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第 150 章

蕭鍇挑了下眉,摸了摸自己的後腦。轉即見大家都看自己,有些慌神了。

「難不成你們都懷疑我?」蕭鍇喊道,因為驚訝,聲音很大。

尉遲寶琪蹭地一下起身,就朝蕭鍇身後去,仔細瞧瞧,

「還真是有,那就別怪大家懷疑你。田公公果然眼力厲害!哈哈哈……」

尉遲寶琪沒有多想,隨口開了玩笑,而且還不忘順便拍一下田邯繕的馬屁。

田邯繕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目光肅穆地望向李明達。

李明達和房遺直都暫時冷眼旁觀,沒有多言什麼。

狄仁傑驚訝一遭之後,發現案子的兩位主審沒有立刻否定這件事,就自己悄悄地陷入了沉思,轉即觀察蕭鍇的目光也帶著審視的意味。

「真的是你么?」江林伸脖子,努力偏頭,很想把腦袋送到蕭鍇的身後,好生看一看。

尉遲寶琪笑著拉蕭鍇:「何不就讓她看看!」

蕭鍇瞪一眼尉遲寶琪,讓他別胡鬧,轉即一臉真誠地對李明達和房遺直道:「我看這廝是供不出什麼來了,所以瞎咬人。」

「蕭鍇耳後的痣有個形狀,你說的那位是什麼樣?」李明達問。

「我說的……」江林怔了下,然後望向蕭鍇,立刻改口道,「我記錯了,確實如他所言,我招供不出什麼來,你們又強逼我,所以我在瞎咬人。」

「好,你在瞎咬人,所以江良耳後其實並有沒有痣?你是剛剛看到蕭二郎的有痣了,所以故意這麼說?」

江林連連點頭,「對,是如此。」

「既然你看到了蕭二郎耳後的痣,那就形容一下什麼樣。」李明達道。

江林愣住,儘管她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她眉宇之間的皮膚還是微微的皺起。

「呵,能有什麼特別,就是普通的痣唄,圓的。」

「早和你說了,蕭二郎耳後的痣形狀的不同,怎麼可能是圓的。你在撒謊!」李明達厲音道。

江林愣,「剛剛只是一瞥,沒看太清。」

「奉勸你說謊之前先好好看看蕭二郎所坐位置,你進門時候能看到他腦後么,別說一瞥,就是三瞥你也看不見。」李明達立刻反駁道。

江林緊閉嘴,狠狠地看著前方的地面,咬著后槽牙不吭聲了。因為她發現自己說得越多,被發現的破綻就越多。

蕭鍇此時被李明達的問話繞糊塗了,皺眉緩了片刻之後,疑惑地看著眾人:「那我現在是不是真成了被你們懷疑的嫌疑人?」

尉遲寶琪轉轉眼珠子,笑嘻嘻不當真地反問蕭鍇,「哪能呢?」

「來人,將蕭鍇收押。」李明達吩咐道。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而剛剛還在跟蕭鍇開玩笑的尉遲寶琪,詫異地把嘴巴張到最大。

「貴主這是玩笑?還是……認真的?」尉遲寶琪尷尬地磕巴了,急切地看著李明達求證。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么。」李明達嚴肅地掃一眼尉遲寶琪,就讓人將蕭鍇帶去專門的房間收押看管。

蕭鍇整個人是懵的,隨即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喊冤。但發現李明達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隨即他就急忙看向房遺直,讓房遺直趕緊幫他說句公道話。

「你的確有嫌疑。這不光是公主的意思,也有聖人的旨意。」房遺直道。

尉遲寶琪慌了,臉色轉白,繼續嗑巴,「這這這……」

狄仁傑這時候連忙出言勸慰蕭鍇,「勿需擔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我相信公主和房世子一定會查清楚。」

蕭鍇有些怒地眯起眼睛,「為什麼懷疑我?我有什麼問題?」

「四年前,你是否隨了無道長在真雲觀後山的草廬內居住了大概一年半的時間?」房遺直問。

蕭鍇怔了下,點了點頭,「這有什麼問題?我少時父母讓我出家了一段時間,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如此,多少貴族子女都這樣。」

「你在與了無道長修行的期間,是否一直陪伴,沒有離開?」房遺直又問。

蕭鍇很不爽自己這樣被質問,但還是皺著眉頭回答了問題,「當然沒有離開,偶爾也會出去玩,不過幾個時辰的工夫就回來了。你們要抓的人,可是在烏頭山上呆了大半年。我怎麼可能做到!」

「可有人證明?」李明達問。

蕭鍇理直氣壯地點頭,隨即一愣,傻眼地抖了抖嘴角,又氣又惱地恨道:「了無道長就帶著我一個人在後山住,只有他可以證明,但而今他人已經仙去了,死無對證,你們叫我上哪兒去找證明?這、這也太氣人了!」

蕭鍇漲紅了臉,失望地打量在場所有的人,嗤笑感慨,「枉我平時跟著你們出力,勤懇忠耿地幫忙查案。呵,結果查來查去,你們倒懷疑我身上了?我傻么,犯了案,還跟著你們查這些。」

「你當然不傻,這件案子的幕後真兇就是聰明,十分自傲,所以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他不光可以用一張嘴來挑唆人變成殺人狂,還有膽量謀害公主。」房遺直解釋道。

蕭鍇怔住,轉而看向李明達,「你們在說什麼,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料到你不會輕易承認。」李明達接著道。

「我為什麼要承認,我又不是兇手!」蕭鍇氣得五官扭曲,大喊道。

狄仁傑忙勸慰蕭鍇冷靜,又把之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讓他緩緩情緒,「公主和房世子懷疑你,一定是有緣故的,大概是有相關的證據指向你,何不先聽聽原委,我們看看這裡面有什麼破綻。畢竟只要你沒有犯案,那證據機會有破綻,就可以證明你不是兇手。」

蕭鍇也發現自己有些激動了,深吸口氣,又呼氣,盡量壓低放緩自己的聲調。

「我是有些激動了,向公主和房世子賠罪!但我氣憤不光是源於自己被冤枉,還有來自於朋友們對我的不信任。感覺自己真的是白活了,掏心掏肺的,換來的都是什麼。」蕭鍇失望地自嘲道。

李明達對狄仁傑道:「能控制季望、江林等的腦袋的人,會是個犯案隨便留下線索的人么?我們早就推斷這個幕後真兇一定極為聰明。所以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蕭鍇,未免出什麼意外,而今就要先行羈押他。」

蕭鍇一聽這話,頓時全身都著了怒火。他要說話反駁,但被狄仁傑伸手示意制止了。

尉遲寶琪見狀,也在旁嘟囔著,「喊也沒用,何不先聽聽理由。若這個理由不讓人信服,起碼我是不會同意,定會為你兩肋插刀。」

蕭鍇聽了這話,才緊閉著嘴,沒有吭聲。

狄仁傑忙行禮,請問李明達所謂的『可能性』到底是指哪一些。

李明達先說了季望的死亡,「再沒有對外的公布的情況下,只有在場的諸位知情。當時我們不過是剛剛懷疑季望,他第二日就死在了家中。這點足以說明,兇手很快知道了我們盯上季望的消息,擔心自己暴露,所以急忙先行殺人滅口。」

「那江林呢,為何留了活口?」狄仁傑看向那邊跪著的江林,「如果是蕭二郎的話,要殺江林也可以。」

江林的眼睛還會時不時地看向蕭鍇,聽聞自己被點名后,還是低頭伏地。

「一則在明鏡司動手殺江林,暴露的可能太大。二則三四年前在烏頭山的時候,他身份有所偽裝,並非是真名真姓,所以他暫時不怕江林供出他。再者季望和江林的性格也截然不同,季望是個貴族出身的人,雖然被兇手利用了弱點蠱惑,但他骨子裡還是有貴族的傲慢,不會完全屈從於另一人的指揮和命令。江林和惠寧安寧三個尼姑卻不同,本身就心裡不安定,沒人關心愛護。突然來了個人,正好能戳中她們的軟肋,真兇自然就輕易地成為她們的主心骨。如此再稍微對她們用心調教,必然個個服貼聽話。保不齊在調教她們的過程中,還提前考慮到被審問這一環。那她們供出真正兇手的可能就很小了,所以就沒有像季望那樣,立刻殺掉江林。」

李明達講出了自己的推斷後,隨即又把他們當時審問江林時,蕭鍇因腹痛而提前的離開的情況講明。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也想起來了。

蕭鍇無奈辯解:「我是真的腹痛,不過這事也沒法找人證明。就是我去了茅廁,估計也會覺得有可能是裝得。」

眾人都認同地沉默了。

蕭鍇見狀,無奈地失聲嗤笑。

「之後對你的幾番試探,你表現的都沒什麼破綻。沒證據是確實,但作案時間可以用排除法,你的無法證實,但其他人不在場證明都可以證實。那麼最為可能作案的人,就只可能是你了。一年半的時間,其中最緊要的半年,只有你符合條件。」李明達接著解釋道。

「都查了么,但這案子知情其實不止我們幾個,還有當時在場的侍衛。」尉遲寶琪說罷,就看向程處弼等人。

「都查過了。」房遺直道,「其實這些侍衛是最好查的,都是兵士出身,要麼在守城,要麼在軍營,別說半年了,就是三五天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也對。」尉遲寶琪皺眉點頭,隨即想想自己三年前在幹什麼,轉而問房遺直,「那我的你們也查了,還有懷英?」

房遺直點頭,「不光是你們,我也一樣。」

尉遲寶琪看眼房遺直,微微點了下頭,有些愧疚地看向蕭鍇,眼神已經不敢放在蕭鍇身上了,嘆了口氣。

蕭鍇聽到這些推斷之後,無奈地冷笑,「這麼說起來我也理解你們為何懷疑我了。不過我真的沒有幹這種事情,我教唆他們殺人幹什麼?閑著無聊么?不能因為我三四年前跟著了無道長出家,現在已經沒有人證明我當時的情況,我就是殺人犯。你們排除了一些人的嫌疑,證明大家都沒有問題,但也不能說剩下的我,就一定是罪犯。」

「所以只是懷疑,暫時對你收押而已,也並非定準你的罪。而今只能委屈你,後續的我們會進一步查實。」李明達隨即看向江林,「你很聰明,該理解我剛剛為何會有這樣的命令。」

「知道,是因為她的反應不對。」蕭鍇恨恨地看向江林,極力控制自己的脾氣不發那麼大,「太怪了,你剛剛說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江林渾身發抖,手握拳撐著地面,只是不停地抽鼻子,但一聲不吭。

蕭鍇見這個反應,狠狠皺眉,無奈地不已,轉即認命地嘆口氣,「希望公主、遺直兄和諸位能好好查清楚這個案子,還我一個清白。我真的是無辜的。」

蕭鍇說完這話,表示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干擾查案。

李明達點了點頭,打發程處弼帶人去他的房間。隨即李明達就吩咐屋裡的眾人,誰都不許透露今天大堂里發生的事。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等連忙應承。

尉遲寶琪轉即把氣惱就撒在了江林身上,「你剛剛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冤枉蕭二郎?」

「寶琪兄,你好像沒弄清楚,公主剛剛已經說明了,江林根本看不到蕭二郎的耳後有痣。」狄仁傑糾正完了,隨即坐在蕭鍇剛剛的位置,讓尉遲寶琪根據江林剛剛機們的情況,從門口走一遍。

尉遲寶琪試了一下,還特意歪著頭朝狄仁傑所做的位置看,隨即他點了頭,承認尉遲寶琪說言屬實。

「是不是她以前見過?」尉遲寶琪問。

「江林的第一次審訊時,蕭鍇並不在,之後一直關押在明鏡司的大牢內,蕭鍇也不曾出入過明鏡司的大牢,江林如何知道蕭鍇耳後有痣?」房遺直問。

尉遲寶琪愣了愣,「所以她剛剛說有痣的話,不是在故意誣陷蕭鍇?」

「我是故意誣陷的!」江林忽然喊話辯解,急切地看著尉遲寶琪,「我在付家的時候,見過蕭鍇,知道他耳朵後面長了一顆痣。」

尉遲寶琪正要信了,忽聽房遺直問江林。

「既然記得這麼清楚,剛剛公主問你痣什麼形狀,你卻猶豫再三,答了個錯的。」

江林抿著嘴,垂著眼眸,極力掩飾自己的慌亂,因為不知道怎麼反駁回去,所以這一次她無奈地又選擇沉默。

尉遲寶琪再次愣住,他越來越糊塗了,疑惑地看向李明達和尉遲寶琪,「那到底她那句話是不是真?」

「說耳後有痣,必然不是針對蕭鍇。她當時被你所言的刑罰嚇到了,真的想求速死,所以情急之下,該是說了真話。當然,她也必然是覺得自己把這個真話說出來,我們僅憑著耳後有痣這一點小線索,也抓不到江良。我想她自己也知道,江良這個名字是假的,所以才不介意多透露一點普通的線索給我們。但當田公公說蕭鍇耳後有痣的時候,她就開始擔心蕭鍇真的是那個人,所以改口了。」李明達道。

此時江林聞言,身體倏地僵硬了。

尉遲寶琪也發現江林的反應,是在無聲附和了公主剛剛的推斷,「可是她不是見過那個神秘兇手么,為何沒有立刻認出蕭鍇?」

狄仁傑插話道:「你怎知道她沒認出來?不然她為何忽然改口,說自己是瞎咬人?」

尉遲寶琪恍然大悟,接著自然就推出結果了,公主和房遺直之前的懷疑是對的,蕭鍇真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名幕後真兇。尉遲寶琪太震驚了,想想自己之前可是堅決認為蕭鍇是無辜的,而今這些線索說下來,他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堅持之前所想了。

狄仁傑這時候已經把思緒冷靜了下來,關心另一個線索,「剛剛說這兇手有謀害公主的膽量,是指?」

房遺直隨即把李明達當初墜崖時的石子事件講給了狄仁傑,又告知他,而今也有人提供證詞,說目的到當時蕭鍇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過。

尉遲寶琪在旁眨了眨眼,更震驚了。

狄仁傑閉了眼,緩了口氣,然後再睜眼,「那這麼說,蕭鍇作案的嫌疑的確很大,公主羈押的決定是理當如此。」

「但現在缺乏實證,你二人是否還可以參與調查?若是覺得對兄弟下不得手,可以暫且歇一歇。但不許將消息外傳,我會派人貼身監視你們。這樁事涉及貴族,一點消息外傳很可能令案子的調查舉步維艱,希望你們能理解。」李明達不是不信任他們二人,但出於謹慎,完全的保證,就一定要如此。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都表示理解,但他們都沒有選擇停下來,而是要繼續跟進案子。

「若是他非無辜,我就要親手把他送進牢里。畢竟這個殺人狂他已經害了很多人命。但蕭鍇若是無辜,那我也要查,要親手證明他清白。」尉遲寶琪鏗鏘道。

狄仁傑點頭附和,表示他也這麼想。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就負責調查真雲觀回來這批年輕的道士,篩查蕭鍇的不在場證明,看看是否能從這些人的口中證明蕭鍇當年真的一直在真雲觀後山修行。」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應承。

「務必小心查證,不要大張旗鼓,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蕭公知道,其他的貴族也不行。他妹妹蕭五娘是個收集消息最厲害的人。」李明達提醒狄仁傑和尉遲寶琪,一定要管住嘴,對任何他們相信的人都不可以說。

二人應承,隨即就去了。

李明達恍然了下,又看向程處弼,「咱們最近辦得案子,你和你妹妹講過沒有?」

程處弼搖頭,「她知道我們在查明鏡司池塘的屍骨案,但具體的我都沒跟她說過。再說她這幾日忙著和她小姐妹們熱鬧,也沒什麼工夫顧我。」

李明達笑,「我聽說房世子的二妹,蕭五娘,還有我妹妹,都和她關係很要好。你妹妹的性子爽朗,但為人憨厚,也沒什麼攀比之心,這樣的女孩子在京城的貴女們之中最受歡迎了。」

「貴主謬讚了,她們不嫌蘭如聒噪,我就很欣慰了,真怕她蠢笨,惹了什麼麻煩。」程處弼謙虛道。

「不會,她乖巧得很,我也很喜歡她。」李明達閑聊說罷,就跟田邯繕道,「我墜崖的這個目擊證人可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田邯繕搖頭,「仔細詢問了當時隨侍的宮人們,沒什麼特別的,當時公主不見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斷崖附近尋找公主,場面很亂。但可以確定,宮人們沒有看見的。」

「那就是那天參與的宮外的人了。」李明達琢磨了下,「和我一起登山的都是女眷。如公主縣主之類,隨行人員必然多,這種消息也必定瞞不住。應該是貴女,當時未免踏青登山的人太多,每名貴女身邊,能跟著一名婢女。若是主僕見著了,都閉嘴不說,也就容易。」

房遺直腦子裡隨即就憶起當時在場的貴女名單,「共有七十二名。」

「挺多的,會是哪個?現在問還會承認么?再說貿然問這麼多人,公主若還想密查案件,似乎就不大可能了。」田邯繕犯愁地感慨道。

房遺直看向李明達,「這並不難排查,能讓前太子緘口不提姓名的人。」

「那她當時在么?」李明達恍然打個激靈,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點頭,肯定道:「在名單之中。」

「立刻備馬,去鄭國公府。」李明達吩咐道。

田邯繕也恍然反應過來了,難道說公主和房世子所言的這個目擊者是魏婉淑?

田邯繕隨即在跟著公主前往鄭國公府的時候,仔細琢磨了幾遍,發現這個人的確只能是魏婉淑。除了她,應該沒有人能讓前太子在給親妹妹的信中,提供了線索,又故意去隱瞞掉關鍵目擊者的名字。緣由很簡單,因為他心中對此人有所避諱,所以自然的反應就是不提名字。如果換成無關的人,前太子既然想提供線索,那也就沒必要故意把目擊者的姓名隱藏掉。畢竟這是關乎到他親妹妹的墜崖真相。

一炷香后,一行人騎快馬到了鄭國公府。

當即就有鄭國公府的下人前來迎接,又有急忙去向魏叔玉通稟。

李明達鬆開手裡的韁繩,仰頭望著鄭國公府氣派的匾額,恍然想起魏徵在世時的光景。

魏叔玉驚訝地從府內趕過來,帶眾人急忙給李明達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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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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