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前方高能2
第二天,楚夕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直到日上三竿,她還在起起伏伏的睡夢裡,英挺的眉皺起,睡得不踏實。
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有輕微的磨蹭,像神玉島養的那隻田園犬在咬她,拿狗舌頭在噌她的臉。
楚夕揮手一打,嘟囔道:「左煜,滾回你的狗窩去睡覺!讓東東把早飯做好...」
往常,那隻胖嘟嘟的田園犬聽見她的聲音,一定會麻溜兒地從楚夕的房間里跑出去,汪汪汪去廚房裡領功。
東東這小破孩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把土生土長的田園犬給訓練出來,每天取代東東去叫醒貪睡的楚夕...
然而,這一次「左煜」這條肥嘟嘟的狗,並沒有離開。
楚夕感到有溫熱的觸感落到唇邊,蓋在身上的被褥被掀開,一隻毫不客氣的手溜進她的衣裳里...
接下來,楚夕總算從這種粗暴的叫起床方式中醒了過來,腦海一瞬間清醒,明白她現在所處的位置。
她來到了南都市,昨晚她碰見了陸左煜,然後...
「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楚夕惱怒地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力氣稍大,牽扯到手臂的傷口。
楚夕頓時疼得皺眉:「我是傷患!你少對我做這種事!」
但是,陸左煜只輕輕將她受傷的手臂放在一邊,彎腰,長驅直下。
疼痛夾雜著歡愉,楚夕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
久別重逢,陸左煜千般萬般的情緒無法表達,只有徹徹底底擁有她,才能明白這不是個荒唐的美夢。
————
等楚夕徹徹底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屋外金燦燦的夕陽將整個卧室照得金黃。
她懶洋洋地睜開眼,微亮的光讓她眼睛有些不適應,很快就有人將手擋在她眼前,遮住明亮的夕陽。
胖醫生正在給她的手臂上藥,一邊小聲批評:「陸總,夫人的手臂本來就帶傷,您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劇烈運動,手臂傷口都裂開了。」
作為陸氏集團總裁的隨行頂級醫生,他這五年來從來沒見過陸總留什麼人過夜,更沒見過陸總如此失控。
陸左煜神色沉穩,坐在楚夕床邊,冷冷問他:「她手臂的傷,多久才能恢復?」
「用了我的葯,一個月就能落疤。」胖醫生拍胸脯保證,黑溜溜的眼睛轉啊轉,「不過,要是陸總您再失控,夫人的手臂沒準兩個月都不能痊癒。」
楚夕罕見臉臉,涼颼颼瞪著陸左煜。
陸左煜:「你先出——」
楚夕出聲打斷陸左煜的話,對那個胖成球的中年醫生道:「你先等一下,你再給我開個葯,避孕的那種。」
她千里過來是找兒子的,不是過來給陸左煜暖床。
丫的,陸左煜這傢伙不顧她手臂的傷,折騰她一晚上加一上午,楚夕老腰都快被他折斷了,渾身上下每一塊好肉,稍微動動身子,就像是被拆開的零件,疼得難受。
胖醫生僵住,古怪地瞅著陸左煜。
原來,這帥氣的姑娘,還不是自願的。
陸左煜神色冷得可怕。胖醫生是個識時務的人,倆忙收拾藥箱,又叮囑了幾句飲食作息的注意事項,識趣兒地跑了出去。
楚夕伸手阻止:「等等,你記得把葯給我送來。」
那胖醫生雖然胖,但是人家跑得速度都能上奧運會田徑場,風一樣的速度,樓梯咚咚咚震天響動。
「避孕?」陸左煜琢磨著這兩字,俊美臉孔驟然變得冷峻,修長手指捏住楚夕的下巴,「你還想離開?」
楚夕蹭開下巴,也瞪他:「這不是廢話!我又不是回來找你的!」
陸左煜死死盯著她,楚夕不甘下風,兩人目光在空氣里激烈碰撞。
「想都別想!」陸左煜冷下聲音,「五年前你拋棄我一次,這回別想離開!」
楚夕心裡積壓的悶氣,砰地如火山爆發。
她麻溜兒從床上坐起來,手指頭戳著陸左煜的鼻子,怒了:「你都有老婆女兒了,還想腳踏兩隻船!想得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陸晴空的女兒,叫那啥楠楠,你天天把她寵在手心裡,當我沒看見!別說是孩子,就是一個球,爺也不會給你生!」
楚夕覺得很委屈。
她懷著孕逃出危機,在荒涼的小漁村島嶼安家落戶,這五年辛辛苦苦養育著楚東東,陸左煜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
他居然還和陸晴空有了孩子,一想到陸左煜和那小女孩父女情深的畫面,楚夕的心就疼得難受,有種想要掉眼淚的衝動。
東東還那麼小,孤身一人出海,跑來找陸左煜,居然還被他關在隔壁房間里!
陸左煜倒好,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得多瀟洒?
「女兒?那不是我女兒。」陸左煜緊鎖的眉頭鬆開,揉揉楚夕的頭髮,溫聲道,「你誤會了。」
「少和我談誤會。」楚夕眼眶忽的就紅了,「你隔壁關的小孩是誰?你把親生女兒當成寶貝,把他當成累贅!」
楚夕就要下床,東東被關了這麼久,萬一關出個自閉症,她這輩子和陸左煜沒完!
腳尖剛陸地,經過摧殘的兩條腿一軟,楚夕差點跌倒在地。
陸左煜趕緊扶起她,將她重新抱回床上,嘆口氣道:「你先躺著,廚房在做晚餐,等會吃點。」
「你先把人放了!」
「早就放了,李家已經把那小子接回去了。」陸左煜聲音罕見溫柔,楚夕微紅的眼眶,讓他冷硬的外殼瞬間軟了。
「李家?」楚夕腦袋總算恢復理智。
陸左煜輕笑,將她散開的睡衣衣領扣上:「昨天李澤言的兒子小白,欺負晴空的女兒。我順手將那混小子關了起來,看著心煩。」
楚夕:...
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被陸左煜關起來的,是李澤言的兒子?不是楚東東?
那東東現在又在哪裡!
陸左煜耐心解釋:「至於楠楠,那是陸晴空的孩子。她和美國一個音樂人結了婚,可惜她丈夫意外喪身車禍。這四年來,我一直在照顧她們母女。」
陸左煜簡單介紹了下陸晴空的婚姻狀況,還和楚夕說了陸晴空的丈夫,那是個天賦異稟的音樂家,對陸晴空一見鍾情。
音樂家用獨有的浪漫情懷,撬開了陸晴空的心。
陸晴空其實也明白,與其一輩子吊在陸左煜這顆歪脖子樹上,倒不如放下感情,重新接受他人。
兩人很快結婚,過上一段安穩太平的幸福日子。
楚夕抿嘴,道:「想不到,陸晴空居然也會嫁人。我還以為她心裡一輩子只有你呢。」
「我心裡已經有了人。」陸左煜摸摸她的臉,眼神眷戀,「找了你五年,自己送上門了,真好。」
楚夕故意不去看他的妖孽臉,非常慷慨地說:「要不你娶了陸晴空也行,還買一送一,反正外面———」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按在床上。
陸左煜咬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兩人又死命折騰了許久,楚夕連連求饒,等她終於掙脫開來的時候,落地窗外已經是徹底入夜。
花園裡的燈一盞盞亮起,燈光把花園靜美的風景襯托地極美,高大的榕樹舒展開綠色樹葉,一絲絲星光從樹葉縫隙里滲透,穿過落地窗玻璃,落到楚夕疲憊的眼睛里。
女傭將晚餐送到房間里,按照醫生的吩咐,都是清一色的清淡小粥菜。
胖醫生又上來給楚夕處理了下傷口,苦口婆心勸道:「陸總,槍傷不容易好。您就別折騰了...」
陸左煜照舊冷著臉,取過肉粥,給楚夕喂晚餐。
楚夕奄奄一息趴在床上,焉兮兮威脅:「姓陸的,等我手上的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左煜唇角微勾:「張嘴。」
一勺一勺,喂完了晚餐。
女傭們將餐具帶下去,陸左煜從衣櫥里取出浴袍,將楚夕從床上撈起來:「去洗澡,身上真臟。」
楚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都半個月沒洗澡了,你也好意思吃?」
陸左煜打開浴室門,將楚夕抱了進去...
一個小時后,胖醫生再次被叫了上來,楚夕手臂上的槍傷又因為外力運動,裂開了,滲出鮮血。
胖醫生簡直沒了脾氣,這回根本不再提醒,只氣呼呼道:「陸總,我老婆叫我回家,我先請假兩天!」
走得時候,胖醫生偷偷給楚夕塞了兩片葯。
他現在特別同情夫人...
按照陸總這個恐怖的速度,沒有哪個年輕姑娘能承受得住。
——————
晚上,陸左煜出去處理集團的事兒,楚夕終於能睡個安穩覺。
她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烏黑眼眸打量著房間里熟悉的構造,這是她曾經的房間,沒有半點變動。
這五年,他依然愛她,就像這房間里的構造一樣,從來沒有改變。
楚夕靠在枕頭上,心裡默然嘆了口氣。
陸左煜對她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甚至覺得楚夕回來都是夢,除了不斷觸碰這個夢,他別無他法。
取來床頭柜上的水杯,掏出胖醫生給的葯,混著熱水吃了下去。
上次生東東,差點要了楚夕半條命。
她可不想再遭一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