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朝中有變
方柳淺淺一笑，用袖子遮了下臉，道：「看來外公恢復的不錯，都有心情來埋汰凝華了。」凝華似乎覺得心裡有些地方不再空虛，破天荒的撒了個嬌，說道，「還不是都怪外公你，來吃飯也不說聲。」
「哈哈――你倒是埋怨起我來了」方太傅高興的動了動手，方柳這時打斷了方太傅還想說話的想法，看向所有人說道：「好了，大家都吃飯吧」
飯桌上，凝華先開口：「那個，我想…我想明日就回去了，下次再來看外公。」隨後又似是試探般問了下方太傅，「外公，我不久就會回來的。」
方太傅沉默了一會兒，道：「剛剛高興點，你這丫頭就來破壞我這兒老頭子的心情。」
吃了口飯，道：「唉，罷了罷了，也留不住你，記得勤回來看看我這老頭子就行。」又望了眼霍寧，示意一會兒由霍寧安排送她回府的事兒，便讓方柳陪他回房裡了，像是怕看見凝華要走。
就像方柳說的，人老了，總是會怕離別，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如果凝華再有什麼事兒，太傅會承受不住吧。
但太傅更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孔凝華早已死在了她的繼妹手裡，死在了那個冰冷的湖中。
想到這兒，凝華不免心疼起這個姑娘，說起悲慘，其實都不分輕重，逝者如斯，放下太難。她只想帶著自己的那份仇恨一同懲治那些干盡了怪事兒卻坐的逍遙自在的人渣。
這邊的沈千澈也在安靜的漱著口，一旁的丫鬟拿著他要早朝的朝服正要給他穿上，沈千澈突然制止：「你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出門外，沈千澈自己穿上了朝服，斜了眼後方，開口：「怎麼樣了？」黑影竄了出來，原來是晉風。
晉風緩緩說道：「啟稟主子，孔凝華自幼喪母，父親孔令輝原來是很疼愛這個女兒，但在他夫人逝后，這孔小姐的性子不知怎麼的變得暴躁易怒，後來父親也就不怎麼管這個女兒了。」
「哦？還有呢，我為什麼覺著這孔凝華似乎和龍兒有關係，她們身上的香味……」
「主子，你是不是想多了？」晉風怕沈千澈想起公主傷心，打斷了沈千澈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聲音，又開口：「不過，聽孔大人府里的下人們說，這孔小姐前些日子被府里的姨娘生的庶女給退下了水裡，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千澈聽到這番話疑惑的問了句：「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啊，而且啊，還說這小姐性格和行事作風都和往常大相徑庭了呢。」晉風搖了搖頭。
沈千澈覺著這失憶有些蹊蹺啊，什麼都不記著了，而且身上還有龍兒秘制的香料，還有，如今的真正的玉璽沒有下落，如果被百里元灝知道了，這就難對付了。
想著的時候，馬車已慢慢行駛到了宮門前。
「大人，到了。」管家的聲音響起沈千澈下車，一眼望去，輝煌巍峨的皇宮在早晨陽光的照耀下更為金光閃閃，但令人不覺生出一分敬畏。
「呵呵，沈丞相，早啊」
「呵呵，不早了，走吧，該快點了。」兩人客套的對話似乎每天都要來一次。
如今的皇帝，也就是龍玉致的九弟，從後面出來，一身金絲雕花的龍服，吊墜龍冠，伴隨著走路而搖動起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跪地等候皇帝的免禮。
「眾愛卿平身。」皇帝揮袖又收回。
「今日眾愛卿有什麼想要提的問題，儘管與朕討論。」
「啟稟皇上，今日河北乾旱，民不聊生，當地的……」
……
「好，今日就到這裡了，還有什麼明日再議，退朝」皇帝給了沈千澈一個眼神，示意他留下，皇上身邊的曹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尖嗓一出：「退朝――」。待人漸漸撤去，沈千澈走進曹公公身邊，開口道：「請公公帶路。」
曹公公滿臉堆笑，說道：「沈丞相，跟老奴這邊來――」
御書房。皇帝正在寫字，抬頭見沈千澈來了，擱下了筆，吩咐曹公公在外面侯著，沒有人了，高興的喊：「阿澈，你來了！」
沈千澈無奈的笑了笑，回應龍天詢：「皇上，這君臣有別，別去當初一般了，你要注意身份。」
「我知道的，這不是沒人嗎，唉，這皇帝的寶位不是人人都想坐的。」說著，臉上帶了絲無奈和嘆息。
「可你要知道，你是皇家的後代，你必須得肩負起責任，你阿姐……」
沈千澈說起龍玉致又剋制不住的難受。見次，龍天詢安慰的說道：「阿澈，阿姐她所託非人，才會落得如此……百里元灝如此奸，真是該殺啊！」
沈千澈不由心中一痛，鎮了鎮情緒，強裝無事地詢問道：「對了，你五哥最近是不是和百里元灝有來往，最近百里元灝都沒有動靜。還有上次，我偷了他的摺子，給燒了他還不知道，一定會找我要回來。可最近竟然沒有什麼動靜，安靜的我有些不安，還望皇上多注意注意五王爺的動向。」
沈千澈拜託了下去，龍天詢知道沈千澈為他和這個皇朝操碎了心，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逝去的阿姐。
命人安排沈千澈出了宮，龍天詢也出了御書房，想回寢宮裡去看完今天呈上來的奏摺，閉著眼睛揉了揉早已酸脹的眼睛，走上早已擺好的座椅。一旁的曹公公又甩了帥拂塵，認真的目視前方
「起駕――」四個角早已有侍衛等待，龍天詢被抬起移動起來。
「唉，聽說今個兒皇帝退朝又喊了這沈丞相私自去了御書房。」一身著粉紅色仕女服飾的姑娘對著另一個粉色仕女服的女子開口道。
「嘿，這皇帝啊，多半是好男風。」說這話的女子眼睛旁有顆淚痣，甚是美麗，又嘟了嘟嘴，煞是可愛。
一旁的女子趕忙捂住了她的嘴，緊張的說：「林茵晚！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人聽去搬弄是非，可是要掉頭的。」
名喚林茵晚的宮女似乎不以為然的嘟囔，不住的說：「且…這皇帝好男風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況且後宮哪兒有什麼妃子被寵幸的，反倒是沈丞相日日被留下。」
那宮女不免調笑，開口道：「哎，聽你這語氣，酸溜溜的，你莫不是喜歡皇上，嫉妒丞相了啊。」
似是怕是誤會似的，急急的解釋道：「我……我哪兒有！我連皇上的面都還沒見著呢。」隨後又改口道，「只是我姐姐近日被選進了宮裡，這皇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上我姐姐，覺得有些替姐姐擔憂罷了。」
另一個宮女但笑不語。
龍天詢剛到這兒就聽到這番話，短袖？好男風？哭笑不得的問著曹公公：「你也覺得我和丞相真的有什麼？」
曹公公低頭回答：「奴才不敢，但這後宮……」
龍天詢也知道曹公公想說什麼，但是他對這些不敢興趣，況且，這後宮的妃子大多是用來穩固各個大臣的勢力的，哪兒有真正的枕邊知心人。
曹公公定是要做出表率的，便上前出聲怒斥：「大膽奴婢，你們哪兒個宮的，敢議論皇上的事兒，你們知道這有什麼後果嗎！來人拖……」
「哎，無妨。」龍天詢無奈的制止了，這隨隨便便就拉人下去，倒是顯得自己草菅人命了。
兩個宮女轉頭見到是皇上，嚇得立馬跪下，哆哆嗦嗦道：「奴……奴婢該死！」
曹公公冷哼了一聲，瞅著林茵晚和她身邊的宮女一眼，說道：「今日算你們走運，皇上說無妨，不然十個腦袋我不夠你們掉的，行了，忙你們的去吧。」
「是。」
林茵晚在聽到龍天詢低迷的聲音不免好奇的偷偷抬頭，看到龍天詢下巴優美的線條，再想往上看時，龍天詢已經起駕，緩慢的移動起來。待走遠了，林茵晚還愣在那裡，一旁的小璐伸手在林茵晚眼前晃了晃。
「唉，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我…好像…看見皇上了」
「噗…我也看到了呀，差點就沒命呢」小璐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哎呀，什麼呀，我是說看到皇上的臉了！」
「什麼！哎哎，怎麼樣？皇上好看嘛？」小璐也抑制不住興奮。
「挺…挺…好…好看…的」林茵晚有些害羞的說道。
小璐看見林茵晚一副嬌羞模樣，不禁羨慕她看見了皇上長相，又開玩笑，追著調侃道：「瞧你現在臉紅的，看來你真的喜歡上了皇上了！」
林茵晚嗔了一小璐，說道：「我…我哪兒有！」
小璐不禁更加開起了玩笑，像是故意的說道：「還說沒有，你看你，說話都不利索了」
林茵晚見說不過小璐，便要追著小璐，小璐見此開心的跑起來，邊做鬼臉邊不忘躲，大喊：「你就是，不服來追我呀……」
「我沒有！你別跑……」
「哈哈……」陣陣笑聲也逐漸飄散開。
天色到了夜色十分，寢宮內依舊只有龍天詢一個人，曹公公拿了件披風，給龍天詢蓋上，關切道：「皇上，夜裡冷，公務在繁忙也要照顧好身子啊。」
龍天詢放下了手中的摺子，不知怎麼的，想起今日回宮路上碰到的那個宮女，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