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大結局
現下這些做娛樂新聞的人這麼閑了嗎?沒有錢的人,為了湊錢都上吊也沒有管一下,可是豪門就是開個車出去逛一圈,都能被他們寫成新聞,大肆的宣揚一番?
心頭有些煩燥的將手機按掉關了起來。
中午本來躺在床上打算假寐一會的,可是卻怎麼也睡不安穩。不知為何,心裡老有一種隱隱的恐慌感。
上午的手機已經被她關了機,路九歌咬著下唇思忖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點開了手機,將手機重新開了機。
一開機,便是接連的新聞提示聲。
路九歌點了其中的一篇進去,剛看到標題,她手裡的手機便「砰」的一聲掉落了下來。
「不可能的,剛剛一定看錯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她的滿腦子裡面都是只有那個新聞所帶來的衝擊。
「凌氏總裁凌鶴與其爺爺,雙雙魂斷山崖。」
最後理智稍稍回爐的時候,路九歌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了樓,隨便的塞了幾件衣服往包里之後,便立馬出門直奔機場。
「你好,我需要訂最快一趟到M城的機票。」路九歌趴在訂票窗口,遞上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售票員接過路九歌的身份證,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面敲擊著。
「不好意思,最快一趟的航班是明天。」
「明天?」路九歌怔了一下:「有沒有可能從別的地方轉航過去。」僅管她過去也與事無補,可是她就是想過去,她迫切的想要見到凌鶴。
哪怕…..最後一面也好。
售票員在鍵盤上面又敲了二下,才接著說道:「不好意思小姐,就算轉航,也要到明天去了。」
「這樣啊,那謝謝了。」路九歌低垂著頭,坐到了機場休息用的椅子上。
「九歌。」頭頂傳來了聲音。
路九歌一抬頭才發現,劉宇浩背著雙肩包站在他的面前。
「宇浩哥?」
「你怎麼在機場?要去哪裡嗎?」劉宇浩坐到了路九歌旁邊的位置。
聞言,路九歌沮喪的低垂下頭:「我想去M城,聽說他出事了。」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凌鶴,關於凌氏的新聞,他一早便看到了。
「你一定要過去嗎?」劉宇浩深情的凝望著路九歌,嘴裡喃喃的問道。
「嗯。」路九歌抬起了頭,眼眸之中一抹堅定浮上。
「我想去告訴他,我愛他,一直一直都愛他。」
劉宇浩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曾經他多希望從路九歌的嘴裡聽到這句話,只可惜,現在他是聽到了,可是對象卻不是他。
「我有票,我把票退出來給你吧。」劉宇浩思忖了一會之後,跟身邊的路九歌說道。
只見剛剛還枯萎的如同一朵沒落的花朵一般的路九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滿血復活。
「真的嗎?可是你自己怎麼辦?」
劉宇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就是過去審視一下雜誌社,今天去明天去,都一個樣。」
知道並沒有耽誤劉宇浩的事情,路九歌才稍稍放下心來。
「九歌。」劉宇浩動了動嘴皮子,見路九歌已經看了過來,又作勢放棄一般的添了一句:「沒什麼,祝你幸福。」
路九歌的眼眸里染上一抹別樣的情緒,只能藉由微垂著頭,遮掩心裡的思緒。
「宇浩哥,這段時間裡我想了許多許多,我剛開始對於你所做的事情真的理解不了,但是我現在已經看開了。」說到這,路九歌頓了一下,爾後接著說道:「我只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我已經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開自己,好好生活。」
劉宇浩的眼眸里湧上一抹暗淡:「我會幸福的,祝福你……跟凌鶴也能白頭偕老。」話一說出口,他才驚覺這段時間壓在心上的那股鬱悶氣全部一掃而空。
路九歌無意識的轉動著手裡的鑽戒,這枚戒指又被她找了出來,戴在了手上。
現在,她要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的愛情。
藍天白雲上,一架飛機「轟隆隆」的從頭底一飛而過。
機場外,劉宇浩推著行李箱,望著頭底上的飛機,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站在熟悉的醫院前,路九歌的眼眶裡湧上淚水。
尤記得幾個月前,她還出現在這裡。那時候的凌鶴謹慎而卑微的乞求她能與他複合。
她會,她以為她已然放下了以前的一切。
直到聽到凌鶴的消息,之前被自己刻章隱瞞下來的真相全部不顧一切的衝破了牢籠的枷鎖,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走到前台,路九歌問了一下凌鶴的所在的病房地點,便立刻起身去了護士所指著的三樓。
每走一步都是沉重,那種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的心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終於到了護士所說的那件病房前,路九歌躊躇的小心往窗口望了一眼,只一眼便立刻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同時眼眶裡面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那個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種管類的人,真的是曾經那個在商場叱詫風雲的凌鶴嗎?
手放在門把上,遲遲沒有力氣按下去。
最終,似是加了極大的決心一般,手上的青荕暴起,門也隨著「咔擦」一聲打開。
每往前走一步,她都覺得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的邁不動步子。
「凌鶴……」語未出,淚水已經先決然而下,打濕了兩雙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路九歌拉著凌鶴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絲凌鶴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氣息。
凌鶴的俊逸的面容被全部隱藏在氧氣罩下,配合氧氣罩淺淺的呼吸著。
「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你要給我幸福,照顧我後半輩子的嗎?你不是答應了我媽,要照顧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食言?為什麼我媽將你丟下了,現如今連你也要離開我嗎?」路九歌抖動的雙肩哭泣的厲害,手腕上的手好似緊了一緊,路九歌因為是凌鶴有了反應,忙低下頭一看。卻發現,凌鶴還是那麼沉靜的睡在那裡。
「凌鶴,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我便嫁給你,從此之後,便賴定你了,再也不分離了。」路九歌搖晃著凌鶴的手,低低的鳴叫著。
門外有門把扭動的聲音傳來,路九歌絲毫不以為意。
直到大半的光線被一片陰影所籠罩,她才下意識的抬頭。
一抬頭,便撞見了那雙怨恨的眼裡。那雙眼裡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戾氣,只一眼她便在心裡驚覺不好,身子不由自主的擋在了凌鶴的病桌前。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由於對方一直用口罩蒙著臉,所以,她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我是誰?那你看看我是誰?」對方緩緩的取下了口罩,露出裡面那張精緻的臉龐。
是張婉如。
連想到近來發生在張家的事情,不敢相信得到,張婉如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動機。只怕是她將張家的破財全部歸納到了凌鶴的身上。
有了這一絲認定,是以當那道白閃閃的光亮晃來的時候,路九歌防備性的往後一倒,雙手死死的抵著張婉如手裡的匕首。
「你們毀了我的家族,毀了我表妹的幸福,我今天非要殺死你們不可。」
語畢,路九歌只感覺壓在手臂上的那雙手,又用力的按下壓了壓,似要拜託路九歌的束縛。
眼看著那白晃晃的刀子,就要壓在她的喉結前了。路九歌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個人影已經快速的從床上彈跳了起來,一腳踹掉了張婉如手裡的匕首,再加一個反背抓,直接將張婉如死死的扣在了牆上。
被制服住的張婉如還在不甘心的大叫著:「不可能,我明明看著你們被撞了,你怎麼還能毫髮無損的站在這裡?」
外面早已事先埋伏好的警察也在這時破門而入,直接將還一臉不甘心的張婉如帶了出去。
路九歌的腦子裡還是蒙怔一片,下一秒身子卻被人陡然一拉,撞入一個溫暖的帶著強勁心跳的懷裡。
所有的感知在這一刻徹底的回了籠,路九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凌鶴在聽到路九歌那類似於內心的剖白的話時,心下忍不住一陣歡喜、雀躍,如果不是張婉如還沒有落網,天知道他巴不得立刻坐起來,將她狠狠的揉進懷裡。
「你這個騙子,你明明沒事,卻連我也一起騙了。」
凌鶴寵溺的幫著路九歌沾滿淚水的頭髮,小心的捋到一邊,一邊慢慢解釋著:「我也沒有料到你會到M城來,本來想著等手裡頭的事情搞完了,直接回去找你的。」
路九歌微微一愣,好像她是並沒有告知任何人,她要過來。
隔了一會,路九歌這才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從凌鶴的懷裡掙脫了出來,雙手將凌鶴的身子來回的倒騰,直到確定他沒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九歌。」凌鶴的身子從她的頭底下兜落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耳里。「你剛剛說的話,還作數嗎?」
「什麼話?」路九歌側著頭,眼裡閃著狡黠的笑意。讓他捉弄她,讓她著急。
「你說呢?」凌鶴的身子微微的彎了下來,嘴角曖昧的落在她敏感的耳畔,「說出來有獎勵,不說可是有懲罰的。」
凌鶴的雙手似有若無的在路九歌的面頰四處遊走著,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竄過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經不住發起一陣陣的顫動。
「那你得先說說獎勵是什麼,懲罰是什麼?」
凌鶴雙手環著路九歌,唇畔落在她的面前距離她唇的位置只有一線之隔的地方停了下來。
「獎勵就是我吻你。」
路九歌揚起頭,等著看他說懲罰是什麼。
凌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懲罰就是,罰你吻我。」
語畢,柔然的兩畔唇便細細密密的落在了額頭、小巧的鼻樑、最後停留在了小巧的唇畔。
外面的風風雨雨都阻攔不了屋內的親密無間。
分別三年,他們終於又找回了彼此。
好在,一切還不不晚。
張婉如因為傷害罪被判處了五年,女孩子大好的年華,就這麼悄無身息的在監獄裡面度過了。
判決下來的那天,全程張婉如都特別平靜,唯有在看到門口那張俊逸的面孔時,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五年後。
M城的機場還是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而是機場的接客廳里,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面,神色焦急的朝著出機口那裡張望著。
「管家,是不是你聽錯了?你確定九歌跟凌鶴是今天回來嗎?為什麼這會還沒有出來?」
管家扶下了身子,靠近老人的身邊回復道:「老爺子,是今天回來沒錯,剛剛顯示飛機已經平安降落了,你不要著急,應該馬上就出來了……」管家的眼神被前方出現的二大一小的身影定住,當下立刻激動的拍了拍坐在輪椅上面的老人,「老爺子,你看!」
凌老正準備抬頭,懷裡卻突然撲入軟軟糯糯的一團。
「姥姥,旻俊好想你。」
凌老的面色一柔,寵溺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姥姥也好想你。」
「旻俊,媽媽不是說過了嗎?姥姥年紀大了,你不可能再這麼沒輕沒重的撲到姥姥懷裡了。」路九歌目光柔和的看著依偎著的兩人,語氣里微微帶著斥責。
「好了,沒事,我喜歡。」見小傢伙不滿的嘟起了嘴,凌老趕緊替他解圍道。
「老爺子,司機就在外面等著了,你看是不是現在就回家?」管家彎下身子請示。
「好,回家。旻俊,跟姥姥回家。」
「哦,可以回家吃糖糖嘍。」
管家將凌老的輪椅按扭打個轉,正準備往前推時,卻憑空伸出一雙手。
「我來吧。」凌鶴將手裡的行李遞給了管家,接過了管家手裡的輪椅扶手。
夕陽的餘暉透過照射了進來,金色的光芒打在前面行走的一家人身上,將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