了嗎?」元小愛幾乎是喊出來的。
「安潔是你表姐?」葉家德有些震驚。
「怎麼樣,很意外吧?」元小愛笑了,「沒想到我居然是安潔的表妹,呵呵,世界真是小啊!」
「……是安潔讓你這麼做的?」葉家德的表情有些受傷。
「葉家德,我表姐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背叛她,表姐可以原諒你,但我不會原諒你!」
「所以,公演那天,你是故意的!」葉家德問道。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為了表姐,我什麼都願意干,只要讓你們兩個不好受,我什麼都願意!」
「這麼說,這不是安潔的本意,而是你一廂情願這麼做的!」葉家德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
「葉家德,你……」元小愛有些詫異,為什麼葉家德笑了。
「我很欣慰,安潔有你這麼一個疼她的妹妹!」葉家德微笑著,「正如你所說,安潔和我,幾乎就是青梅竹馬,我們彼此了解對方,信任對方,甚至可以互相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但這樣的了解只會使我們更加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什麼?」元小愛搖頭,她不理解。
「其實,早在安潔回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知道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回來不是挽回我們的愛情,而是結束我們的愛情!」葉家德坐了下來。
「你——你在說什麼?」
「家德!」林恬怡也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葉家德回答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安潔聯繫,她會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我必須離開了,謝謝你今天的坦誠!」
葉家德拍拍江源的肩膀,拉著林恬怡的手離開了。
元小愛挫敗地坐在凳子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我,我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啊,我真的只是想幫表姐討回公道!」
「小愛,想哭就哭出來吧!」江源來到她身邊,輕輕把她抱入懷中,不一會兒,哭聲充斥了整個包間。
葉家德拿著林恬怡的手機,撥了好幾個都是沒人應答。
「怎麼樣怎麼樣?」林恬怡很焦急地問道。
「沒人接!」葉家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來打,我來打!」林恬怡說著拿過手機,不停地撥著季守成的手機,「為什麼不接,為什麼不接,快點接啊,快點……」
「恬怡,你冷靜點!」葉家德有些擔心地看著來回走動的她。
「快點接,快點啊,趕快接啊……」
「恬怡,你冷靜點好不好?」葉家德抓住她,不讓她繼續打電話,「我們一定會找到嘉瑤的,相信我!」
「可是,可是,嘉瑤怕黑啊,嘉瑤很怕黑的,我們快點去找好不好,好不好?」
「我想,我們有必要報警了!」葉家德說著便拿出了手機,正想撥號來著,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手機上。
沉默了兩秒,葉家德接通了手機:「喂,你是誰?」
電話通著,但對方沒有聲音。
「季守成?我知道是你,說話啊!」葉家德提高了聲音。
「你要報復的人是我,不要連累到我妹妹!」葉家德還是沒聽到對方任何的聲音。
緊接著,嘟嘟的掛斷聲出現在手機里。
葉家德的心裡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就在這時,手機上傳來簡訊的聲音。兩人迫不及待地打開簡訊。
【「很欣賞你到現在都臨危不亂的樣子,不過,不知道你的妹妹怎麼樣了哦?」】
「你究竟想怎樣?」葉家德傳了個簡訊。
【「今天晚上十二點整之前,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考慮是不是把妹妹還給你!還有,我不太欣賞警察的出現哦!」】
葉家德看著簡訊,有種想發泄卻無法發泄的憤怒。
「家德!」
「只有兩個小時了,我該到哪兒才能找到季守成?」
「我我我,我打電話給林源學長,他一定知道!」林恬怡立刻撥通了林源的號碼。二十分鐘后,所有和季守成有關的人她都聯繫過了,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林恬怡忍不住地哭了起來,葉家德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只有靜靜地抱她入懷。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台北市那麼大,上哪兒去找季守成?
就在這時,林恬怡的手機響了,是殷敏香的。
「喂?」林恬怡才說了一個字,又哭開了,「小香!」
這可把殷敏香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整部電影看完都沒有見到林恬怡,有點兒擔心,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聽完林恬怡的敘述,殷敏香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學校,我想起來了,在學校,我在校門口有看到季守成,還有一個小丫頭,原本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
「你確定,真的嗎?」林恬怡差不多時破涕而笑。
掛了電話,林恬怡拖著葉家德就往學校跑,已經沒時間了,誰知道季守成會不會耍什麼花招。
葉家德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看看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我們分開找,手機聯繫!」
說著,兩人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學校那麼大,再給兩個小時都不一定找得到,更何況是半小時了。
林恬怡知道不可能會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她朝著人少的角落找去了。
這個角落平常特別幽靜,就算是白天也沒什麼人來,林恬怡摸索著朝前走,突然間,一個罐子倒地的聲音從前方發出來,把她嚇了一跳。緊接著,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真他媽的吵!」
「就是,怎麼這麼能哭的,老子最怕聽見小孩子哭了!」
「你還別說,季守成這小子還真夠絕的,這麼損的招都想得出來!」
「得了得了,還是趕快回去吧,那小子現在完全不是正常人!」
……
聲音漸漸小了,林恬怡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撥開樹林,一片小廣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廣場上有個破舊的小平房,隱隱約約地有燈光亮著。
她從來都不知道學校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荒廢的地方,十有**就是這兒了吧。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家德的號。
「喂,你快點朝西南角落來,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快點啊!」
林恬怡剛想掛電話,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很壓迫,回頭一看,大叫一聲,手機也掉到了地上,裡面還傳來葉家德的聲音……
林恬怡被帶到了小平房裡,她努力地掙扎想掙脫抓住自己的小痞子,可於事無補。
「你們放開我,聽到沒有,快放開我!」林恬怡大喊大叫的。
「閉嘴!」其中一個傢伙開口,隨即推開一扇小門,「進去!」
林恬怡摔倒了地上,這個小房間里什麼都沒有,但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的嘉瑤。
「嘉瑤,嘉瑤!」林恬怡立刻跑了過去,「嘉瑤,快醒醒,是姐姐,是姐姐,姐姐來救你了,嘉瑤!」
不管她怎麼喊,小丫頭就是沒反應,林恬怡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摸摸她的額頭,天吶,好燙!
「嘉瑤,嘉瑤?」林恬怡抱著小傢伙,跑到門口:「開門,快開門,開門!」
門開了,一個小痞子不耐煩地問道:「幹嗎,吵什麼吵!」
「你快放了我們,小丫頭髮燒了,必須馬上去醫院!」
「醫院?」小痞子斜眼瞧了她們兩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說著,男子用力關上了門,這下可是任她怎麼敲都不再理她們了。
「怎麼辦怎麼辦,嘉瑤,嘉瑤,撐著點,哥哥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啊!」林恬怡抱著小丫頭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濕巾,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現在除了等葉家德來,也沒別的什麼辦法了。
季守成拎著一袋吃的來到了倉庫,現在的他一點兒良好學長的樣都沒有:「有什麼狀況嗎?」
「我們抓到了一個女的!」為首的小痞子回答道。
「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小心點的嗎?」季守成的臉色變了。
「阿成,點子可是你出的,我們只是幫忙!」年紀稍大的一個說道。
季守成知道自己失言了,緩了緩氣氛:「那女孩在哪?」
男子轉頭指著小門:「在小房間!」
季守成隨即放下手裡的東西,朝小房間走去。當他開門走進去的一剎那,臉色慌了好幾下:「恬怡?」
林恬怡抬頭看到了門口的季守成:「學長,真的是你!」
季守成衝出房間抓住那個年紀大的小痞子的衣服就質問:「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放開我!」那傢伙沒想到季守成會這個樣子。
「趕快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林恬怡會在這兒,我的目標只是葉家德,不是她!」季守成沒有放手,只是嚴厲地質問。
旁邊兩個跟班也站了起來:「老大!」
被喚作老大的傢伙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們不要插手,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阿成,這麼多年兄弟混下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季守成沒有回答,只是憤怒地盯著他,隨後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林恬怡抱著小嘉瑤躡手躡腳地從小房間溜了出來,一步一步地朝門口挪。
「那女的想跑,抓住她!」眼尖的老大看到了林恬怡,大聲叫道。
林恬怡聽見這話立刻快步往門口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放開我,快放開我!……」
「把她綁起來!」
「等一下!」季守成拿過小痞子手裡的繩子,「讓我來!」
「學長,你真的要綁我?」林恬怡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恬怡!」季守成說著緩緩把她的手綁住了。
「學長,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林恬怡還是不死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後悔,只要葉家德受到打擊,我情願坐牢!」
「你要對葉家德做什麼?」
「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的!」季守成說著,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你要帶嘉瑤去哪?」林恬怡使勁掙扎著,可無濟於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季守成沒有回答,而是把小丫頭交給了那三個傢伙:「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