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尋天問地 悔恨情動入深淵(二)
次日,擎凌一大早就跑到了胡風的房裡,推開門大喊道:「師哥起床了。」哪知胡風讓王可生多加休息,自己整晚未合眼。胡風笑道:「我一直都在起床啊!」擎凌撲哧一聲開懷大笑道:「師哥你真可愛。」隨後又問王可生:「呆瓜,你也不幫幫師哥。」王可生憨笑道:「他不讓我起來。」
胡風道:「她還是不說,我想我們也不能在這待太久。今日午時我們接著趕路,把她帶上。」
擎凌嘟嘴道:「師哥,真是的,帶她幹嘛。」
胡風哄道:「師妹,切勿任性,此時我們到處都有危機。何況我們尚未搞清她的來歷,萬一她有什麼線索呢?」
這時那女賊哼笑道:「想讓我說出來,不可能!快快動手。」
胡風未答,隨後道:「可生,你也和我們走吧,你殺了吳世能,回去的話吳氏三雄不會放過你的。」擎凌一直點頭,王可生道:「好!已經背叛義父了,可是心裡慚愧啊!」擎凌心想:你義父殺了我爹,死一千次都不夠。
三人收拾好行李帶著女賊繼續趕路,臨行前那掌柜嘴裡叨咕著:「前行無路,後退無緣啊!」行了不到三里路,在路旁發現了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胡風向一個年長的老人打聽到,原來他們都是逃難的,前幾日,風持寨下山搜糧未果。山賊們讓這些鄉民準備兩百斤糧食,可是連年乾旱,朝廷稅收繁重,全村都沒有這麼多,大家只好收拾好家當向外鄉逃。
胡風問道:「大爺前面有歇腳的住所嗎?」
老人回道:「沒有了,附近的村子都被風持寨洗劫一空了。」
胡風道:「老人家可知風持寨在何處。」
老人驚訝道:「年輕人,你千萬不要去啊!」
擎凌上前湊熱鬧道:「為何啊!老人家。」
老人哀嘆道:「丫頭,你有所不知,風持寨立寨已三代,打我出生時就已成此地的頭主了。惹不起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要不他們發現我們離開村子肯定會到處抓我們的,你們也快點走吧。」
胡風本想打抱不平,可是趕路要緊,就打消了念頭。正在這時遠處塵土飛揚,馬蹄聲不斷。只見一群人向這邊趕來,村民嚇得東跑西藏,原來是風持寨的山賊。打頭的是一個年近四十,面目猙獰,身著藍色粗麻短衫的男子,胡風見他胸前帶有護胸甲,手持一口猛虎下山刀心想這人一定是個頭目。藍衫男子下馬問道:「你們是何人,敢當老子的道。」隨後破口大罵,臟言不斷。胡風正想找他們,沒想到這群山賊還送上門來了。
胡風應道:「你們這群山賊,欺負窮苦百姓,算什麼英雄。」
男子擠眉道:「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敢和我這麼說話。」隨後周圍的嘍啰一擁而上,這些小嘍啰那是胡風幾人的對手,幾招下去這群人被胡風等人打得落花流水。
突然這男子一個箭步抓住了昨夜被抓的女賊,這女子雙手被綁,后踢幾下后都被這男子擋下。
胡風急道:「放了她。」
那男子道:「放了她?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了她的小命,你們就等著喝我老弟的喜酒吧!兄弟們撤!」隨後帶著一幫殘兵傷將向西邊跑去。
胡風三人無奈至極,只好見這男子帶著黑衣女子揚長而去。王可生道:「我們得去就她。」擎凌笑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王可生見自己喜歡的師妹誤會了,紅著臉答道:「我可沒有,我這可是俠義之舉。」
擎凌掩嘴笑道:「呆瓜,看你臉紅的。」
胡風道:「師妹,我同意去救她,況且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還未弄明白她是誰派來的。」
擎凌扭捏道:「師哥連你也這樣,我不去,要去你倆去英雄救美吧。」
胡風無言相對,心裡甚是矛盾,雙方沉默了半刻,王可生道:「師兄,你倆先去前面的村子躲一躲,我去救她。」隨後追趕上去,可是被胡風攔下,胡風道:「要去就一起去,我們現在只要分開就有危險,師妹聽我的,咱們追上去。」
擎凌見胡風表情嚴肅下來,遍聽話跟著胡風和王可生追趕風持寨那一群人。
王可生驚訝道:「師妹怎麼啦!想清楚啦!」
擎凌道:「要你管,我就是喜歡跟著師哥。」
胡風道:「你這丫頭,一會可要小心,時時刻刻跟在我後面。」
擎凌心裡暖和的很,隨後向王可生辦了個鬼臉。王可生心想:師兄啊!你是多好的福氣啊!三人徒步按著馬蹄印記走可不到三里,遠看正是風持寨的寨門,寨門前有八個嘍啰來回巡視。胡風道:「這寨門雖小,但把守如此森嚴,大家要小心啊。」擎凌道:「什麼破山寨,大旗門匾什麼都沒有,要不是有幾個人在那把手誰知道這是山寨。」
王可生道:「這裡可能暗有玄機,還是多加小心,先想辦法進去救人。」擎凌道:「你著什麼急啊!難道想那姑娘啦!「王可生急道:」我哪有,又再捉弄我。「
胡風道:」先別鬧,咱們等夜晚降臨,偷偷摸進去。「
王可生道:」咱倆進去救人,師妹你在這裡把風吧。「
擎凌剛要拒絕,但又瞧了瞧胡風,只好聽從。夜晚十分,胡風和王可生輕聲繞過寨門。正巧發現了兩個巡山的,胡風和王可生擒住兩個嘍啰后,胡風用劍逼著一個嘍啰的脖子道:」你們的口令是什麼?「那嘍啰嚇得說話直打顫,應道:」大俠饒命啊!口令是』風入前門就不開,閉門尋財活不成。「說完王可生就點了這兩個嘍啰的穴道抬到了一邊,換上行頭。
王可生道:「師兄真是穩重,佩服佩服。」
胡風笑道:「可生什麼時候學會金煥的拍馬屁了。」
王可生回笑不語,二人繼續尋找入口,找了一會。發現了一點燈火,原來是入山的入口,二人混了進去。這時風持寨的山賊正分贓,二人聽說一會要到百英堂聚會,遍一同和這些嘍啰進了廳堂。一進廳堂映入眼帘的是兩把烏木椅,一把披著是白虎皮,另一把披著千花貂皮。椅子上方的匾額用金粉寫著「百英堂」三個大字。五尺紅布懸挂在匾額上,下方的十二個牌位,以及香燭貢果,都是祭奠之前幾位當家的。這時周圍都已經擺好了酒宴,二十六張桌上共有一十八道菜,六壇百里香,突然有個搭訕的嘍啰問胡風:「你倆是新到的吧!生面孔啊!」
胡風點頭回道:「是新來的,請大哥多多指點。」
這嘍啰道:」我叫秦興陽,是守總堂的,沒見過你倆啊。「
胡風道:」原來是秦大哥啊!失禮失禮!小弟叫劉大虎,這是我弟弟劉小虎。是這麼回事,我倆也是今天才上山的,圖個照應,現在兵荒馬亂的,也是沒辦法「王可生點了點頭,秦興陽把兩人叫到一旁道:」看你倆可憐,以後跟著我肯定有你們好處,一會可要機靈點,今天聽說二當家下山抓到一個小妞,要給自己弟弟當老婆。今晚這不就要把事辦了,也不知道咋這麼著急。「
胡風問道:」大哥可知這小妞關哪了?「
秦興陽懷疑道:」咋的,你們還想救她啊!「
胡風道:」大哥誤會了,小弟也是好奇。「
秦興陽道:」這不馬上開始了嗎?聽說那小妞受了傷,二當家的弟弟心地善良,幫那小妞治好了傷。和他哥一點都不像,他可是我們這裡的神醫啊!去年我從山下「收肉」回來摔斷了腿,就是二當家的幫我治好的,你說也怪,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三十多天就好了。「
胡風假問道:」這麼好的人,那小妞怎麼不嫁啊!「
秦興陽道:」我猜啊!雖然二當家的弟弟一表人才,就是雙腿殘疾,人都三十了還未成婚。「
話剛一落,大堂內逐漸聚滿了人,嘈雜的聲音摻著各種污穢之言。只見那兩把交椅已坐上了主。風持寨大當家的乃陳無良,二當家的叫梁無義。只聽堂中大鑼一響,堂內瞬時鴉雀無聲。隨後陳無良站起宣道:」今日乃是我二當家的弟弟梁無悔的新婚大喜,準備倉促,望各位嘉賓海涵,今晚不醉不歸,在下先敬大家一杯。」隨後提起酒杯一飲而盡,賓客以及各幫眾都舉杯相迎。
落杯話起,陳無良道:「來,請我這好弟弟和弟妹見見大家。「話說完許久也沒人出來,梁無義心中生疑。站起向里瞧瞧,結果大吃一驚,那女子正手持匕首逼著梁無悔一點一點推木輪椅出來。全場的人都震驚了,周圍的嘍啰也拔刀戒備。胡風見這女賊臉色蒼白,削弱的很,甚是擔心,又想:這姑娘性格如此剛烈,真讓人佩服。
梁無義喝道:「你這賤人,我弟弟給你治傷,你卻要殺他。」
這姑娘回道:「閉嘴,你們這群山賊匪類,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陳無良道:「你腿傷尚未完全好,一會你精疲力盡,我們一擁而上,看你如何逃脫。」
胡風見救人的時候到了,給了王可生一個眼色。二人一躍而上,從眾人之中穿到了堂前,陳無良道:「你們又是誰,敢跑到我風持寨搗亂。」梁無義仔細一看,怒道:「大當家的,就是這兩個人今天攔住我們去路,而且打傷我們好幾個兄弟。這女的也是和她們一夥的。」
胡風道:「你若上前半步,我就殺了他。」眾人不敢輕舉妄動,梁無義惱怒道:「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快快放開我弟弟,不讓老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梁無悔借著梁無義與胡風爭吵時小聲和那女賊道:「姑娘你們這樣拖下去不行的,快快用匕首刺進我的腿上。「
女賊急道:」這可不行,你閉嘴。」
胡風道:「快快讓開一條道,否則我動手了。」隨後用劍點在梁無悔脖子上,梁無義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立馬道:「快快讓開一條路。」
胡風道:」可生你快帶他們走,我墊后。」
王可生道:「師兄要走一起走。」
胡風道:「都什麼時候了,快走!」王可生只好帶著二人先走,行過二刻,胡風也慢慢趕了上去,可是陳無良派人開始追趕,胡風在後面左右拖擋與眾人交手。王可生見木輪椅行走緩慢,背起梁無悔繼續向出口跑去。胡風感覺擁上來人數越來越多,力不從心。退到出口時,沒想到那受傷的女子竟在洞口等著,隨後道:「你閃開。」只見她拾起地上的石子
向追趕的嘍啰兩兩四四的手法射去,石子如閃電般擊中了他們,幾聲尖叫后便無人敢再向前半步。胡風和那女賊本想追上王可生,可是四處是風持寨的人,二人不得向其他方向跑去。胡風邊跑邊道:「你回來幹什麼?「
女賊道:」你連我是誰派來的都沒搞清楚,該死不瞑目了。」
胡風聽到這種借口心中一顫,陳無良和梁無義也一同前來追趕,胡風二人被逼到一條死路上。胡風道:「沒路了,我掩護你,你順勢快跑。」
女賊道:「這裡那還有路啊!」
胡風回頭一看,四處高山陡壁。遠處傳來風持寨追趕的聲音,胡風道:「抓住也是死,你也難逃逼嫁,咱們賭一賭和他們拼了。」
女賊點頭答許,兩人死守原地。陳無良和風持寨的人趕來時,見二人竟然沒有跑,甚是驚訝。陳無良驚道:」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你擾亂我二當家弟弟的喜事,又讓我在眾兄弟面前丟臉,我非把你們抓回去折磨至死。」胡風見這陳無良身著素衣青衫,體態消瘦,四方臉上掛著和一雙丹鳳眼,眼裡不是閃現出殺氣。那知這陳無良輕身一躍遍閃到胡風二人身後,隨後打出兩掌,速度之快比過胡風的快劍。二人被擊出數尺,相繼暈倒,四周嘍啰圍住二人將其捆住。陳無良大笑道:「就這點本事還來英雄救美,老子今天看你們怎麼死。」隨後眾嘍啰應著陳無良的笑聲押著二人進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