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主動反擊
過了一小會兒,白芍的媽媽出來布置餐桌:「白小姐,應該吃飯了。」
我跳進廚房準備幫她們倆,艾維斯也跟在我的身後,說:「原來還能來蹭一頓飯啊,今天我真是來值了。」
白芍笑吟吟地對他說:「不過我做的飯沒有白小姐做的好吃,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習慣。」
艾維斯獻寶一樣說:「我什麼都吃得慣,什麼都吃得慣,從不挑嘴。」
白芍的媽媽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房間里的氣氛十分歡樂。坐到餐桌上,我才發現,原來今天有這麼多的人一起吃飯,自從爸爸離開之後,家裡的餐桌上就再也沒有過這麼多的人,從前到家裡來拜訪他的人,隨著他的離去,都消失殆盡。曾經車水馬龍的白家門前,竟然門可羅雀。再看到這麼多人共同圍坐在曾經一度暗淡過的餐桌上,我的心裡百轉千回。
艾維斯舉起酒杯,對我們說:「大家今天能因為共同的目標一起坐在這裡吃飯,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來,幹了這杯酒。」
我剜了他一眼,說:「要是不發生哪些事情的話,我寧願大家不坐在這裡。」艾維斯撓了撓頭,說:「難道我不夠好嗎?我已經在儘力去做一個合格的徒弟了。」
可曼喝了一口湯,淡淡的說:「你這個徒弟的粉絲就快去挖你師傅老爹的墳了,要著你幹什麼。」
艾維斯的臉上,浮起了几絲尷尬。我急忙打圓場,說:「好在我們已經想到補救的辦法了,所以這一杯我們還是幹了吧,來來來,就當今天是好朋友提前團年了。」
可曼這才給了點面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白芍的媽媽看起來也十分地興奮,她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對我說:「白小姐,您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看到您這麼照顧白芍,我就能放心的回去了。」
白芍聽到她媽媽的話,眼睛都圓了幾分:「媽……怎麼又說這件事情了,不是說好了不回去了嗎?」
我也說:「對啊,你要是回去了,白芍一個人在這裡得多擔心你,所以你還是在這裡陪著她吧。」
白芍媽媽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溫暖:「不用了,我們老家還有幾間房子,我要回去守著。那都是白芍辛苦掙來的,要是荒廢了就太可惜了。而且啊,我看你和秦小姐都很照顧她,知道她不會受到欺負,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只能給你們添麻煩,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我說:「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在這裡白芍可以安心工作,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
白芍的臉上浮起了紅暈,好像不高興似的:「對啊,媽,你就不能不走嗎?過兩天我急出去找房子,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搬出去單獨住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白芍,你走得出來,我也走得出來,可是你爸爸還在老家,把他一個人撂在那裡,我心裡過意不去。昨天隔壁李嬸給我打電話,說是家裡那邊下雪了,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白芍急得就快哭了:「這馬上都要過年了,您回去幹嘛?一個人回去我得多不放心。」
她媽媽卻無比固執:「好了好了,不說了,就照我說的這麼辦。咱們先吃飯。」
白芍眼眶緋紅,眼淚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一樣。可曼見她們倆的模樣,別開了眼睛,說:「要不然這樣,既然阿姨執意要回去,白芍我給你放一個月的假,你就陪她一起回老家。過完年再回來上班。」
她的神情終於好了一點點,可是白芍的媽媽拒絕得很乾脆:「不行,秦小姐您對白芍已經夠好了,你們又照顧她吃又招呼她住,就連我來了,都照顧得很周到,要是她不努力工作,那豈不是很辜負你們的心意。我們白家有這種良心狗肺的女兒。」
她的話說得重了些,白芍聽了之後,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我們幾個人又是勸白芍的媽媽,又是安慰白芍,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因為這一番爭吵飯菜都變涼了。
白芍哭得格外傷心,可曼說:「你不要這個樣子,反正S市離你們家也不是很遠,到時候你有空回去就行了。不哭了啊。」
白芍一聽這話哭得更傷心了,好像她媽媽回去就永遠再也見不到了一樣。見白芍一直哭得這麼傷心,白芍的也紅了眼睛,不過她始終沒有鬆口,反而是更加嚴厲地說:「我跟你說了好多次了,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了別人,你看你現在,哭什麼哭,白小姐他們還沒有吃飯呢。難道我們應該看你耍脾氣嗎?」
如此一來就連我都覺得她有些嚴厲過頭了,我說:「阿姨你別著急,白芍現在只是聽到你要走,心裡有些過不去,等一會兒就好了。」
白芍媽媽強忍著淚水,對我說:「白小姐,白芍這個孩子脾氣總是這樣,又固執又倔強,還愛鑽牛角尖,以後要是有您費心的地方,您一定要多多理解。」
我應承道:「我倒覺得白芍是個挺好的孩子呢,她又勤快,做事情又仔細。我和可曼都很喜歡她。」
她媽媽聽了之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離桌:「聽到您這話我就放心了,你們快吃飯吧。我急不在這裡惹你們心煩了,我先上去了。」
見她獨自往樓上走,白芍嚎咷痛哭,甩開可曼,朝她媽媽奔去。
可曼一臉哀戚,我一臉懵逼,艾維斯一臉看熱鬧,蘇慕安一臉淡然。
他把我招呼回餐桌上:「好了,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先把飯吃了。」
我訥訥地走回餐桌,發現我的碗里碼了小山丘一樣高的蝦仁。我指著蝦仁問道:「是誰給我弄了這麼多?」
蘇慕安一臉驕傲地說:「除了我,你以為還能是誰?」
我笑眯眯地看向艾維斯,說:「我還以為是我的絕世好徒弟呢。」艾維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指著可曼的碗里說道:「我的都給可曼darling了。」
我嘆氣笑了笑,塞了口香軟的蝦仁到嘴裡,說:「白芍和她媽媽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蘇慕安手上沒有停下來,一遍給我夾菜,一邊說:「你以為只是感情好這麼簡單嗎?」
我一愣:「不然呢?還會是什麼原因?」
蘇慕安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從她們倆的表現力看了出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感情好這麼簡單的。」對此我嗤之以鼻:「我倒不這麼樣認為呢。」
蘇慕安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好,你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我不和你爭。」
吃飽喝足之後,我就到樓上收拾房間,今天晚上門外堵了那麼多的記者和粉絲,看樣子我們是不可能離開了。所以大家都住在我的家裡,還好我的家是足夠寬的,否則可能有的人就要睡沙發了。
一晚上我都睡不怎麼好,我總是在想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看樣子是針對蘇慕安來的,因為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處理,看似是對我的影響很大,但若是處理不當的話,對百城的影響也十分可怕。就當我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我聽到門外的走廊上有響動,我推了推蘇慕安,他睡得正香,被我打擾醒了,一副慵懶的樣子讓人覺得很誘惑:「怎麼了?還不睡覺?」
我湊在他耳邊小聲地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外面的走廊上有聲音?」
蘇慕安一聽,睡意頓時醒了大半,尖著耳朵聽了半天,走廊上的腳步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我們都變得警戒起來,他把我摁進被窩裡,小聲說:「別出聲,我去看看。」
我驚恐地點了點頭,蘇慕安起身披起睡意,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幾乎用微不可查地聲音拉開了嗎,門。離得這麼遠我都感覺到了他的緊張,要是外面是那些瘋狂的粉絲潛進來了怎麼樣,但是我沒有聽到蘇慕安的喊叫,反而聽到他有些詫異地問我:「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覺?」
聽這個語氣,不像是外面的人,我的心落下了一大半,也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門口,門外站的原來是白芍的媽媽,她手邊還放了一個白色的編織袋,裡面裝了什麼東西。看到我出來,她表情尷尬地笑了笑:「白小姐,打擾您了。」
我打了個哈欠,問道:「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嗎?」
她不好意思地說:「白芍現在已經睡著了,所以我想現在離開,去車站趕早班車回家。那個孩子有點過於感性了,要是讓她送我的話,肯定又要哭好大一場了。」
我心中一陣震撼,抬手看錶,現在才凌晨三點多,這個時間去車站別說是沒有車,就連出租都打不到。我說:「現在沒有車去車站啊。」
她搓了搓手,說:「我知道這邊去車站的路,要是我現在出門的話,早上六點之前肯定能趕到車站,搭最早的那班車就能回去。」
我和蘇慕安對視了一眼,他比我還要先開口:「你現在出去,那群記者就能把你給堵住,我保證你出不了這個小區的門。但是這樣一來,白芍和這棟房子里的人都會被吵醒,你的落跑計劃就會落空。」
白芍媽媽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囁嚅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蘇慕安說:「你現在應該趕緊回去睡覺,並且不要讓白芍知道你準備半夜回老家。等過兩天你的腳上的傷好了之後,我會想辦法把白芍支開,讓你送你回去的。」說完,蘇慕安給我遞了一個眼神,我順著他的花頭說:「沒錯,阿姨你也看到了那群記者是有多恐怕,現在別說是從我這裡出去一個人,就算是出去一隻蒼蠅,他們都恨不得抓起來嚴加拷打。你還是先安安心心住兩天,等風頭過去了,我們會安排人送你走的。反正年底公司那邊的事情也特別多,白芍根本就分不開身,你會有很多的機會的。」
她這才放鬆了神色,對我點點頭:「那好吧,我就聽你們的,但是這件事情你們千萬不要告訴白芍了。我不想讓她擔心。」
在我和蘇慕安的一再保證下,她總算是拖著她的編織袋回去睡覺了。我和蘇慕安打著哈欠鑽回了被窩裡,本來就很淡薄的睡意,被她這麼一鬧,徹底消失了。我在床上翻了兩圈,蘇慕安一把把我的腰抱住,說:「你怎麼一直晃來晃去的?是不是睡不著?」
一聽他也沒有睡覺,我轉過去面朝著他,說:「我有心事,睡不著。」他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事情,竟然會讓我們的白大小姐想得睡不著?」
我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睡不著,我總覺得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蘇慕安捏了捏我的頸椎骨,說:「你別多想了,相信我,最多一周,這件事情就能解決了。」
「真的嗎?」
「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蘇慕安含糊地回答。
我感受到他的睡意已經衝到腦門上來了,跟我說話全憑自己苦撐,我窩進他的懷裡,低聲嗯了一聲,心裡暖融融的,沒一會兒就感覺睡意來襲。
次日醒來,寰亞的好幾個人就已經等在我家門口了。蘇慕安說乾脆就在小區裡面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我和艾維斯,並且公布艾維斯和可曼的關係。我早上一醒來,手心就開始冒汗,我知道自己是緊張的,這幾天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總是在擔心害怕。
我生怕要是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記者招待會準點召開,昨天晚上艾維斯到我家裡來的這件事情已經在網上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有很多人在討論,說艾維斯這是在破罐子破摔,還有很多人表示要從此對艾維斯脫粉,總之事情鬧得很嚴重。
我們連早飯都沒有吃,就直接去到現場。現場主要是艾維斯和可曼的經紀人發了言,我躲在幕後,不敢現身,要是我這個時候出去的話,沒準要吃好多的臭雞蛋。
反倒是可曼,她很淡定地走上台去,拿過話筒,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好,很抱歉我們直到現在才來發生。」
她的話音剛剛落腳,下面就有一大群人叫囂著:「你又是誰,為什麼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艾維斯和白如斯兩個當事人還不出來說話,反倒是公司一直在遮遮掩掩。」
「趕緊叫艾維斯出來,給我們粉絲一個交代。」
我一直以為可曼會動怒,但是她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懶懶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等下面吵吵嚷嚷了好大一會兒才開腔:「你們說完了嗎?要是沒說完就繼續。」
那些人大概是想要挖更多的新聞,所以倒真的額沒有說話了。可曼一看這個情景,笑了笑,說:「剛才是哪一位在說當事人沒有出來發聲?」
底下有個人舉起手來,說:「難道我說得有錯嗎?前天晚上事情爆出來之後,白如斯的電話就打不通,家也沒有回。昨天寰亞的記者招待會上,艾維斯根本就沒有露面,只有幾個公司的工作人員出來說話。」
「白如斯有什麼義務要接媒體的電話,並且出來接受你們的採訪?」可曼反問他:「要不然我幫你找一本法律書來,你翻一翻,看看究竟是那一條規定了她必須站出來說話?」
另外一個記者馬上就站了起來,可是還不等他說話,可曼就動怒道:「你媽沒有教過你,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嗎?」
我看到那個記者的臉色就像是豬肝一樣,訕訕地坐下。
可曼這才翻了個白眼,對他們說:「既然你們想要知道這個答案,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們好了。白如斯為什麼不出來澄清這件事情,那是因為她從來就不是當事人。你們以為這個小區里的那棟房子只有白如斯一個人居住嗎?」
她冷笑了一聲,從包里把手機翻了出來,打開相冊,找出來了幾張照片,舉起來給他們看:「這是我十六歲的照片,我從十五歲就開始在這裡居住。可以說,我住在這裡得時間比白如斯還要長得多。」
當年這套房子是爸爸買給我和如斯念書的時候住的,我結了婚之後就搬到爸爸給我買的新房裡去了,所以只剩如斯一個人住在這裡。比起時間來,她比我住得久得多。下面的記者頓時一片嘩然,可曼又說:「現在網上扒皮白如斯離婚的人很多,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她離婚絕對不是她自己的錯誤。至於到底是誰的錯,我想就算我不說,也有人會知道。」
她這含沙射影的一句話,再次在下面掀起了波濤巨浪。前兩天網上罵我的人無非就是說我水性楊花,剛離婚就又和艾維斯在一起。可曼頓了頓又說:「我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她離婚之後就一直在湖光和我一起住。至於艾維斯,我們在劇組裡的關係一直就很好。」
說著她從翻出了她和艾維斯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里艾維斯發揚著他一貫的騷包浮誇風,對可曼的關心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她指著聊天記錄,深吸了一口氣說:「艾維斯對我一直很好,我們的感情也很好,因為馬上就是情人節,所以他打算跟我的好朋友學習做中國菜,然後再情人節的時候做給我吃。」
說完艾維斯就從幕後走了出去,他看起來有些慌張,一直對座下的記者道歉:「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我認出來這是當初他跟著我學習做菜的時候做筆記的本子,他把本子翻開,指著上面的內容下面的人說:「如果你們還要懷疑我和如斯的關係的話,這裡是我的行程本子,當時我跟如斯學習做菜,害怕自己記不住有些步驟,所以我特意帶了筆記本。」
他又翻了兩頁:「這後面的內容很多,如果你們懷疑本子的真假的話,我可以把這個本子送去鑒定。」
說完,他摟著可曼的肩膀說:「我很抱歉一直沒有把自己的私人問題擺開來說,因為可曼不是一個很張揚的人,她甚至很不喜歡高調,所以我才一直選擇了隱瞞我們的關係。但是實際上我們非常相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個人。這一次的事情差點波及到她的好朋友,我們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將我們的關係公開。」
可曼淡淡地說:「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祝福,要是得不到祝福的話,那就請你們脫粉好了。請不要打著粉絲的旗號左右我們的生活,我個人以為,粉絲是被我們的某種特質吸引,希望我們過得越來越好的一群人,而不是一群打著粉絲的旗號,卻想象我們是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說到底我們也只是普通人,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拍戲只是我們的工作而已,如果你們想要看到我們呈現出更好的作品,那就請你們離生活遠一點。謝謝,要是有不懷好意的,請你們現在就滾遠一點,我們不需要這樣的粉絲。」
說罷,她十分瀟洒地拂袖下台,艾維斯一臉仰慕地跟在她身後,走了下去。
我只想為她鼓掌,蘇慕安卻皺了皺眉。
「怎麼了?」
「雖然現在把你的罪名澄清了,但是可曼說的這些話言辭過於激烈,要是在粉絲圈裡形成不好的影響的話,對她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我說:「這個應該不至於吧?她本來就是這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人,要是有喜歡這種性格的人肯定就會被她吸引,要是有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本來就不喜歡她還那麼在乎幹什麼?」
蘇慕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身安排另外一些人趕緊把準備好的新聞給投放下去。我上網一看,伺服器都快要爆炸了,因為艾維斯和秦可曼把關係公開之後,寰亞的人把準備的新稿件投放下去。以前那些罵我水性楊花的人開始同情我為朋友背鍋。
可曼走到後台來,神情鬆了松,對我說:「現在應該沒有事情了吧。」
蘇慕安吧手機遞給她:「可是現在你看,網上的言論對你很不利。」
可曼沒有接過手機,她表現得很不在乎的樣子,說:「我是這個圈子裡面的人,接受大眾的批評和建議本來就是應該的,況且,利用這件事情把我的熱度炒上去,不是更好嗎?」
我知道可曼說的根本就不是真話,她才不是在乎什麼熱度什麼名利的人。我抓住她的胳膊問道:「對不起,這一次是我把你給連累了。」她搖搖頭,瞥了一眼艾維斯,說:「你說什麼傻話,明明是我吧你給連累了。」
艾維斯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顏色很好看。可曼跟我們匆匆說了幾句就說:「我明天打算再回一趟紐西蘭。」
我著急地說:「蘇慕安不是已經讓人去找兮兮了嗎?你現在一個人過去,得有多危險?」
可曼說:「一天找不到她,我的心裡一天都不得安寧。所以我現在必須的得去,況且我熟悉那邊的情況,我去的話,更加方便一點,我也可以和蘇慕安的人一起去找。」
我還要再說什麼,蘇慕安偷偷拉住了我的胳膊,朝我遞了一個眼神。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再說下去,在這個時候,可曼根本就不可能拋下兮兮和我們在國內安穩地生活。我也換位思考過,要是丟了的是我的女兒,我現在會有多麼地發狂。於是我只好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可曼說:「你傻了呀?江祁這麼多的事情等著你去處理,要是你走了公司有什麼事情怎麼辦?反正我最近也沒有什麼工作,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上一支廣告也已經拍完了,我還有好長的假期可以休息。可是你跟我不一樣啦。你放心好了,紐西蘭那邊我已經很熟悉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可是……」我的心裡還有隱約的擔心。
蘇慕安插嘴道:「那這樣吧,我找幾個人在那邊接應你,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你們也好有個照應。」
可曼想了想,點了點頭,對我說:「蘇總找人在那邊接應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也只好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那你自己一切都多小心。」
和可曼一起下來的艾維斯顯得還很興奮,他問我們:「剛好我也還有半個月的假期,要不然我和她一起去紐西蘭照顧她?」
可曼做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急忙說:「你可千萬別?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時間去支配,我不想耳朵邊上跟了兩隻蚊子。」
艾維斯愁容滿面:「你看啊,要是我跟你一起去的話,一來呢,我們剛剛公布了戀情,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們的感情很好;二來呢,如斯他們都很擔心你一個人去紐西蘭,要是有我同去,他們也就會放心了。三來呢,我最近也沒有什麼工作,正好可以和你一起。你看,這是不是我們天大的緣分?」
可曼沒有跟他說話,轉頭問蘇慕安:「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恩?」蘇慕安側頭看著她:「可不可以幫我給他安排一點工作,就在我的假期這一段時間。」
說完她就轉身出去了,一臉頹敗的艾維斯急忙追了出去:「哎哎哎,可曼,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當天,關於我和艾維斯的新聞就被壓了下去。網上大部分的新聞都是在說可曼和艾維斯,因為可曼的氣質很攻,艾維斯對外的形象又是軟萌可愛的,所以還有很多人都在討論他們倆竟然很般配。而且早上我說得沒錯,可曼說的話雖然態度不怎麼好,但是表現了她的真性情,所以下面的評論好多都在說「霸道總攻秦小姐,我竟然對她路人轉粉了。」
不知道究竟是我們的澄清起作用了,還是蘇慕安反擊的原因,很多不好的言論都在一天之間蒸發了。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蘇慕安送我回家的路上說:「今天晚上你可能要一個人在家裡了。」
我問他:「你呢?你要去什麼地方?」
蘇慕安笑著說:「我公司里有一件事情現在要緊急處理,我打算今晚開個會,這個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完。」
「很重要的事情嗎?」
「當然很重要,這件事情決定了我們的這一仗是不是能夠取得全線勝利,所以非開不可。」
我耷拉下了眼角,說:「那好吧,你開會不要開太晚了,明天早點回來,我們一起去送可曼。」
蘇慕安在我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證明天會和你一起去送她的。」
我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答應你了你還要嘆氣呢?」
「我是在擔心可曼,你說兮兮會到哪裡去了?要是找不到她的話,可曼肯定會垮掉的。她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放心好了,只要沒有出意外,或者有人故意要把她藏起來,都是能夠找到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想,要是出意外的話,秦可曼找了這麼多天,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不大可能會出意外。」
「萬一是被人藏起來了呢?」
「被人藏起來,首先你得想他藏一個小孩子幹什麼?要麼就是要錢,要麼就是要利益,既然是要這兩樣,總有一天她會主動來找我們。只是一個早晚問題。而且這樣也極大限度地能夠保證兮兮的安全。」
我心情更加沉重了,低著頭半天都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蘇慕安抓住我的手,說:「你現在不要擔心這件事情了,放心好了,我回頭讓他們找不到就去報警,肯定會把她找出來。」
我嗯了一聲,拉開車門下車。
蘇慕安車都沒有下,就跟我道別:「我現在直接就去公司了,有什麼事情就跟我電話聯繫。」
我打趣道:「還說你的電話呢,上次電話打不通還是我到你辦公樓去找你的。」
辦公樓,那天晚上的場景在我腦海中又鮮活了起來,我找不到蘇慕安,然後開車去百城。可是前台告訴我,蘇慕安不在辦公室里。然後我就看到了安意,她的手邊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而那個孩子差不多也是四五歲的年紀,可是我無論怎麼樣都想不起來那個小女孩究竟長什麼樣子了,只隱約記得和兮兮有幾分相似。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湧起了几絲惡寒。會不會就是安意把兮兮帶走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帶走兮兮?兮兮只是紐西蘭福利院里的一個孤兒,她根本就沒有理由把她給帶走。會不會是她知道了兮兮是可曼的女兒,所以才做這些事情。但是這樣也說不通,因為可曼把這件事情瞞得這麼緊,幾年來我連一絲風都沒有聽到,他們又怎麼會知道?
我不斷的懷疑,又不斷地否定。蘇慕安叫我的名字:「如斯。」
我這才回過神:「怎麼了?」
「沒怎麼,就說上次我不是故意的。」蘇慕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喃喃道:「你最近怎麼回事?總是走神?」
我捋了一把頭髮,嘿嘿乾笑:「沒什麼,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精神不怎麼好。」
蘇慕安說:「那你快進去,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往屋裡走去。一路上我的心神都很不安寧,我總覺得兮兮和安意身邊的那個小女孩肯定有什麼關係,不然我不會在看到兮兮照片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們是這麼的相似。
回到家裡之後,我給可曼去了一條簡訊,讓她再把兮兮的照片給我兩張。蘇慕安跟我說他要去安家,我也想跟著去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天和安意一起出現在百城大樓下的那個小女孩。
可曼雖然很疑惑,但是很快就把兮兮的照片給我了。她問我拿著照片幹什麼,我心裡懷疑那個女孩就是兮兮,但是又不敢肯定說。現在可曼因為兮兮的事情神經很緊張,如果我說看到過她的話,保不齊她會連夜趕去安家要人,所以我只說我也託人去找她。
我吧手機里兮兮的照片看了好幾次,發現越看越像是那天的那個女孩。我靈光一閃,給蘇慕安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想辦法吧那天百城樓下的監控給我,我想先比對一下。蘇慕安和可曼是一個反應,都表示奇怪,問我要著幹什麼。我騙他說:「我只是想看一看那天我穿的什麼衣服,我有一件衣服不見了,我想看看是不是那天丟了。」
「衣服丟了再買一件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去找,這不是浪費時間嗎?」蘇慕安漫不經心地。
「不行的。」我著急得話都說不利索,胡亂編些理由:「我很喜歡那件衣服的,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心情會不好的。」
蘇慕安說:「如斯,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繞圈子了,你是不是在哪裡看到過兮兮啊?」
我一愣,本能地否認:「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看到過她?要是我看到過她,我能不告訴可曼嗎?」
蘇慕安笑了笑:「既然這樣的話,那那件衣服你不用找了,我重新給你買一件。哦不,要是你喜歡的話,我給你重新買十件好了。至於視頻嘛,你也不要要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喂,蘇慕安,你至於這麼對我嘛,還說要對我好呢,結果連個視頻都不給我。」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先瞞著我有小秘密的,這是對你的懲罰。」說著,他問我:「請問女朋友小姐,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要去開會了。明天見。」
「喂喂喂,蘇慕安不帶你這麼絕情的啊,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嘛。」見他軟硬不吃,我只好急忙告饒。
電話那頭的蘇慕安語氣十分得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早點說不就完了嘛。」
「哼,我跟你說了,你現在千萬不要告訴可曼啊。」我叮囑道。
「說。」
「那天我到百城去找你,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安意?」蘇慕安一猜就著,我說:「對,沒錯就是她,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跟我說過,我記得。」
我說:「那天我就看到她手邊牽了個小女孩,長得特別可愛,珠圓玉潤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昨天可曼把兮兮的照片給我看的時候,我就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她。直到剛才在樓下,我突然想起,原來是在百城的樓下看到的。」
蘇慕安聽我說完之後,半天都沒有回答。話筒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叫他:「喂,你有沒有在聽?」
一連叫了兩聲他才緩緩回答:「在聽。」
「所以我猜極有可能是安意把兮兮從紐西蘭帶回來了,可是卻始終想不通,他們把兮兮帶回來幹什麼?是不是可曼的事情已經被安意知道了?」
蘇慕安又是半天沒有說話,我感覺自己受到了忽視:「喂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蘇慕安說:「如斯,這件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了。」
一聽蘇慕安都說麻煩了,我的精神立馬也緊張了起來:「為什麼?」
「具體為什麼明天我再跟你說,明天我要回安家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幹什麼?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不知道,我的心裡現在毛毛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放心好了,有我在,就沒事。稍後我把監控發給你,你去對比一下,安意牽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兮兮。」
掛斷電話之後沒有兩分鐘,蘇慕安就把視頻發給我了,我迫不及待打開來看。百城的攝像頭很好,像素也很高,安意臉上的小雀斑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而她旁邊牽的那個女孩,和照片上的兮兮,眉眼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果然是安意把兮兮帶回來了!
我震驚不已,哆嗦著蘇慕安打去了電話。
「怎麼樣?」蘇慕安的聲音都是沉沉的。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那個女孩子就是兮兮。」
蘇慕安聽了之後沉默了兩秒,這才說:「你先不要急,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消息,也許她們只是長得很像也說不定。我找個人去查一下安家的那個小女孩,等確定了她的身份再說。」
我含糊地答應:「好。」
心裡卻怕得要死:「蘇慕安,她們把兮兮帶回國內幹什麼?」
蘇慕安說:「你別怕,有我在。我先去開會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了再說。」
我嗯了一聲,不知道是怎麼掛斷的電話。
蘇慕安凌晨四點多才回來,他回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聽見,是他鑽進被窩裡,把我摟緊懷裡,我才感受到,迷迷糊糊睜開眼,抱住他,問道:「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他笑了笑,把我抱得更緊了:「本來是準備在辦公室里睡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邊沒有你,好像就睡不著,本來都睡下來,然後又爬起來開車回家。」
我抿著嘴唇笑了笑,問他:「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嗎?」
「基本上都已經辦完了,這一次肯定能打周雲康一個措手不及。」他有些興奮地說。
我說:「你快點睡覺吧,這麼久沒有睡覺,肯定很累了。」
「以前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加班加通宵,有時候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但是還是精力充沛,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可是現在,只要一天叫沒有睡好,就會覺得很疲憊。你說是不是你把我給掏空了?」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是你現在年紀大了,所以身體大不如從前了。」
蘇慕安順著我的話說:「對啊,我現在年紀大了,你說是不是應該結婚,要一個寶寶了?」
我笑眯眯地說:「那好啊。」
聽到我說這個話,蘇慕安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在我的身上遊走,沿著我的脊椎一路向下,就在快要衝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前幾天我剛喝了酒,不是壞寶寶最好的時候,而且我們還沒有進行產前備孕檢查,要是我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懷寶寶怎麼辦?」
蘇慕安頓時有些失望了:「你現在越來越會為敷衍我找借口了。」
「這不是借口,是真的。一個寶寶會費什麼的心血,要是她有什麼事情的話,肯定比殺了我還難過。你看現在兮兮丟了,可曼整個人的精神都垮掉了。」
「我才不怕你找借口呢,明天我就帶你去做體檢。」蘇慕安冷哼了一聲。
我不甘示弱地說:「好啊,要是檢查合格的話,明天晚上我就回來跟你生孩子。」
蘇慕安抓住我的手,輕咬了一口,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我說:「沒錯,就是我自己說的,保證不會反悔。」
轉念一想:「可是明天我們不是要去安家嗎?」
「那有什麼難得,我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