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真實身份
「姐姐,將來有一日我一定要手刃了嬌妃,我要為你報仇。」她回到碎玉軒奮力的把門摔上,慢慢的把李洛師扶到床榻上。
李洛師趴在床上,從藥箱里拿出藥粉,挑眉示意李洛陽為她塗藥。
李洛陽小心翼翼的拿著紗布,把藥粉撒在李洛師滲出血的屁股上,心疼的淚水氤氳在眼眶裡。
「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查仔細,虞南王的人怎麼能混在我們的隊伍里?」
手指輕輕點動著枕頭,李洛師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嚇得立馬挺起上身,牽動屁股上的傷口,疼得臉色煞白。
她緊張的抓住李洛陽的手:「會不會是虞南王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了。」
一句話直接讓李洛陽直接紅了臉,她難以置信的咬著下唇,艱難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們行事向來緊密,從來沒做過任何把柄。」
李洛陽小心翼翼的塗抹著葯,片刻間又有些猶豫,煩躁的揉了揉額前的碎發。
「也有這個可能,紅花會最近人越來越多,已經引起了朝廷的重視,我多次看到朝廷的人出入我們曾經所在的場合。」
宛如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著心臟,李洛師和李洛陽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裡的震驚與無奈。
「難不成是虞南王的人發現了我們?」她挺直身子,反手扣住李洛師的胳膊,為難的揉了揉額頭。
「有這個可能,可能這是虞南王給我們的教訓,若是他真的發現我們的身份,一定會來找我們。」李洛師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沒想到如今暴露出身份,若是紅花會因為她而滅亡,她又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我一定要找機會聯繫虞南王,我都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如何。」李洛陽氣得臉色漲紅,沒想到如今藉助虞南王的力量進入宮裡,反倒是處處受到虞南王的牽制。
就連李洛師也會因為虞南王的原因受到燕北行的阻礙,餘光瞥見她身上的傷口,不由得握住拳頭輕輕拍打著胸口,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我一定會為我們紅花會爭氣。」
李洛師微微嘆氣,她也明白此時的狀況。如今紅花會的人太少,她今日在戲台上看到燕北行的侍衛,才明白自己的力量如此薄弱。
她根本就沒有本事和燕北行硬碰硬,也只能先讓燕北行的心思放在她身上,趁機登上皇后之位,到時候再用一些手段得到燕北行的心和他的人。
想到如此,李洛師猙獰的扯了扯嘴角,想到昭合歡今日在戲台上受的傷,雙眸越發猩紅。
燕北行回到從前宮裡陪昭合歡,看她此時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貼心的蓋上被角。
手指從她額前滑過,眉宇間泛起一絲笑意:「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在關鍵時候沖在我面前。」
夏荷和玥兒很識趣的退出宮,她們能看得出來燕北行對昭合歡的眷戀。
昭合歡感覺到一雙溫柔的大手從臉前劃過,緩緩的睜開雙眸,她等了燕北行很久,如今看到他的身影,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傻不傻?你是我的皇上,我怎麼會不護著你。」
「看來我們並沒做好防護措施,本以為刺客會混進戲檯子里,誰曾想他們光明正大的上台上來行刺。」他攥起拳頭敲打著頭,想到昭合歡身上斑駁的傷痕,心裡的怒意沸騰。
「你為何不讓我治李洛師的罪?這一切都怪她,她肯定知曉真相。」一想到李洛師,如今用身份把虞南王的人叫進宮中,不由得拿起桌上的茶杯,憤然扔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響徹宮殿,昭合歡伸手緩緩的拍打著燕北行緊繃的手腕。
「別想那麼多,我想李洛師估計也不知道這回事,她不會那麼傻,怎麼會讓人在戲台上公然行刺,她不要命了嗎?」
昭合歡的一句話提點了燕北行,他本來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李洛師是虞南王派來的人,她一定會為虞南王做事,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矇騙他們二人的障眼法。
「反正我覺得李洛師沒那麼簡單,縱然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可她想把戲檯子叫進宮中來也是她犯的錯。」燕北行不由得握緊拳頭,泛白的指尖帶著寒意。
昭合歡微微一笑,緊緊的抓著李洛師的胳膊,把他拉到懷裡,艱難的挺起上身靠在燕北行的膝頭。
「我知道你還在為我的事情擔憂難過,但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亂了大局,如今要做的是挑撥李洛師和虞南王的關係。」
昭合歡微微一笑,「說起來這一切應該怪虞南王,是他想挑撥我們和李洛師之間的關係,使得李洛師離他越來越近。」
燕北行煩躁的活動著手腕,他如今已經顧及不到這麼多,他明顯的能感覺李洛師心裡的不服,只是懶得和她拉近關係。
昭合歡推了推燕北行:「別想那麼多了,你就聽我的吧,首先要把李洛師封為貴人,試探李洛師的反應,若她的心思還在我們身上,再把她封為妃。」
燕北行沒想到如今的昭合歡還在為後宮考慮,厭惡的甩了甩手,不想再去考慮此事。他把昭合歡的手掖回到被子,輕輕的挑撥著額前的碎發。
「別想那麼多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他翻來覆去的難受,如同一根刺狠狠的扎進胸口,看著昭合歡如今受傷還在為他考慮的模樣,不想辜負她的心意。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昭合歡聽到燕北行的允諾,緩緩的閉上犯渾的雙眸。
不知不覺間依然天黑,等燕北興處理好一切事情以後,趕往養心殿。
「皇兄,我已經將戲班子送出宮,只是他們擔心李洛師。沒看出來,李洛師如此善良,居然惹得戲班子為她操心。」燕北興活動著手腕,一想到如今虞南王居然派人進宮,光明正大的行刺,臉上的寒意漸重。
「皇後娘娘的傷勢如何?」
「一切都好,皇后本就是行醫之人,她知道輕重。」燕北行握緊茶杯的時候加重力氣,手指不停擺動著茶杯上的青瓷花紋,臉上浮現出寒意。
燕北興也看得出來燕北行正在氣頭上,悠悠的舒了口氣:「皇上,是時候找機會壓制虞南王,他如今不就是想知道孩子和容妃的去向,是不是應該……」
「當然不行,若是他知道容妃和孩子的動向,一定會找到孩子,到時候我們就沒有他把柄。」
燕北行煩躁的翻找著案上的奏摺,厭惡的推到一邊:「我養的這群大臣沒有半點用,只上書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敢提起虞南王的隻言片語。」
他憤怒的把奏摺扔在地上,抬眸看向燕北興,眉宇間的厭惡多了幾分。
「皇後偏偏讓我饒恕李洛師,反倒是讓我封她為貴人,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句話的燕北興向後退上半步,消化昭合歡所說的這句話,腦海里靈光閃過。
「皇後娘娘怕是已經知道,虞南王所做的這些事情是在挑撥咱們和李洛師的關係,他知道李洛師如今動了別的心思,才會用些手段逼李洛師就範。」
燕北興惋惜的拍了拍手:「還是皇後娘娘考慮事情周全,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說的也對,李洛師就算再傻也不會派人公然行刺。她也不怕把自己折進去,只是如今虞南王的膽子越來越大,他在海疆如何?」燕北行挑起眉頭。
燕北興恭敬的回應:「他在海疆一切都好,我聽狼煙說他如今正在招兵買馬,儲備糧草,怕是有一日會掀起大戰。」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我倒想看看他有幾分膽量。」燕北行骨骼作響,不由得靠在榻上活動著手腕。
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凌厲氣息,燕北興皺了皺眉頭:「這幾日的探子一直找不到虞南王的下落,一定要小心。」
燕北行煩躁的靠在龍椅上並不想再多說話,揮了揮手讓燕北興下去。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里只有他一個人,燕北行餘光打量著周遭奢華的宮殿,卻是泛著濃濃的冷意,心裡想的卻是躺在床榻上的昭合歡。
他對周遭的一切並無興趣,只覺得昭合歡才是陪在他身邊的人。燕北行拿出聖旨,握住毛筆的手加重力氣,煩躁的寫出封李洛師為貴人得聖旨,厭惡的人向一旁的李德順。
「明天中午宣旨。」
冰冷的聲音自然是讓李德順知曉一切,他明白一切都是皇上不得已的行為,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主動為燕北行端上杯熱茶。
「皇上不要想太多,李洛師也是女人……」
「不用再為她狡辯,我倒是想要看看,李洛師將來還會用怎樣的手段。」燕北行原本不想要按照昭合歡的計劃行事,可看她如此堅持也只能如此。
昭合歡說的有道理,若是能趁此機會找出李洛師身後的人,那便是最好的結果。可若是李洛師一步一步走上高位動了旁的心思,豈不是會讓人膽寒。